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二更合一今天也別錯過!
第58章 二更合一今天也別錯過!
桑慈暈乎乎的, 似在雲間飄,一時不知自己是暈過去了在夢裏,還是在昆玉山下小鎮客棧的床上。
她心髒快要從胸膛裏跳出來, 她重新睜開眼, 在昏昧的火光裏朝謝稹玉看去。
她還急促地呼吸着,眼尾一片緋紅。
她的目光在謝稹玉的臉上游移, 目光碰觸到他水潤的唇瓣時,眼皮跳了一下, 咬了一下唇, 踩着他的肩将他一腳踹開, 掀開被子翻個身捂住了臉。
“小慈……”謝稹玉靠了過來,聲音就在耳側, 低沉喑啞。
桑慈臉上溫度滾燙, 惱羞成怒一般:“你別說話!”
她腦子還沉浸在剛才的事情裏, 她今天心裏難受,想讓自己的思緒自己的所有被謝稹玉填滿,她不阻止他的動作。
可他怎麽能親那裏呢!
他、他真是可惡!大膽!
桑慈喘着氣掩飾臉上的赧色,剛才真是太丢人了!
謝稹玉便不說話了,他緊挨着桑慈的背, 小心貼過去, 濕潤的唇吻在桑慈脖頸裏,激起她一陣皮膚顫栗。
她又低呼:“不許親我!”
謝稹玉難得的心裏有些委屈, 明明是她先撩撥的,明明是她先親他的。
為什麽不能親?
他悶聲不吭地喘了口氣,實在忍不住咬了一口桑慈耳朵。
Advertisement
她躲避, 他又追上去。
桑慈耳朵癢,唇瓣間溢出笑來, 她立刻出聲阻止:“不許咬!”
謝稹玉不說話,呼出的氣息灼熱,在她耳邊喘着氣。
桑慈的臉還埋在被褥裏,手指都要将絲綢扣爛,“不許在我耳邊喘氣!”
謝稹玉摟緊她,将臉埋在她脖頸裏,忽然出聲:“你後悔了?”
他的聲音悶悶的,委屈,不甘,沙啞。
桑慈羞赧,惱道:“誰讓你剛才……”
“書上這麽寫的,我想讓你快活,小慈,你不快活嗎?”謝稹玉低聲問道,打斷了她的話。
桑慈咬着唇忽視這個問題,質問他:“你哪裏看的亂七八糟的書?”
就是李扶南給的圖冊裏也沒有這樣的!
好像是沒有的……吧!
謝稹玉也忽視桑慈的問題,在她頸後又輕又柔地吻,攬着她的手向下,“剛才你的反應……”
桑慈按住他的手,強詞奪理:“剛才我什麽反應都沒有!”
謝稹玉順勢貼着她腰腹,嗓音低啞,悶聲說:“那是我不夠努力。”
桑慈真是半個字都聽不下去了!
她轉過身瞪他,面色紅潤,“讓別人知道你堂堂流鳴山小劍仙做這樣的事怎麽想!”
謝稹玉低笑一聲,翻身手撐在床上,将人圈在懷裏,“別人為什麽會知道,你會說?”
桑慈仰頭看他,一時語噎,只說道:“你不能再這樣了!”
“你不喜歡嗎?”謝稹玉追問,一雙漆黑的眼睛很認真。
桑慈略顯狼狽地別開眼,手指扣着床單,想說不喜歡,又說不出口,神色羞惱,“反正你不能再這樣了!”
“你喜歡。”他低笑一聲,肯定地說道。
這種心知肚明的事情為什麽一定要說出來!
桑慈又瞪他一眼。
“你只喜歡這樣?”謝稹玉又低聲問。
桑慈更狼狽了,說不是感覺會很危險,說是更危險。
“我什麽都不喜歡!”
她大聲說道,可在此時多少有點色厲內荏。
謝稹玉将她的臉掰了過來,令她那雙星子一樣璀璨的眼睛裏滿滿的都是她。
他又問:“那你只喜歡我?”
桑慈恨不得此時把眼紗戴上,今天白天她想多看看這人間美好的東西,街市的熱鬧,所以一直沒戴眼紗,索性眼睛已經基本好了,沒什麽影響。
“哼!”她輕哼了一聲,“除了你還有誰?”
謝稹玉又笑了起來,被她随便給的一顆糖哄得心花怒放。
她總是能輕易撩撥他,多數還不負責,比如現在。
謝稹玉低頭想親她,桑慈目光一瞥他唇瓣,立刻伸手擋住,急道:“不行!”
對視的一瞬,他知道她在羞什麽,伸手拿開,當着她的面舔了舔唇。
桑慈沒法看他了,索性閉上了眼睛。
謝稹玉笑了一下,又輕嘆了口氣,終于在她身側躺下,輕聲說:“你怕。”
“我怕什麽?”桑慈忍不住哼了一聲。
謝稹玉想起昨天晚上上丹澗裏見到的那些污穢,沒有繼續往下說,昨夜她吐了不止一回。
他只悶頭将臉貼在桑慈脖頸裏。
桑慈咬着唇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
她以為自己可以的,她那麽喜歡謝稹玉……
是時機不好。
桑慈猶猶豫豫的,想起李扶南給的圖冊上的一幕,摸索着謝稹玉的腰,一路往下,感受着他一下緊繃的肌肉,她的手被他握住了。
他喘着氣,睜開眼,眼睫毛刮搔着桑慈的皮膚,麻麻癢癢的。
“我……”桑慈詞窮羞窘。
謝稹玉把玩着她的手,垂着眼想着這只手覆上來會是什麽樣的感覺。
他呼吸重了一點,低聲問:“你确定嗎?”
桑慈不确定。
她的臉皮可沒謝稹玉厚!
她咬着唇,“你是不是很想?”
“你先撩撥我的。”謝稹玉終于說了出來,沉靜的聲音多少有點悶。
桑慈不想承認,但想到是她勾着謝稹玉腰帶拉他進來的就心虛。
她不說話了,手繼續往下伸。
觸及到的一瞬間,她又飛快縮回了手。
指尖還殘留着那種熱意。
謝稹玉從她脖頸裏擡起頭,漆黑的眼睛靜靜地看着她,輕輕顫了下眼睫,像是示弱與祈求。
桑慈咬着唇,閉上了眼睛,忽然取出眼紗戴上,強忍着熱氣和心跳,手繼續往下。
帷幔裏偶有細碎的聲音溢出,低沉喑啞,暧昧旖旎。
總是情緒平靜品性高潔的流鳴山小劍仙,在這瞬間徹底沉浮進欲海裏。
清晨的光從窗外照進來,落在帷幔上,将帳子裏照出一些光來。
謝稹玉先睜開眼睛,他看着床帳上含苞欲放卻未開的花,想起昨夜的事情,忍不住也有些臉紅,他垂下眼捂了會兒臉。
他偏頭看向手腳都纏在他身上的人,看着他們的頭發淩亂地交纏在一起,小心翼翼側過身将她攬緊在懷裏,又伸出一只手把玩着他們的頭發。
又忍不住低頭趁她沒醒親了親她唇。
昨夜他再沒讓他親過她的唇瓣。
天色漸漸亮了,謝稹玉只是躺着,卻一點不覺得時光被浪費。
他甚至覺得時間過得飛快。
快中午的時候,他想着桑慈應該快醒來了,這才輕輕松開她,翻身起來。
從芥子囊裏拿出衣服穿上,目光又掃向地上擦過他們的手後被丟擲在地上的帕子,默不作聲撿起來準備一會兒去洗幹淨。
他又一件一件撿起從門口散落一地的衣服,索性都去洗了。
撿起自己的衣袍時,掉出了一封信。
謝稹玉想起昨晚上桑慈說的話,現在可以看信了。
他抱着衣服走到桌旁坐下,垂着眼忍不住手指捏了捏衣袖擦了擦手心裏瞬間的濡濕的汗,這才打開信封。
上一次他去燕京前給她留了一封信,她沒寫信給他,後來生辰時又問她要一封情書,她只畫不寫。
昨夜,她竟然給自己寫了一封信。
謝稹玉忍不住想笑,又克制了一下,展開信紙。
“你沒提前偷偷看信吧?哼!沒到時間看信我會生氣!”
只看到前兩句,謝稹玉唇角就忍不住往上翹。
“也沒什麽別的事,就是跟你說一下,可能我神魂有損會漸漸忘事這事會提前。”
看到這句,謝稹玉唇角笑容頓住,迅速往下看。
“那日風丹鶴說的,可能他是恐吓我。”
“他說三日過後我就會漸漸忘事,我是不信的。”
“我才不信!”
“我芥子囊裏有一本藍色封皮的小本子,是我記咒律筆記用的,後半本我寫了點東西。”
“你不能看!”
“但萬一我忘事,你拿給我看。”
“你不能看!”
看完信,謝稹玉捏着信紙半天沒動靜,垂着眼睛,笑意全無。
他緩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将信紙疊起來,收好。
謝稹玉回頭看了一眼被帷幔遮掩的床,一雙眼漆黑,忽然明白昨夜她看月看得好好的忽然拉着他來客棧的原因了。
他收回視線,抱着衣服出去。
離開前,将小行劍也留在了屋裏,布下了咒律。
謝稹玉安靜地在客棧後院的井水旁打了水洗衣服,平複心情,洗完衣服又去了後廚做飯。
等他做完飯重新上樓時,情緒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
推開門,桑慈還在睡,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謝稹玉将飯菜放好,這才穩步朝着床邊走去,他撩起帷幔在床沿坐下。
她此時還睡得很熟,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謝稹玉看到她的一瞬間,原本平穩冷靜下來的心還是提了起來,有些惴惴不安。
他怕她睜開眼就忘了他。
如果她忘了他,還會喜歡上他麽?
又或者,回到退婚事件之前那樣,對他不鹹不淡,撩撥又不負責不在意。
回生珠要早點拿到。
謝稹玉又靜靜看了她一會兒,低頭拿出玉簡。
昨晚上江少淩傳來不少文。
【師弟,你們莫要忘了還在冰冷的雪山中苦等的大師兄我,說好的豬頭肉呢?我吹了半天冷風,竟是沒等到你們歸來!】
【大半夜的你們夜宿不歸合适嗎!快點回來!】
【師弟我睡不着,一想到客舍裏只有我一人頓覺失落!速歸!】
【眨眼就早上了,你們還不回來嗎!】
謝稹玉疑惑地往上翻了翻,确實翻到了昨夜他傳文回去過,告知過大師兄昨夜不歸一事。
他想了想傳文過去。
江少淩昨晚獨自一人睡在冷冰冰的床上毫無睡意,幸好風家還要臉,客舍不設衛士,否則他真怕他這好脾氣也要丢幹淨。
一大早上,他又開始閑閑散散地忙活起來。
沒辦法,身為大師兄就是要多幹點活。
這會兒他去了風家的比武臺那兒,這兒每日都有弟子切磋比試。
風家擅的是咒律,比試也多用咒律,手上的武器就有些五花八門了。
江少淩揣着袖子,冷眼看着這群或許都幹過下作事的弟子們穿上衣服衣冠楚楚地使出一招又一招咒律,少不得要說兩句。
“道友你這個火咒用得不太好,出來的方向不太對,燒不着對面啊。”
“诶诶诶!道友你剛剛的那道風咒真不錯,但我覺得是不是吹出來的風太小了,你看這風好像只把對面你師妹的頭簾吹起來了,我知道,你這是要亂你師妹的心,畢竟頭發不可亂啊。”
“啧啧啧,這位道友的水箭咒用的簡直生死有命,自己的胸上都插了一劍,這是要迷惑敵人嗎?”
“嗯……我覺得剛才那道咒律用得實在是有點難以忍受了,靈力如此使用恐怕長久下去得禿頭,呀,道友,原來你用的是假發啊!”
比武臺上風家子弟一陣淩亂,比試節奏都給打亂了,回頭就要看是誰在下邊叨叨不停。
就見臺下比較陌生的就是那個穿着月白長袍,風度翩翩斯文溫雅的男子,他揣着袖子,見他們望過來便溫和地回望過去。
“剛才你聽到有人說話嗎?”風家子弟氣勢洶洶問,懷疑地看着江少淩。
江少淩搖了搖頭,溫笑着說:“我剛來呢。”
他聲音含笑,仿佛和剛才含着怨氣惡意的聲音不同。
正好此時江少淩腰間玉簡亮了,他微笑着轉身。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也算是稍稍出了點心頭惡氣。
江少淩想到一夜未歸出門潇灑的師弟師妹,臉上又出現了幽怨神情,趕緊打開玉簡看傳文。
謝稹玉:【風家動靜如何?】
如此冷冰冰的一句話,都不曉得問一問師兄獨自一人在山上有沒有餓會不會冷。
江少淩嘆了口氣,心道要不是師妹早早被師叔許給師弟,恐怕以師弟的情商是讨不到師妹歡喜的。
他瘋狂傳文過去——
【就衛士巡邏嚴格,禦劍飛在半道都能遇到個衛士盯着人看,不過沒聽說前天晚上跑了的女子有被捉回去的。】
【師弟你和師妹什麽時候回來?】
【師弟回來記得買豬頭肉,昨晚沒吃到,念念不忘到現在。】
【對了,吟春給我傳文了,說他現在找到個地方躲着養傷,我估摸着以他的傷勢,還得最起碼七八日才好。】
【诶,真叫人擔心!所以你們什麽時候回來?】
謝稹玉看着自己玉簡亮了一下又一下,一條條讀過去。
等确定暫時不會再收到傳文時,他才回了一條過去:【小慈還在睡,暫不歸。】
江少淩看到‘暫不歸’三個字,心都要碎了,忍不住感慨真是師兄孤獨寂寞冷!
謝稹玉将玉簡收好,又看向桑慈。
她側着睡,半邊臉頰壓在枕上,十分嬌憨,他伸手輕輕捏了捏。
桑慈睫毛輕輕顫了一下,有要醒來的跡象。
謝稹玉收回手,手指微微蜷縮起來收攏在腿邊,垂着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桑慈睜開眼的時候還有些恍惚,昨夜和謝稹玉厮混的記憶根本不必多想就全蹿回了腦子裏,他往日沉靜的聲音變成斷斷續續的令人難以抵抗的調子。
“小慈?”
謝稹玉見她許久沒說話,盯着床頂發呆,心裏便一揪,緊張起來,忍了忍,沒忍住出聲喊她。
他的聲音有些低,在羅帳帷幔裏和昨夜相似的靡麗。
桑慈一下回過神來,擡眼朝他看過去,正對上他漆黑的緊緊盯過來的眼睛,她下意識将被子拉到眼睛下面,只露出一雙眼睛看着她,十分警惕。
謝稹玉:“……”
他一看桑慈這個反應,心就涼了半截,忍不住垂下了眼睛。
等到他再擡起眼時,所有情緒已經收攏在那漆黑的眼底,他語氣平靜,低聲輕問:“還記得我是誰嗎?”
沒等到桑慈回答,謝稹玉按在床上的手已經忍不住攥緊。
桑慈愣了一下,顧不上害羞,反應慢一拍地想起了昨晚上給他的那封信。
風丹鶴說她三天後就會漸漸忘事,她擔心今天一醒來就要忘事,便将寫好的信給他。
那信是那一日在本子上記事時一起寫的。
所以……
桑慈看着謝稹玉故作鎮定卻也難掩眸中緊張焦慮的心情的神色,被子下的唇角翹起,忍不住咬住唇才忍住笑。
所以她今早上醒來沒忘事,但他以為她失憶了。
桑慈眼睛掃了一眼謝稹玉,忍不住想逗逗他。
她的眼神裏露出些疑惑,微微擡着下巴,聲音傲慢又嬌縱,“你是誰?為什麽會在這裏?”
謝稹玉垂着眼睛看她,半晌後,低聲道:“我是你夫君。”
桑慈:“……”
她沒想到謝稹玉開口就是這麽一句。
雖然他們合籍了,但他從來沒有這樣說過。
她抓着被子邊緣的手忍不住攥緊了,想要繼續逗他再聽他多說點別的,随便什麽都行。
“你說你是我夫君你就是嗎?”桑慈哼了一聲,瞪他。
謝稹玉看她一眼,忽然轉過了身,撩開羅帳走了出去。
桑慈皺眉就要喊他名字,但想起來現在她正裝不認識他,一時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什麽反應,可又好奇謝稹玉離開去做什麽了,便抱着被子坐起來,悄悄撩開帷幔往外看。
卻正好對上外邊正垂首看她的謝稹玉。
她動作僵了一下,下意識仰着臉與他對視。
謝稹玉彎腰,單手捏着她下巴,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他動作強勢霸道,聲音卻很低,“別鬧了,起來吃飯。”
桑慈眨眨眼,伸手推他,“你怎麽反應過來的?”
謝稹玉的目光往她光裸雪白的手臂掃了一眼,眸色微深。
桑慈立刻縮回了手,重新将帷幔拉上,“不許偷看!我穿衣服!”
謝稹玉默默直起腰來,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天知道,他什麽都沒看出來,他只是不想她忘記他,想讓她的眼裏只有自己,永遠記得他,永遠只喜歡他,就算忘記了,也要記住他的吻,他的身體。
他為自己卑鄙的想法感到羞恥。
謝稹玉又朝帷幔看了一眼,那是紗做的,有些透光,裏面的身影隐隐約約什麽都看得到。
他守禮地收回了目光,轉身去桌前,将做的飯菜都從食盒裏取了出來。
桑慈掀開被子穿衣服時,臉又紅了一下,想起來昨天那幾張帕子,忍不住左右找了找,沒找到。
等拉開帷幔,卻在床邊的小矮幾上看到了疊好的帕子和衣服,那顯然都是已經洗幹淨并用咒律烘幹了的。
想到那帕子擦過什麽東西,桑慈心道誰還要那帕子!
但她忍不住又瞥了一眼,想到謝稹玉會去水洗,呼吸又窒了窒。
有點後悔給他養成什麽都要水洗一下的習慣了。
謝稹玉聽到身後桑慈走動的動靜,看到她披散着頭發坐到了鏡子前面,她也不說話,就偏頭用眼尾掃了他一眼,輕哼一聲。
他忽然心裏也生出些腼腆,天亮後,那些放肆的行為想想有些面紅,即便那還都差了一步。
謝稹玉走過去,站在她後面看了一眼鏡子,拿起梳子給她梳頭發。
沒人說話,氣氛莫名有些安靜。
桑慈透過鏡子看謝稹玉,但他垂着眼睛安安靜靜的,沉靜得又變成一塊木頭。
哼!
你不說話,我也不說話。
謝稹玉還是先開了口:“今日想梳什麽頭發?”
桑慈眨眼看他,傲嬌道:“據說凡間成婚後要挽起所有頭發成髻。”
謝稹玉輕挑起一眼看她,笑了聲,“你還不行。”
“我為什麽不行?”
謝稹玉沒有多說,只看着她,随後手指靈活地給她梳了一個平時梳的半挽發垂髻,用發帶在兩側綁好。
桑慈問出口也自覺這問題問的不好,別開頭看別處,又在他替她梳好頭發後起身到了桌旁。
坐下開始吃飯後,兩人之間彌漫的腼腆與羞窘才好了一點。
桑慈查看了一下玉簡,也看到了大師兄的各種廢話傳文。
謝稹玉将現在風家的情況,以及風吟春那邊傳來的消息簡單說了一下。
桑慈撥弄了一下手裏的粥,那就是還要在風家待幾日。
兩人吃過了飯,去了街上把江少淩要的豬頭肉買了,謝稹玉又買了些接下來幾日的食材,兩人回了昆玉。
江少淩之前傳文說他在風家學宮裏蹭咒律課,閑着也是閑着,如今什麽都不好做,所以桑慈和謝稹玉也去了那兒。
風家鮮少有外人來,所以,課上就只有他們三人是外人,桑慈明顯感覺那長老授課時有些排外,教的東西也很淺顯,顯然不是風家特有的一些可供其他宗門弟子交流學習的咒律,只是一些普通的咒律。
不樂意教,她還懶得學了呢!
桑慈氣呼呼地拉着謝稹玉離開了風家學宮。
“我們去練劍!”
江少淩餘光見師弟師妹這麽快偷溜走,忙收拾桌上東西跟上去,嘴裏輕聲喊着:“等等我!”
他正要咕哝師兄真難為時,擡眼看到前面有人叫住了他。
是風鴻山。
風鴻山也會在學宮給風家子弟授課。
前天晚上的事情似乎對這位風家主沒有造成太大影響,至少他臉上的神情依舊冷峻風雅,極有風度,學宮長廊上纏繞着的花枝給他面容更添了份雅致。
江少淩忍下心中厭惡,行了一禮,“風前輩。”
風鴻山目光打量着面前的這位流鳴山首席弟子,點點頭,背手于後站在兩步開外,卻不走。
江少陵皺眉,猜到他或許有話要說,礙于他長輩的身份,便安靜等着。
“不知桑小友考慮得如何了?”風鴻山終于開口,卻沒回頭。
江少淩心中冷笑一聲,他師弟師妹感情甚篤,這種無禮要求怎麽可能答應?且你一個一家之主跑來這裏攔下小輩說這種事,是否太不要臉面!
但他嘴上敷衍着:“前輩也知道,我師弟師妹剛辦合籍大禮沒多久,怕是割舍不下,請容得我們再考慮一番。”
風鴻山笑了一聲,冷峻的臉上露出一道風雅至極的笑,他偏頭看了一眼江少淩。
江少淩心道怪不得吟春他娘會被這老東西給魅惑。
“我再給你們三日時間考慮。”風鴻山淡淡收回視線,如此道。
江少淩眉頭一皺,心中警惕,嘴裏道:“不知前輩何意?若三日後師妹還沒考慮好呢?”
“風家乃隐世家族,不便與外人過多打交道。”
留下這麽一句話,風鴻山又意味深長看了一眼江少淩,轉身離開。
江少淩直覺不妙,想了想,沒直接回客舍,而是在學宮各處轉了一圈打聽消息。
等到他回到客舍時,院子裏謝稹玉正搭着火堆架了鍋子做晚飯了,這會兒正炖紅燒栗子雞塊。
庭院石桌上擺着今天他和桑慈去昆玉山下小鎮裏買回來的豬頭肉。
江少淩雖心事重重,但還是上前打開油紙包看了一眼心心念念的豬頭肉,醬鹵得特別上色,一看就入了味了,他往屋子方向看了一眼,坐下用筷子夾了一塊豬耳朵,問:“師妹在睡覺?”
謝稹玉自然不會告訴他昨夜他和桑慈在客棧套間厮混一事,只說道:“下午和小慈練了會兒劍,她有些累就去睡了。”
江少淩點點頭,又吃了塊豬耳朵,這才放下筷子,低聲把之前風鴻山說的話說給他聽。
“我去打聽了一下,今日風家捉到了兩個先前逃走的女子,不知是妖還是女修,但捉到後她們就自裁了。”
說到這,江少淩有些難受。
他們那一日能把不丹澗裏的女子和女妖都趁亂放出來,但卻不能保證她們的活路。
至少現在不能保證。
氣氛在江少淩提起風鴻山的話時就沉了下來,他垂着眉眼,不可否認,如果他再見到觊觎桑慈的風鴻山父子,他想直接斬碎了他們。
謝稹玉攪了攪鍋子裏的栗子雞塊,将鍋蓋蓋上,他擡眸問:“師尊怎麽說?”
江少淩提起這事又皺了皺眉,“師尊……将信将疑,他說讓風家是隐世大族,做不出這樣的事情,應當有內情,會讓聞人師叔過來查,讓我們別輕舉妄動,這有什麽內情!我們都親眼看到了!”
其實就是風家相當于大宗門,任何一個宗門和另一個大宗門對立都需要謹慎。
“這裏離問劍宗近。”謝稹玉忽然說道,“從問劍宗禦劍飛來昆玉,最多兩日。”
江少淩擡頭:“師弟的意思是?”
謝稹玉又垂眸,撥弄了一下鍋子下面正燒着的木頭,“楚慎他們都閑着。”
江少淩一想,正是!
長輩不好插手,但他們小輩沒有這麽多顧忌,鬧大了就說成是看不慣風雲铖想強搶師妹!
于是他立刻傳信給楚慎。
楚慎和李扶南形影不離,叫了楚慎過來,李扶南也會來,兩人一個天英榜第一,一個天英榜第四,他們到時候闖風家密閣多了好幾成起碼七成把握!
江少淩傳文時,謝稹玉将紅燒栗子雞塊盛起來放到桌上,又看了一眼旁邊另一只鍋子裏炖煮的米飯,看着差不多了便起身往屋裏去。
開門又關門,想了想,謝稹玉又布了一道清音咒。
雖然大師兄也不會偷聽,但是……
謝稹玉摸了一下自己的臉,他壓了壓唇角,想起桑慈,心裏就有些發癢。
他擡腿朝裏走去。
下午他們的确在昆玉找了塊山頭鼻尖,桑慈咒律不能用,但練劍沒問題,她好一通發洩心中火氣,直把那片山的雪都用劍氣蕩平才氣喘籲籲倒在地上。
臨睡前,她打着哈欠揉着眼睛跟他說晚上想吃紅燒栗子雞塊。
謝稹玉本以為桑慈還在睡,沒想到進來後卻看到她正在屋子裏的博物架旁站着,正端詳着客舍裏的擺件。
她的臉還睡得紅撲撲的,上面有些壓痕,十分嬌憨,眼神卻依舊神氣。
謝稹玉看着她,想起昨晚上的厮磨,忍不住無聲靠了過去,擡手自然地去攬她肩膀,“小慈……”
桑慈忽然偏頭,眼中先是驚了一下想要拍開他的手,但見到是他,又安靜了下來。
那雙漂亮的眼睛看着他,眼底只有他,眼睛依舊明亮如星辰。
謝稹玉眼底的笑意悄無聲息退了一些,他垂眸看着她,心跳忽然開始加速,手依然固執地放到了她肩膀上。
桑慈的表情有些古怪地看了一眼他攬在自己肩上的手,又仰頭看他。
“謝稹玉,你膽子幾時這麽大了!”
她漲紅了臉,有些羞惱。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