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司命

司命

溫熱觸感一觸而過，朝寒被親懵了，臉已經紅得不能看，耳朵尖如同滴血，他不好意思擡頭看靈秀，頭半低着，眼睛要看不看的瞄着靈秀，又飛快收回視線。

哪成想，靈秀那個小醉鬼梅開二度趁他不注意又貼了上來。

她咬住朝寒的嘴唇，細細吮吸，最後舔了舔，給出自己的評價：“軟軟的，像果凍。”

朝寒愣愣地把手撐在桌上，任她予取予奪，乖順極了。

濕熱的粉舌舔他唇瓣的時候，朝寒真個人跟觸電一樣，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通遍全身，讓人感到一陣暈眩。

他撐在桌上的手掌用力捏緊，青筋暴起，不多久又攤開，緩緩移到靈秀的腰上，防止她摔倒。

朝寒喉結不斷滾咽，他感覺自己燙的要熟了，喉間幹澀無比，急需水源解渴。

靈秀嘗夠了，打算離開，朝寒沒有給她這個機會。他大手放到靈秀後腦勺上，用力一壓，兩人幾乎鼻尖對着鼻尖，呼吸交錯。

朝寒眼睛直勾勾盯着靈秀的粉唇，俊美如神邸的面容漾起一片潮紅，清潤的聲線此刻低沉又富有磁性，形成強烈反差：“靈秀，這可是你先主動的。”

他眼裏滿是欲意，性感得要命。

低頭吻住靈秀的小巧飽滿的粉唇，一點一點描繪她的唇形，不給她喘息的機會，如同一只兇狠的狼。

靈秀被親的呼吸不過來，醉酒失去的意識找回了一點。

她臉憋得漲紅，顧不上什麽，她雙手握拳死命捶打朝寒的肩膀。

朝寒感覺到她的掙紮，眉頭微皺，一手鉗制住她兩條手臂，輕喘着氣：“換氣。”

本打算淺嘗辄止，奈何觊觎已久的佳肴太過美味，朝寒粗大舌尖撬開靈秀的牙關，直接鑽了進去，找到躲藏深處的小舌，邀請它與自己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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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是二人親吻糾纏的啧啧水聲，聽的人臉紅心跳。

靈秀胸腔內的空氣漸漸流失，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暈了的時候，朝寒放開了她。

得到自由的靈秀大口呼吸空氣，“你親得那麽着急幹嗎？我差點斷氣。”靈秀埋怨他。

朝寒不敢說話，一臉嬌羞坐在一邊，無措地扣着手，像個小媳婦，好像剛才逮着靈秀跟狼見了羊一樣的人不是他似的。

空氣靜默下來，尴尬的氛圍無形之中在兩人之間漫延。

朝寒忍不住去看靈秀，一擡頭看到靈秀水靈靈的盯着自己看，他又臉紅脖子粗的把臉埋下，感覺他馬上要熟了。

突然想到萬一靈秀不認賬，那他怎麽辦？

朝寒等不下去，強忍着扭捏勁，一臉傲嬌地說：“剛才可是你先親我的。”

靈秀承認，喝酒害人啊，“嗯吶！”

“要不我們......”當做沒發生過。

靈秀話還沒說完，被朝寒下一句打斷：“你得對我負責。”

聲音聽上去強硬又別扭，帶着不能拒絕的要挾意味。他狹長的雙眼此刻睜得溜圓，緋色的唇因為剛剛的緣故，沾上瑩瑩水澤，唇瓣不自覺撅起，讓他妖豔的臉龐增添一抹稚氣，靈秀不禁覺得好笑。

原本想要說出的話又咽了回去，起了逗弄心思：“那你想讓我怎麽負責？”

她彎腰靠近，臉湊過去看他，俏皮地閉上一只眼眨了眨，一臉純真模樣。

這......這還能怎麽負責？當然是......和他......在一起呀。

可這話他說不出口，嘴巴張開好幾次，話到了嗓子眼裏他就是說不出來，對着靈秀，他容易害羞。

靈秀從沒見過他這樣，覺得稀奇可愛，笑着看他臉紅，有話又難以啓齒的樣子。

注意到朝寒的衣袍快要被他的手攪爛，靈秀放過他，施施然開口：“不然......我們在一起。”

她用不确定的語氣問他，畢竟人生第一次表白，還是緊張的。

“好！”幾乎是她剛說完，朝寒立馬應下。

他倏地站起來，有些狠狠地說：“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兇神惡煞的樣子像極了沒有安全感的野獸，靈秀一點也不害怕，踮起腳摸摸朝寒的頭，“不反悔。”

“好了，天色不早，我也該回去休息了。”

“明天見，我的小郎君。”靈秀喜歡看他害羞的樣子，忍不住打趣他。

轉身要走，朝寒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扯進自己懷裏，他問她：“你喜歡我嗎？”看她的眼睛很認真，靈秀可以從他清淺的淺茶色眸子看到自己的面容，讓靈秀有種錯覺，好像朝寒的眼裏只有自己，只能看見自己，讓她覺得自己有在被人好好愛着。

她伸出手輕輕撫摸朝寒薄薄的眼皮，她喜歡他的眼裏只有自己：“喜歡啊。”

不喜歡的人即使她醉酒也不會去親，她主動親朝寒不過是潛意識裏早已把他當成心裏最依賴、信任還有喜歡的人。

說完靈秀吧唧一口親在他臉上，趁他晃神，一把掙開他的懷抱，銀鈴般的笑聲在屋子裏回蕩，“晚安。”

朝寒目送她離開，呆呆地伸手撫摸被靈秀印上的地方，笑得一臉不值錢，她剛剛說喜歡，她喜歡自己，喜歡......

她叫他小郎君，這名字好聽，他喜歡。

朝寒站在原地嘿嘿傻笑，一個人在那兒回味好久。任誰也看不出來朝寒昔日人前高冷矜貴的模樣。

一夜美夢。

翌日一早，四人陸陸續續起床到樓下集合。

朝寒是最後一個到的，穿了一身水藍的收腰衣袍，銀白的發絲與水藍的衣服适配度絕佳，他今天戴了與衣服顏色相同的珠串抹額，一直連接到發絲尾部。耳飾是相同的珠串下綴了藍色的寶石，好一個翩翩公子。

“阿寒，今天怎麽穿得如此騷包？”聞祈說。

朝寒無視他的話，面無表情經過他，徑直來到靈秀身邊，雙眼直勾勾瞧他。

靈秀瞬間了然，“哇，小郎君今天真好看。”

朝寒滿意笑笑。

聞祈和荷雨站在一邊似乎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聞祈指了指兩人：“你們......”

朝寒搶在靈秀前面直接說：“如你所見，我們在一起了。”

春風得意，擋都擋不住。

聞祈和荷雨相視一眼，兩人歡呼，聞祈吹了幾個響亮的口哨，“不愧是上位面最有種的男人。”

靈秀被整得不好意思，岔開話題，“走吧，要去找桃屋了。”

朝寒挨着她，狀似不經意擦到她的手背，好幾次想牽她的手。靈秀心裏好笑，見他拘謹又抓耳撓腮的樣子，靈秀手放到朝寒的大掌，十指相扣，不留一絲縫隙。

朝寒回握，一臉滿足。

四人來到淚橋，桃屋正坐在大樹下等候他們。

“來了，結果呢？”

桃屋沒有半句廢話，上來直接切入正題。

“梵息說可以。”

朝寒說着，水鏡随之出現，梵息的身影出現，背後是雄偉神聖的上神殿。

“你答應我們的呢？”靈秀問。

桃屋起身，拍拍衣服上粘的塵土，“放心，我不會食言，更何況小池要想出來也要解了這封印才行。”

“仙人井的結界是我用淚橋上千千萬萬顆眼淚凝聚的福澤轉化為靈力設下，一道一道破解耗時耗力，唯一的解決辦法是——用我之前流下封閉痛苦的眼淚置于結界之上，方可打開。”

萬物相生相克，淚橋上的福澤衆多，但同樣的，運用淚橋的力量設法之人，自己也是破法之人。

這個弱點過于明顯，桃屋不曾對任何人說過。

她手心朝上，一滴晶瑩淚珠懸于之上。

“這是我的淚珠，将它解了，結界會消融，我的痛苦也會重新回歸自身。”

“好在我找到公道，沒那麽抵觸。”

一行人來到仙人井，桃屋紫色靈力迸出，淚珠被推到仙人井巨大的洞口處，桃屋又持續不斷灌溉靈力，淚珠吸收，原本如玻璃珠堅硬的淚珠逐漸軟化，變成一滴水，滴落在仙人井最外面的結界。

結界亮起一道金光，随着桃屋一聲，“破！”

最外面那層結界瞬間四分五裂，緊接着是連續不斷的破裂聲，結界一層層碎裂，發出清脆的響聲。

直至最後，桃屋停止輸送靈力，眼眶有些泛紅緊盯仙人井方向，略有哽咽的聲音響起：“起！”

靈秀看見一道泛着寒光的結界緩緩從井底升起，裏面躺着看模樣約莫十三四歲的少年，一片祥和，雪之珠浮在上方。

梵息透過水鏡看到這一幕不禁感慨世間真情可抵萬難。

桃屋看到小池的身影，有淚在眼裏滑落。

她破了最後一層結界，雪之珠和池清林同時掉落，桃屋飛奔過去接住她的弟弟。

都記不清多少年了，桃屋覺得她的小池還是如印象中乖巧安靜。

她伸手撫摸他冰冷的臉頰，滾燙的淚如泉湧落下，洇濕池清林的衣服。

這邊朝寒伸手接住雪之珠，讓靈秀用混沌血脈進入雪之珠裏面走一圈，引起混沌靈力共鳴，随後收進自己空間裏。

梵息揮舞手裏的天無神杖，嘴裏念念有詞，再一睜眼，他額上仿佛開了第三只眼，生死之力驟然間穿透水鏡落到池清林身上，池清林被抱住的身軀再次升起，黑色的發絲飄揚，周身被黑紅的生死之力包裹。

片刻後，生死之力消失，池清林清瘦的身軀重新回到桃屋懷中。

桃屋緊張看他，池清林緩緩睜開眼，似是不适應強光，他微微眯着眼，突然一片陰影落下，幫他遮住。

池清林下意識去看，眼裏充滿不可思議，“姐姐。”

他坐起來，一把抱住她。

兩個人都哭成淚人。

桃屋緩了緩情緒，轉過來對梵息說：“多謝生死之神相救。”

梵息笑着說：“是我們上位面失職，才讓你弟弟慘遭毒手，只是重新讓一切回到正軌罷了，談不上相救。”

“朝寒，剩下的交給你了。”話說完，水鏡消失。

“桃屋和小池在此謝過幾位恩人，原先是我過激，還望你們諒解。”

幾人早不把那事放心上，任誰遇到這事心裏多多少少都會埋怨。

朝寒說：“無事，一切都好便好。”

“快看看，我給你們帶了什麽大禮？”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幾人聞聲看。

原是司命星君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