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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章 第 17 章

傳送魔法大大方便了傑森的生活。但是這只是魔法的入門。傑森深知學習的機會有多可貴,所以他幾乎日日夜夜都泡在圖書館。偶爾的疲憊閑暇他都會盤膝坐在師兄為他種下的桃樹下和一些比較空的師兄無意義的天南海北閑聊。

莫度師兄不會在意傑森偶爾的偷懶,在他眼裏傑森着實已經懂事努力的過分了。所以他對王嗑瓜子把他房子邊上磕出一片向日葵的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輕輕放過。

他們兩個住的小院挨着,周圍不遠處是一片斷崖,後面是一汪湖泊。用王師兄的話就是又冷又容易得風濕。在傑森沒有來之前,這片地區被皚皚白雪覆蓋,莫度師兄甚至沒有像其他師弟一樣給住處維持上魔法。用苦寒磨練自己意志的大師兄讓所有人望塵莫及。

“但是小師弟,你給莫度師兄帶來了人氣。”很多師兄都曾這麽偷偷和傑森說。他們當然知道莫度師兄是好人,但是真的太遙遠了。有時候看着師兄他們都犯怵,更別說開玩笑接近了。

但是小師弟來了就不一樣了。這棵桃樹周圍漸漸多了很多師兄的身影,王師兄種的那片向日葵就是一個試探,結果師兄果然沒有怪他們。所以慢慢地他們開始在那片湖泊上種花,多了一個暖房又多了一個花地,湖泊上還多了一葉方舟。

師兄們都是很好的人,傑森被古一法師禁止進入戰場,所以很多時候他承擔了小隊後勤還有醫療的任務。戰争無情,和黑暗維度的戰争不是童話,流血越來越多。傑森只能去強迫自己接受,去理解那一種分別。

生死輪回,聚聚散散……

以往他只挂念哥譚,他只想怎麽和老蝙蝠作對!承認與隔閡橫距他與曾經的父親之間,讓傑森越來越少去宇宙,越來越少去思考他最初的目标。甚至很多次他都自我放逐把自己的生死和哥譚放在天平的兩端讓蝙蝠俠選擇。

……這有什麽意義呢?失落帶來的憤怒與絕望讓他像囚徒被局限在這個城市。

“世界太大了,傑森。”有一次下了戰場的莫度師兄嘆息了一聲,在與黑暗維度的鬥争中他也難免感到無力,“認識到自己的弱小,去接受去改變。”

世界是那麽大,我們有着那麽多維度宇宙,莫度輕輕看了一眼他的小師弟,他知道他身上有很多秘密,但是那都是不重要的。他是他的師弟,他知道這一點。

“把眼界打開。”

莫度是個很博學的人。他對傑森魔法的教學更注重實踐。哪怕他再忙也會抽出時間檢查傑森的進度還有解開一些他的困惑。最開始傑森在空間上學習是有些吃力的,特別是坐标的計算。數學讓他感到了難以入門的挫敗。而莫度發現了這一點——他的小師弟喜歡機械喜歡物理,喜歡文學的美也為藝術的偉大而心折。這不是什麽壞事。

傑森是很有天賦的那種人,他對學習有一種虔誠的心态,這點都被莫度看在眼裏。他自身就是多邊形戰士,所以很容易就發現傑森存在的問題——吸收的知識太多太急,沒有很好的聯系起來。

而莫度認為這不是什麽大事,對于他的小師弟來說那些困惑只是暫時的,而他還小有足夠的時間和閱歷去成長。他是這麽想的,可惜随着傑森晚上越來越晚才從圖書館出來,甚至還習慣在圖書館通宵後,他放棄了之前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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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長者的存在不就是讓年輕人少走點彎路嗎?他這樣對自己解釋,幹脆給傑森劃分了時間與課程,自己手把手教導。那時候的不久之前古一剛帶領着他們擊退一次小範圍的黑暗維度入侵,短時間內對方不會卷土重來。所以莫度果斷帶着小師弟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修行。

魔法其實很吃天賦和理解,傑森不缺天賦,但是理解往往是一種玄學。而莫度師兄注重實踐。如果今天的這個咒語是關于水的,他就帶着傑森去深海區瀑布去森林去沙漠的綠洲,他帶着傑森去接觸雲朵、去感受雨滴、去雪地撒歡,一切的從無到有,從存在到消逝的過程……金木水火土空間這些元素,莫度師兄都帶着他親自感受。

師兄們真的對他很好,不止是莫度師兄,還有其他師兄也是,他們帶着他去了很多地方,留下了很多紀念。或許是一朵花,或許是一副畫又或者是一些有着奇妙色彩的布甚至還有一根小木棍……

傑森從來沒有去過那麽多地方,他和師兄們走過了很長的路,去看金字塔去看長城,去古羅馬的鬥獸場去非洲大草原看野獸的遷徙……

哪怕是守着一朵花開對他來說都有難以言喻的魅力——這個世界是這麽的美好!

“我從來沒有看過這些,往往我總是一個人踏上旅程再孤獨的一個人返程。”那時候是莫度師兄帶着他漫步在文藝複興發源地的佛羅倫薩。

感受自然是學習魔法的一部分,學習數學物理那也是魔法的一部分,機械知識莫度會帶着傑森去拜訪各種老師去學習。學習總歸是學習。

那在莫度看來什麽是休息呢?當然是帶着有文藝情懷的傑森去真實感受他喜歡的文藝作品的背景源泉——去佛羅倫薩,去查茨沃斯莊園。傑森還被身為貴族的師兄帶領着去了自家的莊園也去了古堡。那裏甚至還有一大片葡萄種植園,他們品嘗了很多品種的葡萄汁。

“這是釀酒的葡萄嗎?”傑森看着酒杯裏的葡萄汁,再看看師兄的優雅舉杯,有點小糾結。

“不喜歡這個品種?”莫度輕笑,“有些總要試一試才知道味道。”

莫度從來不會否決任何一個師兄弟的天馬行空的想法,特別是小師弟,如果想你就去做吧。多嘗試才能明确自己要行走的道路。

“我該走什麽樣的路呢?”傑森迷茫。

“這需要你自己決定。”莫度看着已經長高許多的師弟,眼裏滿是笑意,“我相信你會找到的。”

“從來沒有人——”一種酸澀突然湧上,否決與被否決,他好像永遠只能一意孤行。

“別怕,傑森。”莫度輕輕摸了摸他的頭,“永遠不要懷疑。”

你值得。傑森·陶德從來就是很好的孩子,他不需要和任何人比較。

“我相信你會走出自己的路。”莫度難得拿下了背上的長劍,帶着傑森的手輕輕放在上面,劍聲铮鳴,“或許有一天你能接過它,在我折斷後。”

“師兄——”傑森不能接受這個。

死亡不是值得什麽避諱的東西,但是小師弟的年齡太小了,所以莫度只是笑了笑,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死在了戰場上,他希望這把劍能被傳給小師弟。

傑森總想努力再努力些,他看到的力所能及地避開那些地區人民的苦難,于是他開始投資,他開始做慈善。

——我心有溝壑,欲望難填!我曾經抓住親情但是命運收走了它,我也曾經抓住了友情,但是我們總是要分離。愛情的浪漫與我無關,親情的羁絆讓我恐懼……但終究我會與自己和解,因為我已經得到了足夠多的愛意。被愛,值得被愛的,去回饋那份愛意,去愛這個世界。

***

“tt,陶德,你簡直被馴服了。”今天出來的是達米安。他已經長得很大了,就如在埃塞爾比亞蝙蝠俠質問他一樣——你不想看着他長大嗎?

我想的,他是我的弟弟,我當然想看着他長大。

“唉,下來坐吧。”傑森很平和。

他和之前不一樣了。刺客聯盟的接班人高高在上地坐在樹上看了他一眼,不發一言。

傑森對這些幻覺中的蝙蝠崽子向來寬容,他輕輕一笑,伸手泡了壺茶。今天是他九歲的生日。

“來吧,大米。”傑森坦然看着對方,“我還是第一次過九歲生日。”

哈,已經快兩米的壯漢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在他面前勉強坐下。

“明天我就要去考試了。”傑森給對方倒了一杯,這一手還是向王師兄學的。

“考試?”

“是的。”傑森看着頭頂已經漫漫花香的桃樹,“一些師兄給我寫了推薦信,如果順利的話,我也要有博士學位了……”

“……”達米安安靜了下來,他靜靜地凝視着陶德,良久,他輕輕嗤一聲,“傻逼陶德。”

傑森看向萬丈平地聳立的雪山……

“我記得你以前成績是家裏最好的。”他看向這個曾經家族的成員,他終究還是離開了族群……

是呀。傑森緩緩地放下杯盞,“我很高興。”

“tt,傻子陶德……”這次的聲音悠揚又輕,像是拂過山崗的風,達米安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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