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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章 第 18 章

傑森其實沒有想一下子就考個博士，他以為這種學歷是需要一級級考核最終順利拿個大滿貫這樣，結果這種想法直接被莫度師兄否決了。

“大學難道是推薦制？”他一直覺得惡魔崽子那幾個學歷有水分，但是那是他沒有了解過的領域，所以他哪怕開惡魔崽子的玩笑也沒有拿學歷說事過。

“對于天才，我們不搞應試那一套。“莫度挑眉，”你能力夠了，我當然會給你寫推薦信。在你需要考核的那些領域，天賦從來只是門檻。”

“那我需要要去跟着一個導師學習嗎？”傑森問。

這點，“事實上我就是doctor（博士），你的很多師兄也是。我們有些人還挂號在這些學校中。”他随口說來幾個師兄和他們的學校......

傑森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他肅然起敬！對于高知人才他向來敬重。雖然某瘋人院人均博士的存在除外！

莫度好笑地看來他一眼，“天才總是可以破例的。”他輕松地說，“傑森你在機械和物理上的潛力毋庸置疑，特別是槍械還有空氣動力學研發方面你有着旁人望塵莫及的天賦。”

哪怕是令他苦手的數學，他也表現出了驚人的敏感。所以他從來不吝啬他的肯定。“天賦是世界上最不公平的東西，而你擁有了它。”莫度淡淡地說，他們都曾經是天才，大學的每一個老師都是曾經他們讀書生涯的天才，“擁抱它，提升它，不要困于一地。”

莫度不知道這個孩子以前經歷過什麽，比起天才的恃才傲物他總是謙虛而低調，甚至還點自卑。他有時候總會想起他師弟磨鐵打造拼接直升飛機的樣子，從引擎到塗層，他自己一點點像是玩拼圖一樣，努力去嘗試。那是他見到師弟難得快樂而松弛的樣子。

雖然那輛直升機上面的火·箭·炮數量過于多了，甚至還加上了天才的運用上了魔法導彈，但是這都不是什麽大事。這邊地區本來就混亂，中東那邊他也帶傑森去過，這些武器對于小師弟來說甚至不夠先進！按照莫度的想法，就該用最好的。

小時候生活的不好的孩子沒有安全感，收藏的武器多一點甚至喜歡導彈這類破壞性武器，這難道是什麽難以理解的事情嗎？莫度知道這個世界遠沒有常人想象的太平，所以有自保能力是好事。不同年代的男孩有他們的玩具，就算是他小時候不也是收藏了不同國家和民族的劍和弓箭？

小師弟還是個孩子！

他甚至帶着傑森拜訪了一些老朋友。武器的好壞向來掌握再人類手中，關于這些小東西他還真的認識了不少人。如果不是喪鐘在不知道哪個旮旯裏熬任務，莫度覺得可以讓他帶小師弟去軍隊歷練一下。那個人手中的資源倒還不錯，而雇傭兵，莫度當然出的起這份價錢。

比他更懂魔法的不懂槍械，比他懂槍械的不懂魔法。傑森一點點摸索出屬于魔法的武器。他不知道最初研發火藥用熱武器替換冷兵器的人怎麽想，但是他是真心想利用這些武器讓師兄們少一點傷亡。人的靈魂有不同的能力，傑森只能努力去利用這點給槍械安上了無數的保險措施，讓他不至于對準人類。

但是他自覺還是太過愚笨，所以才在這條路上走的那麽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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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誰能想到呢，來卡瑪泰姬學習還發文憑的。傑森複雜地看着到手的學位證書。

簡直像做夢一樣……

“有那麽難以置信嗎？”許久不見的古一法師悄然出現在他身旁。

傑森這次捕捉到了一絲法師的動靜，所以他沒有被吓到。

“大概是第一次得到吧，所以有些難以置信。”傑森輕輕撫平那些印花證書上的起伏。

古一嘆了口氣。

“你的靈魂問題要解決。”她看着小男孩，“我沒想到莫度他們可以幫助你撫平你的靈魂。”

“因為師兄們都是很好的人。”只有認可親近的人才可以撫平那些逸散的靈魂碎片。

古一拉了拉兜帽——每個孩子年幼時都會或多或少出現離魂症狀。剛新生的孩子對着這個世界有着無限好奇，父母對孩子的親近可以安撫這些出生未久還沒有習慣身體沉重的靈魂。對于傑森來說，無論何時他都是承認對方是他的父親，哪怕是過去式……那才是最适合的人選。

不可強求。

“十歲生日快樂。”還有一年就十一歲了。

傑森沉默，十一歲在魔法上的意義還是在傑森陶德的命運上都是很神奇的一年，他該踏入下一個旅程了。但是他卻下意識的抗拒那樣的未來……

時間是個悖論，古一安靜地看着傑森。他當然可以拒絕，這沒什麽大不了的。

“我都有點忘記之前為什麽那麽堅定了。”他指的是跨過無數時間線去為其他世界而奮鬥的日子。

“在那些日子你會想什麽呢？”古一問。

“或許是再堅持一下。”傑森仰頭看向頭頂的桃樹，“再堅持一下？再努力一把！我總要拼盡全力。”

“我以前讨厭那些世界。”現在的傑森已經沒有那麽憤怒了，“沒有一個世界的傑森·陶德可以順利長大。沒有一個家庭會經歷那麽多次悲傷。”

命運對他們太過不公…...

古一安靜地聽着小弟子笑着的抱怨。

“但是這個世界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以前的傑森沒有選擇，但是現在他想主動踏入漩渦。

“在卡瑪泰姬的日子怎麽樣？”

“這是我難以想象的平靜時光。”傑森笑了。他一個人走的太遠了，卡瑪泰姬對他來說是難得的休憩地啊。

倦鳥歸不了林的疲憊還是讓他有些乏力，“我可以回到哥譚了嗎？”

“喜馬拉雅的地脈早就承認了你。”古一當初讓傑森來卡瑪泰姬就是為了獲得這座山的靈的承認。而傑森比她想象的還要出色，他是那麽受靈的喜歡。

“你身上有最古老的靈的認可，哥譚在面對你的時候總歸可以保持一部分理智的。”古一知道這很難，接下來的世界面對的挑戰讓她分身乏術。

“不過最開始你要最無害的融入。”她看着傑森身上幾乎是閃閃發光的存在，沉默了。這或許不是一件好事……這個世界向來公平，喜愛背後就怕後面還有隐形的債券需要償還。但這不是目前的傑森需要考慮的。

“是這層光圈嗎？”傑森指着他周圍壓着靈魂的那一團純白透色的界線。

古一點頭。

“我要怎麽做呢？”

“喚醒她，讓她清醒，讓她上升。”她是哥譚。

在魔法中新生是很奇妙但也是絕對的理念。那群人一磚一瓦建造了那座城市，給她新生，給她名字賦予了她靈性。哪怕他們将大陸的罪惡沉沉地壓在對方身上，也斬不斷那種聯系。

“我該如何斬斷那條新生的羁絆呢……”圖書館找到的答案很黑暗，傑森不想把那座城市再帶到黑暗的深淵。

古一法師安靜了些，他們都想到了哥譚的瘋狂野望——吞噬。

“如果真的獻祭了我就能變好的話，那個世界的哥譚也不會瘋成那樣。“傑森吐槽，“那真的糟糕透頂。”

古一知道是哪一次。時間讓她看過那段歷史。她輕輕嘆了口氣，這個孩子主動跳入那片黑色的深淵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個孩子終究還是在一次次的旅途中喪失了自我。

阿卡姆騎士……

蝙蝠的命運線與哥譚息息相關，韋恩注定和哥譚糾纏。

“維山帝這邊的魔法你已經入門了，大種姓那邊都向我抗議了。”古一提及眼巴巴盯着大種姓傳承人的好友有些忍俊不禁。

傑森知道那位老者，現在看來兩個認識甚至關系還不錯。

喜馬拉雅山是冷的，樹上的桃子挨挨擠擠正好在八月份成熟了。

“我真怕自己走不動——”收到的幸福太多讓他很難不在苦難面前痛哭。但是想想還是算了吧，那可一點也不紅頭罩。

“苦難從來不值得被歌頌。”

“是我太懦弱了。”傑森嘆了口氣，他看向法師，“你不對我再說些什麽嗎？”

他知道古一不會改變她的命運。死亡對他們這些人來說無足輕重但又重若千鈞！

古一看向他，帶着從容而鎮靜，“我們會有再見的一天。”

傑森失笑，是的，我們終究會在死亡前擁抱。

“不開玩笑，法師你能給我的記憶再上一些保險嗎？”傑森需要為自己增加更多籌碼，“我要去一趟珠穆朗瑪峰。我要去那邊的地脈看看。”

珠穆朗瑪峰是喜馬拉雅山脈的最高峰，被譽為最靠近天的地方。他的地位很特殊，那是獨屬于地球的天塹。但是那個地方不存在靈，那是獨屬于地球的無人之地。他怕自己看到不該看的東西，會被直接刷空記憶。那種存在有時候真的很不講道理，直接給你來一個一鍵清空是經常發生的事情。

他雖然在自己記憶上安排了很多保險，但還是不放心。

傑森想去那裏……古一知道他的意思。

“記憶是很私密的東西。雖然卡瑪泰姬安撫了你的靈魂。但就算是我，對那些存在也不能百分百抵抗。”古一看向來者，“靈魂方面你師兄更擅長。”

“師兄。”傑森轉身看向莫度。

九歲的孩子能有多大？年齡沒有零頭但是想法卻很大膽！莫度定定地看着他，他的小師弟是個好孩子，而且還是個小犟種。

他能有什麽反應呢？孩子長大了，事實上在卡瑪泰姬學會傳送魔法的時候就可以出去游歷了。就像剛學會飛翔的鳥拒絕不了天空，那個魔法帶着維山帝的烙印，幾乎可以在任何國家暢通無阻。所以誰能誰能拒絕那份自由而輕快的旅程。

是他們太害怕了，所以一次次陪着他外出。但是這份愛護從來不是他的鎖鏈。

“決定了？”莫度淡淡地問。

“是。”傑森緩慢而堅定地朝師兄點頭。

“那要告別嗎？”他看向對方，太小了，真的太小了。

“生日上我已經說過啦。”傑森笑了，他指了指樹上的桃子，“師兄陪我再摘一次吧，到時候給大家分分。”

莫度沒有拒絕——

他的小師弟，太好了——卡瑪泰姬留不住！

他輕輕點了點這個孩子的腦袋，他就那樣放心的看向他。

“舍不得？”古一法師悄悄現身。

莫度抱着昏睡過去小師弟沒有說話。

“把他放在大種姓那邊的領地，他們會指引他怎麽做。“

“只是暫時的。”

“法師，為何這麽年輕的孩子也要上戰場呢？”莫度知道這個孩子注定不凡，一人雙擔，還有靈的喜愛，他身上有着自己的使命。

古一沉默了。她不知道......

“是我們無能。”

他親手送走了這個孩子。

“他還不明善惡，他還沒有見過那麽多世間俗事。”

“莫度……”

大師兄沉默了。“我還需要回去把他留下的那些産業理一理。“他看似冷靜的朝法師行禮，“那個孩子應該留下了安排。”

他是那個孩子的保障，那些小師弟曾經盡心盡力一點點搭建起來的産業，他總歸是要為他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