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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 第 67 章

說個傑森不願意承認的事, 他傑森和韋恩家的小兒子關系有點微妙。

他倆的關系一直處于極限拉扯。你說好吧，傑森這個嘴硬的天天喊人家惡魔崽子；說不好呢，人家夜巡後也會理直氣壯跑到他安全屋讓他單獨開小竈。甚至和老東西吵架後都會跑到紅頭罩的小屋随機挑選他哥精心準備的抱枕蹂躏。

哈, 陶德的審美, 他家抱枕的色號比迪奧口紅還多。

惡魔崽子一邊抨擊傑森的審美一邊挑一個抱枕寵幸。這個是什麽紅, 他面色凝重地和這個編號為405的抱枕面面相觑, 試圖說出色號給愚蠢的哥哥一點震撼。

他不是随機挑選的, 這個抱枕上面的杜賓和ACE有點像。

“惡魔崽子！”傑森沒好氣地喊了他一聲。不知道這個小崽子哪裏知道他的習慣的, 每次都挑他曬過抱枕的後一天過來。

“tt, 你也沒有掩飾啊。”達米安還是從蝙蝠電腦知道這個消息的。幾乎半個月傑森就會悄悄去一趟大都會, 這個行程在蝙蝠電腦裏做了标記。

“所以又是老頭子。”傑森翻了個白眼，“你們又跟蹤我。”

這到沒有, 達米安不屑地看着他，“下次記得往車裏加鉛, 超人和父親說的。”

……神經病啊超人！傑森直接氣笑。

“我下次換個地方曬。”要不是哥譚總是陰雨他也不至于跑到隔壁去。

居家氣息超重的傑森罵罵咧咧，“我曬的被子丢了，不會是被你們拿去化驗了吧。”

他懷疑地看向達米安，你們是變态嗎？

“是超人。”

布魯斯指示, 超人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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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米安偷偷吸了一口抱枕裏屬于陽光的味道, 傑森的品味向來不錯。暖呼呼地氣息讓他響起了陽光下肆意奔跑的小動物。

“正義聯盟幹脆叫變态聯盟算了。”傑森已經想罵了。想到自己的被子被拆掉翻來覆去的檢測就感到一陣惡寒。

“我要幹壞事會跑到大都會？”

“tt。”達米安也煩。控制欲強的爹腦子有病的哥哥還有一個廢物小紅鳥, 他爹還有一個對他百依百順的基友。

“下次你來這裏曬。”達米安慷慨地掏出了自己的卡，“這是去刺客聯盟的直飛，起飛點你懂的。”

懂個屁, 傑森更氣了。一家子就逮着他薅, 那是他的地盤。要不是看在小崽子的面子上他能給刺客聯盟打洞搞個小型機場嗎？

“那邊風沙太大, 我不去。”傑森已經懶得說他們這些小控制狂，aka紅頭罩大佬去刺客聯盟只為了曬被子？說出來太沒有格調了吧, 他倒是寧願去吃沙子。

達米安不屑地冷哼。

他沒有說自己“一不小心”給超人使了絆子的事情，那個氪星人不該管這麽寬的，頭罩雖然蠢了點也不是旁人可以欺負的。

達米安是個護短的羅賓，他已經無師自通學會了雙标。

“失憶的時候也沒有見過你放棄曬被子。”達米安無語地嘀咕一聲。

在中東的時候，哪裏風沙少又有陽光就看得見傑森的被子，他沒少看見傑森躺在某個陰影角落對着陽光發呆的樣子。

“看破不說破。”傑森伸手揉了一把惡魔崽子的頭，看着他瞬間跳起來打他的動作嘲笑，“多喝牛奶吧小崽子。”

“該死的陶德。”達米安氣的拔出他的大刀。13歲一米三真的很矮嗎？呵呵，如果他真的長不高了，就把那些高的腿都砍了吧，第一個就決定是德雷克了。

“別總和小紅過不去。”傑森挑眉，他早就聽說了蝙蝠俠的第三任和第四任羅賓不和的消息。

達米安地回複就是憤怒地朝眼前的人捅了幾刀。兩個人上蹿下跳地在房間裏搏鬥，時不時開幾句嘲諷。

達米安還是有分寸的，動作輕巧而精準沒有破壞傑森的維多利亞，西亞多還有什麽有名字的東西。

反正打架可以，別動傑森安全屋的家具和植物就行。

他們彼此有一種默契，傑森剛複活時候沒有記憶，他們曾經是最合拍的搭檔。

塔利亞把剛回人世的傑森交到達米安手裏時，他才從培養箱爬出來。

被催熟的他哪怕被灌輸了那些知識也是不合格的。達米安急需一個合适的陪練讓自己以最快的速度成為刺客聯盟的接班人。而陶德就是塔利亞挑認為最合适的人選。

而第一眼，達米安就知道傑森是不同的。他親眼看過他在拉撒路池水裏從死亡中掙紮地成長。

傑森只是暫時潛伏，藍綠的眼睛哪怕是混沌也有驚人的美麗。

那是多麽美麗的兇獸啊……這是一個強者。

他就像達米安曾經撿到的那只翅膀受傷的鷹，達米安喜歡他。

他們開始結伴而行，一起同進同出一起做任務。傑森對他總是下意識地照顧的，沒有記憶的他看他的眼神總是帶着空白的眷念，那種感情太複雜了達米安不懂。

可是難道有人會拒絕偏愛？被照顧的不一定是弱者，傑森是達米安的“仆人”，是他獨一無二的私産。

他的世界才起步，理論注定是理論，缺失實踐的他面對發呆的傑森總是會煩躁。每次傑森發呆時就輪到達米安拔刀和他真刀真槍戰一場的時候了。

那時候傑森還不會罵他，雖然暴躁但是他比任何一個人都貼心，哪怕沒有記憶也會下意識地對他好。

在他眼裏自己才是個孩子，達米安默認了他這種放肆的想法。

達米安承認傑森·陶德是個不錯的人。

越是相處越是了解......

傑森做的菜很好吃，他還很喜歡曬被子，他還喜歡給每一個家具起名字。每次看到傑森陶德對着家具打招呼的時候，達米安都認為他有病。可惜誰讓他過于獨一無二，所以高貴的小王子縱容了這一點，并記住了所有傑森喊過的所有名字。

文學課也是傑森上的。他不會像那些被“請”來的老師那樣藏藏掖掖。他對文學的喜愛從不作假，每次空閑之餘他都會坐在圖書館中細細品味着書中的世界。

在他的帶動下，哪怕他對名著裏面的情感嗤之以鼻也不會否認其中存在的美。他承認那些還是有獨到之處的。

最後他在對文字的探索中果斷喜歡上了純愛漫畫。當他堅定地選擇這個漫畫時那個傻子的表情自己每次想到都想笑。

在出第一次任務時達米安知道了傑森不喜歡殺人。制定計劃選擇殺傷力最小的方案就算了，居然還會對敵人心慈手軟。

“蠢貨。”達米安簡直恨鐵不成鋼。他不殺還不允許自己殺，那時候他還打不過他，直接被他扛回來了。該死的，他要把後面那些敢笑出來的刺客都殺了。

“別氣別氣，都廢了沒有必要殺啊。”傑森安撫暴動的小崽子，嘶，這一腳可真用力。

“他難道活得下去嗎？”達米安都要被他的心慈手軟氣死了。

“唉，別這樣嘛。我們也沒有執法權是吧。”傑森漫不經心地朝飛機走去，趕緊離開吧。

恨恨地達米安最後只能死死咬住這個以下犯上的人的肩膀。

牙口真好，傑森嘟囔一聲，沒有放他下來。

難道放過就活得了嗎？果然回去塔利亞已經帶着那個人在等了。

“殺了他達米安。”塔利亞冷眼看着這一對該是兄弟的人，她不會讓這個孩子染上蝙蝠俠的仁慈。那不是适合在黑暗中生存的手段。

“等等——達米安還是孩子！”那是傑森第一次對着塔利亞拔槍。

我才不需要這些。

達米安在塔利亞的示意下果斷開槍，皮肉綻開的血花濺了傑森一身。

塔利亞滿意地看了他一眼，轉而把目光投向愣怔的傑森：“達米安是刺客聯盟的繼承人，這是屬于刺客聯盟的處事方式。”

“你至少要給他選擇另一條道路的機會。”傑森的臉冷得可怕，他一把把小崽子拉到身後，“一無所知地踏上那條路只有一條結局。”

他直接和塔利亞對上了。傑森的肋骨斷了三根，而塔利亞的腿直接被傑森打斷了。兩個人都是戰鬥大師，而失憶的傑森更無所顧忌一些，他幾乎能壓制這個女人。

“傑森……”

F*ck，傑森罵了一句，這狗屎的世界。他不能當着孩子對他媽媽動手。

這些傷對塔利亞來說不算什麽，她在傑森停手的時候直接給了他一槍。傑森沒有躲，子彈穿過他的腿骨。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這很刺客聯盟！

塔利亞殘忍地看着他，像是再看不懂事的孩子：“你改不了世俗，所以只能接受。”

“哈。”傑森眼裏滿是不馴，“你認命了，你就甘心了？塔利亞這可不像你。”

他是失憶又不是傻，這個女人的野心他看不出來嗎？然後他就為自己的話付出了代價。

艹！

塔利亞面無表情地收起來槍。就在達米安以為事情到此為止時，塔利亞直接上前一步扯着傑森的領子給了他一個火辣的吻，暧昧地吐息在耳邊回響，“僅此一次。”

達米安：“……”

達米安相當不贊同，戰鬥刺激腎上腺素，沒有感情的親吻只會像是發情的動物。但從那以後他敏感地感受到任務對象的改變。

殺真正的惡棍和無辜者天差地別。對于這個改變他本該憤怒反駁的，他是刺客聯盟的繼承人，他即将繼承偉大的奧古，殺人算什麽！可是這些看着幾乎是連軸轉的傑森還是沒有說出來。

這傻子為他提刀去日本催稿這種事情都做出來了，還愚蠢地賠上了自己任務的獎金！

tt，傻子陶德。

傑森是達米安在刺客聯盟見到最有人性的存在，他隐藏在暴躁下的溫和帶着他走過了最弱小的時光。

他們的關系止于傑森恢複記憶的那一天，傑森近乎別扭地不告而別時，達米安的憤怒就達到了阈值。

更讓他憤怒地是再次見到陶德時候對方的狼狽。不還手的受傷，喉嚨出的傷痕還有永遠随叫随到的态度，所有人都認為他憤世嫉俗想要報複布魯斯。

怎麽會這樣呢，他幾乎不敢認了。他沒想到塔利亞隐瞞的是傑森的身份，他曾經是他的哥哥。

時間在他們中間劃下巨大溝壑，只有他知道曾經的陶德有多麽驕傲恣意。現在的達米安臣服于家族頭領的存在，認可領地的規則不再殺人。可是這個不願意殺人的人倒是手染鮮血。

連刺客聯盟都直接對上的兇獸，這個曾經帶着他熟悉聯盟事務随時讓他推翻外公上位的強權者終于還是死去了，留下的只是一具空殼，裏面裝滿的只有求而不得的悲哀。

看，你還不如就生存在我的庇護下。達米安看着偶爾蝸居在安全屋取暖的傑森，他沒有和傑森說在那片地界他确實有執法權，整片沙漠都屬于奧古。

“還不如塔利亞呢。”達米安放下刀以示休戰，“你的眼光一直不怎麽樣。”

“什麽？”傑森給小崽子拿了一疊小點心，夜宵可沒有那麽快出鍋。

“我說你挑床伴的眼光。”達米安毫不客氣地啃了一口點心，“德雷克不是什麽好人。”

咳咳——卧槽，傑森被吓得都嗆到了，“未成年不能說這些！”

沒出息，達米安無語地看了他一眼，“不論是父親還是迪克，他們沒少打着打着和對手交換一下口水，更離譜的我都看過。”

F*ck batman啊，傑森要罵了，達米安雖然是個惡魔崽子但是還是愛看純愛漫畫的好寶寶呢。這該死的作風不檢點的韋恩家！

不過，“你們都知道了？”他裝作不在意地詢問。

達米安嗤笑，“德雷克把記錄消了。”

傑森松了口氣，心裏又有些別扭。

“這張卡永遠有效。”達米安把卡推回去，“你知道我的意思，機場的選址是我親自定下來的。”

傑森看着那張卡片像是看着什麽恐怖的存在，他知道達米安的意思。

“這——”他有一瞬間幾乎啞口無言，狼狽地砸過一個抱枕故作輕松，“哥譚是我的家，我還能去哪？”

“去我的領地。按照你的想法打造刺客聯盟，你可以按照你的計劃來，整個中東都可以。”達米安理所當然，“這是我給你的權力。”

傑森：“……”

達米安繼續，“父親會老去，我會接手他的披風。哥譚的未來屬于我，不到三年你就可以回來。”十六歲是他給自己的底線，他父親早該退休了。

好家夥，布魯斯知道你這麽孝嗎？傑森無奈地摸了摸小崽子的頭，“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不能離開這裏。”

“為什麽？”達米安不理解。

原因有那麽多，比起不甘心更多的是遺憾吧。“犯罪巷需要我，我可是紅頭罩。”

達米安已經抽出刀了，他覺得自己可以給陶德解決了這個麻煩。

“別。”傑森朝他笑了笑，“我的領地在這裏，我有要負責的人，那些人需要紅頭罩。”

孩子婦女還有掙紮着朝美好生活伸手的每一個人，他不能放棄他們。

達米安勉強接受這個答案，“等我三年。”他已經決定好了。

傑森只是笑，看着這個孩子帶着夜宵消失在夜幕。

***

回到韋恩莊園就容易做夢。傑森醒來時騎士和頭罩都消失了，他沉默了三秒選擇起床推開窗——

草叢很安靜，沒有那個刷着大刀晨練的身影。植物的造景或是圓潤或是藝術，和之後的可愛的動物也毫不搭邊。

啧，傑森頂了頂上颚，面無表情地關上了窗。

小崽子才喜歡那些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