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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合着這宜嫔來的如此匆匆,就是為了一解心中之惑。
二人入了漪瀾殿,将宮內的宮女都打發出去後,周幼檀才将此事娓娓道來。
宜嫔是真心待她,她知道,自然也不會防着她,更何況此事兒一會兒便會傳的滿宮都是,講一講全當是逗悶子了。
“那依你看,這事兒是誰做的。”
宜嫔算是明白這貞妃是叫人算計了,她倒是樂得高興。
回來的路上周幼檀倒也仔細思量過此事兒,不過也想不清楚到底是誰。
皇後陰險,明妃讓人看不透,婉嫔同貞妃素有過節,沈常在瞧着老實巴交但也不是個善茬子。
“我也不知,我來的路上思來想去也沒想到是何人所為,只是這貞妃雖是吃了虧禁了足,但怕也安分不下來,以她的性子,若是知道何人害了她,怕是要将這行宮捅出個窟窿來。”
周幼檀點了貞妃也是為此,那陷害她們之人陰險,若是能借貞妃之手将人滅了,也算是少了個禍患。
宜嫔點了頭。
“你前腳剛出清涼臺,這貞妃就回了她的菡萏樓,我來的路上倒是聽宮人說了一嘴,說這貞妃瘋了一般的打罵宮人,還說什麽要找什麽內奸....啧啧啧....”
二人就這麽聊着,周幼檀還留宜嫔一同用了個午膳,午膳後便想着去避暑行宮的清幽庭轉一轉。
同宮後苑一樣,這清幽庭便是避暑行宮的花園。
周幼檀和宜嫔是來賞蓮的,如今清幽庭池中蓮花開的正好,再有這宮人細心料理,瞧着便格外的喜人。
宜嫔極愛蓮花,若非楊安殿實在是養不了,她便在殿中養上幾缸蓮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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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便能夏日賞蓮,冬日賞梅,豈不是美事一樁。
“對了你可知這沈常在是怎麽一回事兒?”
宜嫔這話倒是問住了周幼檀,她拿着魚食要去喂錦鯉的手一頓。
“不知。”
這沈常在是跟周幼檀一批入宮的,應是從六品通書舍人的庶女。
沈常在在宮中時不得聖寵,人也沒什麽出挑之處,可聞祈這次來避暑行宮卻把這麽個人帶上了,不僅宜嫔和周幼檀,怕是別的娘娘們也驚奇得很。
“本宮悄悄跟你講...”
宜嫔湊了過來,可話還未說完便瞧見了別的,趕忙拿着團扇拍了拍周幼檀。
“快瞧。”
順着這人指着的方向瞧去,周幼檀瞧見了聞祈。
聞祈上午離了清涼臺便徑直回了避風臺批折子,她本以為這人下午也合該批折子才對,如今卻出現在這清幽庭。
“那人眼不眼熟?”
眼熟?
周幼檀這才瞧見了這聞祈身側除了景林随侍外,還多了個小宮女兒。
這宮女顯然是特地打扮過得,遙遙瞧着也能看出這人的“居心叵測”來,但她确實沒見過這人。
“嫔妾不認識。”
宜嫔略有些詫異,但想了想才想起這珍貴人剛入宮不過半年,上哪兒眼熟此人去。
“這宮裏有個淑妃娘娘,你應該不知道的,這人只是封了位份,但一直在宮外的寺廟裏清修,若說陛下憐惜貞妃,憐惜婉嫔,那陛下對淑妃娘娘卻是...或許陛下對她是有真情在的。”
周幼檀曾在鎮國公府時隐約聽過人說這十二皇子有過一位放在心尖上的側妃,想來就是這淑妃了。
“瞧瞧,那宮女同昔日的淑妃娘娘,可有六七分像了,若是刻意裝扮起來,便能有九分像了。”
宜嫔說着還諷刺的“啧”了一聲。
“只怕是這宮中又要多一位寵妃了,就是不知陛下的寵妃何其多,他顧不顧的過來啊。”
“姐姐,嫔妾有些熱了,不如我們回殿中吃些冰酥酪如何?這行宮有個廚子,冰酥酪做的極好。”
周幼檀不關心這皇帝寵愛誰,她瞧了一眼後便想帶着這宜嫔從這兒回去。
“好啊。”
……
在周幼檀和宜嫔撞見聞祈和那小宮女後的第二日早晨,便聽了這陛下封了個妙答應的事兒。
這聖旨來時,衆嫔妃恰好在皇後娘娘的聽玉軒請安。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清幽庭宮女王氏靜容婉柔,麗質輕靈,風華幽靜,雍和純粹,甚得朕心,着封為正八品答應,賜號妙。”
聞祈身邊的一個小太監來傳的旨,傳了旨便說這妙答應伺候聖駕辛勞,今日便不給皇後娘娘請安了。
皇後此時就算是有滔天的妒意,也只能忍着,叫雙錦親送了那太監出去。
周幼檀起了身重新落了座,宜嫔輕咳一聲小聲道。
“你瞧,本宮說的沒有錯吧。”
貞妃罰了禁足,瑤嫔要安心養胎,這二人都未來,剩下的便是些不太碎嘴的妃嫔,自是沒人說這妙答應一句半句的。
皇後沒留她們多久,就讓她們散了場子。
周幼檀是同宜嫔一起出來的,二人本約着一同去賞蓮,昨日的蓮花沒看個盡興就走了,今日便去補上。
但這婉嫔卻走了過來攔了她們,看這樣子是想與她們同行。
“宜嫔姐姐要帶着珍貴人去哪裏啊?不如帶上妹妹一起?”
周幼檀以自己身子不适婉拒了這婉嫔,婉嫔卻非要跟上來,跟在她們二人的身後入了漪瀾殿,攔也攔不住。
“婉嫔姐姐有事兒不妨直說。”
明眼人都能瞧出着婉嫔定不是平白無故的跟來的,她也笑着看了一眼她們身側的宮女。
周幼檀了然。
“紙鳶帶着殿裏的宮人出去灑掃吧,我們也說些體己話。”
殿內的宮人退了個幹淨,婉嫔自也不端着開了口。
“幫我除了貞妃。”
她這話太駭人,宜嫔一口茶水差點沒咽下去一直咳嗽着。
“你瘋了?!你這話我今日就當沒聽到,趕緊走。”
宜嫔吓了一跳,周幼檀也是沒想到這婉嫔如此直白,只是她敢如此直白,必定是依仗着什麽。
“我沒瘋,若不是貞妃動了手腳,我的孩子又怎麽會死?宜嫔!還有你!若不是當年貞妃逼迫你的父親,你又怎麽會.....”
婉嫔的話未說完便被宜嫔捂了嘴,她難得瞧着有些慌亂,緊張的看着周幼檀。
“妹妹...”
周幼檀對她們的過往并不感興趣,她只是想知道這婉嫔到底哪兒來的把握除了貞妃。
“姐姐莫擔心,往事已成過雨雲煙,妹妹不感興趣的。”
“那珍貴人可對本宮所提之事感興趣?”
“嫔妾沒有幫姐姐的緣由,嫔妾跟貞妃娘娘雖有過節,但也不至死,不過是相互惡心罷了。”
婉嫔冷笑一聲,她顯然是不信珍貴人的話。
“那本宮若是說這妙答應往後會奪了你的恩寵,這些是貞妃對付你的手段,你也不生氣?”
妙答應是貞妃的人...這事兒周幼檀昨兒隐約猜到了,若非如此又怎會貞妃前腳剛禁足,後腳這小宮女就跑到了聞祈面前。
那麽刻意。
如今瑤妃身懷有孕陛下雖常去看,卻也一般;貞妃禁了足也觸怒了陛下;這姐妹倆想找個人固寵對付她和婉嫔倒也屬正常。
但周幼檀不懂...為了她們二人,這貞妃如此大費周章到底圖什麽?
恩寵罷了,依着應國公的權勢,貞妃複寵是遲早的事兒。
婉嫔瞧這珍貴人不說話,也急了。
“你就給本宮一句話,願不願意扳倒貞妃,本宮手裏握着的東西夠貞妃去死千次百次了。”
“那婉嫔姐姐為何選我?”
“我....本宮只是瞧着貞妃對付你,怕你跟當年的本宮一般失了孩子永不能生育,可憐你罷了。”
周幼檀知道這婉嫔怕是要拉她入大火坑,說的倒是冠冕堂皇,但處處破綻。
婉嫔的心眼子可不比貞妃大到哪裏去,一根簪子都能嫉妒的冷嘲熱諷的人,又怎會真心待她。
“嫔妾膽小,此事嫔妾聽過就忘了,婉嫔娘娘還是回宮去吧。”
可以坐山觀虎鬥的事兒,她何必自己摻和進去,反倒這婉嫔沒頭沒腦的來拉她入夥,也是個傻的。
婉嫔倒是沒想到這珍貴人婉拒了她。
“本宮今日把這事兒跟你說了,你不入夥,就不怕本宮想法子殺了你?”
“姐姐若是有法子殺了嫔妾,那嫔妾早就死了。”
周幼檀看得出這婉嫔只是威脅吓唬她罷了,若非如此她又何必說出這種話。
“好,那我們走着瞧。”
婉嫔落下話便憤憤然的推開殿門走了,宜嫔卻是不放心的問向了周幼檀。
“她要殺了貞妃這件事兒都告訴你我了,你我不幫她,真的無妨嗎?你就不怕這婉嫔真要做些什麽?”
她能做些什麽?周幼檀這個身份都是徒手捏出來的,只要不是太後皇後的人,這人又能奈何她分毫。
太後皇後若是要出手弄死她,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怕,但左右咱們也抓不到這婉嫔的小尾巴,她一時間也不擔心我們會做些什麽,姐姐還是安心的看戲吧。”
殿門被紙鳶重新打開,殿外的熱風瞬間就席卷進來。
最近發生的樁樁件件都吐露着詭異,周幼檀有一種風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但她不急也不怕。
已死之人,有什麽好懼怕的。
“紙鳶屋裏熱了,去取些冰酥酪給我和宜嫔娘娘解解暑。”
“你倒還有心情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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