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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林逸沒想過要了士兵的命,可當他看到那鐵鞭子一下一下狠狠抽在赤兔身上的時候,他的心好像也跟着被抽了一樣。

赤兔全身血跡斑斑,痛苦哀鳴,他竟然還不罷休,林逸怒氣一上來,拿出了當獅子時的狠戾,沖過去就把士兵給又踩又咬弄死了。

他心髒劇烈跳動,忍着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他也沒給敵人發聲的機會,雖然他的牙齒是用來進食的,可這一刻卻也成了他唯一的武器。

他就知道董健邱不會放過赤兔,好在赤兔是這世間的稀有物,董健邱沒舍得殺他,如果換成一般的戰馬,或許早已成了鍋裏的美食。

林逸也沒時間害怕,他轉身去用嘴試圖解開死死套在赤兔脖子上用生鐵造成的辔頭,這是怕赤兔再次跑了,連繩子和皮具都不用了,直接用生鐵,生鐵因為赤兔的掙紮,已經嵌入了赤兔的皮肉。

林逸越看越心疼,越看越生氣,這要是換成普通戰馬,誰管這馬去了哪裏,根本不會有人為了一匹馬去大費周章。

就因為赤兔是世間罕有的千裏馬,戰争工具,才遭此下場。

他沒有回應赤兔的呼喚,使勁用自己的牙齒将拴在鐵籠子上的生鐵辔頭咬住,試圖咬斷。

可到底是鐵,他的牙齒再厲害也咬不開,林逸只能轉動腦子,找突破點,大概是周圍太黑了,馬燈根本難以照到此處。

林逸用牙齒試了一圈,嘴都被生鐵戳爛了,開始流血,可他沒時間疼,終于在摸索了一圈之後,發現了那擰在一起的生鐵。

他用牙齒咬緊生鐵,順着旋轉的反方向轉動,終于有了一點成效。

還沒解開,就聽到了霍起的口哨聲,想來霍起應該是找到周潋了,這裏不能停留了。

林逸也顧不得疼痛了,快速将玄鐵擰開,嘴上的血都落在了鐵籠上。

赤兔心疼極了,可他始終一句話都沒說,就等師父将他鐵制的辔頭解開。

霍起沒在軍營停留,趁着軍營守衛松懈,他先把周潋帶出了軍營,然後再返回來找的盧馬和赤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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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返回到軍營門口,便見的盧馬帶着赤兔出來了,霍起的心也放下了,他看了一眼赤兔,見他身上的傷那麽嚴重,也是恨的咬牙切齒。

“董健邱這老賊,竟然把它打成這樣?放心吧,我遲早找他算賬。”

他翻身上馬,騎着的盧馬去找周潋,周潋躲在一堆幹草裏,身上也全是傷,平時整潔的長發,也淩亂不堪。

幹淨的衣服,更是又髒又臭。

林逸都為霍起揪心,平時捧在手心的人,竟然被敵人這麽殘害。

這一刻霍起的心不比他這個的盧馬的好受。

霍起将周潋扶上馬,自己也迅速翻身上去,輕輕的“駕”一聲,随後呼喚赤兔:“烈焰,跟好。”

赤兔在後面跟着,每走一步,血液就順着傷口掉落,可為了活命,他只能盡快跟上師父的腳步。

那些人要是知道周潋和赤兔不見了,必然會增兵前來搜捕。

短時內他們是出不去的,只能先找個僻靜的地方,讓周潋和赤兔都恢複一點體力。

赤兔明顯跟不上的盧馬的速度,霍起一邊駕着的盧馬一邊朝後看,心中萬般滋味湧上心頭。

一匹千裏馬,淪為這個下場,都是為了他霍起。

如果不是因為他,赤兔也不會被打成這樣。

周潋也是,若不是為了逼他就範,周潋也不會遭遇此劫。

這仇,他非報不可。

他們沒有去往人多的城內,而是選擇了比較僻靜的山林,他們要在山林裏歇息,等黎明時分。

他已經和程郢商量好,黎明時分在他們最松懈的時候,來接應他。

他也知道北利看到大周的戰旗,一定會嚴加防守,只要程郢帶着騎兵在城門外擾亂老賊的視線,他們必然開門迎戰。

那個時候,他就可以趁着混亂帶着周潋和赤兔出去。

他以為赤兔不會受傷,畢竟只是一匹戰馬罷了,誰能想到他的情況會比周潋還嚴重。

霍起這次真的被氣死了。

帶着周潋和赤兔沒入山林,找了個有水的地方,讓赤兔和周潋都先喝點水。

周潋從小到大沒受過這種疼痛,和折磨。

第一次因為霍起被敵人搞成這樣。

他小聲抽泣着,抱着霍起不撒手,一直在叫舅舅。

赤兔趴卧下來,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董健邱怕周潋餓死,還偶爾會給點剩飯,為了活下去,周潋只能吃。

可赤兔不一樣,即使董健邱給他吃的,他也不會吃。

霍起安撫了周潋之後,起身去山林裏找什麽東西,林逸站在赤兔身邊,在黑暗中看他全身發抖。

林逸心都在滴血,他趴下來,蹭了蹭赤兔帶傷的脖頸,沒敢用力。

他此刻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赤兔卻出口長氣,回頭蹭蹭他:“我沒事,師父。”

林逸鼻子發酸,有種想哭的沖動,可他忍住了。

他一句話都不說,嗅了嗅赤兔的傷口後,他幫赤兔舔舐傷口。

赤兔疼的身體打擺子。

大概也是在這一刻,赤兔一顆千瘡百孔的心,得到了救贖。

他一直認為這世上不管是人還是動物,都不會在意他,可師父在意他。

愛不愛又如何,師父真的很在乎他。

這就夠了。

他的眼淚默默的落在黑暗裏,轉頭去蹭師父的脖頸,這次師父沒躲開。

他感覺師父的舌在他的傷口上游走,很痛,卻又很溫暖。

霍起一會兒就回來了,手裏抓着幾株帶土的草藥,他把那些土也都抹在赤兔身上了,他說:“目前沒辦法給你好好止血,能找到草藥太少,只能用這種方法,烈焰你忍着,你的傷最嚴重。等黎明時分,還得靠你載着子和離開這座城池。我和你師父要斷後。”

赤兔明白,他忍着疼痛,一聲都沒吭,霍起将那些草藥根上的土全部抹在了赤兔身上,為他止血。

也虧得林逸之前給他兌換過一個好用的道具,不然這樣做的風險實在太大,但也比流血至死的要好。

赤兔這是百毒不侵的體質,卻無法抵擋冷兵器的物理傷害。

霍起把他全身都抹上了泥土,傷口流血的速度變緩了。

他把草藥用掌心捏碎,給赤兔脖頸上抹了一些,又去給周潋把背上的傷口處理了一下,周潋疼的直哭。

“嗚嗚嗚,舅舅,疼。”

霍起的心都要碎了。

“沒事的,子和,忍一下。”

周潋抽泣着,直到霍起把草藥給他抹在傷口上,周潋才開始大聲抽噎。

霍起心疼壞了,林逸又何嘗不是。

赤兔都不叫疼,忍着一聲不吭。

林逸都不知道他受過多少這樣的磨難,才一聲不吭。

太餓了,赤兔終于試着伸頭去吃水流邊上的青草。

可他夠了半天,都沒夠到。

洩氣似的出口長氣。

周潋邊抽泣邊問:“舅舅,好餓啊,他們都不給我飯吃。”

霍起看了看黑漆黑的周圍,突然目光定格在了林逸身上。

林逸轉身去給赤兔用嘴咬青草了,剛咬斷一點可口的青草放在赤兔面前,赤兔吃了兩口。

霍起就扶着周潋走到了林逸面前,他拍拍林逸的脖頸:“銀槍,你現在不喂驕陽了,應該有奶吧?”

以前行軍打仗的時候,戰馬中也有母馬,條件太過于艱難之時,霍起也不是沒做過這種事。

他和程郢有次快餓死的時候,就是一匹母馬救了他倆,之後那母馬就被霍起送回家養老了,那是他和程郢的救命恩馬。

馬奶可是有營養的好東西。

整個晚上林逸的精神都緊繃着,壓根沒想過這茬,聽到霍起問起,他才想起來他還沒斷奶。

既然霍起都問了,他哪能不懂他的意思,在霍起和周潋眼中,他只是動物,沒有羞恥之心。

可只有林逸知道,這行為多讓他尴尬,可現在為了救人,他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他趴卧下來,調整了一下姿勢,确保能讓周潋吃到。

只要周潋不嫌棄他髒就行。

周潋還在哭,問舅舅:“這能行嗎?”

霍起回答:“可以的,馬奶中有很豐富的礦物質,對提升體力很有幫助,幸虧銀槍有奶,不然我都不知道去哪裏給你找吃的。”

周潋快餓死了,這個時候有吃的,他也不挑了,橫豎吃馬奶這種事,只有舅舅知道,不會有人知道他大周太子落魄到要被一匹馬養活。

他趴在了林逸肚子前,聞到了一股沖鼻的味道,下意識皺了鼻子。

霍起說:“這個時候就沒那麽多講究了,能吃飽才是要緊事,馬是食草動物,不髒的,子和。”

周潋應着:“我知道,舅舅。”

然後林逸就成了大周太子的奶媽。

他躺在那裏,敲了統子來:“9484,麻煩把直播關一下。”

9484聞風而來:“這有什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沒什麽可羞恥的。”

林逸覺得9484說的對,可那些人會笑話周潋啊。

他倒是不怕被笑了。

畢竟臉丢多了,就沒什麽可丢的了。

然而直播間并沒有人笑話周潋,他們只是心疼銀槍的不易。

“行軍打仗還要當奶媽,銀槍到底是什麽保姆體質?”

“這以後大周太子的奶媽是一匹馬,該是多傳奇的一件事。”

“這個北利真是氣死我了,把小太子和赤兔都打成什麽樣了?霍起給我踏平他們啊!”

“這次惹到霍起,你們算是踢到鐵板了,我看出來了,霍起這家夥對自己其實沒那麽好,但對周潋,那是出奇的好。”

“沖冠一怒為紅顏?好好好,快點播,我要看!”

“霍起就是個戀愛腦,強大的戀愛腦。”

“要不是戀愛腦,大周能安穩這麽久?”

“可不嘛,希望他們能順利逃出去,我好緊張,都替他們捏一把汗。”

周潋喝了一會兒,源源不斷的奶喝進口中,果然要比水有用多了。

稍微有了飽腹感,他才退開,擦了一把嘴之後,被霍起扶起來了。

霍起問:“好點了沒有?”

周潋吸吸鼻子點頭:“好點了,感覺腿沒那麽軟了。”

霍起扶着他坐在了河邊的石頭上:“好好休息,睡一覺起來,咱們要沖出去了。”

周潋坐在了霍起腿上,窩在了霍起懷裏,閉上了眼睛。

林逸見周潋不吃了,便喚了赤兔:“烈焰,過來。”

費勁的朝着師父轉過去,只見師父沒起來,保持着那個姿态。

師父說:“吃吧,吃飽了好跑路。”

赤兔實在心疼師父:“師父,我不……”

林逸打斷他:“沒事,你快點,在天亮之前,你要恢複體力啊。”

赤兔便再沒扭捏,嗦住了師父的奶源。

當甘甜的奶液進口,赤兔吮|吸的力度都大了不少。

周潋的力氣沒赤兔大,所以林逸沒感覺到疼,可這赤兔力氣太大了,他感覺到了疼痛。

但忍着沒出聲。

霍起看了一眼赤兔和的盧馬,倒是笑了笑:“也好,吃吧,吃飽了還再拼一次命,銀槍你可真不容易,也虧得帶你來了,不然這兩孩子還不知道要遭什麽罪。”

林逸躺在那裏,心裏倒是很平靜,沒有想太多。

他現在倒是成了名副其實的男媽媽,行軍打仗還要喂飽孩子們。

不過能讓他們免于餓死的風險,他也算是值得了。

赤兔嗦了他一晚上,直到黎明快到來之前,才被霍起拍了拍腦袋,分開了。

霍起說:“夠了,烈焰,該起來準備一下出城了。”

赤兔感覺體力恢複過來了,戀戀不舍的放開師父,他試圖站起來。

果然,四肢有力了很多,他吃了兩頓奶。

前一頓被周潋吃過,所以不多,他等到了第二頓,就是時間有點久。

師父可真是寶藏。

赤兔站起來了,他抖了抖身上的泥土,低喚師父起來。

林逸睡了一覺,在霍起輕輕的拍撫下,睜開了眼睛。

他起身,只覺得四肢都酸了,他活動了一下筋骨。

周潋在舅舅懷裏終于睡了安穩的一覺,可他畢竟沒見過這種場面,顯得很害怕。

霍起徒手将赤兔那鐵制的辔頭解開扔了,他告訴赤兔:“遲早有一天,我會帶你殺回來,讓董健邱也嘗嘗這種被生鐵嵌入皮肉的感覺。”

赤兔蹭了蹭霍起的手掌,也是在那一瞬間,林逸腦海裏傳來叮的一聲。

“恭喜宿主達成‘馴馬高手’成就,當前赤兔馬和霍起的契合度達到20%,可領取馴馬道具一枚。”

林逸朝着霍起和赤兔望去,只見赤兔小心翼翼的蹭着霍起的手掌,看着赤兔終于在霍起面前一副乖順的樣子,林逸的心都要化了。

赤兔生來就該有一個對他極好的主人啊。

霍起他做到了。

林逸走向霍起,也蹭了蹭赤兔的腦袋。

“徒弟,周潋就交給你了。”

赤兔親昵的回蹭師父:“放心,師父。”

霍起也叮囑周潋:“子和,赤兔沒有馬鞍,你上馬後,抓緊它的鬃毛,可千萬別在關鍵時刻掉下去,赤兔性子烈,速度快,你一定要抓緊!”

周潋點頭答應着,可心裏卻很慌:“我知道了舅舅。”

霍起點頭:“我和銀槍打頭陣,等我沖出一條血路,烈焰你就帶着太子沖出城門,一直往前跑,別回頭,程郢帶着騎兵會接應你們。”

赤兔輕聲嘶鳴回應他,表示他知道了。

兩人兩馬開始出山林,城內開始戒嚴了。

因為軍營發現了死人,周潋和赤兔不見了,大周的細作混進來了!

董健邱黎明時分被軍營叫回去了,他下令嚴守城門,不能放出去一只蚊子!

可就在黎明時分,大周的騎兵竟然出現在了一裏開外,副将不得不派兵出去迎戰,他就不信大周能帶多少兵馬前來,霍起那水秀城最多十萬兵馬,敢前來攻城?

簡直不知死活!

北利派了一批兵馬前去迎戰,城門在這個時候打開了。

霍起的長槍和佩劍都沒在身上,他在下山時找了兩根質地還算可以的木棍,準備沖出一條血路。

他們在暗中觀察着城門口的動靜,直到戰鬥的號角吹響,一批騎兵出現在城門前,有人大喊了一聲:“開城門!”

只見那厚重的城門被十幾個士兵打開了,一群騎兵紛紛出城迎戰。

霍起見狀,時機成熟,他吩咐周潋:“聽我的口令行事,子和,這次你得靠自己!”

周潋咽了咽口水,重重的點頭:“我知道了,舅舅小心。”

霍起應了,驅着的盧馬上前去,在騎兵還沒有徹底出城後,駕一聲,的盧馬直接往城門口沖去。

這突然出現的一人一馬将守城門的士兵吓到了,等他們反應過來時,那一人一馬已經沖到眼前,幾個士兵已經被打暈,倒在了地上。

士兵們慌了,他們怒號:“關城門!大周的細作要出城!”

霍起一根長達一米六左右的棍棒,橫掃一片,城門口很快被沖出一條路,他吹了一聲口哨,只見黑暗裏又沖出一人一馬,馬兒嘶鳴聲震徹雲霄,速度極快的朝着城門口沖了過去!

那些人想關門已經來不及,城樓上聽到聲響時,一人一馬已經沖出去了,他們立馬讓弓箭手準備!

赤兔速度極快,他用上了這輩子最快的速度,載着周潋像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速度之快,只能看到他的幻影一樣。

這群人哪裏見過這樣的赤兔馬,還是在受重傷的情況下,他竟然還能跑這麽快!

“恐怖如斯!怪不得董将軍無論如何都想馴服它,這速度太快了,根本看不清它的影子!”

“赤兔烈焰跑了!”

“追上它,不然我們都得死!”

“周潋也跑了,追啊啊啊!”

可是出城的騎兵被一人一馬擋住了,等守城副将看清楚的時候,心都涼了,他大驚失色:“霍起怎麽進來的?!”

沒人知道霍起怎麽進來的,他竟然敢單槍匹馬跑來他北利的城池,還救走了大周的太子和千裏馬。

副将汗流浃背了,這要是不把霍起的頭砍下來,都不知道怎麽跟董将軍交代。

而董健邱也終于返回城樓,卻發現霍起已經騎着馬打到城外去了,老賊被氣壞了,讓人拿了弓箭來,箭矢對準了正在厮殺的霍起。

林逸全部的精力在躲避攻擊中,全部的戰力在霍起身上,他很快就發現了城樓的箭矢,上一次他被老賊射中,這次可不一定!

只見的盧馬前蹄越起,直接一個猛跳跳到了正在和霍起打鬥的騎兵将領身後,董健邱那一箭射中他自己愛将的肩膀。

箭矢淬劇毒,那将領幾乎在被射中的瞬間,就翻下了馬。

董健邱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霍起不想戀戰,見赤兔和周潋不見了,便往前沖去。

董健邱怒了,帶人去追霍起,他憤怒的聲音仿佛要撕碎霍起:“誰能殺了霍起,誰就能封侯進爵!給我殺了他——”

一下子城門再次湧出幾千騎兵,一邊放箭一邊追趕。

霍起弓着身子,用手中的棍棒抵擋着那些箭矢,他告訴的盧馬:“那些箭矢都有毒,銀槍,看你的了!”

林逸把這輩子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他發誓這絕對是他最拼命的一次,上次這麽拼命還是當獅子時護崽崽和瑞爾曼三兄弟搏殺的時候。

後面追兵不斷,雨點般的毒箭紮在他的眼前,腳下,吓得他不斷嘶鳴,他太害怕了!

可是現在除了奮蹄疾馳,他沒有其他的選擇,他周圍連一個援兵都沒有。

林逸累的氣喘籲籲,眼看那些騎兵快追上他了,林逸心想,今天要死在這裏嗎?

他真的已經盡力了,不斷喘着粗氣往前疾馳,一根箭矢直接紮在了他的蹄子前,他被吓得停頓了一下。

那群騎兵和他還不到一百米的距離,董健邱手裏拿着戰斧,嘶聲力竭:“給我攔下他們!”

林逸不敢停,霍起的命在他手裏,就算他死,也不能讓霍起死啊,就在他想着該怎麽救下霍起時,遠處的地平線上,突然出現一些黑影,還有馬蹄的噠噠聲。

他看到在黎明消失的天色裏,一匹馬身後跟着大周的騎兵支援來了,旌旗獵獵!

林逸看到了希望,載着霍起狂奔而去。

赤兔竟然帶着騎兵又回來了,程郢來支援了,他們的弓箭手也都紛紛朝着董健邱放箭,程郢大喊一聲:“霍将軍!”

霍起一聽程郢帶着騎兵來了,就知道安全了,他在箭雨中弓着身子,手中的武器也沒閑着,抵擋了所有的箭矢傷害。

終于和程郢碰頭了,他大聲下令:“避戰!回城!”

騎兵們一邊和北利騎兵對戰一邊回頭返程!

疾影快急死了,看到銀槍沒事逃出來了,他的心也回到了肚子裏。

赤兔馬一馬當先跑在最前,宛如天馬。

程郢大聲誇贊道:“赤兔不愧是千裏馬!受傷了還能跑那麽快!”

霍起挑唇一笑:“不然你以為董健邱那老賊為什麽不殺它,還不是為了為他所用?可惜了,赤兔這馬只認有緣主,它認我!”

因為赤兔馬做頭馬,速度極快,戰馬們的速度提升了不少,大周的騎兵很快就把敵人甩在了身後。

周潋已經被騎兵送回了水秀城,赤兔嫌這些戰馬的速度太慢,故而又返回來當了頭馬。

那些戰馬為了追上赤兔的腳步,拼命的跑,連疾影都跑出了幻影似的。

他終于和銀槍并肩開始疾馳。

雖然很累,但他開心:“銀槍,厲害啊!”

林逸的心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回疾影:“一般吧,這才是我一半的實力。”

疾影心跳加速:“最喜歡銀槍了,也最喜歡和銀槍并肩作戰!”

林逸在心裏嘆息,疾影這狗東西竟然讓他生了崽,不然他會真的很喜歡疾影。

當然了,只是作為朋友的喜歡,并不夾雜太多複雜的感情。

前往北利營救周潋的騎兵回來了,範瑾讓人快速打開城門,等騎兵們都回城了,他又快速關了城門。

北利的追兵追到了城下不敢再追了,範瑾站在城樓上,笑的雲淡風輕:“董将軍,莫要着急,我們還會再見的,在你們北利的國土上。”

北利這次的行為徹底激怒了霍起,範瑾太了解霍起了,這下不主動出擊都不是霍起的性格。

董健邱氣死了,可不得不後退,他指着城樓上的範瑾怒罵:“到時候,不管是你還是霍起,項上人頭必然全是我砍下的!”

範瑾笑着跟他揮手:“那咱們拭目以待。”

這場仗打的太驚險了,但也刺激!

林逸毫發無損的回來了,周潋和赤兔都受了重傷,但周潋還能撐,等軍醫給他上完藥之後,霍起抱着人哄着直到睡着。

這養尊處優的太子,何時受過這等委屈,沒打過仗,也沒見過戰場。

這次事件對周潋的影響不小,即使回到了水秀城,他一直在恍惚,好像被吓壞了,只有霍起抱着他的時候,他才能安穩。

霍起心裏疼的滴血,抱到了中午,周潋才睡去。

可剛将周潋哄睡,就有守衛前來禀告:“将軍,軍醫讓您去一趟馬廄,赤兔馬好像不行了。”

霍起心裏一驚,迅速起身前往馬廄。

只見赤兔馬躺在馬廄裏,一動不動,眼睛緊閉着。

可全身像是打擺子似的顫抖着。

軍醫在旁邊束手無策。

見霍起來了,軍醫才說:“将軍,這赤兔馬大概是不行了,重傷之下,奮力疾馳太久,身體早已超出了它所能承受的負荷……”

霍起薄唇緊抿蹲下來,摸了摸赤兔的腦袋,心中恸然:“它是為了我而死。”

周圍的大家都沉默着,沒人說話。

霍起抱着赤兔馬的腦袋,很少流淚的男人,一行熱淚灑在了赤兔的毛發裏。

赤兔感覺到了,溫溫熱熱的。

那是什麽,他在想。

師父呢?

他費力地睜開眼睛,入眼卻是霍起猩紅的眼尾。

他愣了一瞬,霍起會為他哭?

他覺得真奇怪,從未有人為他哭過。

當他要閉眼時,卻聽到周圍全是戰馬叽叽喳喳的聲音。

“烈焰,你起來啊,你不是最厲害的戰馬嗎?你怎麽會死呢?”

“我以為你一直都不會出事,你可是千裏馬啊。”

“烈焰別睡啊,撐住,将軍會想辦法的!”

“烈焰!你別死啊,你死了你師父怎麽辦?”

赤兔心想,原來你們都這麽在乎我,都不想讓我死。

我也不想死,我也想一直跟着師父,可這次我真的撐不住了,又痛又怕。

死前見過師父,已經無憾了。

意識在慢慢模糊,他感覺有什麽在蹭他的臉。

他好像聽到了師父的聲音。

“烈焰?烈焰,起來。”

他想回應師父,可始終動彈不得。

他太累了。

身上疼,全身疼,感覺已經撐不下去了。

可在師父一聲聲的呼喚聲中,他還是努力撐起眼皮子,見師父趴卧在他面前,眼淚打濕了師父臉上毛發,很明顯兩條淚痕。

他用盡氣力開口:“師父……我真的很想,帶你去尋找自由。”

輕微的哀鳴之後,他再也沒力氣回應師父,可他卻聽見師父說:“只要你活下去,你去哪裏我都跟你去啊,不管哪裏,都去。”

赤兔心想,真好,要不是他快死了,他永遠不會聽到師父這話。

可是對不起師父,我沒法帶你離開人類世界了,你和驕陽要好好的啊。

對不起,還是沒能幫你完成心願。

對不起……

-

軍醫宣布赤兔沒救了,霍起站在那裏久久沒有說話。

林逸的心都要痛死了,從看到赤兔開始,他就沒一刻輕松過。

都傷那麽嚴重了,卻還返回來救他們,怕戰馬的速度太慢,當頭馬帶領戰馬支援。

林逸第一次為一個動物哭,小美死的時候他都沒這麽傷心。

他想,又如何呢,只是個想得到他回應的孩子罷了,為了他一句話,赤兔搭上了命。

正哭着,腦海裏叮的一聲。

“支線任務‘赤兔的救贖’已開啓,請宿主盡快領取任務!”

林逸這才想起統子來,他立馬敲9484:“還有救對吧?”

9484說:“契合度滿20%可領取馴馬道具,你趕緊的領了。”

林逸匆忙讓統子幫他領了,只見道具明晃晃寫着“主仆羁絆”。

功能是:對任務對象使用後,可獲得來自主人內心深處的羁絆值,這羁絆值搭配“赤兔的救贖”任務獲取的獎勵,可讓赤兔逃過一劫。

林逸想都沒想就使用了,他快速領取了支線任務,還沒準備好,就覺眼前瞬間一黑,他還沒來得及問9484,就失去了意識!

他失去最後一絲意識前,驚恐的在心裏大喊:“不會這就穿走了吧?!9484別搞我啊,我還要救赤兔——他不是還有救嗎?!”

隐隐約約還聽到霍起和驕陽的聲音!

“銀槍!”

“阿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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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