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二更合一末尾小調整
第47章二更合一末尾小調整
啊?明日就回流鳴山?
她還沒和在青陵待夠呢!她還想和小夥伴們一起去學社上課呢!
桑慈還困頓着, 嘴裏無意識地把心裏話念叨了出來。
謝稹玉低頭看着她迷迷蒙蒙的樣子,心中愛憐,伸手捏了一把她快鼓起來的臉。
“是該回去了, 今日已經九月十五了。”
九月十五了也不想回流鳴山。
桑慈已經清醒了, 聽到謝稹玉這一句,心裏下意識地回了一句。
但她知道為什麽要回流鳴山, 仰頭看謝稹玉時,心裏又有些期待。
不過她沖他眨眼, 順勢賴在謝稹玉懷裏不出來, 問:“你很着急回流鳴山呀?”
謝稹玉摟着她, 垂眸看她。
桑慈還以為他不會說話了,正要起來, 卻被他壓在懷中。
“是很急。”他低聲說道, 語氣依然平靜, 顯然和他說的話很不一致。
對于合籍,桑慈心中還是很高興的,她擡手推了一把謝稹玉。
“我現在又不是黑貓了,你老壓着我幹什麽!”
謝稹玉低頭看着桑慈,仿佛隐約間能看到她身後有一條黑貓尾巴正搖來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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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不是黑貓呢?
他忍不住笑了一聲, 順着她的意松開了她。
桑慈已經緩過勁了, 先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傍晚時分,橘金色的夕陽透過窗戶灑在窗邊榻上,給昏暗的沒有點燈的屋內點上些光。
她想喝水, 朝桌邊走了兩步,謝稹玉已經過去替她倒水, 送到她嘴邊。
桑慈很自然地低頭喝水,連續喝了三杯子才徹底頭腦清醒。
她擡頭就問:“劍呢?”
謝稹玉就知道她會問,指了指一旁豎着放在床邊的劍上。
桑慈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那把從秘境碎片裏帶出來的劍。
作為有脾氣的劍,山聿很倔強地不肯倚靠在床上,就這麽靠着劍尖豎立在那兒,直挺挺的。
劍身很長,劍柄已經到她胸口位置了,是一把體量很大的重劍。
桑慈踱步過去,打量着,伸手戳了戳劍柄。
雖說山聿沒有什麽大的反應,但作為劍修,在場兩人都感受到了一種歡快的劍息。
桑慈歪着頭看了山聿一會兒,想到離朱道君的故事,多少有一點點低落難受。
又想到離朱後來給她看的畫面,心中更是酸澀,雖然她不知離朱是如何從她身上看到的。
從她身上的葉子嗎?
“你說它為什麽叫山聿啊?”
謝稹玉正疑惑桑慈一瞬間身上彌漫的傷感,就聽她好奇問道。
“不知道。”他搖搖頭,走到她身側,就着昏暗的光垂眸看她,“怎麽了?”
這一聲怎麽了是問她這會兒情緒怎麽了。
但桑慈以為謝稹玉問的是為什麽會問出那麽個問題,于是她說:“山聿,山聿,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它叫山芋呢,一點不神氣了。”
山聿:……
桑慈說完這話轉念又一想,“不過你的劍叫小行,看起來別人還以為它不怎麽行呢!”
小行劍:……
謝稹玉低聲笑了一聲。
桑慈的情緒已經過去了,又問謝稹玉昨日他從栖鳳池出來後的事情。
“風吟春在秘境碎片中重傷,他不肯說是遇到了什麽事。”
桑慈聽到這第一句就忍不住插嘴:“還能是遇到什麽事,說不定在碎片裏被離朱道君揍了一頓,誰讓他是風家後人。後來呢?”
謝稹玉索性拉着桑慈到一旁的榻上坐下,順帶着給她遞過去一包點心。
桑慈睡了那麽久當然餓了,接過來就吃。
“風吟春不肯去療傷,懇求莫前輩,風家願以三件神武至寶來換山聿。”謝稹玉剛說完一句見桑慈就要激動,忙壓住她的手,聲音快了一些:“莫前輩很為難,按照青陵老祖定下的規則,誰能拿走鎮寶,鎮寶就是誰的,如今鎮寶在我手裏,當然我說了算。風吟春沒辦法,只好被帶去醫館治療。”
桑慈稍稍被順了毛,只是有些好奇:“當時你就這樣帶着山聿出來,青陵真那麽容易放手?”
只要稍微想一想,萬一她家裏有這麽一件鎮寶,雖然對外發話誰能拿走就歸誰,但她心裏肯定不甘。
謝稹玉替她擦了一下嘴角,道:“自然不舍,可青陵向來言而有信,莫前輩把這事說給雲前輩聽,雲前輩只暴躁不耐地轟他一句‘這種小事別來煩我!’”
雲蒼涯還真是暴躁沒耐心!怪不得青陵大小事讓莫問難來主持。
桑慈心道。
“莫前輩要求我許諾,将來青陵仙府有難,必來相助,我答應了,簽了契書。”
桑慈聽到這一句就皺緊了眉頭,人都從榻上站起來:“明明是我拔出的山聿,憑什麽是你簽,我得去找莫問難!”
謝稹玉拉住桑慈,将她重新按上榻,他看她一眼,面不改色:“你簽和我簽又有什麽不一樣?”
不一樣的大了去了!
她一點不想謝稹玉替她承擔什麽,憑什麽好處她得,責任他擔!
她害怕。
桑慈瞪着謝稹玉,理直氣壯道:“我的風頭都被你搶完了!那不行,我得去找莫問難重新簽一張!”
她掙紮着又要起來,謝稹玉按住她的手,改為牽,但力道大得驚人,桑慈硬是被他牽着沒能站起來,只好瞪着他。
謝稹玉繼續往下說,忽略她此刻瞪他的大眼睛。
“弟子們都過來看劍,甚至上手想摸,都被彈飛了,還有楚慎。”
說到楚慎,他頓了頓。
桑慈的好奇心一下被勾了起來,腦子裏已經開始想着楚慎摸劍倒大黴了,耳朵都豎了起來,見謝稹玉不放下手,忙用另一只手點了點他胸口,“繼續說啊!”
謝稹玉笑,握住她這只作亂的手。
“楚慎在諸多弟子注視之下走過來,當時大師兄還特地說他身為劍霸必能得到山聿認可,他信心更足。”他又頓了頓,才在桑慈好奇到了極點的眼神之下往下說:“然後他離山聿還有一丈時,直接被彈飛了出去。”
桑慈笑出了聲,她捂住嘴稍稍遮掩了一下,便顯得兩只彎彎的眼睛越發惹眼。
“大師兄是故意的把!”
謝稹玉唇角也翹着,語氣平淡得很,“不知道,楚慎起身後,攬着大師兄的肩膀黑着臉去友好交流了。”
桑慈笑得倒在謝稹玉懷裏。
“所以要是他看到你能拿劍的話,一定很惱。”謝稹玉淡聲在後面補了一句。
桑慈光是想想那個畫面就笑個不停,“他得嫉妒死我!”
謝稹玉不置可否。
等她笑夠了,心情也大好的時候,謝稹玉不動聲色再提:“明日我們回流鳴山。”
她剛才沒有應聲。
桑慈聽到流鳴山三個字,情緒就落了下來。
她期待和謝稹玉合籍成婚,又……又不受控制地有些害怕。
她以為她不會害怕,絕不會害怕,可人的情緒好像不受人自己控制。
十月初七,‘她’還會來嗎?
“你剛剛不是說過了嗎?”桑慈推開他,緩緩從他懷裏起來。
“可你沒答應。”謝稹玉看着她說。
從前覺得她對自己并無男女之情,後來退婚一事後,她變得很粘自己,可有時又會讓他覺得距離很遠。
就像此刻,提起流鳴山,她有一些排斥。
被她掩飾得很好的排斥,轉瞬即逝。
可提起合籍,她的歡喜也是真的。
“答應答應答應答應答應答應答應答應答應!”桑慈仰起脖子,兩只手都被他捉住了,所以她就嘴唇靠近謝稹玉耳朵,大聲念叨很多遍,“現在你聽到了嗎?”
謝稹玉:“……”
他默默松開她的手,揉了揉耳朵,看她一眼,還是忍不住笑:“聽到了。”
“哼!”桑慈縮回脖子,有點懶散地朝窗外看了一眼。
橘金色的夕陽漸漸被昏暗天幕遮掩,屋子裏的光也更暗了一些。
黑暗的潮水似又要湧來。
桑慈現在極怕黑,人一下就有些僵硬。
就在此時,屋子裏一下亮了起來,她回頭,是松開她的謝稹玉在點燈。
他如常一樣在屋子幾個地方都擺上了燈。
桑慈的情緒又柔和了下來,問正在忙碌的他:“那也不用這麽着急走吧?起碼要和鳳娘他們幾個道個別,你不用和楚慎他們道別嗎?”
謝稹玉垂着頭将燈罩罩上,心想,他與楚慎幾人又有什麽可道別的,下山做一趟任務就會碰上。
倒是要再去看一下荊生。
“那明晚走?”謝稹玉将燈罩弄好,轉身看她。
桑慈看着他,不語。
心道再晚一天也行吧!
謝稹玉與她對視,默然半晌,忽然道:“總有人來看劍,煩。”
桑慈對他這句話還沒有那麽深的感悟,直到第二天一大早起來打開房門,看到謝稹玉舍館外面圍着的人群,熙熙攘攘熱鬧得仿佛菜市場。
她立刻就把房門關上。
她現在十分慶幸他們去的都是謝稹玉那邊!
桑慈打消了拿劍出去炫耀一番的念頭,看了一眼在床頭立着的山聿,決定在離開青陵前就讓它在這兒待着。
她打開窗,見到避讓在這兒的小藤,朝她招招手。
小藤立刻飄過來。
“在這兒看家。”桑慈小聲指了指裏面,将小藤放進了屋,随後就跳了出去。
她剛落地擡頭,看到隔壁的謝稹玉也正跳窗出來。
兩人同時看向對方,對視一眼後,桑慈朝他豎起大拇指,誇他:“不愧是小劍仙,跳窗的姿勢都是如此流暢飄逸!”
謝稹玉:“……”
他坦然受下了桑慈的誇贊。
桑慈今日還是要去找一趟莫問難,她也沒遮掩自己的意圖,跳上一朵蓮後,直奔莫問難洞府。
謝稹玉禦劍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跟着,也沒阻攔。
不過,桑慈回頭瞥了他好幾眼。
去了莫問難的問難居,他正忙着,桑慈便把來意說了。
莫問難從一堆事務中擡起頭來,眼底露出些詫異,“竟是桑小友拔出了山聿。”
他倒是真沒想到。
山聿是千年前斬了無數妖魔的神武,有戾氣,也有靈氣,鎮守在栖鳳池,算得上是青陵沾了它的光。
這麽一把神武,今年出世被人拔出已是令人意外。
原先以為拔出山聿之人是謝稹玉時,這種意外又有了合理性。
可現在被突然告知拔劍之人是桑慈,這讓莫問難怎麽不震驚!
桑謹也曾是他好友,對于他這個女兒,他自然也是有所了解的,如今雖然修煉速度遠超意料,可……
“是小慈,不是我,我只是幫忙背劍出來。”謝稹玉在後面肯定道。
莫問難放下筆,想想那一日的紙靈巫,稍稍緩下勁來。
“前輩需要我拔劍給前輩看嗎?”桑慈問。
莫問難看她一眼,搖了搖頭,随後又拿起筆,道:“好了我知道了。”
就這樣?
莫問難似乎知道桑慈想說什麽,頭也不擡,笑着說:“難不成有一日青陵有難時,稹玉來了你不來?還是說你來了,他不來?”
再說了,是桑慈拔劍還是謝稹玉拔劍都一樣,反正都不是青陵弟子,無甚可多問的,都是緣分。
桑慈:“……”
她一時無語,從問難居出來時還在想怎麽回怼莫問難那一個問題,擡眼看到謝稹玉正拿着玉簡與人傳文,立刻有些不滿了:“你和誰說話呢?”
“大師兄。”
謝稹玉頭也沒擡,繼續輸入靈息。
“大師兄又說什麽了?”
“我跟他提了回流鳴山的事,他在跟我念叨合籍大禮需要的物件,要我記下來。”
桑慈:“……”
看大師兄這關心程度,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要和她合籍呢!
……
不用桑慈廣而告之,等她去膳堂時,大家都知道她馬上就和謝稹玉要回流鳴山辦合籍大禮了。
桑慈看了一眼坐在人群中間侃侃而談一副經驗老道的江少淩,坐下來後忍不住道:“所以大師兄什麽時候有道侶?”
江少淩:“……”
他溫和的臉上露出幽怨來,卻是把面前還沒吃過的桂花酒釀糕遞過去,“師妹餓了吧,不如多吃點。”
有些話就不要多說了,快快閉嘴吧!
“多謝大師兄。”桑慈滿意了。
林鳳娘滿臉羨慕和不舍:“到時候我要來流鳴山參加你們的昏禮!”
桑慈立刻大手一揮:“都來,我管飯!”
聽到管飯兩個字,正埋頭幹飯的景明擡頭,“流鳴山離青陵仙府多遠?”
“晚上偷偷禦劍,七八日吧!”桑慈回想了一下和謝稹玉從流鳴山到華邕城,再到青陵仙府的時間。
景明點點頭,但沒繼續幹飯,偷偷朝打飯的謝稹玉回頭看了一眼,粗聲粗氣又糾結道:“你們離開前,能讓我看一眼山聿嗎?昨日人太多了,都沒擠進去看到。”
“吃你的山芋吧!”張欽餘往景明嘴裏塞了塊山芋,少爺哼哼:“又摸不着不能碰,有什麽好看的。”
“張欽餘你是嫉妒吧!”林鳳娘瞥他一眼。
張欽餘又往林鳳娘嘴裏塞了一塊山芋,堵住她的嘴。
桑慈又淡然不過的語氣道:“沒問題,我把山聿拿來給你看個夠。”
景明沒發現她這話裏的小細節,咬着山芋狂點頭,張欽餘卻是擡頭看了她一眼,挑高了眉。
桑慈故作高深,假裝沒看到他這眼神,也拿了一塊山芋啃 。
謝稹玉回來時,就見一群人都在啃山芋,坐下來時還問桑慈:“不是不太喜歡吃山芋麽?”
桑慈淡淡回他一句:“今天忽然覺得山芋也不錯。”
謝稹玉又看了她一眼,忽然就知道她今日為何要吃山芋了,低頭笑了一下。
離開膳堂時,林鳳娘幾人要照舊去學社上課,桑慈和他們約好了晚上去陵水城東樓吃飯道別。
江少淩拉住也要離開的桑慈:“你們等等去哪兒?”
謝稹玉不動聲色拿開江少淩的手,“去雲前輩的蒼月齋看荊生。”
江少淩多細心的人啊,立刻就注意到了師弟的小動作,心道真是師兄難為,連師兄的醋都要吃!
但此時這事不是緊要事,他點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我們離開青陵前,再去看看荊生。”
提起賀荊生,氣氛不可避免就沉了下來。
一朵蓮上,桑慈站在中間,問江少淩:“阮長老那兒還沒有消息傳回來嗎?”
江少淩搖頭,“一則這種事長老們之間商談,并不會告訴我們這些弟子,二則我确實沒打聽到什麽,元英去問他師尊,也沒問出什麽來。”
以江少淩的人脈,若是打探不到什麽消息,那就真的沒什麽消息了。
到了蒼月齋,桑慈就看到了正甩着袖子從屋裏出來的雲蒼涯。
這位雲前輩脾氣暴躁,狂放不羁不會遮掩情緒,這會兒明顯心情很差,周身靈息都有點□□。
三人趕忙就往旁邊站遠了點,看着雲蒼涯踏雲離去。
修為高了,甚至劍都不用禦,踏風禦雲,真正仙人一般。
桑慈忍不住好奇:“雲前輩這般暴躁,怎麽會是青陵仙府的掌門呢?怎麽不幹脆掌門換人?”
江少淩一邊往裏走,一邊解釋:“正是因為雲前輩脾氣暴躁,據說上一任青陵掌門是他師尊,他師尊擔心雲前輩沒個約束會無法無天将來入魔之類,就把青陵這座大山壓他身上了。”
桑慈:“……我看也沒怎麽壓住。”
江少淩:“。”
賀荊生的屋子外如今常有內門弟子守着,以防有什麽意外發生。
桑慈看到賀荊生第一眼,便覺得他應當體內魔氣更嚴重了一些,皮膚蒼白不說,皮膚下有黑色的魔氣隐約要掙紮出來,又被他脖子裏的黑色鐵圈壓制住。
她仿佛都可以聽到那些魔氣的叫嚣掙紮聲。
“得盡快找到辦法淨除魔氣了。”江少淩語氣沉重。
桑慈卻忍不住看了一眼謝稹玉。
他垂着眼,沉靜的臉上也有濃濃憂色。
桑慈在想,上輩子謝稹玉後來到底練了什麽劍能淨魔氣呢?
離開蒼月齋後,三人就去和學社的長老一一道別做了結業事宜,随後就去了陵水城,打算買點陵水特産帶回流鳴山。
他們沒走多久,蒼月齋又來了人探望賀荊生,甚至還擔憂詢問兩名守門的弟子,“荊生今日如何了?”
“沈道友,賀師兄還是老樣子。”
兩位內門弟子臉上也都是擔憂。
沈無妄點點頭,面色含愁地走了進去。
進去後,他便彎起了唇角,一派閑适,他坐到了床沿口,鼻子忽然嗅了嗅,聞到了空氣了桑慈的味道,眉眼更加舒展。
他又低頭看賀荊生,伸手在他額心點了一下,忽然彎下腰來,在他耳畔輕聲道:“阮舒雲從問劍宗回來的路上沾染魔息,即将魔化了,你該醒來了。”
沈無妄說完,居高臨下地看着與魔氣掙紮的賀荊生。
這輩子,留着這些人的命顯然更有意思。
等他走後,床上的賀荊生眼皮動了動。
……
剛開始逛陵水城時,想着一段時間內不會再來,桑慈還算興致勃勃。
但走了八條街後,她就有點不耐了,大師兄每到一處都要去看看,還要貨比三家挑選,偏偏謝稹玉雖然不吭聲,但顯然對此也極有興致。
如今東西都買的七七八八了,她索性自己挑選了一家茶館坐下喝茶。
謝稹玉當即放下手頭的事也要陪她坐下,卻被江少淩強行拖走。
“師弟你真是的,師妹沒耐心難道你也沒耐心嗎?合籍大典一般人可就一次,有人就算二次合籍,那是不辦禮的!上點心好不好!”
“小慈你在這兒等我們。”謝稹玉回頭看了桑慈一眼,低聲道。
桑慈朝他擺手。
謝稹玉一步三回頭,走遠了還回頭看看桑慈。
看得江少淩沒好氣地翻白眼,“陵水城安全得很,青天白日的,師妹又不會跑!”
“上一回青陵有魔物。”謝稹玉卻淡聲道,他皺了一下眉,看江少淩,“要買的東西都差不多了,還需要買什麽?”
江少淩真的覺得要是換個人做他們師兄,定然甩手就走。
好在他脾氣好,能忍,但還是忍不住念叨:“到底你們合籍還是我合籍……诶!回來!自然還有需要的東西,你随我來。”
謝稹玉被江少淩拉着去了一處鋪子。
那鋪子從外觀看起來沒什麽不一樣,也就是賣畫和雕品的地方。
謝稹玉不知道典禮還要買這種東西,眉頭都蹙緊了。
江少淩其實有些窘迫,但他竭力保持風度,低聲對店小二說了什麽,接着,兩人就被領到了一間房間。
“師弟,這裏的圖冊,據說極好,還有你瞧這些瓷器,上面的畫同樣是精品,師兄覺得,你得多看看,買些回去擺看,還有那邊架子上那些,聽說都有益增進男女感情,我覺得,你也得備着點兒,以後若是師妹沖你生氣了,你也多了個賠禮的途徑,正所謂……師弟你自己看吧,我在外邊等你。”
江少淩說不下去了,面紅耳赤逃了出去。
這些師兄也沒經驗啊!真是師兄難為!
謝稹玉等他走後,面色平靜地翻看了一眼屋子裏的東西。
一盞茶的功夫,他走了出來。
站在外面還有些尴尬的江少淩回頭看到師弟在付錢,他心中驚異。
實則他沒想到師弟真的會買。
謝稹玉面容沉靜地走出來,看到遠處桑慈還坐在那兒喝茶,便擡腿朝她走去。
江少淩回過神來拉住他,他心中好奇得不行,簡直抓心撓肝,不得不問:“師弟,你買了?”
謝稹玉面不改色,淡聲道:“不是師兄說這是合籍大禮必備的嗎?”
江少淩被堵了話,但好奇心作祟不得不接着問:“所以師弟買了什麽?”
“大師兄!”
桑慈忽然在前方喊了一聲。
江少淩不得不閉嘴擡頭看去。
桑慈古怪地看了一眼半個身體都要粘到謝稹玉身上的江少淩,上前将他纏在謝稹玉身上的胳膊扯開,換自己挽上去。
“大師兄要和謝稹玉說什麽非要挂他身上?”
江少淩:“……”
那種事怎麽好和師妹說,他只好捏着鼻子道:“就随便聊聊罷了。”
桑慈上輩子對自己的昏禮其實沒有特別上心,好像什麽都是謝稹玉主要布置的。
她好奇上輩子他們那次昏禮,是不是江少淩也這樣拉着謝稹玉在山下城內各種貨比三家的買?
“你們剛剛又買了什麽?”她随口問道。
江少淩難得話語頓了頓,掃了一眼謝稹玉。
謝稹玉語氣平淡,“一些大禮要用的瓷器。”
江少淩心中默默添了一句——就是瓷器上的畫比較不能見人。
“哦!”桑慈點點頭,沒多想,她看了看天色,“我們去東樓吧。”
……
東樓二樓。
在青陵仙府相識的朋友都到了,林鳳娘幾人,還有楚慎陸元英幾人。
桑慈目光打量了一圈四周,楚慎也不知道是正好看到還是什麽,忍不住冷聲道了一句:“我師弟不來。”
他師弟指的當然就是沈無妄。
楚慎就很容易把氣氛弄僵,李扶南忍不住拉了拉他袖子,對桑慈柔聲解釋:“沈師弟去照看風道友了,風道友的傷不輕。”
聽到這兩人又攪合在一起,桑慈就皺眉,吃飯時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飯快吃完時,她忍不住拽了拽左側江少淩的袖子,小聲問他關于風吟春的事。
“師妹怎對他好奇?”江少淩奇怪。
桑慈随口瞎扯:“昆玉風家甚少出面,這次讓風吟春出來,我好奇!”
謝稹玉本在和陸元英說話,餘光掃到桑慈和江少淩頭挨着頭,便撇下了陸元英,夾了幾只蝦到碗裏剝。
剝完一只蝦,他伸手往桑慈嘴邊喂去,自然地湊了過去。
桑慈張嘴就吃蝦,一邊聽江少淩說:“風吟春其實蠻可憐的,他是風家家主的私生子,他生母不知是何人,不過聽說他生母是地靈妖,他是十歲被接回風家的,之後一直勤奮修煉,拼命得很。”
“什麽是地靈妖?”桑慈問道。
“地靈妖,一種吸食地氣而生的妖,山間靈氣所化妖靈。”謝稹玉低聲道。
江少淩點頭:“正是如此。”
雖然桑慈晚上沒怎麽吃,但其他人借着這個氛圍打算在東樓宰她一頓,點最貴的菜喝最貴的酒,還一個個喝多了。
就連江少淩都喝多了,今晚是離開不了青陵了,只能明早。
謝稹玉看向身邊正皺着眉頭心思不知道飄在哪裏的桑慈。
此刻他們剛從東樓出來,但顯然桑慈有些心事。
她的心事和風吟春有關。
桑慈确實在想風吟春,她明早就啓程回流鳴山了,總不能為了一個風吟春留下來。
再說了,她和風吟春別說不熟了,交集都沒有,為他留下來也太奇怪了。
可她又覺得,這輩子風吟春不該和沈無妄再攪合在一起。
那是沈無妄的一個大幫手。
可惡!
如今他們和沈無妄又只能維持住這種平衡,他的身份難以揭穿,只能提防……
“要不你今晚去把風吟春偷出來,花點錢請人把他送回昆玉風家?他和沈無妄待一起沒好事……”
“小慈。”
謝稹玉忽然出聲打斷了桑慈。
桑慈疑惑地擡頭看他。
陵水城的街上夜晚燈火不滅,漂亮的燈火照在謝稹玉臉上,他俊美的臉卻有些沉沉的。
他看起來心情不太好,且沒有掩飾他的情緒。
桑慈停下了腳步,仰頭看他,“怎麽了?”
兩人四目相對,謝稹玉看到她明亮的眼中此刻只有自己,沉悶的情緒終于好轉,他伸出手将她往懷裏抱。
桑慈眨着眼,有些不敢置信,腦子裏哪還有別的人別的事。
謝稹玉已經單手摟着她轉道後退到了後面的巷子暗處,這裏只有皎皎月色,連外面的燈火光芒都照不進來。
桑慈回過神來,笑了起來,戳了戳他胸口,“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你還知道外面人多不能亂來啊?”
謝稹玉捉住她作亂的手,垂首看她,悶聲道:“那你想去外面嗎?”
他說罷就要攬着桑慈重新去街上。
桑慈立刻拉住他,幾乎是摟着他的腰才将他拖回來的。
謝稹玉回身,桑慈便順勢被他困在牆壁之間。
他長手長腳的,桑慈可推不開,她奇怪地仰頭看他,“怎麽了?”
謝稹玉低頭看她,昏暗的光線令她有些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只聽到他聲音略低沉,“你不期待合籍昏禮。”
“我沒有!”桑慈立刻反駁。
謝稹玉卻了然于心,他甚至伸手輕輕點了下她心口,聲色沉沉:“今晚你也心不在焉,一直在想別的男人。”
一共只和他說了三句話。
桑慈不知是被他的話還是他的動作弄得面紅微惱,擡着下巴,神色傲嬌:“我還不能想別的人了——”
“最好不要。”謝稹玉打斷了他,聲音低低的,依然有些悶,壓抑着,“桑慈,我發現我現在沒辦法忍受了。”
桑慈怔住,他極少喊她全名。
忽然心跳變得極快,心裏也軟了下來,眉眼一點點染上笑。
她笑出聲來,越笑聲越大。
他從前總是說随她,他怎麽樣都無所謂,當初她還沒重生前鬧着退婚,他也說她高興就好,可如今卻是會說這樣的話了。
她喜歡他這樣對她的占有欲。
謝稹玉垂着眼看她,不明所以,眉色依舊沉沉。
桑慈一只手環緊他的腰,踮起腳尖親他,另一只手将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那你聽聽它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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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