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慢慢時光(四) (1)
漫漫時光,漫漫向前。
長夏季節的木葉終于等來了這一年的煙火大會。
而今年的第一響煙花不用說自是要由鳴人點燃的,夜色降臨,木葉的火影岩前,一身淺色浴衣的少年被一大群人圍在中間,手舉火把點燃今年的第一束煙花,在第一聲燃響之後擡頭看着天空緊接着百花齊放的絢爛,在衆人歡騰的聲音裏慢慢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這個時間并沒有看見的宇智波佐助。
大概是出任務還沒有回來吧,所以錯過了這樣的時間……
鳴人想到這裏,看着所有人開心笑鬧着的模樣,忍不住又在意起他們究竟會不會在這樣的時間記起佐助……
若有所失的感覺于是又水草一般緩慢輕柔的裹纏上跳動着的心髒。
為什麽他們會記不起佐助呢……
鳴人愣愣的這麽想着,轉過頭看向身邊的熱鬧,忽然覺得他們和自己很不一樣——他們不會在這個時候想着佐助在哪裏,因為他們也不會和他一樣茫然若失——他們只是在工作之餘參加一場煙火大會來将心情放松,他們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生活和明确的人生軌跡,沒有太多的空白心思來在意某一個人的存在……和現在的漩渦鳴人相比他們的生活完整充實,有着可以承接連續的過去記憶,和确實一直在努力的期待……
“鳴人你發什麽呆呢?”
有人忽然轉過頭來看着他說了這麽一句,然後另一個人伸過手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入熱鬧的人群裏面……
“我們的七代目大人可是今晚的主角呢……”
“是啊,你可是最喜歡煙火大會這樣可以不顧火影身份盡情鬧騰的時候了呢……”
“我還記得有一年……”
那一瞬間鳴人聽着他們的興奮開心的聲音,聽着他們口中沒有記憶的曾經,不真實的疏離感沒頂而來……
他們和我不一樣……
他們和佐助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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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滅光斑映照下的稚氣少年有些失神,再一次環顧四周,忽然好希望這一刻佐助會出現在這個地方,漆黑深淵似的眼睛,在安靜沉默之中格外認真的看着他……
然而漫天的煙火絢爛出滿世界的繁華,男女老少的歡騰之中鳴人偏偏一直沒看見宇智波佐助的出現……
也許明天會出現吧,在為期多天的慶典結束之前……
抱着這樣想法的鳴人開始期待着佐助可以早一點回到木葉,那樣的期待卻在等待之中慢慢落空。
最後一日的煙火大會已經快要落幕,深夜的木葉街道上沒有什麽人,鳴人在間或稀落響起的煙火聲中慢悠悠往家走着,低着頭踢着地上石頭,明滅光影忽閃着在地上映出他的影子,有點寂寞的樣子……
寂寞的人未回,寂寞的人獨歸。
回到閣樓的鳴人卻在開門的同時意外的聽見了背後的喘息聲,他驚訝回頭——
風塵仆仆的人掀起臉上的貍貓面具……
天空的最後幾顆煙花燃響,瞬間明晃映在那張精致好看的臉上,黑色眼睛看着他的時候還是帶着那種他看不明白的落寞……可是有一種認真,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
“我回來了。”
低啞的聲音開口這麽說了一句,鳴人擡起頭看着他,咧開笑臉,擡手指了指天空。
“吶吶,趕上了啊,混蛋佐助。”
站在門口的人沒有離開的意思,握着門把手的人也猶豫着要不要推開門進屋。
鳴人背靠着房門一手拉着門把,看着眼前的人忽然不想開口說一聲常規情況下的“晚安明天見”……
明天說不定又出任務離開了吧,而且感覺已經好久不見,并不想要一見面就匆忙離開……
一時之間的兩人陷入一種暧昧的僵凝氣氛,抱着類似的心情,靜靜的看着彼此,卻都不知道如何往前一步去靠近對方,好一會兒的沉默之後又同時試探着開了口——
“我餓了。”
“要不要吃夜宵?”
安靜的深夜裏兩種聲音一前一後的落下,某種有些熟悉的默契在說完之後片刻的靜默之中悄悄聯系了起來,鳴人愣了一下之後就大咧咧的笑開,“哈我可以請佐助吃泡面。”
說着轉身推開房門打開燈,微暖明光洩出房門的一瞬間背着身的他錯過了佐助臉上的那些表情……
“吶吶,我可是背着小櫻偷藏的一杯泡面,佐助你千萬不要和小櫻說漏了啊!”
背後沒有聽見回應,正要進屋的鳴人疑惑回頭就看見了身後的人還站在原地沒有跟上來。
“佐助?”
他喊了一聲,擡起頭對上佐助的眼睛,黑眸映上屋內洩露的明光像是月光下的水波,遣倦着流動着的什麽一下子就落入了心底……
片刻出神。
短時間的對視之後佐助匆忙別開臉看向一邊,錯開了視線的鳴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出神,瞬間難為情了起來,“啊啊啊磨磨唧唧什麽嘛混蛋佐助!”
他嚷嚷着一把抓過佐助的胳膊把他拉進了屋子,大聲的話語都是為了掩飾上一瞬間忽然被牽動起來的不明情緒,“餓了還不趕緊進來我怎麽請你吃泡面啊!”
鳴人說着把佐助推到桌子前,然後轉身折騰着燒水煮面故做忙碌的掩飾被那種不明情緒所帶動起來的難為情。
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一時之間屋子裏只聽得見鳴人砰砰乓乓折騰着燒水的聲音。
佐助拉開椅子在桌子邊坐下,雙手疊合撐着下巴安靜的看着鳴人,又會在鳴人偶爾轉過身來的時候別開視線。
小小的閣樓房間和很久之前沒有多少區別,熟悉的門窗熟悉的擺設,牆壁上亂七八糟的塗鴉,一度消失的人也終于回來,有生之年不敢相信的奇跡……
“好了。”
砰地一聲一桶杯面被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打斷出神的佐助,終于搞定了開水的鳴人拉過椅子也在桌子前趴了下來,下巴支在桌子上,湛藍的眼睛盯着杯面,吸了吸鼻子聞着泡面的味道,咕哝了一句,“再等個讨厭的三分鐘。”
他說着瞥眼看了看桌子上的時鐘。
久遠的時光因為那些相似的地方好像輪回一樣周周轉轉還是當初的模樣,佐助看着這樣的鳴人笑了一下,趴在桌子上的人聞聲扭過頭來看向他,咧嘴回笑,“是吧佐助一定也覺得這麽幹等着的三分鐘好無聊的吧。”
笑意純粹的眼睛卻和最後記憶裏的那雙湛藍差別了太多……
那個你是不是還在原地未歸?
佐助怔了一下,唇邊的笑意淺波一樣淡去,疼痛的感覺猝不及防——
那樣的情緒好像輕易就感染了鳴人,原本笑着的鳴人也慢慢淡去笑意,隐約有些無措的看着忽然又變得落寞的佐助,“佐助?”
“嗯。”佐助輕應了一聲撇開眼睛,拿過杯面低頭吃了起來,“可以了。”
他說着又岔開話題,問起一些小事情試圖平複自己的心情,慢慢被引開注意力的鳴人又斷斷續續的說起了煙火大會這幾天的趣事。
湛藍的眼睛卻慢慢盯上了佐助吃着的泡面移不開。
注意到這一點的佐助原本複雜的情緒忽然就開始變得有些微妙了起來,然後終于在鳴人咕咚一聲隐忍的口水聲中忍不住撇開臉笑了,“要吃嗎?”
他問,漆黑的眼睛裏點點好笑。
被這麽一問的鳴人卻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忽然站了起來,椅子随着大幅度的動作砰地一聲倒地,“我,我我才不沒有想吃它!”
他說着掩飾性地趕緊彎下腰想要扶起椅子,卻在低下頭之後意外的看見了一地的帶血腳印——
“佐助!”
“嗯?”
“你知道你的腿在流血嗎?”
被這麽一問的佐助瑟縮了一下,卻沒有低頭看向自己的腿,“不礙事。”
他說着有些匆忙的站起身,黑色長褲上看不見明顯的血色,左腿大腿處被暗色布帶包着,燈光下液體浸染布料的明光從包紮處一直漫延到腳,在地板上留下一個個血色的腳印。
鳴人皺起眉頭,原本以為佐助是不知道自己受傷了卻不料他是故意沒有處理,他往前一步想查看佐助的傷勢,卻被躲開——
“真的不礙事。”
“你躲什麽啊——”
“沒什麽,只是小傷。”
他打斷鳴人不滿的嚷嚷,往門邊退了幾步想要躲避鳴人的視線,生硬岔開話題,“很晚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說完不待鳴人回應就轉身要離開,始終不曾低頭查看一下自己的傷,鳴人看着他匆忙避開不在意傷勢的樣子,忽然就惱了起來,“你是打算放着不管了是吧!”
因為佐助的躲避而有些火大的鳴人這一次沒有順着他的意思停下這個話題,上前兩步一把抓住佐助的胳膊拉着他就往浴室走去,“明明滿腿都是血了吧混蛋!”
佐助想要掙開鳴人的拉扯又顧忌到鳴人的情緒做不到直接一走了之,拉扯間就被鳴人推到了浴室,“別鬧鳴人——”
“你才別鬧吧!就說處理一下傷口不用這麽推三阻四的吧?不準再跑!”
鳴人邊說邊把佐助推到浴缸前坐下,打開燈轉身找起了醫藥箱,一邊丢下了一句,“褲子脫了。”
折騰了一會兒找到了醫藥箱,回過頭來卻看見受了傷的人僵硬的坐在浴缸邊上看着自己沒有動作,“佐助你磨磨蹭蹭什麽呢?快脫啊!”
鳴人催促着把醫藥箱打開放在了一邊,彎下腰來就要幫佐助一把的樣子,一直僵坐着的人在被鳴人的手碰到腰部之後才有了動作,微顫了一下壓住鳴人的手,“我自己來。”
他說着推開鳴人的手退下黑色長褲,別開眼睛始終不曾看一眼自己受傷的腿,纖長的手在碰到褲子上黏膩的液體時微微瑟縮了一下,沾上血液的指尖劃拉過雪白的浴缸留下鮮紅的痕跡。
左腿上果然一片血色。
鳴人蹲下身來查看佐助的傷勢,大腿外側被利物割破的傷口很大一塊,看起來卻也并不是太深,雖然之前好像流了很多血,現在也慢慢止住了,只有細微的血流還在往外汩動。
“我這裏也只有一些簡單處理的東西,不過總比你置之不理的好。”
鳴人用水沖了沖佐助左腿沒受傷的地方,從醫藥箱拿起清潔物品就想給佐助處理傷口,雙手才研究着無意在佐助的腿上磨蹭了兩下就被佐助一把抓住。
“怎麽了?”
鳴人不解,擡起頭來對上佐助的黑眸,然後在佐助不自在的別開眼之後才發現新大陸似的瞪大眼睛,湛藍的眸子裏滿滿好玩的笑意,“哈你不會是怕疼吧?”
佐助撇開眼搖頭,也沒解釋,只是道,“我自己來吧。”
他說着接過鳴人手中的東西推開鳴人的手,稍微頓了一下之後才低下頭想要自己處理傷口,看見腿上血色的同時手中的鑷子卻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佐助猛地擡起頭來深呼吸,猶豫了一下對上鳴人藍眸裏的不解——
“還是你來吧鳴人。”
“所以你在折騰什麽嘛……”
鳴人咕哝了一句,不解的看了佐助一眼之後又從醫藥箱裏拿出幹淨的清潔物品幫他清潔起了傷處,然後上藥、包紮……
技術略爛。
處理傷處的過程中免不了大大小小的事故和手忙腳亂,只是從頭到尾,除了氣息略微紊亂粗重了一些,佐助沒吭一聲也沒低下頭來看一下。
最後大功告成的鳴人抹了把臉,不知不覺間沾上血跡的稚氣臉龐看起來亂七八糟的樣子,他看着自己打的不太好看的繃帶又看了看還是別開頭僵坐不動的佐助,伸出手在佐助的眼前招了招,“回神了混蛋!”
佐助卻因為鳴人伸到眼前的手而被吓到一般的猛地往後退了退。
鳴人愣了一下縮回手,低頭看着自己手上的血好像明白了什麽,他慢慢站起身,坐在浴缸邊上的佐助就随着他起身的動作慢慢擡頭,瞪着他不小心弄到淺色浴衣上的那些血跡,黑色眸子中的錯亂終于在對上他沾血的臉時變成了不可錯辨的恐慌……
“佐助……”
鳴人這麽喊了一句,看着佐助的驚慌忽然有些無措了起來,他下意識撓了撓頭,金發在大咧咧的粗心之下也不能幸免的沾了血。
“你是……怕血嗎——呃!”
他試探着的疑問還沒說完,原本坐在浴缸邊的人就猛地起身一把抱住他往一邊撞壓在了花灑下冰涼的牆壁上——
“混蛋你——唔!”
開口的瞬間溫熱的水花又毫無預警的兜頭淋了下來。
佐助忽然打開花灑擾亂了鳴人的視線,鳴人閉上眼睛在水流的沖擊中別過頭去,纖長而骨節分明的大手卻在這個時候捧住他的臉把他的頭轉了回來,鳴人在水流之中眯起眼睛看向眼前的人,正要爆發的憤怒在耳邊忽然響起的呢喃聲中煙消雲散……
“沒事的,沒事的……”
嘩嘩的水流聲中低啞的聲音好像也氤氲上了水汽,好似安撫的反複呢喃藏不住某種無助……
捧住他臉頰的雙手,大拇指一下一下的劃過他的眼睑幫他擦掉滑過眼睛的流水,略帶血色的水流慢慢變得清透了起來……
水霧之間湛藍的眼睛微眯,鳴人微微擡頭對上佐助近在眼前的臉,看他被傾灑而下的水流打濕的黑發貼在臉上,清透的水色滑過漆黑的眼睛從瘦消的下巴汩汩滑落,那樣慌亂的神情也好似一點點被水打濕,慢慢安靜了下來……
佐助……是在沖洗他臉上身上的血跡吧……
這麽想着的鳴人沒有再試圖掙開佐助的桎梏。
淺色浴衣于是被水淋地濕透,沾染不久的血跡也被輕易沖散,剛剛佐助一系列莫名其妙的行為這一刻全部找到了可以解釋的答案——
“佐助……很怕血的吧……”
擡起手試探着拍了拍佐助的背,理不清自己體內那種被觸動的情緒叫做什麽,他輕輕問了一句,隐隐藏着安撫的意思,原本并不期待那個習慣沉默的男人開口回答,卻不料得佐助會忽然俯下身來将額頭抵上他的額頭,漆墨深淵般的眼睛被花灑下的氤氲彌漫……
“怕。”
他說,輕微的聲音混雜在水霧之中像是卑微服軟的嘆息,“所以別再讓我看見你沾血的樣子……”
說着又慢慢将雙手往下滑去,指尖滑過鳴人的臉頰、頸項、鎖骨、手臂,最後環在鳴人的背上,隔着濕透的浴衣,摩挲着他脊背的形狀,收緊雙臂将禁锢的空間一點點擠壓,緊到彼此之間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肌肉與骨骼緊挨的形狀……
鳴人感受到佐助忽然糾纏過來的緊貼,稚氣的臉上掠過混亂失措,對那種變得不加掩飾的親近有些想要退縮,輕微的掙紮又在耳邊響起的聲音裏靜了下來,“鳴人……”
“鳴人……”
他在耳邊喊出的名字像是會随着水流拂過全身,一聲一聲觸動着每一個毛孔的酥麻,又好像會透過毛孔一點點滲透整個身體……
“鳴人……”
不厭其煩的重複着同一個名字的音節,薄唇在吐息間沿着額頭臉頰厮磨而下,像是借故的親吻,又輕柔的像是膜拜。那種觸感和着水流有着一種異樣的柔滑,鳴人的呼吸慢慢變得有些不穩,他感到了某種失控,再一次試圖想要推開佐助,微微動作間卻被不願放開的雙臂更加往懷中帶去,像是緊緊纏繞又不會致命的蟒蛇。
花灑下的兩人糾纏着,微暖燈光映出水的氤氲,牆壁上的水珠不堪濃重霧氣滴滴滑落,水聲的安靜之中有一種淺淺的溫柔。
異樣的波動開始在體內升騰了起來,鳴人感到了心慌,有種完全不知道會怎麽樣的慌張,“佐助,放開我……”
他說,微微偏過頭去,唇角擦過了佐助的唇又慌忙把頭大幅度地扭向另一邊,紊亂壓抑的呼吸聲于是落在耳邊變得更加清晰,原本不安分的人在他說完之後慢慢停下了動作。
好一會兒之後才開口,“鳴人我……我只是有點亂,抱一下就好。”
糾纏着的胳膊慢慢放開對鳴人的禁锢,佐助慢慢站直身體,頭抵着牆壁,一只手墊在額頭下面,一只手微微擡起示意鳴人可以離開。
鳴人猶豫了一下離開了佐助禁锢的那一片天地,然後氣息微亂地站在傾瀉而下的水幕之外看着還淋在水中的身影,看佐助擡起的那只胳膊又慢慢垂落,然後耗盡力氣一般就那麽懸蕩在水幕裏……
腿上的白色繃帶又泛出血色,點點暈染開來再被水流沖散……
“你……你沖個澡吧,沖好了我再幫你包紮一下。”
見水幕之中的人輕輕點了點頭,鳴人才轉身離開了浴室,濕透的浴衣半透明的貼在身上有些淩亂,汩汩的細微水流順着濕透的衣服滑落小腿,在地上印出一個個水印……
那天晚上鳴人最終讓佐助在閣樓住了下來——因為太晚了、因為衣服濕了、因為受傷了需要好好休息——或者只是單純的有了一種舍不得的情緒,不想看見他一個人走進暗沉的夜色之中,不知盡頭究竟在什麽地方的黑暗……
所以就住一晚吧,反正是朋友啊,是吧是吧……
折騰了大半夜,第二天睜開眼睛的時間肯定已經不早。
鳴人迷糊起身的時候被環在腰上的手臂阻礙了一下,這才記起身邊躺着的宇智波佐助。
他回頭看了看安靜沉睡着的人,笑了笑嘀咕了一句,“原來你也愛賴床啊。”
起身做賊一般輕手輕腳地走進浴室,大咧咧的習慣還是不小心弄出了砰咚的聲響,從洗浴室出來的時候鳴人心虛的往床上看了看,好在睡着的人一直沒被侵擾般的還閉着眼睛,身體都沒有動過一下的沉睡着。
安下心來的鳴人走近床邊,瞥見佐助腿上的繃帶之後決定去找一趟小櫻——昨晚反反複複折騰了幾次之後傷藥都用的差不多了,該去找小櫻再拿一些傷藥繃帶,等佐助醒了之後換一下藥。
這麽想着的鳴人又輕手輕腳的往門邊走去,離開的鳴人不知道在他帶上房門的那個時候床上裝睡的人就睜開了眼睛。
佐助坐起身輕撫身側的床單,好看的薄唇牽起莞爾弧度……
白癡,誰賴床了。
心底熟悉模式的吐槽帶着點膩味,那樣的心情有種溫暖真實的淺淺幸福。
只是想賴在有你的地方,如此而已。
佐助站起身,在感覺到左腿瞬間的刺痛之後臉上的淺笑又被淩厲的冷漠取代,墨色的眸子越發深沉了起來,沒再多做停留,在鳴人離開後不久佐助也離開閣樓往火影樓趕去。
“傷藥你都用完了?鳴人你哪裏怎麽了嗎?”
在木葉醫院拿過傷藥的鳴人,看着櫻一臉緊張的樣子才意識到自己這麽來拿藥一定是要被櫻懷疑的,他撓了撓頭笑的一臉心虛的打起哈哈,最後不擅撒謊的少年被逼到牆邊,還是敵不過櫻姑娘的暴力,露了馬腳……
那一瞬間說出佐助的名字之後,鳴人清楚的看見櫻臉上一閃而過的複雜,醫院走道上的微風淺淺拂過,隐藏的秘密就那麽被吹開了紗幔稍微見了一絲的明光,然後心底想要更多一些了解的渴望也一下子按捺不住了起來。
“小櫻你知道他怕血嗎?”
鳴人背靠着牆面問着逼近眼前的櫻,櫻看了看鳴人沒說話,轉過身趴在走道朝外的窗子邊,背對着鳴人才開了口。
“嗯。那不是什麽秘密,很多人都知道宇智波佐助會恐血……怕得要死……可笑極了。”
鳴人因為櫻那種複雜的語氣隐約有種失落感,終于開口問出一直以來的疑惑,“你們是不是都挺讨厭佐助啊?”
背對着鳴人的櫻卻不答反問,“你知道他為什麽恐血嗎?”
“為什麽?”
“因為幾年前他害死了自己最在意的一個人。”
鳴人怔了一下心跳微微失序,沒有答話就又聽見櫻接着說道,“一個大家都很在意很在意的人……對于他大家也許不是讨厭,只是不知道要怎麽毫無芥蒂的接受吧。”
說完之後沉默在兩人之間持續了一會兒,沒聽見鳴人追問的櫻稍微有些疑惑,轉過身來看向一直沒吱聲的鳴人,就看見少年低垂着眉目若有所思的樣子,她笑了笑,不太理得清情緒,“你很在意他?”
“啊?”鳴人回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也不是啦,就是覺得他在暗部工作,怕血的話受傷會很麻煩的吧……”
“放心了,也沒什麽人可以傷到他的,昨天的那個,估計是什麽意外——”
小櫻說着又想起了什麽似的頓住,盯着鳴人看了看,轉開話題叮囑道,“最近不準亂跑,被我逮到你擅自出村一定讓你半個月下不了床。”
櫻說完看向火影樓的方向,忍不住猜測起什麽樣的意外會讓佐助受傷?怕是和暗部最近追查的組織脫不了幹系吧……
此時火影樓內的綱手也正在問着佐助這次任務的事情。
“他們很多的地方确實像是曾經的暗殿。”貍貓面具背在腦後,佐助靠在窗邊淡聲說着,“與我無關。”
“那查到什麽了嗎?”
“還不太清楚,只知道是到處挖洞東躲西藏的一群鼠輩,鼠洞可能有很多,目前為止沒有碰上他們之中算得上高手的人,不過制造機關陷阱的能力卻很精妙。”
“你的傷?”
“在試圖潛入他們的一個鼠洞時觸動了機關,沒什麽大礙。”
他說着微微低頭,視線瞥過受傷的左腿,黑眸之中就掠過淺淺波動,轉而又落入深沉,“加強鳴人身邊的守衛,外界有流言串起……說尾獸還都在鳴人體內,如今鳴人的失憶與無知全是木葉為了控制十尾的設計。”
說完這一句之後室內陷入了片刻的沉默,佐助拉起面具遮住臉上的所有情緒,沒有更多的解釋,轉身離開,“護好鳴人。”
已經結束的傷害不會輕易善罷甘休,時間中産生的因果在延續中不斷造成新的悲喜。
當佐助穿梭于暗處糾察新生的罪惡時,鳴人繼續在木葉一無所知的茫然着。
這段時間以來能夠學習的忍術差不多都已經可以掌握,屬于七代目火影獨有的一些技能卻還是沒有人可以作為指導,有些東西屬于自我的記憶,不是靠誰的敘述就可以替代認真努力過的曾經。
有點無聊。
鳴人坐在綱手的辦公桌前發着呆,最近這段時間綱手奶奶開始要他每天到火影樓裏學習一段時間,那些作為火影的事物看起來卻真的無趣極了。
鳴人趴在桌邊神游太虛,忍不住開始懷疑為何曾經的自己會那麽想要成為火影?
為了什麽?
他不記得執着的曾經,現在茫然的自己卻好像并不感興趣……
時鐘終于指向了午後三點,今天的學習時間結束,鳴人朝綱手打了個招呼就起身離開了火影樓,然後在樓外長長的階梯上,再一次遇見了好一段時間不見的宇智波佐助。
原本懶懶趴在欄杆上往下滑着的鳴人愣了愣,湛藍的眼睛直盯着佐助瞧,見佐助掀起面具之後就一下子來了精神。
上一次佐助離開的不聲不響,當他從櫻那裏拿回傷藥和繃帶的時候,就只看見閣樓的桌子上放着一大碗打包回去的一樂拉面,賴床的人卻早不知去處。
“我回去的時候都糊了。”
鳴人忽然開口就來了這麽一句,往前兩步走到佐助面前,彎腰捏了捏佐助之前受傷的左腿,又直起腰來擡手拉下佐助頭上的貍貓面具往身後一背,咧嘴一笑,“你今天要請我吃面補上。”
“好。”佐助輕輕點頭,雖然鳴人的話來的沒頭沒腦卻總可以默契應對,“一樂拉面。”
“所以快去找綱手奶奶彙報任務,我在這裏等你,別磨蹭。”
鳴人說着跨前一步走到佐助背後,兩手推上佐助的背把人往階梯上方推去,看着佐助的身影消失在階梯前方之後才又靠在欄杆上擡頭看起了天。
指尖勾着貍貓面具的系帶,漫不經心一下一下的轉悠着,一不小心就把面具給甩到了一邊地上,鳴人彎下腰正要撿起面具,卻有人先他一步拾起了地上的東西。
“佐助回來了是嗎……”懶洋洋的聲音響起,鳴人擡起頭就看見鹿丸遞過來手中的面具,“你在這裏等他,又要去吃面啊?”
鳴人點頭,接過貍貓面具,湛藍的眼睛裏滿是驚奇,“鹿丸光看這個面具就都猜到了?”
“嗯,大概吧。”鹿丸說着也往一邊靠在了階梯的欄杆上,斜過眼睛看了看鳴人,沒有費勁解釋天才的腦回路究竟如何思考的,卻忽然跳出一句,“鳴人,你現在喜歡宇智波嗎?”
“啊?”鳴人愣了一下,沒料到鹿丸突然這麽說。
“也沒什麽,就是覺得你對他和對大家都不太一樣。”鹿丸說着擡起頭懶懶的看起了天,“鳴人要是不想說這個就算了,我就問問。”
一邊的鳴人沒有答話,靠在欄杆上擡頭陪着鹿丸看雲,思緒卻繞着鹿丸的問題轉悠了起,好一會兒之後才又開了口,“大概是因為佐助對我也和大家不一樣吧。”
說罷又問了一句,“鹿丸,你覺得我是誰?”
“是漩渦鳴人啊。”
鳴人皺了皺眉頭,胳膊肘撞了撞身側靠着的鹿丸,然後擡手往火影岩上帶着貓須的頭像指了過去,“他嗎?”
鹿丸瞥了眼鳴人的表情,沒有吱聲,靜靜等着鳴人繼續說下去——
“其實我老有種半路闖進別人故事裏面的感覺。”
“一個好厲害的故事,所有人都喜歡的英雄——你們沒有對于‘我’的額外期待,因為你們的期待都是提前看過‘漩渦鳴人’結局的篤定——你們看過他的精彩,于是就指着他的頭像跟我說最後我就是他,一定是他——即使開始的時候我什麽都不記得什麽都不會,你們也因為相信漩渦鳴人而毫無理由的相信我……”
“然後我發現自己也确實有着一些自己都不明白的能力,所有忍術學起來都不用太努力似的,因為身體本來就會啊——我好像偷了某個人的身體順帶繼承了他的一切——我有些……不知道要做些什麽。”
“有些輕飄飄地茫然若失?”
因為不記得自己努力的經過就直接到了結局,除去很累很疼的部分于是也忘了激勵着走過那些疼痛的渴望和期待。
鹿丸慢慢明白了鳴人的想法,在鳴人說完之後輕輕加上了這麽一句,轉過頭看着鳴人稚氣的臉又問,“而你覺得佐助對你有不同于我們的期待,是吧。”
“嗯。”鳴人看了看手上的貍貓面具,點了下頭,“他好像對我會感到一些……一些失落?”
因為某種一直沒說出口的期待……
“因為那種失落,于是現在的你和曾經的‘漩渦鳴人’在他的眼中有了落差?所以你覺得——我們都看不見現在的你,而他可以?”鹿丸又接過鳴人的話問了一句。
鳴人撓了撓頭,“嗯,就是這種感覺。”
鹿丸笑了笑,搖了搖頭。
大概會是不一樣的吧,宇智波佐助的話,果然沒有辦法和我們一樣輕易把過去放開才對……
不過看起來現在鳴人的狀态也确實不太好的樣子,果然記憶好比是靈魂的一部分,不能輕易丢掉不要呢……
從一樂拉面出來的時候已經快要日落,佐助還是像往常一樣一路安靜的跟在鳴人身邊一直到閣樓等鳴人的一句再見。
鳴人站在閣樓下面擡頭看着陽臺處卻沒有要上樓的意思,好一會兒後回過頭來,湛藍的眼睛帶着笑,微仰起頭看向佐助忽然就開口說了一句,“吶吶,佐助,我還沒去過你家——帶我去你家看看吧!”
“……好。”
你來我往不過是延長在一起的時間,那些心事是彼此間不開口的共同秘密,在小心接近的過程中被蒙眬的情愫牽絆着,不願離開。
不願離開,所以就陪你往前繼續。
沿着熱鬧街道向前,又順着河流走往偏僻,鳴人走在佐助的身邊雙手背在腦後看天,說着大事小事,又時不時轉過頭來看向身邊安靜的人,落日落在背後天際,斜射的陽光在兩人前方道路上拖出長長的影子,一路慢悠悠的從日落走到霞光消散,從傍晚晴天走到白晃晃的天際飄起烏雲……
看見宇智波家大宅時鳴人忍不住嚷嚷了一句佐助你家好大,佐助開門的手頓了一下,輕輕嗯了一聲沒有說什麽,慢慢推開院門又回過頭來,“你……要不要進來?”
鳴人猶豫了一下,有些好奇,透過大門往院子內看去時卻某名感到心口悶悶的壓抑,埋在記憶之中的傷隐隐作怪,但擡頭對上那雙黑眸裏的期待與小心之後終于還是點了點頭,跟在佐助身後走進了大門,一步步走向院落深處。
腳步聲在木質走廊上聽得分明,在安靜空蕩的宇智波大宅中一前一後走着的兩人不知為何都沒開口說話,鳴人四處張望着看不見大宅內有其他任何人走動的身影,終于在又轉過一個回廊之後忍不住那種安靜之中的壓抑,開了口,“佐助你的家人呢?”
前面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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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