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溫柔

第25章 溫柔

沒能找到時光機, 銀八老師只能轉移神樂的注意力。

“卡古拉剛剛表現得不錯，深得銀桑我的真傳。”

戴着厚重眼鏡的女孩咧嘴笑。

“當然了，我可是銀魂高中的女王大人！”

小弟淺倉智十分配合, “大姐頭，不，女王大人威武！”

神樂将腦袋昂得更高。

見她高興得找不着北的模樣，銀八老師松了口氣。

下一秒，他便聽到神樂說，“所以銀醬, 什麽是咒靈？”

汗流浃背的銀八老師：“……”

“神樂，你們累不累, ”夏油傑主動幫老師轉移注意力, “我先送你們回去。”

見銀八老師偷偷豎起大拇指, 他笑得更加溫柔。

将兩人互動收入眼底, 五條悟也說，“別逞強啊, 就算吓得腿軟走不動, 我們也不會嘲笑你, 傑還可以背你。”

銀八老師和高專一年級另兩人：“……”

毫不意外，神樂不僅炸毛, 還跳起來, “魂淡白毛，誰逞強了？誰被吓到了？我好得很, 還能大戰怪獸三百回合阿魯！”

“銀醬銀醬, ”她跑到銀八老師跟前, “教我打怪獸吧，我想比他們更帥氣阿魯！”

銀八老師扶額。

夏油傑低聲道：“悟, 你幫倒忙了。”

五條悟堅決不承認，“明明是她中二。”

家入硝子扭頭看別處，也不知道中二的是哪兩個笨蛋同期。

一路吵吵鬧鬧，神樂隐約從銀八老師的态度窺見出什麽，突然安靜下來，這反倒讓銀八老師不自在的摸摸頭發。

“那個，卡古拉……”

咒靈的氣息傳來。

銀八老師敏銳扭頭，發現是幾個游蕩的三級咒靈。

想到身邊都是學生，他下意識摸向特地帶出來的特級咒具。

“銀醬，用這個就可以打贏怪獸嗎？”

一直安靜的神樂好奇的看過來，她特地摘下眼鏡，藍色的眼睛可憐巴巴的看着銀八老師，“銀醬，教教我嘛。我也想保護銀醬。”

“……”

重重嘆了口氣，銀八老師快步走到咒靈身邊。

雙方對上視線，那只三級咒靈正打算攻擊他，就被銀八老師揪住。

“你過來試試。”

“好耶，銀醬最好了阿魯！”

梳着包包頭的女孩快樂的跑過去，接過特級咒具，對着三級咒靈這兒戳戳，那兒戳戳，沒一會，三級咒靈就被祓除了。

“沒什麽感覺，”神樂繼續可憐巴巴道，“銀醬，我還想試試。”

銀八老師又抓住一只準備攻擊的咒靈。

神樂繼續這兒戳戳那兒戳戳。

餘光瞥見淺倉智好奇又害怕的樣子，銀八老師嘆氣，“你想試試嗎？”

“我、我可以嗎？”

神樂忙招呼道：“淺倉小弟你別怕，我會保護你的阿魯！銀醬會保護我們的阿魯！”

看上去膽小怯弱的男孩挪動着步伐，接過特級咒具，模仿大姐頭的動作。

高專三人組：“……”

“應該是剛剛受到刺激，所以這會還能看到咒靈，”夏油傑說，“雖說只是三級咒靈，他們還拿着特級咒具，但……”

家入硝子扶額，“可以祓除咒靈的普通人越來越多，我應該高興，可心情怎麽這麽複雜。”

瞅了眼似乎巴不得被他調服的咒靈，夏油傑感慨，“大概是因為老師太寵了吧。我第一次見到這種祓除咒靈的畫面。如果我第一次遇到咒靈，有人和老師這樣……”

想到幼年看到咒靈，甚至被咒靈攻擊後的遭遇，丸子頭少年抿抿唇，沒往下說。

幼年的他并沒有幸運的遇到像銀八老師這樣的普通人。他做出過一個假設，假設銀八老師看不到咒靈，幼年聽聞他的描述，也會相信他，試着理解他，而非……不過如今的他很幸運，能夠進入高專，遇到摯友，遇到硝子和夜蛾老師，遇到銀八老師。

有銀八老師祓除咒靈在前，夏油傑不會因為神樂二人祓除咒靈太過驚訝，甚至腦中那個模糊的念頭越來越清晰。

他理智的分析銀魂高中的兩個學生，哪怕銀八老師制服了咒靈，淺倉智也拿着特級咒具，但要祓除咒靈還是很勉強。反之，神樂的表現讓人驚豔。這應該源于神樂的體術不錯，戰鬥意識不錯，心态也很好。

回憶起之前神樂對葉山等人的态度，他發覺也許所謂的普通人更清楚該幫助什麽樣的人。

“五條，你……”

家入硝子拔高的聲音驚醒他，夏油傑定睛一看，發現摯友也湊到銀八老師身邊，用甜膩的聲線說，“吶吶，銀醬，我也要這樣祓除咒靈，你幫我抓個咒靈吧。”

夏油傑頓時麻木臉。

講個笑話，五條家的六眼，無下限術式擁有者需要普通人抓住咒靈才能祓除咒靈。

“這家夥，”一旁家入硝子吐槽，“真是越來越幼稚了，老師，你別……啊啊，老師還真幫他抓了一個咒靈，會把這家夥寵壞的。”

銀八老師懶洋洋的抓住一只咒靈，五條悟興致勃勃的用特級咒具祓除了對方，又在神樂囔囔着‘我要再來一次’時，故意将咒具舉起來。

“魂淡白毛！”

看到這一幕，夏油傑垂放在褲腿邊的手動了動。

終于，他在家入硝子不敢相信的目光中，走到銀八老師身邊，還沒開口，對方就懶洋洋的問，“也想來一只？”

天然卷教師随意抓了只咒靈，又搶過五條悟手裏的咒具，塞到夏油傑手裏，“快點玩，天都要亮了。”

幼年，因為不會使用術式，與咒靈戰鬥後弄得一身狼狽，被家人鄰裏評價為淘氣。

後來，他學會裝作乖孩子。

現在，他是最強組合的一員，但在這位天然卷老師眼中，是可以随時淘氣的孩子。

“老師真的……”微笑着祓除了那只咒靈，夏油傑垂眸，“太溫柔了。”

留在原地的家入硝子：“……總感覺有點不爽。”

她也大步上前，一把搶過夏油傑手裏的咒具，“我好像還沒祓除過咒靈。”

“嗨嗨。”

銀八老師懶洋洋的抓了一只咒靈，熟練的掐住要害。

這個夜晚，在旅館附近游蕩的咒靈都遭了殃。

燦爛的繁星，鹹鹹的海風，同伴的歡聲笑語，是青春裏永遠的亮色。

次日清晨。

銀魂高中3年Z組以及東京咒術高專的學生一起床，就看到旅館庭院裏，理事長登勢氣勢洶洶的追着銀八老師跑。

“魂淡天然卷你站住！”

“銀桑我還不想禿頭！”銀八老師跑得更快了。

兩人很快沒了蹤影。

夏油傑有些擔心，詢問神樂等人，“理事長這是？”

“習慣了就好，”志村妙微笑道，“在學校裏經常上演這一幕。對了，吃早飯了嗎，我剛好做了些雞蛋燒。”

還記得昨天這些人是如何聯合坑到摯友，夏油傑只覺得這個笑容別有深意。

“不、不用了。”

“哎呀，不要這麽客氣。”

志村妙掏出一盒食盒，熱情道，“來，嘗嘗，我天不亮就起來下廚，每個人都有份。”

原本準備看好戲的同班同學多數同手同腳往外走。

五條悟看到這一幕，嘲笑道，“你們好慫啊！”

神樂幾人頓時怒目，“魂淡白毛，有本事你嘗嘗！”

“嘗就嘗。”

六眼早就看穿食盒裏食物，五條悟不覺得黑色的雞蛋燒能有什麽……打開食盒，看到散發着詭異氣息的雞蛋燒，他陷入沉默。

“來，”志村妙親自夾起一塊，溫柔的遞到他嘴邊，“多謝你們對卡古拉醬的照顧。”

……

院外。

登勢靠牆抽着煙，“真的決定好了？”

“老太婆下手也太重了，”嘟囔了句，銀八老師揉着腦袋，“銀桑我才不是替孩子做決定的古板家長。這種事，需要他們自己作出決定。銀桑我只是順其自然。”

瞥了眼登勢表情沒有變化的臉，銀八老師故意欠欠道，“敢收留一群出身有問題的學生，理事長應該不怕以後面臨的風雨吧？”

“呵，”登勢吐了口煙圈，“老娘和那群官員鬥的時候……”

她含糊說了幾句，随即眼神犀利，“如果最後賺不到錢，你就算是去牛郎店，也要把我投進去的錢賺回來！”

“哎？！”

……

銀八老師說到做到，真的帶桂小太郎到當地一家很有名的荞麥面館用餐。

他還帶上了夏油傑。

“這家的籠屜荞麥面也不錯。”

夏油傑有些驚喜。

被記住喜好，被珍視，這是源于非術師的關懷。

轉頭，趁着自由活動時，銀八老師又請家入硝子、庵歌姬和冥冥喝酒。

家入硝子、庵歌姬都是好酒的人，發現銀八老師沒和一些大人那樣說教，只覺得杯中酒水更美味了。

“唯一美中不足，”庵歌姬看了眼不遠處臭着張臉的高杉，“他要不想來可以不來，來了又臭臉。”

“嘛，青春期的男孩都很別扭。”比起美酒，冥冥對銀八老師說的生意更感興趣。

“老師希望我定期到銀魂高中檢查是否有咒靈出沒？也不想總監部知道這件事？”

“沒有中間商賺差價，”銀八老師懶散的看着手中的酒杯，“冥冥同學可以賺得更多吧。”

“的确是這樣，”冥冥笑了笑，“不過老師，就算我打折，請我的費用也很高哦。”

“這個沒關系，”銀八老師将杯中酒一飲而盡，“理事長有錢。”

如此，冥冥沒有拒絕的道理，“成交。”

她舉起酒杯。

銀八老師正準備給自己倒杯酒，酒杯已經被滿上。

他擡頭，看向依舊臭着臉的高杉。

“我不記得很多事，”高杉殘存的那只眼盯着他，“但總感覺，勉勉強強可以和你喝幾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