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卡住
卡住
丁一淩簡單洗了個澡便回到自個房間。當他打開衣櫃的時候,即使已經有些習慣,他還是被震驚到,衣服種類五花八門,他實在挑不過來,最後随意選了件碎花襯衫,搭配一條牛仔褲。
小說裏的“丁一淩”是個長得很精致的人,自然人家對護膚有相當高的要求。瞥見那些排列整齊的瓶瓶罐罐擺放在梳妝臺上,丁一淩很抗拒地往手心倒了些爽膚水,随意抹在臉上。
這算是他這只土鼈對軀殼主人最大的尊重了。他活了二十幾年就是個糙漢,雖然他也是個gay,但對護膚并不是很上心,覺得這會導致他被別人說“娘”。
由于時間很充足,丁一淩打算坐學校門口的2元公交,到某個站下車後再步行去酒吧。
結果,他在車上出現了個小插曲,尴尬得他想鑽進洞裏。
公交車上擠滿了人,丁一淩為了不與其他人粘在一起便獨自站到後門門口……下車車門打開的時候,他的鞋被卡住了。
好在有好心人道,“同學,需不需要幫忙?”
丁一淩着急地點了點頭,他剛把右腳從鞋裏脫離出來,此刻正蹲下身子使勁拿他那雙被卡住的鞋。
那位同學喊了聲,“司機阿叔,有位同學的鞋被門卡住了。”
“同學你先上來,我把門關了再開。”司機大哥大聲叫着。
收到指令,丁一淩起身退後。車門噌了下彈開,他連忙把鞋拿起來穿上,後回頭對上那位好心人的眼睛,“同學,謝謝你。”
話畢他連忙下車,迅速飛奔。
丁一淩無奈地嘲笑自己,他就不該自作主張坐公交,制造麻煩。
“小說裏好像沒發生這段劇情啊。”丁一淩走在人行道上小聲嘀咕,之後恍然大悟,“靠,原來如此,小說作者不是說我能重塑角色嗎?”
丁一淩想通并調整好面貌,進了酒吧。找好組織,他挺直身板坐在小角落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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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丁一淩,你今天咋這麽安靜了?”說話人是個高個,只不過他的聲音有些尖,臉上化着歐美濃妝,穿着極短的抹胸衣和短裙,踩着細跟高跟鞋。
丁一淩好奇地擡頭打量來者,這位大姐正是他的好朋友吳钊,特別獨立又兼具風格的人。
回想小說有關兩人的內容,丁一淩一時半會忘記吳钊女裝時的藝名,只好叫了本名,“吳钊,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什麽呀……”吳钊轉了個眼睛,捂嘴笑了起來,“噢,看你小丫頭片子似的,姐知道了,不就是那個體育生江赤嘛。”
接着,吳钊湊着丁一淩旁邊坐下,眼神帶了些殺氣,“好你個丁一淩,你見色忘義是吧。我不是警告你,我女裝的時候你不能叫我本名,難聽死了。”
他張着他抹了暗紫色唇釉的嘴唇,像個大圓圈,咬牙切齒道,“請叫我艾雅兒!”
丁一淩卻出神扯開話題,“你的嘴巴是不是打了玻尿酸?”
“嗯哼,是啊,我不都跟你說這事了。你看看你七秒的記憶。”吳钊得逞炫耀着,撩了頭金色假發,“看,姐性不性感?”
呃……
嘴唇的厚度幾乎等于兩條香腸。這很難說,丁一淩順着對方的臺階下,“很性感啊,你迷死很多人了吧。”
“哼,嘴真甜。”吳钊從桌上拿了杯雞尾酒給丁一淩,“喝。喝完記得叫我藝名,我要讓你長長記性。”
淺喝一口,丁一淩放下酒杯,如吳钊所願,“謝謝艾雅兒美女。”
“走,跳舞去。”二話不說,吳钊拉着丁一淩跑進舞池。
DJ聲的動感十足,周圍的狂歡,丁一淩也跟着扭動身體。
“有進步嘛。來了就是要放開性子好好玩。”
丁一淩看着比他更瘋的人,高頻度甩頭,火辣地彎腰,“年輕真好。”他才跳了半會已經覺得累和喘。
“你就是跳太少了。瞧你以前還矜持不跳,唯唯諾諾的。”下一秒,吳钊發出驚叫聲。
丁一淩被逗笑了。
吳钊甩着甩着,假發掉到地上。
“丁一淩,快幫我撿下。”他抓着丁一淩擋在身前。
丁一淩迅速撿起那頂黃色假發,叮囑道,“雅兒,下次不要甩那麽狠。”
“媽的,這次粘的膠的質量真差。”吳钊随意往頭頂一蓋,他大聲說,“你先自己玩吧,我去整理下秀發,待會回來。”
丁一淩在舞池緩慢走動,走着走着來到一片令人激動人心的區域。舞臺上面站着脫了上衣,穿着牛仔褲的男人,個個都有胸肌與腹肌。
他看得心情澎湃,忍不住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照。心滿意足地離開,丁一淩不經意地瞥到一人——江赤。
人家正在喝酒玩骰子,左右各坐了兩個性感的女生。
難怪小說裏那個賤受會傷心落淚,喝酒買醉。丁一淩收回視線,心情倒挺好的,在他心裏江赤還是個陌生人。
回到座位坐下,吳钊正好也整理完他的秀發回來。
“丁一淩,你瞧我看見誰了?”
即使丁一淩知道他想說什麽,他裝作淡定道,“我猜不到。”
“你家江赤。”吳钊激動起來,“你要有些危機意識咯,不然肥水就要流外人田了。”
“他長得帥不挺正常的?”
“喲,你不喜歡他了?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每次他身邊有豔遇,你不哭個死去活來是行不通的。”
丁一淩心虛道,“從今天開始就不會了。”
吳钊投來一個刮目相看的眼光,“原來你已經涅槃重生。那姐就賜妹妹個稱號——【鈕钴祿】丁一淩。好樣的,森林那麽大,別總在一棵樹上吊死。”
“滾。”丁一淩開玩笑地推了下吳钊的肩。
“別轉身,有情況。我朋友帶着你家江赤正從前方過來。”吳钊立馬拿出個粉餅補妝。
丁一淩像看怪物般看了吳钊一眼,這令他有些難以理解。
一會,吳钊就笑着花枝招展,句句以雅兒自稱,跟過來的兩人打招呼。
“這是我朋友丁一淩。”
丁一淩轉身,一時愣住,其中一個人就是剛剛在車上幫他的那位同學。
“江赤,你跟丁一淩應該很熟吧。哈哈。”
“當然,他是我舍友。”江赤嬉皮笑臉。
“同學你好,我叫文樂。”那位同學跟丁一淩打起招呼。
“你好,我叫丁一淩。”
“同學,你的腳還好吧?”文樂問道。
吳钊開口,“丁一淩的腳怎麽了?”
江赤也投來詢問的目光。
丁一淩再次尴尬,他回了句,“無礙。”
“那就好。他剛剛坐公交準備下車的時候,鞋子被門卡住了。”
“噗!哈哈哈哈!”吳钊一點都不克制地大笑,“這是我今年聽過的最好聽的笑話。”
江赤更別提了,笑得跟個向日葵,他忍不住道,“丁一淩,你怎麽蠢萌蠢萌的。回去再買點豬蹄給你補補。”
“……”
此時此刻,丁一淩無比渴望有個洞能讓他跳進去,永不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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