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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2章 第 82 章

這話一說出口傑森手就開始癢了。

他匪夷所思地看着盧瑟：“你再說一遍？”

盧瑟還真皺眉重複了：“你最近耳朵不太好。”

F*ck呀, 傑森笑眯眯地看着他，你別太離譜，他才多少歲, 他們中間肯定有一個已經精神錯亂了。

“你為什麽反應這麽大？”盧瑟問。

“誰讓你發瘋要帶上我。”傑森禮貌微笑, “我才十二歲。“

盧瑟更驚訝了, 他不解地反問：“這和年齡有什麽關系？“

傑森氣樂了：“你都要和我——“他收了收話頭, 好惡心好詭異, 想吐。

盧瑟靜靜地看着情緒波動十分大的傑森：“你在糾結什麽,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萊克斯傲慢地表示：“這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才有的殊榮, 我願意将他分享給你。“

他太理所當然了, 這發言直接把傑森幹沉默了。

“你認真的？“他難以置信。

這次輪到盧瑟有些不悅了：“我不覺得我有哪一點是在開玩笑。“

Shit，傑森終于發現自己和這些反派之間的差距了。他們只是連朋友都算不上的關系啊, 傑森崩住臉，這真的很難搞。

所以反派之間都是這樣的嗎, 一言不合就要給對方生個孩子……

這就是他當不了真正反派的原因，他心裏過不去這個坎。但是超人又做錯了什麽呢，盧瑟你不反思一下自己為什麽比氪星人的生育寶典還好用嗎？傑森指指點點。為什麽心心念念要促進超人和地球的融合，孩子是你綁住超人的風筝線嗎？他們一般不把要生孩子的關系叫宿敵呢。

傑森擠出一抹微笑：“我不想有一個超人寶寶。不會吧, 盧瑟, 你不會想有吧？”

盧瑟鄭重地點了點頭, 沒覺得有什麽問題：“地球人的基因侵略性很強，我們可以融合超人的基因創立一個新的民族。”

“你不是最讨厭超人的嗎？”傑森穩住即将崩盤的心态。

“是啊。他的存在就是對人類擁有無限可能的亵渎。”盧瑟一臉氣憤，“你看大都會的居民都被慣成什麽樣子了。”

傑森洗耳恭聽。

盧瑟說：“近年來大都會人民對危機緊急事件的應對能力下降了25%, 他們除了基本的自理能力外其他能力都在退化。”

“退化？”傑森疑惑。

“是的。大都會進入高等學府的人每年都在減少, 近年來已經很少出現能獨立思考的大都會人了。他們甚至扼殺了天才的出現, 因為一切的奇思妙想，一切的為人類服務都是沒有意義的。”這是盧瑟最厭惡超人的一點, 他讓一些人畢生的努力和追求成為了一個笑話。

“不同人對生活的定義不同，天才或許也想要過普通人的一生。”傑森回道。

“要是他們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呢？”盧瑟拉出他的數據圖，他的表情很嚴峻，“超人的存在讓人們對一些職業直接失去了信心。以往奔波在一線的消防員和警察漸漸失去了存在感，他們不用再訓練保持體能，因為生命總會有保障。”

“而一般人只知道超人超人，有什麽事情都喊超人！那該死的外星人連貓都救，一只貓連下樹都不會嗎？貓咪是學習能力很強的生物，他們天生會爬上爬下。”說到這個盧瑟簡直咬牙切齒。

傑森嘆了口氣：“那樣不是很好嗎，至少消防員和警察安全了。“

“不，這不一樣。“盧瑟始終明确自己的目标，“如果為了安全，我們可以研發外骨骼，就比如你那個莫裏，不僅有過濾煙霧器還有自動導航複位功能，可以把失去意識的人送出來。其實就很适合這些人群，哪怕是救援的人也可以保證生命安全。”

莫裏是傑森和盧瑟合作研發的作品之一。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傑森意識到自己有點被說服了，不愧是盧瑟啊，說的好有道理。

傑森無奈笑了笑，眼前幻想一只超人小團子苦哈哈的哭泣。

“超人可以防止所有的意外，學長，機器是會出故障的，對于普通人來說萬無一失是最好的。”

盧瑟毫不優雅的發出一聲嗤笑：“誰來定義普通人，傑森你可不是這麽傲慢的人。超人也是生物，生物就不可能萬無一失。我甚至可以接受大都會出現義警也不想出現個超人。”

盧瑟根本理解不了，“原本的大都會人民樂觀開朗相信未來有一切可能，實踐比空想更能實現他們的目标。但是現在呢——”

他城市的居民正一點點變成他最厭惡的弱者：“心靈的弱小比身體的弱小還惡心。他們已經學會了不動腦子，那天發布會還有人問我為什麽要研發這些東西，因為他們有超人了。”

傑森哈了一聲：“你把他請出去了嗎？”

“當然。”盧瑟贊許地看着傑森，“我當場就讓保安把他趕出去了。”

“幹的漂亮。”傑森喜歡這個結局，但是他叮囑，“記得讓公關先發報告，最快的速度。把科技的意義早點說明，你的想法也要暴露一部分給公衆。”

盧瑟微笑起來：“我已經這麽幹了。”

那就行，傑森點了點頭。

額，傑森發現不對勁。我好像在和反派同流合污？不，他這叫站在正義的一方。能問出那種問題的其實已經反應一些人內心的真實想法。

善良是沒有錯的，需要反思的不是超人而是被救的人們。在有底氣的時候更應該想方設法的成長，一味的依賴超人，不願意動腦，這和寄生蟲有什麽區別。

傑森扶了扶額頭，頭疼啊。他覺得把這個數據扔到蝙蝠俠那裏，煩惱外包一身輕松。他懶得管正義聯盟這檔事。

不知道傑森已經撂擔子的盧瑟幾乎示弱地倚靠在培養箱上，他有些抱怨又有些不解：“傑森，怎麽辦呢？我的市民在被圈養着，他們一點點失去了自己活下去的能力，擡頭叫超人哪怕解決問題也是暫時的吧。”

他嘟嘟囔囔的眼睛深邃地看着他，等待着傑森的反應。

搖了搖頭笑嘆，和這些人打交道真的需要留八百個心眼。傑森知道義警的存在就是在挑戰法律，所以這個度的把握真的很重要。不對等的力量、不對等的能力都是拉開雙方差距的鴻溝。人與神終究是不一樣的。

傑森實事求是：“超人幫我們抵禦了外來的力量，沒有他我們地球都毀滅好幾次了。”

盧瑟眨了眨眼睛：“然後再讓他帶着危險來地球？是守護者還是秩序破壞者？是神明還是人類？”

傑森沉默了：“至少現在他還有一顆人類之心。”

“超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我們的弱小。”盧瑟下了定論。

他豔羨那份強大的同時也在恐懼那份力量：“我讨厭失控。”

傑森瞥了他一眼，沒有人喜歡失控。

“盧瑟，超人是個英雄是個事實。沒有發生的事情沒有參考價值，地球一直在受超人的恩惠，忘恩負義不是個好習慣。”

“頂禮膜拜還不夠，難道還要畢恭畢敬嗎？”盧瑟諷刺。

“那你的意思呢，幫超人造人？”傑森更是諷刺，“你這種想法不是更怯懦嗎？還是你想對方死？”

“我在給地球增加力量。” 盧瑟直接攤手，再和傑森說也沒有意義了，他心裏有尺度，軟硬不吃。他只能接受基于自身的強大。

“這就是你想搞出個氪星混血的原因？”傑森幾乎都要被盧瑟感動了，這麽多理由這麽多前提，為了一個螺絲打造了整個機床……

可以，但是沒有必要！

傑森深吸一口氣：“我不參與這些，你別打我基因的主意。”

“他們的基因天生會優勝劣汰。”盧瑟喜歡這個，“這是唯一成功的母體，哪怕你拒絕我也不會停止。這個種族的原始基因必須完美，你真的不願意嗎？”

盧瑟還是想再試一下的。

傑森木着臉：“閉嘴吧，我對當你和超人之間的第三者沒有任何興趣。”

盧瑟有點遺憾地收手了。

傑森得到許可後翻開盧瑟的實驗記錄，細細看了起來：“你的技術已經可以實現單性生殖了嗎？”

盧瑟點點頭：“這是我突破超人的生殖隔離的附屬産物。”

傑森沒有什麽多餘反應，天才嘛可以理解，也就是随随便便搞出來人家一輩子都研究不出來的東西。

菜多練都沒有用。

“到時候如果孩子真的誕生了，你做好準備成為一個父親了嗎？”

“他是我的實驗品13號。”盧瑟回答，這就是沒有當父親的意識了。

傑森輕輕敲擊了一下桌面：“我以為他是你生命中絕無僅有的存在，他難道不是奇跡的饋贈嗎？”

盧瑟有些愣怔。

傑森看了他一眼，他也不知道一個合格的父親是怎麽樣的。他只知道以前盧瑟對康納的管教很嚴，雖然康納皮衣墨鏡嘻哈風，但是據說這小孩沒少在少年正義聯盟吐槽過萊克斯的控制欲與專制。

康納不是個幸運的小孩，最開始他就被超人的排斥傷到了。和露易絲熱戀的超人沒有想到自己會未婚生娃，對他表現出來的生疏與隔閡讓小心翼翼想要靠近的康納明白他只是個外來者，是超人生活的破壞者。

但是那時候他已經回不去盧瑟那邊了，他想到救人的那邊去，這是屬于孩子的赤子之心。他選擇了超人只能硬着頭皮走下去。但是傑森看得出來康納還是愛着盧瑟的，他是他的父親。而盧瑟對康納也有一份縱容。

“盧瑟，對自己好一點。”傑森看着他的眼睛，“我希望我未來的侄子開朗大方，別讓他被緊張兮兮望子成龍的老父親折騰的敏感又脆弱。”

“我沒有打算讓他自然長大。”

“那你是想催熟嗎？”他好像知道了超人的基因哪裏來的了，“你不會和刺客聯盟搭上線了吧。”

盧瑟默認了，紅頭罩集團的生意在那邊也有涉獵，他不奇怪傑森知道這個黑色組織。

“催生只會造成營養不良。灌輸記憶的弊端你比我更清楚，不是自己的東西終究不是自己的。”傑森簡直痛心疾首，“不要和那些臉都不敢漏的人玩，不三不四的只會帶壞你。”

盧瑟勾了勾唇，他确實需要再考慮一下。

“有了孩子就好好養吧，他是獨屬于你的奇跡。”傑森看了一眼胚胎，生命的萌發是很神奇也是很嚴肅的事情。

獨屬滿足了盧瑟的內心的野望，這會是屬于自己的超人。他盯着那個培養箱，若有所思。

“孩子還是個胚胎，他誕生的使命不是為你繁衍出一個種族的。”傑森看着沉思的盧瑟，終究還是不忍占了上風，“生出來我可以當孩子教父嗎？”

盧瑟：“……”

“他只是個實驗品？”盧瑟強調。

“孩子會映襯父母的一部分，養的好壞都可以直白的體現，他是你的鏡子。”

“他是實驗品。”盧瑟這次的強調有點遲疑了。

“但是他的誕生意義該是我們賦予的，這是我們唯一能給他做的事情。我想當孩子教父，不行？”傑森說的眉眼彎彎。

“學長，孩子是要用愛澆灌長大的，耐心。”

盧瑟父親和傑森的養父一個德行。他們都知道點對方的底，所以傑森說的委婉但是盧瑟聽懂了。

他妥協了：“孩子出生你來當教父。”

年齡不是問題，盧瑟看了一眼康納，或許這真的是個饋贈也不錯。

“如果哪天超人來争撫養權了，記得喊我打官司。”

盧瑟斬釘截鐵：“我會贏。”

“你會贏的前提是孩子選擇了你。”傑森翻了個白眼。不過他又想笑，一回生二回熟，他是真不介意再幫盧瑟打一次官司。

“養孩子最好遠離輻射，你最近的掉發嚴重嗎？”傑森關切地看着他，這頭紅發真的美麗極了。

盧瑟臉一黑，從認識混熟後這小子就一直在打聽他的頭發，好像他有英國人的禿頭基因一樣。但是他确實該注意，想到最近居然一梳就掉了五根盧瑟就有點心疼。

“我給你找了專屬的美發師，你記得定期養護。”是的，盧瑟生日傑森親自挑的禮物就是雇傭了專屬養發美發團隊來給他工作，“這麽美麗的頭發可千萬不能禿！”

“我沒有打死你算我脾氣好。”盧瑟翻了個不符合形象的白眼。

傑森嘿嘿笑幾聲，他們的孽緣可是最開始那個世界結下了來的。所以傑森對他有種詭異的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