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陛下不來,臣妾可樂得自在
第二十七章“陛下不來,臣妾可樂得自在。”
周幼檀将手從皇帝手中抽了出來,卻又被人輕柔地攬入懷中。
自她那日禦船為聞祈擋了一箭後,這人待她便上心了許多,還隔三差五的叫景林送些情情愛愛的話本子來。
她怎會不懂皇帝的意思,她知曉這皇帝許是對她多了些許情意。
可情意二字在後宮,在皇權之下是最不值錢的玩意兒,周幼檀只信帝王薄情,不信帝王的半分真心。
“朕近日事多些,過些時日便去陪愛妃。”
聞祈是在同她解釋,這話景林在後頭聽了個清楚,他跟在陛下身邊多年難得能聽見他如此耐着性子的哄着誰。
旁人或許瞧不清,但他卻知這穎嫔在陛下心中當真不同,與貞妃,淑妃,婉嫔皆不同。
皇帝怕是對她動了真心了。
“臣妾明白。”
“走吧。”
聞祈事多終是沒陪周幼檀許久,不過兩刻便有九華殿的小太監跑了來說是有軍機大臣求見,他便匆匆地走了。
周幼檀也是好不容易出了殿,自是不肯輕易回宮,她在宮後苑悠悠的轉着,直至來到一處假山前卻聽見了有人叫她。
“穎嫔娘娘。”
她循着聲音瞧了去便看見了那人...
周幼檀未與先太子訂婚前曾帶着幂籬悄悄地去過丞相夫人所辦的馬球會,那時明妃已嫁十二皇子成了側妃,她并未與明妃見過,但她卻機緣巧合之下見了這明衡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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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未見,當年那個吃醉了酒卻還要同人騎馬擊球就為了一張皮子的少年郎,如今身上的銳氣漸退,少了些輕狂不羁,多了些沉穩冷靜。
這一身绛紅色的官服穿在身上,配着頭上的那頂烏紗帽,便是如今的戶部侍郎,明衡明大人。
聞祈在前朝最為倚重的大臣之一。
“明大人不是走了?怎麽躲在這假山處?”
這假山格外隐蔽,後頭的宮人也沒瞧見這明衡,紙鳶怕傳出什麽風言風語便将那兩個小宮女兒打發回宮了。
“明衡有話想要問穎嫔娘娘。”
故人相見,自是有話要說,周幼檀應下了,她叫紙鳶留這兒給她望望風便跟着明衡彎彎繞繞的走到了假山深處。
四周怪石嶙峋,奇石羅列将明衡同周幼檀圍在了裏頭,外頭人瞧不真切,裏頭人也瞧不見外面兒,密閉得很,只能聽見潺潺的清泉聲流過。
“你想問什麽?”
二人離得忒近了些,周幼檀微皺着眉靠在假山之上拉開了與那人的距離。
“楹兒,你沒死?”
明衡不知何時紅了眼眶,瞧着倒是同他身上的官服相得益彰,他攥緊了拳卻又克制着看着他心心念念多年的蘇扶楹,他本以為她死了,如今瞧着她竟活生生的在自己眼前。
周幼檀同這人是有些舊情,當年馬球會明衡意外瞧見了她的這張臉,便一見傾心,後而又争下了那一張白狐皮子想要讨她歡心,她年紀尚小又未見過外男,看着那般熾熱,冠滿京州的才子又怎會不動心。
不過只是動心罷了,她自知自己與這人不會有任何瓜葛,她拒了他多次,可明衡卻不死心來到鎮國公府求娶她數次。
直到她同太子訂了婚事,明衡也被明丞相在府中打了個半死,他養了半年的傷,後而就去了邊疆。
一晃...這也好多年過去了。
“嗯,但若是大人跟皇帝捅破了我的身份,那我便真是要死了。”
她來此并不是為了跟這人說些往事舊情,只是想讓他閉了嘴別說些什麽捅破了她的身份。
她也知明衡并非那等小人。
“..我本以為你死在了辛者庫的大火之中,楹兒...”
“蘇扶楹已死在火中,如今在大人面前的是陛下的穎嫔周幼檀,望大人以後莫要認錯了,大人若是認錯了那我便只有死路一條了。”
明衡苦笑着沉默了下來,鎮國公府被抄之時他在邊疆苦戰身陷囹圄,聽了此事後便急急的往京州趕,他曾想過用自己拼命得來的軍功換蘇扶楹一命,将她換到自己身側。
可明相又怎肯叫他趟這淌渾水,硬是以命相逼才逼得他成了如今的戶部侍郎。
“大人?”
周幼檀瞧人出了神,想着自己在此逗留許久想說的也交待了,明衡應該不會輕舉妄動幹出什麽事兒來,便要走。
“楹兒。”
明衡卻叫住了她,下一瞬一枚令牌便落入了她的手心。
“當年我去了邊疆打下一身戰功成了這戶部侍郎,也換了這一枚免死金牌,如今...便贈給穎嫔娘娘了,願能護着娘娘萬事如意,一生順遂。”
免死金牌....明衡這份情意燙手得很,她要不起。
“本宮受不起。”
周幼檀垂眸将令牌塞了回去便繞開他出了這假山,紙鳶便在外頭等着她,瞧見她了便說。
“娘娘可找到了陛下親賜的耳墜了?”
“怕是丢了,一會兒叫夏雨和錦繡再來找找。”
……
含章殿開殿這日格外熱鬧,除了各宮妃嫔要來觀禮外,不少大臣的夫人也入了宮想給這位穎嫔娘娘添添喜氣兒。
一介草民之女不過一年便從答應爬到了如今的主位娘娘,還叫皇帝為她新修了宮室,這可是絕無僅有的恩寵。
縱使淑妃娘娘不日便會回宮,那也有不少人上趕着巴結周幼檀,想着搭上她這條線許能多些皇恩眷顧。
開殿的時辰也是司天監的大臣算好了的,現下時辰還沒到,衆人便候在殿外瞧着。
也不怪外頭有人說這穎嫔妖妃惑主,光是從外頭看着便能瞧出這含章殿裏頭的富麗堂皇來。
周幼檀今兒妝扮的也格外華貴,她走至殿前一身兒碧色雲錦縷金海棠鳶尾吉服着身極具威儀,發髻上配着珠花錦絲金钿發冠上頭挂着的流蘇也是攢金珠子,随着她的步子在額前一晃一晃的格外惹眼。
“穎嫔娘娘萬安。”
如今來了這含章殿前的皆是些位份不高的妃嫔和官眷,她們瞧見這穎嫔自是要行禮的,殿前浩浩蕩蕩的跪了一大片。
“免禮。”
衆人起了身子,便有些膽大些的夫人走了來先是又見了禮,緊接着便撿着好話兒巴結她。
你一句我一句,不過就是皇帝如何如何寵愛穎嫔,含章殿如何如何的華貴。
周幼檀聽着只是笑了笑并未說些什麽,皇後同明妃來的稍遲些,她走過去行了禮。
今兒是她的大日子,皇後明妃自是不會為難她,只是明妃瞧了她許久。
自那日明妃想籠絡周幼檀為她所用後,她便一直拖着未給這人一個準信兒,如今眼瞅着淑妃要回宮了,這人便也急了起來。
大有一副若是周幼檀不從了她,她便要對付她的樣子,這些時日也沒少叫她抄宮規。
只是周幼檀一直裝傻充愣,今兒也是如此,她行了禮便回到了殿前,那群婦人就又圍了上來。
待到這兩刻鐘過去了,司天監的太監高喝了一聲“開殿!”
周幼檀便随着這聲輕輕推了殿門,守在一旁的太監宮女兒齊齊發力将含章殿的殿門推開個徹底。
殿門大開,眼前屋頂金漆雕龍,琉璃作鳳,禦制金磚鋪滿了院內的每一個角落,衆人跟在穎嫔後入了內,繞過一座白玉影壁便瞧見了一片花攢绮簇的盛景,秋日裏各色菊花開在殿前瞧着比宮後苑的還要好看些,院中又栽了棵梧桐樹,古話說“鳳栖梧桐”,這梧桐樹除了皇後娘娘的長樂宮外,宮中并無此樹,如今卻明晃晃的栽到了含章殿裏,這便是皇帝實打實的偏愛了。
金黃的梧桐葉随着秋日裏的涼風簇簇落了下來,而聞祈又在這梧桐樹下給周幼檀紮了秋千,秋千旁便是一張紫漆描金山水紋海棠式香幾,上頭放着一張小葉紫檀七弦琴。
“皇上駕到!”
正當衆人打量着這含章殿或嘆或妒皇帝對穎嫔的寵愛時,皇帝便來了,他來的略顯匆忙,殿中衆人齊齊行了禮。
“恭請陛下聖安。”
聞祈走入含章殿繞過衆人先是扶起了還未全然跪拜下去的周幼檀。
今兒是含章殿開殿,他縱使國務繁忙也必然是要來給這女人漲漲臉面,再添上一份賀禮。
“免禮吧。”
“走吧,這殿外沒什麽好看的,朕帶愛妃進去瞧瞧。”
外頭起了冷風,他見她穿的太單薄了些便攥住了她的手,牽着周幼檀入了內。
後頭的妃嫔瞧着多有妒恨,就連平日裏端着一副賢後模樣的皇後此刻臉上的笑意也有些挂不住了,強撐着入了內,她搭在雙錦手腕上的手猛然縮緊,雙錦疼的白了臉色卻不敢多發一言。
殿內以椒塗壁,幽香四溢,入目可見的便是盤龍舞鳳的繡柱雕楹,內府不少珍貴的擺件兒此刻也盡數擺在了含章殿的架子上,這兒還有些周幼檀曾在九華殿瞧見的物件兒,皇帝也盡數賞了她,不少嫔妃自然瞧了出來。
這倒不是最為惹人的,最顯皇恩的便是這殿內四處可見的夜明珠。
瞧着比茶壺還要大些的夜明珠被放在一高臺架上擺滿了一屋子,豆大的夜明珠便已是稀罕物,如今這皇帝竟不知是從何處搜羅了如此上好的夜明珠數十顆給了穎嫔。
“愛妃曾說喜歡這天上的星辰,朕雖不能摘下來送給愛妃,但以這夜明珠聊表心意。”
入了夜這夜明珠便會在殿內亮起,又何嘗不是星辰。
衆人沒想到皇帝竟如此将穎嫔的話放到心上,就連周幼檀也未想到,她微愣住了瞧着有些不知所措。
聞祈瞧着她笑着,不知從何處将他在行宮送給周幼檀的步搖拿了出來,再一次簪入她的發髻之中。
“這簪子亦是朕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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