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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3章 第 83 章

盧瑟其實不算傳統意義上的反派, 他做的很多事情都能給傑森一種參考，甚至可以用在改變犯罪巷上。

傑森對他的雷厲風行感到認同。

盧瑟年齡比布魯斯小一點，但是他們一看就不是一路人。布魯斯在花天酒地, 盧瑟在開會處理文件, 畢竟社畜闊佬的名字不是白叫的。他總是沉穩可靠的樣子。除了涉及超人的事情外, 可憐的氪星人每次出現都能挑起盧瑟的怒火。

總之, 你可以在任何人類存亡的問題面前相信盧瑟。

而傑森呢, 他擅長和一切除了小醜外的反派處好關系。

和盧瑟有交情是意外。

他在最初的世界欠過盧瑟不少人情。那時走投無路的他是在盧瑟的擔保和推薦下自學完成大學的學業。

傑森當然知道盧瑟別有所圖, 不過在盧瑟還沒有觸犯傑森的底線前, 傑森選擇不去深思。他在這段感情裏一直清醒的可怕。

這兩個不僅差了輩分而且身份經歷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的人的相處震驚了不少人。事實就是他們慢慢變成了可以喝幾杯的好友。

盧瑟不是個低情商的人, 他想讨好一個人時候簡直讓人如沐春風。在他的有意安排下傑森默認了他們的友情，最後熟起來了還幫盧瑟的兒子也就是現在還是胚胎的康納開過家長會。

那年頭只針對外星人的正常人可太難找了, 偶爾打打法律擦邊球而已，反正受害者只有超人。

傑森不在意這個, 無視了通訊器上“莫名其妙“彈出地關于盧瑟的一條條幹的壞事。他靠做在吧臺上，手指漫不經心地玩着杯中的冰球。

只要不是反人類和對婦女兒童下手，他覺得這個酒還是喝的下去的。

打錢爽快，做人有底線, 永遠站在人類的立場恪盡職守, 這就是盧瑟。

傑森惆悵地又調了一杯酒, 無視了人群中似有似為的打量。他不在乎那些貪婪的眼光，無所謂，愛看就看。老板說了他賣出的酒給他算抽成, 他漫不經心地點燃了酒杯, 藍色的焰火在發着光。

他不缺錢, 但人不能無所事事。白天上課，晚上在這裏兼職酒保, 假裝自己勤工儉學賺學費。一副自己要洗白上岸的樣子。

可惜他的以退為進騙不了蝙蝠俠，老父親的注視一直沒有離開這裏。

表面是酒保，暗地是牛郎……傑森無視老板對他的一些宣傳，哥譚黑老大再就業的消息傳的再廣他也不在乎。

法外也拆夥了，蝙蝠家業徹底把他的事業砍斷了。所以他還能幹什麽呢？他已經擺爛了。

處于人生迷茫期的傑森散發着失意青年的頹廢與憂郁，但是綠色的眼睛卻始終堅定，他從沒有偏離過方向。

然後盧瑟就來了，每晚一杯好像成了兩個人之間的默契。天南海北随便亂聊，傑森覺得盧瑟相處起來很舒服，也沒有什麽忌諱，不管是時政還是八卦，精英的盧瑟比他印象中還要包容。

傑森是曾經的羅賓鳥這不是個秘密，可盧瑟從來不問這個，他聊自己的生活，聊傻逼的闊佬，再聊腦殘的超人……

每次他黑布魯斯和超人的時候，傑森就在邊上開心的笑。

盧瑟和這個警惕的人相處時，很容易幻視一只懶洋洋的黑色大貓。貓咪綠色的眼眸野性又不羁，但是厚厚的貓爪卻暖呼呼的願意給他捏。後來的盧瑟甚至感覺他們兩個真的成了忘年交——

可惜了，傑森嘆了口氣，可惜最後盧瑟也開始和小醜不清不楚了。黑白底線徹底模糊，他還異想天開去競選哥譚的市長。

這個酒搭子也是徹底沒了。

倒也不是因為盧瑟因為氪石輻射沒了他美麗的紅發的原因，輕微顏控的傑森承認後期的盧瑟是有點傷眼。最重要的是從盧瑟選擇小醜開始，他們之間就完蛋啦。

別多想，只是他們還是萌芽階段的友情經不起小醜這個插足者，有點可惜但是可以接受。傑森果決地斷開和盧瑟有些過線的一切超乎打工者和老板的感情，他們只是雇傭關系。

小醜那個傻逼還跳出來說他搶了傑森的朋友。

哈，能說幾句話的人就叫朋友？

傑森冷笑，友好地對着小醜崩了五槍。大口徑的武器十分争氣，直接将小醜十字釘在了萊克斯的大廈門口。哪怕是這種時候他也在笑。小醜是瘋子，傑森翻了個白眼，幹脆由他做個了斷吧。

傑森是真的想廢了小醜的。打死不行，打殘總可以吧。

如果不是大都會的那個守護者匆匆來臨，他下一槍會對着小醜的腰椎下手。

超人堅決地說了no！

盧瑟說的對，超人就是個聖母病。傑森冷冷地看着正義聯盟的主席，他不是迪克，超人和他之間的關系比陌生人還惡劣點。

他就是一個迪克的替代者。傑森的心情更差了，本來就是來散心的還碰上這檔子事。

傑森心裏破口大罵，覺得超級英雄可憐的自己也有病。管管管，一天天的當太平洋警察是吧，什麽都不知道你就管！傑森已經對這個混亂雙标的世界絕望了。

他困惑地看着超人：“哪怕之後小醜想在大都會投入一顆核彈，你也要攔我？”

超人搖了搖頭：“我會阻止他。”

拿什麽阻止，拿你一遇見氪石就失去能力的身體嗎？傑森冷笑，超人是真不知道自己的魔抗多低啊，小醜和拉撒路池水扯上關系後簡直就是行走的魔法生物，無時不刻散發自己蠱惑能力的那種。

超人，你和精神系的魔法生物正面對抗，你的聯盟成員知道嗎？

算了這和他有什麽關系呢，傑森冷眼旁觀，該提醒的他已經提醒了，剩下的事情該操心的不是他。

傑森·陶德被那個宇宙大意識針對，反正幹什麽都是錯的。傑森也不想看超人警惕的眼神，加上哥譚的那些大蝙蝠和他的小鳥球也不友好，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覺得沒有意思透了。

傑森幹脆扭頭就走，或許流浪才是他的命運……

盧瑟沒有攔他，但是卻默不作聲地往他卡裏轉了一筆錢。這個冷血的闊佬自己都詫異自己的行為。

剛開始他确實打算利用這個二代羅賓對蝙蝠俠的仇恨來對付總是壞他好事的正義聯盟的。但是越是相處越是覺得傑森這個人可惜了。原本的打算暫且擱置，他打算培養他。

盧瑟給他安排了好的老師，給他找了學校，給他提供解悶的對象也就是他自己。他有時候看着康納和傑森頭對頭學習的樣子，心裏總覺得自己好像養了兩個兒子。

傑森的人性在苦難面前尤為美麗，盧瑟最後還是選擇了放手，讓這只小鳥高飛。

他這樣想也是這麽做的。如果被傑森知道了他估計會破口大罵。裝什麽深情呢，簡直有病！他最惡心這個為你好然後默不作聲的行為了，想站在道德最高點是吧——

可惜傑森不知道，于是他對盧瑟的印象一直中等以上。

後面關于康納的身世鬧出風風雨雨的時候，他最後還是答應了盧瑟的邀請中斷了他的外星之旅，回來幫盧瑟打官司。

作為一名科學家，盧瑟的強項從來不在生物方面。可作為舉世矚目的跨行最成功的學者之一，他的名字注定被栽入史冊。

他打破了桎梏人類幾千年的性別壁壘，為平權注入了主心骨。

男男生子技術在他手中誕生。因為他，無數國家無數種族都頒布了同行合法的法律。

異性戀不該也不能能阻礙一個種族的延續，人類史上性別的關卡第一次全面放開。有些前瞻性的國家甚至開始了和異族通婚的設定。

畢竟康納的存在就在那裏呢。超人在生理特征上是一個外星人，盧瑟居然能讓外星人和人類的生殖隔離打破，那婚姻法如果再不修訂就真跟不上這個變換的時代了。

也有守舊的寧願承認超人是個跨性別者也不願意讓這項技術面世。那段時間推特上全是超人是男是女的猜測，地球人的性別分類是否适合外星人的科普也提出來了。

把可憐的大超吓得夠嗆。救人還要擔心被騷擾，一個個受害者看見他比誰都激動，就想知道他到底能不能懷孕，康納到底是不是超人親自生的……

再說一遍，超人也要崩潰了，他甚至對着也有些好奇的同事強調氪星人真的沒有這個功能！已經在和露易絲談戀愛的超人躲鹹豬手躲的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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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煽動者的離譜言論只能當個笑話，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盧瑟身上。

生物和遺傳方面的大佬扼腕，眼饞又眼熱，一個工程師跑去搞生物居然也這麽成功。他們紛紛找到了盧瑟的聯系方式，邀請他講座邀請他做學術報告。不少學校甚至想聘請盧瑟成為學校的名譽教授。

因為這個技術，他一躍成為生物圈的頂尖大佬之一。

為什麽說生物不說繁衍呢，是因為在一些人的眼裏他已經被神化了。

盧瑟——古希臘的蓋亞，古埃及的伊修斯，東方的送子觀音。

他就是當代的神明，人民将他高高舉起。

盧瑟本人的明确反對這種神化，他對所有的神明嗤之以鼻，哪怕神化的是自己也是這樣。繁衍總容易和宗教沾邊，于是官方的報道都用的專有名詞，生物和遺傳更加現代化的形容能潛移默化體現科學的重要性。

這個技術的出現超脫了生命，改變了千百年來男女對立拉扯的格局。它的出現比一切的抗議都有效，是真正促進男女平權的開始。

盧瑟的技術可以實現男性的體內妊娠。比起危險性更大更粗糙的男性腹腔妊娠和強行在腹腔打造孕育器官的技術，他更多的是在男性體內短暫模拟環境，為胚胎的發育創立了條件。這種成熟的技術更加安全高效。更絕的是它不需要借助異性的精卵存在，單性、自體繁殖都可以。

如果異性的話，還可以實現體外的精卵結合胚胎發育，不需要強求母體的供養。雖然有點超前且挑戰了目前的認知，但是日漸與星際接軌的地球人覺得也不是不能接受。

生育從來不是女性的責任，這是傑森當初勝訴的理由之一。他是争奪撫養權的律師之一。

至今傑森還能記起超人還有庭下坐的布魯斯他們看見他的驚訝。沒辦法，他律師證又不是白考的，學了就得用啊。

不過是帶着萊克斯律師團與韋恩律師團打官司而已，作為哥譚混混出身的傑森無所畏懼。學了法律後他成功成為一個有底線的訴棍，論嘴炮他從來沒有輸過蝙蝠家外的任何一個人。

只見西裝革履胸肌爆棚的傑森律師，打着發膠，連白發都染黑，侃侃而談的樣子一看就超級能打，哦不是，是超級有安全感。

盧瑟這邊的律師團開庭時簡直戰鬥力爆棚，本來他們還擔心會不會被韋恩那邊哥譚原生态的律師威懾住的，這下好了，多了個傑森。他一看就是老大出身，哪怕着裝考究精英模樣，也像是馬上就能從口袋掏出槍來給對面敢反對的人一陣突突的感覺。

氣勢很重要，傑森的氣勢獨一無二，那是屬于犯罪巷的味道，對哥譚人絕殺。而且傑森的存在不是個秘密，不少律師也是底層上來的。布魯斯找的都是有良心的那種律師組成律師團，有良心的哥譚人很難在紅頭罩面前不磕磕絆絆。

那可是庇護了孩子和老人的紅頭罩啊，他雖然殺人挑戰法律，但是他真真實實為他們提供了希望。紅頭罩辦的識字班都發展成小學了，他給了弱小的哥譚人一個看得見的希望，那是真的未來！

事實上，傑森一上場布魯斯就知道這場官司懸了。他的孩子的優秀體現在任何方面，只要他願意他不會在這裏失敗。

果然，情況對韋恩律師團不利，在這樣下去會敗訴。

傑森找的理由确實贏得了太多人的支持，還有盧瑟的筆記。因為對超人的仇恨（獨占欲），全程的研發盧瑟都親手把控，每一道關卡他都寫了預案與記錄。傑森把這些擺出來作為盧瑟打贏争奪孩子撫養權的重要憑證。而超人付出了什麽呢，一段意外失去的基因？盧瑟聲稱這份基因是志願者捐贈，他不知道來歷。

布魯斯也不是沒有辦法。這種撫養權的争奪中孩子的意見才是最大的，而布魯斯能看出來康納那個孩子對超人的向往。

法庭之上，康納在傑森的多次打斷下堅定地選擇了超人。

行，很好。傑森和盧瑟最後喝了一次酒，就滾回去宇宙了。他寧願在那邊流浪。

至于離開前偷偷跑進他房間忐忑不安想道歉的孩子，傑森也只能摸了摸他的頭。八百個心眼都來對付他的盧瑟爹了，哪怕願意也不該在大庭廣衆下說，他們可以庭下解決的。

一下子康納就被輿論架在火盆，傑森看出來了超人的排斥，他争奪撫養權更多是處于正義聯盟的考量。

這個傻孩子一看就不聰明，傑森也只能發消息拜托蝙蝠家裏唯一能聊幾句的提姆，看看能不能照顧一下這個孩子。

提姆回複的很快，他答應了。

傑森無視了對方發過來的一大段詢問，把提姆的聯系方式給了康納：“我之後不在地球了，你有問題去找紅羅賓。”

康納有點讷讷地接過了。

看着傑森收拾行李，康納縮着腿無措地看着他：“傑森，我是不是做錯了。”

“沒有。”傑森搖了搖頭，“你只是長大了。”

他轉身抱了抱這個被強行催熟的孩子，康納有一點肌膚饑渴症，盧瑟給不了康納的或許可以在超人那裏給到。

被抱住的康納有一瞬間真的想哭，他已經不知道怎麽辦了。

“那就堅定地走下去，不要後悔。”傑森定定地看着他，“在找到自己的方向之前，再堅持一下。”

“這個給你，我安全屋的鑰匙。如果沒有地方去了就去那裏吧。”傑森把自己的小基地留給了康納，“我希望你永遠用不上它。”

不知道後來自己死後這個小孩怎麽樣了。

上來後傑森看着重現的陽光，居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