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猜不到你的夢境

28猜不到你的夢境

大蛇丸再次出現,已經是穢土的鳴人碎裂好多天之後的事情了,重吾一臉沉重的站在屋外,而屋內宇智波佐助側着身子躺在地上,身邊是紗布和碎裂在地的穢土。

“啊,已經消失了呢……”

他輕聲說了這麽一句,佐助睜着眼睛不知看着什麽地方,沒有反應。

大蛇丸走近他的身邊蹲下身,撿起一塊穢土的碎片看了看,再扔回地上,俯視着地上一動不動的人,發現他額頭紅色的暗紋果然又隐匿不見了……

他勾了勾唇角,抽出佐助身邊的長劍劃過佐助的臉頰,傷口在出現的瞬間愈合如初。

大蛇丸詭異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流動,“我好奇一個人怎麽會不死不滅,然後聽水月說起,香燐曾經說過的漩渦族另一個傳說……”

“傳說被靈地接納的人,想了什麽……就是什麽呢……佐助,你覺得這個傳說是什麽意思?‘想了什麽就是什麽’這句話……又是針對誰呢?”

佐助沒有反應,大蛇丸也不在意,繼續道,“還有一個地方我一直覺得有趣呢——按理來說沒有靈識的魂魄不會動作,那麽……為什麽這個沒有靈識的穢土轉生,卻會跟在你的身邊呢……”

他說着,細長妖異的眼睛看向一地的穢土,“佐助,你覺之前這具軀體裏的魂魄,它的靈識,在什麽地方呢……”

側躺在地的佐助慢慢有了一點反應,他看向大蛇丸,死寂的眼睛裏有了疑惑。

大蛇丸勾起唇角笑的詭異,“聽說漩渦鳴人死在不知名的靈地之中,那麽佐助,你覺得他因為封魂碎裂的魂魄是消失了?還是會存在于某個地方——可以被穢土轉生代表他的魂魄一定還沒有消失,那麽,在什麽地方呢——又為什麽這個世界上可以出現穢土轉生的漩渦鳴人?那個沒有靈識的魂魄從何而來?”

佐助在大蛇丸提出一個個問題的同時,慢慢撐着胳膊坐起身,他低頭看着一地的穢土沉默着,黑色的頭發遮住了低垂的眼睛。

大蛇丸也不再開口,妖異的眼睛直盯着宇智波佐助,他知道他需要一些時間來整頓被誘惑着拉出混沌黑暗的思緒,要再一次去清晰探尋同一個傷口的深度,需要極大的勇氣,他在等着他的反應——

好一會兒之後,終于等到了回應,“我想見他……”

他覺得一切都不再重要,意識陷在暗無天日的混沌之中已經什麽都不相信,可是大蛇丸的那幾個問題偏偏像是毒刺一樣根根刺激着最敏感的神經……

Advertisement

佐助說着擡起頭,眼中的堅定帶着一種玉石俱焚的疼痛,說是回答一個人的問題,更像是自言自語,“無論如何……”

“這個穢土的鳴人怎麽來的……”大蛇丸慢聲問道,不露聲色的順出緣由。

佐助像是沒聽見他的聲音,不再開口,他将一把穢土死死的捏在手中,慢慢站起身,眼睛盯着不知名的地方出神,轉瞬之間消失了身影。

宇智波佐助再次來到那個木屋的時候,黑衣人正斜靠着正對大門的長石假寐,在他走進屋子的同時開口,傲慢低沉的聲音,“來找漩渦鳴人嗎。”

佐助向前幾步,微微垂眸看向斜靠在長石上的黑衣人,将手中的穢土放開,散落一地的白灰,他的聲音沙啞而僵硬,“你不可能在這個世界上收集到他的魂魄……你是誰?”

“我是來看你後悔的故人。”

“故人?你為什麽會有鳴人的魂魄?”

“因為他死在你面前的時候……”黑衣人說着話擡頭看向佐助,金色的眸子露出野獸的兇狠——

“我和他一起在那層結界的裏面!”

紅色的查克拉在他說完這句話的同時爆發而出。

那一瞬間佐助确認了黑衣人的身份,他猛地俯下身扣住黑衣人的肩膀——

“九尾!漩渦鳴人的魂魄還在是不是?”

九尾臉上桀骜的表情慢慢變成狠厲,低沉的聲音吐出簡單短促的一個字,“是。”

“你把他的魂魄藏到了哪裏?”佐助死死掐着九尾的肩膀,麻木的靈魂在這個時候才真切的感覺到一種叫嚣的躁動,“把他還給我……”

九尾嘲諷的哼笑了一聲,擡起手,長長的指甲劃破佐助的額頭,他看那個傷口轉瞬消失,指着指着的額頭,低沉的聲音說出讓佐助困惑的答案——

“他在這裏,不打算離開,和你永生……”

他在佐助隐約察覺了什麽的退縮之中,推開了怔愣的佐助,然後又一把将身側長石上面的黑布拉開指着長石——

“他也在這裏,不能夠離開等待消亡!”

佐助順着他的動作偏過頭去,拉開黑布的長石上面是透明的水晶,裏面躺着一個人閉着眼睛。

那是鳴人。

十五六歲的年紀……

因為你離開的不留餘地,所以我說出口的期待都是欺騙……

我從未相信過,可以再一次看見你鮮活真實的樣子。

佐助隔着一段距離盯着石棺中的人,沒有靠近,靜默下來的臉上一時間看不出一點情緒。

“他是鳴人。”

九尾開口,金色的眸子不放過佐助的一點反應,以為佐助是不相信石棺中人的身份,卻不料佐助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忽然朝屋外快步離開,輕重不一的腳步在地板上踏出淩亂的聲音。

一切和預計的有了出入。

九尾狠狠皺起眉頭,在佐助踏出屋門的時候上前,一把抓住了佐助,“混蛋小鬼你什麽意思!”

如果沒有宇智波佐助的參與,他所計劃的一切都是空談,以為佐助是要離開的九尾臉上又露出兇狠的表情,卻忽然聽見佐助開口——

“我只想砸開石棺把他拖出來……”

他低着頭,沙啞的聲音帶着一種極力的壓抑。

九尾一愣,搖頭,“他不——”

卻被佐助打斷——

“所以給我時間……”

佐助說着就狼狽地推開九尾的牽制,淩亂的步子跨過木屋外的繩結往林中跑去。

九尾看着佐助的身影消失在林木之中,隐約間明白了佐助的意思……

宇智波佐助不是笨蛋,他知道石棺中的鳴人會有太多的禁忌,不能稱為一個活人——然而人類本能的軟弱讓他失而複得的心情太早來臨,現在的他,太渴望肌膚相親的接觸……

日暮西斜的時候,佐助才再一次出現在木屋前。

他推開門,一步一步走近石棺,呼吸是一種壓抑的輕淺,他慢慢在石棺前坐好,低頭,看着那張并不陌生的臉,臉上熟悉的六道貓須……

思念跨過隔世的時間洶湧而來,漩渦鳴人,好久不見。

他擡起手放在透明的棺蓋上,棺蓋下鳴人閉着眼睛,表情安靜,像是睡着一般。

他的身體完整,不曾碎屍萬段,他的臉頰幹淨,沒有鮮血淋漓……

“那天他死在我面前。”

佐助開口,沒有任何掩飾與回避的地方,“封魂失效了。”

在石棺另一頭坐着的九尾哼笑了一聲,“你全記得了?”

佐助根本不介意九尾的戲弄,只是低頭看着鳴人,執着着答案,“為什麽?”

佐助問出這句為什麽之後,九尾似乎在想該從何說起,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這個石棺叫做‘溯回棺’。”

他說着,長長的指甲在透明的棺蓋上敲了敲,“是溯回谷裏的東西。”

“大部分忍者知道妙木山、濕骨林、龍地洞這三大聖地,卻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的奇詭之處太多,漩渦靈地是,溯回谷也是……”

九尾的聲音低沉中帶着一種幹啞的蒼老,在安靜的木屋裏回蕩……

那天你的封魂失效的瞬間,尾獸的力量不可避免地将鳴人的魂魄撕裂,離開鳴人身體的我們在短短的時間之內,只來得及用查克拉争奪鳴人碎裂的魂魄,無暇顧及他被撕裂的身體……

為了讓鳴人的身體和被收集到的魂魄得以保存不死,我們在靈地關閉的前一瞬,通過靈地的互通性,去了溯回谷……

時間不會靜止,卻可以逆流,溯回谷裏的溯回棺,就可以讓棺內的東西時間倒轉……

現實裏的時間往前走一年,溯回棺裏的時間大概就往後倒兩年,所以現在你看見的鳴人,才是這個樣子……

如今快過了三年,所以,石棺內的鳴人就是十五六歲時的樣子了嗎……

佐助想着,眼睛看着石棺內鳴人安靜的模樣,知道九尾并沒有說完,“他的時間倒回了以前,那麽他為什麽一動不動……”

“因為我們争奪到的魂魄不全。”

“争奪?”

“對,争奪。”

西斜的落日通過窗子将木屋內的一切染上微暖的顏色,石棺中鳴人蒼白的臉頰也印上了蜜色,就像曾經那種活力四射的臉色……

“我不是告訴你了嗎,他的魂魄一半在個溯回棺裏……”

九尾在石棺上敲着節拍,聲音寒涼中帶着報複的惡意,“另一半在你身體之中。”

佐助擡起頭來對上九尾金色的眸子,“我的……身體裏?”

九尾點頭,金色的眼眸中帶着兇狠,唇邊卻勾起惡意的弧度,“之前那個失敗的穢土轉生所用的魂魄并不是這個石棺之中的魂魄——那個穢土轉生吸取的是漩渦鳴人在你身體裏的那一半魂魄……”

“而那個穢土轉生是個只在你身邊才有動作的泥偶,則是因為那半被強自召喚出來的魂魄,它的靈識仍然在你額頭的那個印記裏,不打算離開!”

佐助慢慢擡起手碰上自己的額頭,光潔的額頭沒有半點印記,他開始明白,那個穢土的短暫“壽命”,不過是因為穢土中的魂魄又被靈識牽引着,回到了他額頭的印記之中……

可是……

“他的靈識為什麽不離開這個印記?”

“因為他陷在自己的夢中。”

“我不明白……”

九尾又嘲諷地哼笑了一聲,手指繼續在石棺上敲着節拍,一下一下的紮在佐助的心底,“你當然不明白,因為你忙着自己的‘革命’看不見他後來的那些掙紮……”

“你把我們封印在他魂魄裏的那段時間,雖然他感應不到我,我卻看得見他看見的一切東西……”

“其實鳴人很早就知道,他進入靈地就不可能再離開……”

“而他死亡的方式,也是他自己的選擇……”

他……自己的選擇?

佐助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他聽着九尾一件一件的将最後那段時間裏的故事補全,補全他所錯過的那些真相,回想最後那段時間鳴人的沉默,回想那日結界之內的鮮血碎骨,感到透骨生寒……

“你不會忘吧,你把我們封禁在他的靈魂裏,然後讓他成為了十尾殺了那些人類……”

那之後你帶他去看那只蛇眼,告訴他你的計劃——那個時候,你讓他觸碰了你養的那只蛇眼……

而他抱着你哭,卻沒告訴你他在碰觸那只蛇眼時,蛇眼告訴了他什麽……

蛇眼告訴了他漩渦族那個傳說的真相——兩個幻境。

一個真實的幻境,一個空想的幻境。

早在那個時候他就知道,要完成那個祭奠他就必須在一個真實的幻境中讓肉體死亡,然後魂魄被靈石吸納之後在空想的幻境中陪你永生,而兩個幻境都由他自己設定——

他會在接觸到漩渦族靈石的瞬間進入自己設定的死亡幻境,他在進入那個幻境的同時就已經沒有清晰的意識,那個結界存在的原因大概是因為他不允許你幹涉他的死亡,而在他的身體死亡之後,他的靈魂就會被靈石吸納進去——

而我說的争奪,就是和靈石争奪他被撕裂的靈魂。

還有,這個祭奠的儀式叫幻生,儀式的主體有兩個,斬殺巨蛇的你,和當初被靈石召喚的他……

靈石在吸納了他的靈魂之後,才真正融進了你的身體。

……

“宇智波佐助,你的不死不傷是因為融進你體內的靈石裏禁锢了一個生靈,你的永生就好比活進了一個幻境,這個幻境則是因為那個被靈石禁锢的生靈陷入了另一個幻境——他自己編造給自己的空想幻境——他在靈石之中的幻境裏虛無永生,于是,你就帶着靈石永生。”

九尾低沉的聲音裏始終帶着一種報複的惡意,把每一個字都烙進宇智波佐助的心底。

落日最後一抹餘光在天際消失,佐助低下頭,在黑暗中盯着石棺內一動不動的鳴人……

傳說被靈地接納的人,想了什麽就是什麽呢……佐助,你覺得這個傳說是什麽意思……

“想了什麽就是什麽”這句話……又是針對誰呢……

佐助隐約記起了大蛇丸之前的話,想着鳴人四分五裂的死亡方式,有一種獨自落入冰窟的錯覺。

那些傳說原來該被歸結在一起……

而真相是,你不要我了……

佐助将臉貼在透明的棺蓋上,棺蓋冰涼,在耳邊消失了好久的聲音又隐約聽見了……

佐助……

佐助……

佐助……

不對,不是你不要我了。

那一日你在觸碰過蛇眼之後一遍一遍喊着我的名字,現在的我終于聽見了你聲音中的舍不得……

鳴人,是我将你拒之門外,心意不通,而你為了撬開我關上的那扇門,将自己封進了門中……

舍不得……

可是。

還能怎麽樣呢。

最後的那段時間你清楚着結局卻格外安靜,可即使現在心髒麻痹我不敢怪罪你的沉默,我不敢假設,那個時候,如果你告訴我了——

我總是将你的努力丢在身後,閉目塞聽,繼續我一個人的偏離……

而最後,你究竟是用怎樣的一種心情,選擇了那樣的死亡方式?

那天結界內血肉模糊的畫面惡意的在腦袋裏面不斷跳脫着,佐助感到心慌,他試着去解讀鳴人選擇那種死亡方式的用意,然而除了讓唯一目睹死亡過程的自己感到疼痛,他想不出第二個答案。

佐助将額頭抵在冰涼的棺蓋上一動不動,黑暗裏瞪着眼睛連呼吸都被掐住了似的沒有聲響。

他猜測着鳴人的憎恨,緊接着就被自己猜測到的憎恨扼住了脖子,他想着過去,不值得回憶,沒有被原諒的理由。

他有些混亂、不知所措的疼痛,同時又錯覺着石棺內的鳴人帶着鮮活的氣息,那種氣息透過冰冷的棺蓋輕撓過來,攪合在混亂的疼痛之中——

如果你在明天睜開眼睛……如果明天……

佐助坐起身子深深呼吸,他混亂着,可是有個想法異常清晰,無論如何——

“我想見他。”

他說着擡起手壓住自己的臉,壓住混亂不穩的情緒,努力壓制出一種冷靜,他想在冷靜之中尋求着一個可能性,“你有辦法的吧,否則也不用兜這麽一圈。”

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九尾起身點亮了木屋裏的燈,轉瞬之間一室通明。

“有。”

九尾應聲,又坐回石棺前,指了指正對大門的空棺材,“之前的那個‘穢土轉生’其實是一次嘗試,我想試試能不能直接把鳴人的那一半靈魂從你體內的靈石中召喚出來……”

“結果你失敗了。”佐助接口,低頭看着石棺中的鳴人,“他沒回來。”

從那一次進入結界之後再也沒有回來過……

“啊,失敗了,那個儀式結束後我看見你額頭的印記,就知道我的嘗試失敗了——如果那半靈魂完全脫離了靈石,你額頭的印記應該真正消失,而不是從藍色變成深紅色。”

佐助聽到這裏擡起手碰上自己的額頭,額頭光潔,如今什麽都沒有。

“那個印記現在消失不見了。”

“它只是又沉進了你自己的靈魂裏。”

九尾金色的眸子直盯着佐助,唇邊的嘲諷帶着惡意,“我離開溯回谷之後一直在尋找讓鳴人回來的辦法,期間也打聽了不少關于你的事情……”

“聽說你在鳴人的第一個忌日那天開始自欺欺人,說你感覺到他了?”

見佐助點頭,九尾又接着道。

“他們都說你自欺欺人,而我猜也許你真的感覺到了什麽……雖然,頂多是一種虛無缥缈的感覺……”

“那個印記是靈石的标志。”

“正常情況下靈石應該吸納一個完整的靈魂,所以只吸納了鳴人一半靈魂的靈石,融進你體內的速度慢了一些,我猜大概是用了一年的時間吧,而一年之後靈石與你的靈魂結節,原本浮于表象的靈石印記于是沉入內部——你感覺到的那種虛無存在感,不是來自于外界,是結節的靈魂感應……”

“而之前的‘穢土轉生’又拉出了鳴人的那半魂魄,沉入你靈魂中的靈石印記也就被牽引着浮現了出來,直到穢土中的那半魂魄又被靈識牽引回去……”

佐助安靜的聽着九尾解釋,回想長久以來的混亂,開始是渾渾噩噩不可置信的激痛,然後就真的開始感覺到了一些什麽,而那種感覺也确實空無虛幻的像是幻覺,除了自我欺騙并不夠用來期待什麽……

已經在迷失的黑暗中絕望了好久。

佐助低頭看着鳴人,透明棺蓋下的鳴人閉着眼睛,睡着一般,一室通明灑在那頭金發上,暖暖明光……

混亂的情緒意外安靜了下來,像是在漩渦中掙紮的人發現了紮根的樹木,然後有了依附的人本能的開始找尋生路。

佐助擡起頭來對上九尾金色的眼睛,直入主題,“要怎麽讓他醒來?”

“等他完整的靈魂回到身體裏,他就可以醒過來離開溯回棺,之後的一切交給時間——而最關鍵的是,怎麽完全引出他在靈石中的那一半靈魂。”

“你有辦法吧。”

九尾點頭,直盯着佐助,“我有,但只能是你去執行。”

“我可以讓你的意識進入靈石裏,然後你在那裏喚醒鳴人陷入幻境的意識……不過這個方法只在理論上可行,他醒來的可能性很小。”

佐助因為九尾話裏的不确定皺眉,“什麽意思?”

九尾沒答話,起身在空置的地方寫起了什麽,長長的指甲在木板上劃出咯咯的聲音,未久紅色查克拉寫成的符咒就在地板上圍成了一個圈。

“你過來。”

九尾指了指地上那個圈讓佐助走進去,“我讓你進入靈石中看看,你就會明白。”

佐助疑惑着,起身走進那個圈,依着九尾的意思在圈內盤腿做好,閉上眼睛聚集精神。

之後九尾的指甲劃過額頭,下一瞬間他的意識就進入了一個白茫茫的世界之中……

按照九尾所說的話,佐助猜測自己是進入了靈石之中,只不過……

看不見鳴人。

心髒空落落的慌張,他漫無方向的走着,試着尋找鳴人存在的跡象,然而白茫茫的世界裏什麽都沒有,寂寞無聲,空無一片……

沒有鳴人。

他看着白茫茫的世界,腦海也空白一片,仿佛之間時間空間都是虛無,意識開始游離。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一陣清脆的碎裂聲忽然傳入耳中。

佐助睜開眼睛,看見環繞周身的紅色查克拉玻璃一樣崩裂,然後消散在空氣中,九尾還是靠坐在石棺邊上,金色的眸子中帶着複雜的情緒,低沉的聲音響起,重複着同一句話,“喚醒鳴人的可能性很小。”

這一次佐助隐約明白了九尾的意思,“因為我根本找不到他,是嗎……”

九尾搖頭,冷冷的哼笑中帶着惡意,“你只是看不見他——靈石內的世界是他自己設定的另一個幻境,現在的他活在自我的夢境之中,你必須猜出他夢境的輪廓,才有可能通過你兩的靈魂結節和他産生意識共鳴,進入他的夢境。”

“然而夢境的可能性太多,所以你才說這個方法只在理論上可行……”

佐助接過九尾的話,走到石棺前坐下,閉上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麽,好久之後才慢聲開口,問出另一個九尾沒有提及的問題——

“我有多少時間來猜出他的夢境。”

佐助低頭看着石棺中的鳴人,十五六歲的模樣青澀而美好,可是……再過幾年呢?十歲?五六歲?那麽等到他的時間溯回到最初之後呢?

“我也不确定具體還有多少時間。溯回棺中鳴人身體溯回的速度還可以等下去,但靈魂溯回的速度越來越快,等不了太久。”

九尾說完沉默了一段時間,長長的指甲在棺蓋上敲擊,嗒嗒的聲音一下下砸在佐助的心底。

“我們在溯回谷呆了将近兩年的時間,等溯回棺真正接受了鳴人之後才回到了這裏,然後我發現鳴人魂魄溯回的速度一天一天加快了……”

“為了減緩那種速度,我用我的查克将鳴人的魂魄包裹起來,放出了溯回棺——可是魂魄離開身體的時間不可以太久,所以減緩的程度不大……”

……

“你知道嗎,因為你身體裏面有一半鳴人的魂魄,所以将溯回棺中的魂魄放出來之後,只要我的查克拉不包裹着他,你就很容易感知到他的存在……”

“那天我引你過來時,在斷橋邊讓你感覺到的,就是鳴人溯回棺中的這一半靈魂。”

“那晚你看見了吧……鳴人的這一半魂魄,倒退到十多歲的模樣了。”

魂魄溯回的速度還在一天天加快……

所以,宇智波佐助。

如果你猜不到他的夢境,就走不進他的夢境,就只能等着他的半魂以倒退的形式在溯回棺裏萎縮,半魂以空無的形式和你壽與天齊……

九尾說完之後木屋陷入一片死寂,那種沉默的時間像是漫長的窒息,佐助感到疲憊,想象不到好的結局,于是想把自己關進一個黑暗的房間不再去期待任何事情……

可是渴望再看見他鮮活的樣子,無法放棄。

佐助試圖去猜測鳴人的夢境,但強自冷靜也想象不出,閉上眼睛不是鮮血淋漓就是一片空白……

我猜不出……

“他的夢境會是什麽樣子?”

他問。

九尾搖頭。

“我不是人類,你該從這個世界找尋他的夢境。”

這個世界。

開口向這個世界尋求答案。

然後,那群常常聚在居酒屋裏閑聊生活的同期夥伴們,第一次看見宇智波佐助掀開厚厚的門簾,走近了他們的身邊。

開口。

尋找一個猜不出的夢境。

尋找一個看不見的世界。

佐助。

我,希望你看見一個完整的世界。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