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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聞祈向來便是鐵血手段, 若非如此他又怎能短短幾年就坐穩這晉北的江山,這前朝後宮之事未有查不出來的,只有他想不想查, 想不想追究。
只是今夜之事茲事體大,涉及皇嗣, 他自是不會輕而易舉的放過這幕後之人。
景林帶着親衛尋着證據, 先後在這宮中拿了不少的人,攪得的這後宮人心惶惶不得安寧,而周幼檀也在這西偏殿守着妙安一夜未曾合眼。
皇帝要上早朝自是不便在這含章殿一直陪着周幼檀,但在走前也留了話, 叫她今兒不必去長樂宮給皇後娘娘請安了。
待到這辰時的更鼓響過, 紙鳶便也入了這西偏殿說道。
“娘娘去休一會兒罷,這兒有奴婢和夏雨錦繡看着, 小廚房也備好了娘娘愛喝的梓蘇粥,娘娘用一些便去後殿休一會兒。”
周幼檀眼下已有疲态, 那團扇被景林當做證據取了走, 賀安堂又熬了一記湯藥給她喝下,她那頭風便也好了許多,只是在這妙安前守了一夜,現下自是不大舒服。
“不必了,給本宮更衣,本宮要去長樂宮給皇後娘娘請安。”
她說着便起了身, 夏雨瞧見便急急的從殿外跑了來攙住了自家娘娘勸道。
“陛下已叫景林去長樂宮給娘娘告了假,且現下已是辰時那長樂宮怕是要散場子,娘娘何不在這殿中休着, 若是小公主醒了來,娘娘也能知曉的快些。”
“今日這長樂宮本宮非去不可。”
周幼檀差使着宮女兒入殿給她梳妝打扮, 後而便坐着轎子去了長樂宮,她來的确是晚了些,只是今兒乃是棠溪有容為後後第一次召集六宮妃嫔觐見,自是不能那般早就散了場子。
随着外頭那傳聲太監一聲“穎妃娘娘到!”,衆妃嫔便瞧見了穎妃,她今兒穿着一水兒的妃色娟紗金絲芍藥累珠菡萏繡绫裙,發絲被篦成鸾鳳雲髻,上頭冠着的便是昨日封妃時所及之冠,只是拿掉了兩支較為張揚的長步搖罷了,那嫣紅的指甲上也戴上了平日裏不願帶的鎏金嵌寶紅珠護甲。
縱使她一夜未睡,但那脂粉蓋在臉上卻是瞧不見半分的憔悴,那入髻的新月眉下便是绛唇映日,瞧着好不張揚,頗有跋扈之勢。
周幼檀便這般入了內跪拜在這長樂宮的地席之上行了禮。
“臣妾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
新後繼位,後宮妃嫔觐見當日是要行大禮的,她自是不能壞了這規矩,便也三跪九叩的給這棠溪有容行了大禮。
這一禮畢便聽着皇後趕忙吩咐了身側的宮女道。
“雲雁,快些将穎妃扶起來,那日玉堂殿穎妃對本宮也算是有恩情,本宮怎能受穎妃這般大的禮。”
她這說着那日還是舞姬的雲雁便走至周幼檀身側,畢恭畢敬的将人扶起了身。
棠溪有容也算是應了那日的承諾,将這雲雁從舞坊帶了出來,擡了一等宮女的位份。
周幼檀起了身便聽這皇後說道。
“皇上今早派了景林來這長樂宮替穎妃告假,說是妙安病了穎妃挂心一夜未眠難受得很,本宮也是挂念着本想着一會兒便去含章殿瞧瞧,倒是未曾想穎妃先來了這長樂宮請安。”
“今日乃是第一日向娘娘問安,臣妾自是馬虎不得的。”
“那快些落座罷,雲雁上一壺穎妃愛喝的淩雲白茶來。”
“是。”
衆妃嫔今兒到的也是格外的全,平日裏這晨昏定省那幫子位份低微且沒什麽寵愛的妃嫔是不必來的,聞祈妃嫔多,來全了這長樂宮自是坐不下的。
今兒便是,除了有位份,家世寵愛的嫔妃外,剩下的妃嫔們盡數站在後頭,尚且及不上這落了座的妃嫔們的宮女兒們,瞧着卑微的很。
周幼檀瞧着她那位置臨着元貴妃同康妃,她倒是未急着落座先是走到了那淑皇貴妃的身前,擡手便落下了一巴掌。
衆妃嫔還未回過神,便聽見另一巴掌落在了淑皇貴妃的臉上。
她本就白皙似玉一般...周幼檀這倆巴掌落了下去,那張小臉兒便腫了起來。
淑皇貴妃被這突如其來的兩耳光打的有些發蒙,後而回過神便猛然起身的厲聲問道。
“穎妃!你竟敢打本宮,你這乃是以下犯上,來人把這賤人給本宮拖下去狠狠地杖責一百。”
這杖責一百明眼人都能瞧出這淑皇貴妃是沖着穎妃的命去的,這後宮妃嫔平日裏在這宮中嬌養着,三十棍打下去怕是都遭不住,如今這一百棍落下,那這穎妃哪兒還有命活啊。
可還未等着淑皇貴妃所帶來的宮人将這穎妃拖出長樂宮,便聽穎妃發難道。
“敢問淑皇貴妃娘娘,自娘娘執掌後宮之後,這滿宮裏膳房,內府...何處不是娘娘看顧,那昨夜太醫院新來的太醫想來也是得了娘娘的首肯才入宮侍奉,娘娘可知昨夜妙安險些在那太醫手中喪命!如此歹毒之人娘娘怎能叫他入宮侍奉,昨日是妙安,明日若是陛下,那這罪責娘娘可擔得起!”
“那太醫院的太醫同本宮有何關系?本宮不過執掌後宮管着太醫院罷了,事兒都是底下人做的,那太醫醫術如何,本宮又從何而知?!”
淑皇貴妃這話說的有理,這宮中之事多得很,她又怎能事事看顧,事事留神。
可卻被周幼檀抓到了把柄,她冷哼一聲的說道。
“太醫看顧着娘娘們同陛下的身子,淑皇貴妃娘娘這般草率,都不看顧一番,便叫那起子庸人入宮,豈不是拿衆人的命玩笑?”
她這說着淑皇貴妃便有些許閃躲的垂下了眸,昨夜太醫之事她晨起在青玄殿便已知曉,那太醫确也有些問題,她難辭其咎。
若非那日寧嫔封了三萬兩黃金說那太醫乃是她家的遠方表親,想在這宮中謀個營生,她便也不會.....
只是縱使如此,這穎妃也不得在庭前打了她。
“本宮的過錯自有陛下聖裁,你又算個什麽東西?膽敢打本宮?不要命了?!”
二人在這長樂宮中不顧着皇後的臉面鬧了起來,那棠溪有容卻說不得什麽只是那挂在臉上的笑意此刻瞧着也是難看得很。
“臣妾為何不敢打娘娘,娘娘草芥人命,臣妾為了陛下的安危,為了這滿宮娘娘的安危,為了妙安的安危,這倆巴掌娘娘也是受得的。”
周幼檀字字句句皆是理,她這般說着竟叫人挑不出半分差錯來,此事這淑皇貴妃本就有過錯,只是礙着位份太大衆人不敢說些什麽罷了。
如今這穎妃當了這出頭鳥,拿着皇上皇後的安危為由打了她,縱使今兒皇帝在此,也罰不得這穎妃半分。
“大膽!”
那殿中的宮人們也不敢上前只能遠遠的候在殿中瞧着,淑皇貴妃難得氣急她本就高些,現下走至這穎妃身前掄起手便要将這巴掌還回去,可還未等着巴掌落在了穎妃的臉上,便聽外頭的太監高呵道。
“皇上駕到!”
衆人聽着便也在這殿中跪拜了下來,她們既是驚這皇帝怎得平白無故的來了長樂宮插手皇後晨昏定省一事兒,上次這般還是貞妃被廢,又覺這新後第一日晨昏定省,皇帝來此也屬常理。
“臣妾/嫔妾恭請陛下聖安。”
聞祈下了朝便來了這長樂宮,他來的路上便聽了那小太監說這穎妃在長樂宮中打了淑皇貴妃兩巴掌,現下瞧着那淑皇貴妃的臉确是腫了起來,駭人的很。
他在皇後的鳳椅之上落了座,後而便說道。
“免禮。”
雲雁擡了一張圓椅放至鳳椅旁,那棠溪有容便也落了座。
“陛下怎得來了?”
她雖入宮不久卻也知曉這聞祈平日裏不願摻手這妃嫔晨昏定省一事兒,但這聞祈今兒既來了那必是出了事兒。
“穎妃你可知罪?”
聞祈直接問了罪,衆妃嫔都未曾想到,這平日裏淑皇貴妃雖是得寵,可在寵愛上還是穎妃更勝一籌。
但這皇帝竟是問了罪。
周幼檀跪拜在地席之上說道。
“臣妾知罪。”
聞祈微挑了眉,他倒是未曾想這周幼檀認罪倒是認得快便也問道。
“何罪?”
“昨日太醫之事臣妾也有過錯,陛下早便給予了臣妾協理六宮之權,只是臣妾一直信淑皇貴妃娘娘的手段,便也未曾上心,可如今瞧着...臣妾只恨臣妾識人不清,就這般叫淑皇貴妃娘娘稀裏糊塗的視人命為草芥,召了那麽個醫術不精的太醫入宮任職。”
周幼檀句句認着罪,可卻字字無罪,她不認剛剛掌箍淑皇貴妃以下犯上之罪,只認那識人不清的罪。
這不是擺明了罵淑皇貴妃“德不配位”。
聞祈便知這周幼檀定然不是真心認罪,他掩去嘴角牽起的笑意便說道。
“既是如此,那你也不該就這麽打了淑皇貴妃,她畢竟是皇貴妃,怎容你這般造次?!”
淑皇貴妃在一側聽着,她本覺着皇帝是為了給她出氣而來,可這越聽便越能聽出昨夜之事皇帝怕是生了她的氣。
“陛下,昨日之事只是臣妾一時疏忽罷了,并非有意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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