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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1章 第 61 章

傑森一直是個好學生, 那個世界的混蛋提姆教給他的商業技巧他從來都沒有忘記。回歸正常世界的傑森在談判時只需要加一點委婉和修飾就可以解決大部分問題。

在那個世界披上那個披風後的提姆的行事越發暴力。他把唯一的溫和給了傑森，而傑森也沒有辜負他。

在他的教導下傑森确實學到了很多。提姆對他來說是個好老師，對方親手拉着他走出泥沼, 告訴他不必低頭。

出于對提姆的信任, 他對商業沒有任何怯場。

傑森第一次談合作是和一個披皮公司, 在戰亂地方開公司的哪個沒有點貓膩。出于重視他大大方方用上了那個小混蛋交給他的技巧。

那時候他還是覺得自己是有禮貌和素質的, 甚至還感慨在卡瑪泰姬學習後自己性子都好了很多, 在那個地方用合法的商業手段而不是掏槍直接軍火比拼怎麽能不算一種炫技呢。威壓利誘, 打棒子再給個棗。傑森将老師的箴言發揚光大。

雖然還是付出了一點點武力, 但是合作還是談攏了。那個時候紅頭罩集團才起步, 傑森沒有覺得自己的談判有什麽問題，一步步穩紮穩打紅頭罩公司穩步發展從一個醫藥小公司變成了跨國大集團。他甚至沾沾自喜過, 覺得自己是被耽誤的商業天才。

這個濾鏡被師兄們親手打破了，就在第一次談跨國業務的前三天。莫度師兄不僅把之前的談判全部錄音了還制作了高燃剪輯版。

在一聲聲的合作愉快中, 小傑森的臉刷的爆紅，這太羞恥了！

“師兄！”他就要撲上去關了那個罪惡之源——

“別急小師弟。”王師兄神秘一笑。他們是在食堂聽的錄音，結果越聽大家笑得越大聲。

傑森有些茫然地看着大家哄堂大笑。

“小師弟真的太可愛了。”家裏經商過的師兄笑得最猖狂，“你就是我們的聖山小霸王。”

聖山小霸王？我？傑森臉更紅了。雖然有點奇怪, 但是這是誇他的意思吧。

“你的話術讓人看不出你才是乙方。”曾經飽受社畜之苦的王師兄抱起了小傑寶, “哪個乙方能把甲方噴的和孫子一樣, 讓對方唯唯諾諾還不敢不簽合同。你可太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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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傑森還是有點呆，他沒有覺得這些有什麽不對。他是個好學生，提姆教給他的都用心學了, 那些被他完美處理的韋恩和德雷克集團事務也沒有出問題啊。

“教你的人一定希望你不屈人之下。”莫度師兄很早就發現了這個問題, “強硬霸道, 直接壓制。”

“我不要你覺得，要我覺得。直接把談判另外一頭壓的都擡不起頭。”酷愛狗血的王師兄總結。

傑森想反駁的, 但是回想了一下之前創業的經歷……

韋恩是個龐然大物，德雷克也不差。那時候作為兩家公司的負責人确實不需要他低頭。但是紅頭罩集團不一樣，這家公司是他從零開始搭建的，包括員工也是戰場上撈的草幫臺子。

沒資本沒後臺結果靠着大佬氣場壓着人家答應合作？電視劇都不敢這麽演。

後知後覺的傑森慘淡一笑，你們怎麽不早點告訴我。

“我們原本還怕你被欺負了。”一個師兄接過他，溫和地掐了掐男孩的臉，“結果我們的小暴君不欺負人就不錯了。”

談判場上的暴君——紅頭罩大佬傑森·陶德。小小的身體有着大大的能量，站起來都沒有談判桌高，但是不管是語言還是技巧都死死壓着對面的。就像被語言強*了一樣，過于生草了。

傑森已經眼神死了。

“暴君就暴君吧，原子彈還叫小男孩呢。”師兄安慰他。

還原子彈呢。傑森羞恥地将臉埋入師兄肩膀。他也不是小孩子了，靠時間和閱歷本來就是一件作弊的事情，結果還多了這麽個名聲。

“今天主要是給你加點僞裝，有時候還是要委婉一點的。“莫度師兄說出了他的目的。當然小師弟這樣沒有什麽問題，反正他在傑森後面安排了無數後臺。

“強者也要适當示弱。當然如果哪天和莫度家談判務必讓他們見識一下這個。一個個老家夥裝的太久了，是時候給他們活活血了。”

師兄直接說我會氣人就行，傑森低低嗚咽一聲。

笑歸笑，吃虧是不能讓小師弟吃虧的。感謝這些師兄的傾情教導，傑森的腹黑學直接上了一個檔次。

強硬披上了柔和的外衣，暴力變成了友好的互商。在名利場帶上禮儀和話術總是會與會者格外從容。只要傑森願意他總能讓人如沐春風。

憑借時間帶給他的沉澱還有多年游歷的見識。文學攤開在藝術殿堂上，神秘遨游在宇宙中。他的沉穩與自如讓企鵝人已經忽視了他的年齡。怪不得人家小小年紀就能穩居高位呢，企鵝人開始真心投入到和傑森的交流中。

這是和謎語人不一樣的交流感受。企鵝人能感到傑森的一些贊美都是發自內心的，他對他的商業手段表示認可，知道他內心的想法，哪怕不涉及那些黑暗對方也有解決辦法。

“我一直以為東方那句傾蓋如故是個謊言，直到我遇見了你。”科波特滿足地喟嘆。

傑森一笑，優雅舉杯，“敬我們的友誼。”

已經把傑森劃為自己人的科波特十分貼心，他不贊同地看着傑森酒杯裏的酒液。他的好友哪裏都好，就是找人還是少了點經驗。身後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镖居然都不懂得給他擋酒。

面對科波特挑剔的眼光，雅各布僵着臉一眼不發，迪克也眨了眨眼。兩個新手在這方面業務都不成熟。

傑森莞爾：“感謝你的關心科波，。原諒我有時候過于心急吧，對于一些迫于成年的想法。”他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科波特不由微笑起來，“當然，男孩總是要長成大人。不過為了我們的健康，還是換成這個吧。”他轉過頭對着後面的侍者打了個手勢。

對方拿出兩盒全新未拆封的牛奶倒入高腳的紅酒杯中。

“謹以牛奶敬我們友誼。”他主動舉杯與傑森對碰。

傑森這次真的笑得真情實感，他沒有拒絕這份好意，兩人相視一笑一飲而盡。

不管是酒還是奶，氣氛恰到好處後，就當傑森打算趁機提出那個重建計劃時，轟——一聲巨響。

燈光全部熄滅，黑暗中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傑森聽到拳腳交加的聲音，伴随着悶哼響起。雅各布在聲音響起的第一秒就擋在了傑森面前。他警惕地看着房間的一角，敵人在那裏！

“f*ck batman！“企鵝人破口大罵，“你有病嗎？”

好死不死這個時候來，天殺的他最近可什麽都沒有幹。手邊的保加利亞傘都舉起來了，結果被武術大師蝙蝠俠壓制。企鵝人生無可戀地被按在地上，所以這次又是因為什麽。

“我還沒有和你算你家羅賓炸了街的帳，都是錢。”科波特狠狠，“你tm的！”該死的韋恩，該死的闊佬。

黑暗中迪克的眼神虛了一秒。

果然是這個人，傑森側過臉看着已經興奮起來的迪克無奈嘆氣。虧他還特地查了最近的企鵝人沒有犯事就連小醜的事情對方也沒有插手後才來赴約。

算了，在哥譚你就別想避開蝙蝠俠。可憐的科波特，作為哥譚消息最靈通的黑/幫大佬在蝙蝠家面前絲毫沒有排面。

傑森不緊不慢喝了一口牛奶，草莓味的，科波特蠻有品味的。

“老板，我們撤退嗎？”雅各布皺眉看着混亂的場面，戰亂出身的他對義警沒有什麽深刻的印象。

“有把握嗎？“傑森端着杯子問他的新員工，這些人的戰鬥力自己還沒有摸底。

雅各布搖了搖頭，“我只會下死手，不至于。”他喜歡一切為正義而戰的勇士。

傑森喜歡這個回答。

他喝光了杯子的牛奶，“要裝逼了，睜大眼睛。”這是和迪克說的。

什麽，迪克一愣。

黑暗中傳來一聲清脆的響指聲，高射燈劃破黑暗，數不清的光束照亮了冰山餐廳。

天亮了！

傑森一直都很喜歡冰山餐廳的審美，聚光下那些浮雕栩栩如生，他的新合作夥伴企鵝人居然還給中心展廳的企鵝栖息地做了避光處理。很好，傑森不想虐待動物。

“你好，蝙蝠俠。”傑森舉起空杯，“或許你願意坐下來聊聊。”

光亮讓一切無處遁形，蝙蝠俠的盔甲吸光性很好，簡直暗不透風。但是這又怎麽樣呢，傑森微微一笑，“放過我的合作夥伴吧。”

無數紅點鎖死了這個區域。密密麻麻的狙擊槍還有新型武器鎖定了這裏。

蝙蝠俠定定地看着幾個小時不見的男孩臉上滿是凝重。

“你的目的？”喉癌一樣的身影嘶啞又恐怖。但傑森可不怕他，或許他曾經恐懼過。但是那都是過去了。

“為什麽這麽嚴肅嗎？”傑森慢慢走到他身邊，看着瞬間凄慘的人，脫下來自己的外套披在科波特身上，“站起來，科波特。”

他的聲音一點也不溫柔，甚至帶着幾分強硬。

蝙蝠俠只是看着沒有出手阻止，蝙蝠镖已經扣在手心。

男孩很快就會受到教訓了，企鵝人可不是那麽好相處的，他只會惱羞成怒讓所有看過他狼狽一幕的人去死。

出乎他意料，企鵝人居然艱難爬起來了，哪怕他的臉又腫了眼裏身子都是眼淚。他也站起來了。

傑森憐愛的拿出手帕給他擦去了眼淚，“科波特，別彎着腰。”他甚至慢條斯理地整理科波特的領結。

慢慢地，企鵝人越站越直，他不自覺以傑森為中心，“托德。”

“叫我傑森。”

“傑森。”企鵝人努力保持派頭，他不能讓新朋友看扁，“你可以叫我奧爾。”這句話從他從霸淩後只對兩個人說過，一個是愛德華還有一個就是傑森。

“別怕，奧爾。”傑森溫聲一笑，他永遠知道自己要什麽。

從小缺愛的人內心是沒有力量的，哪怕他擁有了金錢也擁有了地也會感到焦躁恐懼。他需要別人認可，他需要人帶着他打破渾渾噩噩的狀态。傑森知道怎麽對待這些人，一如他曾經被這樣對待。*

企鵝人好像被母親誇獎了一般努力挺直了腰背，他期待地看着傑森。

傑森沒有讓他失望，他轉身直面蝙蝠俠：“尊敬的蝙蝠俠先生，你能告訴我們你的來意嗎？”

紅點與槍支全部瞄準，空中還有直升機和飛艇的聲音。

排面，好大的排面。迪克偷偷咽了一口口水。

“你知道自己幹了什麽！”蝙蝠俠對着企鵝人猩猩開口。

“走私，販毒，拐賣兒童？”傑森提高音量，直直看着企鵝人，“奧爾，你幹了嗎？”

傑森是認真，在對方深邃的藍眼睛之下科波特居然有點戰栗，這是他的機會，這是對方伸出的手。

“只有走私。”企鵝人坦白，他的主要營業就是冰山餐廳。他的母親還沒有死呢，科波特行事還是收斂的。他的驕傲不至于讓他碰毒品，至于人口貿易他也不屑于碰，賣賣軍火就能獲得更高的收入好嗎。他是個商人！

“你看。”傑森看着沉默的蝙蝠俠。

這個時候的企鵝人确實還有那麽一點良心。錢還沒有賺夠讓他行事謹慎。他母親在世也是拉住他沒有完全墜落的繩索。或許和其他地方的人比是很爛，但是在哥譚就已經算正常人了。

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不是誰都是韋恩那樣的聖人。

這才是傑森為什麽在這個點答應科波特邀約的原因，作為貓頭鷹暗殺名單上的一員，顯然科波特還有那麽點價值。

所以羊毛也別總逮着一只羊薅。

蝙蝠俠看出了對方的意思，更沉默了。他知道晚上的問話是泡湯了。

“如果說你說的碼頭的事情那已經解決了。”陰影處有人輕巧地出現給傑森遞上了一份文件。

這是刺客聯盟的人，布魯斯在心裏把傑森的警戒等級又往上提了提。

傑森直接把文件給蝙蝠俠以示友好，“紐約的金并和黑面具有個合作。這是他們的交易地點，我們已經處理了。詳細過程在這裏。”

蝙蝠俠接過。事情到這裏就結束了。在哥譚安全面前蝙蝠俠願意退一步。

他很想遁入黑暗，但是傑森真的太了解他了。老蝙蝠消失的手段無非就那幾種，他早就把他路堵死了。

傑森稍稍揚唇，這也不能怪他吧。誰想到他挑了最安分的企鵝人還會能網到蝙蝠俠這條大魚。

氣氛陷入了微妙的僵持，傑森微微側過身朝迪克比了口型，出場嗎？

還有他出場的機會嗎？迪克的眼睛馬上亮了，他狠狠點頭，心裏都要樂瘋了。

只要老父親沒有受傷，他就樂的看布魯斯尴尬。趕忙在心裏瘋狂敲了幾下木魚，接下來是他迪克·格雷森出場的時候了。

傑森知道他哥想要什麽劇本，所以他舉起酒杯示意。

黑暗中迪克走出，剪裁合身的西裝将他的好身材展現的淋漓盡致。他優雅地拿出草莓牛奶給他的現任boss滿上。

三分，傑森眼神警告，太滿沒有逼格。

Ok，迪克飛快給了傑森一個媚眼，聽你的老板。

他從容而淡定，他塞給了企鵝人一個酒杯，這次倒七分。

然後轉身就和布魯斯要吃人的目光對上了。

“先生。”迪克使勁憋住笑，強行把紅酒杯塞他的爪子中，“來吧。”

蝙蝠俠拒絕的，但是集火的紅點還有被鎖定的危險一直在挑釁他的神經。

迪克，好一個迪克。布魯斯都要氣炸了，老父親的肺管子都要被戳爆了。

迪克才不怕他，他朝黑漆漆義警露出陽光開朗的笑容，直接給他倒滿了。

“請慢用先生。”出于一點父子情，他促狹地比了口型，沒有下藥。

沒有下藥就沒有下藥，這種滿滿幾乎要溢出來的牛奶是這麽回事。紅酒杯裝牛奶，你們可真會玩。

傑森看着心滿意足回來的迪克，眼裏滿是幸災樂禍。

能提早相遇真的太好了。這個迪克還沒有鳥媽媽的慈祥，看他的眼裏也沒有最初的嫌惡與別扭，也沒有後面的愧疚。歡樂跳脫點也不是什麽大事，傑森樂的寵他哥。

“那就讓我們敬和解。”傑森再次舉杯。

科波特毫不猶豫碰上去，“就差你了蝙蝠俠。你不會還想搞對無辜人嚴刑逼供那一套吧。”

蝙蝠俠第一次覺得企鵝人的嘲諷那麽招人煩。身後迪克那個不孝子還在笑。

算了，布魯斯并不是不知變通的人，晚上的事情如果能和平解決是最好的。今晚到此為止也未嘗不可，人命最重要。可當要舉杯時他才發現好大兒到底給他倒了多少。

“不來嗎？”傑森當然發現了問題，他一邊在內心瘋狂大笑一邊臉上無辜發問。

這款蝙蝠制服還沒有改良，手部是類似爪子一樣的結構方便攀爬和穩定。優點很多就是不适合抓一個杯子。

迪克都要憋不住了，全身都在顫抖。

布魯斯猩猩地看了一眼好大兒，靠着核心穩定的力量抓握起杯子。

傑森在他喝下的那一秒揮了揮手。他給蝙蝠俠留了三秒的時間。

聚光燈滅了，三秒後冰山餐廳的燈重新亮起，蝙蝠俠已經離開了。

企鵝人看着燈火通明的餐廳，第一次感受到了更高層次的力量。他轉頭看着傑森，“合作愉快我的朋友。”

“合作愉快。”傑森知道這才是徹底成了。

感謝蝙蝠俠的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