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章
第 26 章
夏年下班的時候, 心情特別好。
……怎麽說呢,雖然她本人在她自己看來已經是個躺平的廢物了,但每當能有人在她的影響下變得更好、或者說, 生活得更幸福時,她總歸是會感到開心的。這大概是出于一些人類利他的本能吧。
尤其是今天病人們都拿出了各自私藏的小零食, 讓最近啃能量膏蛋白棒已經啃到味覺失調的夏年好好過了一把嘴瘾。
太爽了!
這種舒爽的感覺在夏年看見自己的賬戶新到賬了五千塊錢之後, 變得更加沁人心脾,爽得她天靈蓋都要飛出去了。
【系統,系統,你看到了嗎!!】她激動道, 【發財了!】
辛辛苦苦工作了一個月,終于拿到窩囊費了!
系統:……出息。
區區五千塊而已, 你當年經t手幾十上百個億的項目的時候,怎麽也見你這麽激動過呢!
夏年卻不這麽覺得, 要知道, 她剛來第六區的時候可是一窮二白,而現在經過辛苦的打拼, 她總算有點閑錢、可以給自己來一些娛樂活動啦。
【我今天就要好好犒勞一下自己。】夏年一邊說着, 一邊偏離了回半月巷的路線,去往了附近的一家拟感光盤店,【得看看最近有沒有新的拟感電影。】
所謂拟感電影, 就是一種使用拟感設備、增強觀影者代入感、甚至讓他們徹底融入電影中的特殊電影, 堪稱是全息版的高級影片播放方式。在如今這個普通的感官刺激都顯得廉價的年代,拟感電影往往是人們獲取多巴胺的重要來源。
一般的動作片、科幻片、恐怖片、愛情片都不算什麽, 甚至有不少拟感光盤店會售賣一些禁片, 那就是純粹挑戰人類感官極限的東西了。
……當然,夏年可不是去買什麽禁片的。
她就只是想買一份最新的科幻片, 回來放松一下自己這段時間以來一直緊繃着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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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機器人争霸賽》《重生之我是公司三少爺》《爆發沖刺之激情午夜》……啊,這是皮爾斯那個家夥的新作,這家夥還是在博人眼球拼下限這塊越走越遠了啊。”夏年在标着“最新”标簽下的櫃臺上挑挑揀揀。
“您好,請問想要什麽類型的拟感電影?”一旁的老板一邊調試着一臺損壞的拟感設備,一邊問道,“您想要的我們全都有哦。”
……這是在暗示她店內有禁片嗎?
夏年想了想,還是在櫃臺上拿了一部相對而言普普通通的拟感電影《行星歌唱家》,看樣子似乎是一部音樂劇,而且還是科幻題材,能滿足視覺奇觀上的要求,也能放松心情,倒是讓夏年有點興趣。
支付了兩百元之後,夏年一邊心痛一邊走出店面。
“……怎麽現在拟感光盤都這麽貴了!”她心痛不已,“以前只要六七十塊錢就能買到的!”
公司真是在剝削她們的這條路上越走越遠了!
夏年心都在滴血,影片拿在手裏也顯得格外沉重,畢竟那可是實打實的兩百塊錢的重量。
于是她幹脆加快了腳步,準備抄近路回家,用瑪麗太太留在出租屋內的那臺十年前的拟感設備好好觀賞觀賞,到底是什麽千古奇片,竟然敢賣她兩百塊錢!
兩百塊!
系統:【……我已經快被兩百塊洗腦了。】
夏年冷漠臉:【忍着。】
她剛走進抄近路的小巷,就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小巷裏面站着幾個人,一女四男,此時他們正一字排開,将整個巷子堵了個嚴嚴實實。
五個人全都面朝夏年,滿臉不善。
夏年:……什麽意思?堵我?
她好像不認識這幾個人啊,難不成是龍牙幫派來堵她的?
她沒有立刻就冒失上前,而是飛快地掃視了一下幾人身上安裝的義體。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她的腦袋上就有點冒問號。
……站在他們最中間、看起來像是個領頭人的女性穿着被彩筆畫的亂七八糟的T恤和滿是破洞的牛仔短褲,一頭藍發紮成利落的馬尾,畫着濃妝,嘴裏嚼着泡泡糖,看起來非常朋克風。
但她并沒有安裝任何攻擊性的義體,只有眼睛更換成了義眼,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替換成了機械。
而旁邊的四個男性倒是安裝了具有一定攻擊力的義體,例如整只替換掉的手臂或者肘關節,但他們看起來倒是和“打手”或者“幫派”之類的詞絲毫不沾邊。
……因為他們看起來有點太瘦了,沒什麽肌肉。
給人一種平時不太啃得起蛋白棒的貧窮感覺。
這幾個疑似要堵她的家夥們手裏都拿着棍棒之類的鈍器,看起來确實是想找麻煩的樣子。
于是夏年試探性問道:“……你們好?”
“你就是夏年?”最中間的那個女孩擡起了下巴,非常倨傲地開口問道。
“……你是哪位?”夏年問道。
她很确定自己并不認識這個女孩兒。
“來找你麻煩的人,所以你到底是不是夏年!”女孩兒很不耐煩地說道。
夏年:……你都承認是來找我麻煩的了,那我要承認自己是夏年,豈不顯得我就是個蠢蛋?
于是夏年說道:“不是。”
女孩兒一愣:“你不是!?”
她旁邊的一個馬仔立刻掏出了照片,對比了好半天,才說道:“不對,她就是,她在騙你!”
“什麽!”女孩兒一把搶過了照片,細細對比,然後大怒,朝着夏年比了個中指:“你想騙我是不是?去你媽的!我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夏年?”
夏年:……
夏年沉默了片刻,把自己剛買的拟感光盤藏在身後,說道:“好吧,我是。”
女孩兒一聽,立刻就來勁了,她粗着嗓子惡聲惡氣地說道,“聽好了,姓夏的!”
她把手裏的棒球棒向前一指,看起來氣勢十足,但夏年卻敏銳發現她發力方法不對、動作幅度過大、險些把自己的肩膀扭到:“我給你兩個選擇,你自己看着辦!”
夏年:“……我聽着呢。”
“第一個選擇,你立刻滾出我……滾出唐恩義體診所!”女孩兒說道,“麻溜地滾!”
夏年一愣:“不是,等會兒,我認識你嗎……”
“你不許說話,我還沒說完!”女孩兒無比蠻橫地打斷了夏年,接着說道:“第二個選擇,就是在這裏被我們五個暴揍一頓!”
話音剛落,她身邊的四個幫手就上前一步,各自活動起了關節,一幅爺們要戰鬥的模樣。
夏年有點懵。
……她很确定自己根本不認識這個女孩兒,更不存在什麽私人恩怨。
她在唐恩義體診所工作了一個多月了,不說是業績卓越,也能算得上是兢兢業業,一步步扭轉了自己糟糕的風評。
目前,每一個夏年經手過的病人,都給她打出了滿分好評。
甚至有不少病人認為夏年是他們的大恩人,在溫澤失控事件時救了他們一命,說他們的态度說是感恩戴德都不為過。
這部分病人在出院之後甚至還熱衷于在論壇上別人對線,一看到有人說夏醫生壞話,就立刻上去一頓祖安輸出。
綜上所述,夏年一直都以為,自己在第六區的風評是在逐漸變好的來着……
……難道是她自我感覺太過良好了?
夏年的沉默顯然讓對面的朋克女孩十分不滿,她立刻嚷嚷道:“快選,給你十秒,不選就默認第二項!”
夏年連忙說道:“等一下,等一下,先別急,我有個問題。”
朋克女孩說道:“你不會是想拖延時間吧,沒門!”
夏年:……怎麽突然又聰明起來了啊!
她加快語速說道:“我是覺得這兩個選項不太均等,一個是賴以生存的工作,另一個只是挨頓打而已,傻子都知道怎麽選啊。”
朋克女孩仔細一想。
……好像确實是這麽回事。
于是她提高聲音說道:“你要是不答應從唐恩診所滾蛋,那我們以後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打到你進ICU為止!”
這威脅才像話嘛,夏年十分黑色幽默地想着。
然後她的左腿向後半步,将手裏的拟感光盤放在了一旁安全的地方,活動了一下手腕關節,随後擡起了防禦架勢。
“來。”她說道,“試試。”
……
半分鐘後。
“卧槽,卧槽!媽的,黛比你這個大傻逼,你他媽都搞不清對面是個什麽水平就讓我們來堵人!”
三個已經被揍成了豬頭的可憐幫手們捂着鮮血和循環液橫流的鼻子,拔腿就跑,留下一整條巷子的罵聲。
“說好了只是個讀書讀傻了的書呆子呢!”
“媽的,哪來的金剛芭比!?”
“還不跑,等死啊!”
“黛比你居然耍我們,下次別想再把哥幾個喊出來堵人了!”
“還義體醫生,我呸!”
跑了三個,還有一個幫手此時已經倒在地上,頭暈眼花,滿腦袋都是小鳥在轉圈,再起不能。
夏年慢悠悠地理了理自己有些褶皺的衣角,蹲下身從地上撿起了拟感光盤的包裝袋,說道:“……抱歉哈,下手有點重了,他可能有點輕微腦震蕩。”
……剛才一不小心打壞了,一記上勾拳剛好打在了這個倒黴鬼的下巴上,直接打出了暴擊和暈眩效果,當場把人給打暈了。
……但說實話,夏年知道他們不太能打,沒想到居然這麽不能打。
這個水平居然還敢跑出來堵人……勇氣可嘉。
【畢竟他們以為自t己要對付的只是一個女性義體醫生而已。】系統看了都覺得可憐。
甚至是個感染科義體醫生,手無縛雞之力、完全沒有經過改造的純人類的代名詞,社會地位和個體戰鬥力完全成反比的奇葩存在。
按照正常思維,他們幾個人想要教訓一個落單的義體醫生,确實不要太輕松。
……但夏年顯然不能用正常思維去衡量。
此時此刻,那個朋克女孩已經傻了眼,她拎着根棒球棍站在那裏,瞪着一步步向她走過來的夏年,氣勢十足卻色厲內荏地喊道:“你、你別過來!”
她自己都沒能反應過來。
……不是,才半分鐘,為什麽這幫廢物就全都倒了啊!
太離譜了吧,這是一個感染科義體醫生能有的戰鬥力?
就在半分鐘前,她還滿心以為夏年就要被她找來的幫手一頓暴揍。
然而事實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她眼睜睜看着夏年踩着牆壁騰空而起,并在那瞬間展現出驚人的輕盈,她的動作如同燃燒的火焰,快速而靈動,像是一只正在狩獵的貓。她的速度快到驚人,在狹窄的小巷裏占領了制空權後,一個輕盈的跳躍便依靠着引力一拳砸在了還沒能反應過來的幫手一號臉上。
幫手一號當場應聲倒地,她反手繳械,拿到了一根棒球棍,順手一砸,又直接放倒了一個。整套動作行雲流水,絲滑到仿佛在拍一鏡到底的動作片高光特寫鏡頭,她的身體似乎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甚至打出了一種可怕的美感。
仿佛這并不是一場一打四的不公平戰鬥,而是一場輕松愉快的割草秀。
……這下可把朋克少女給驚呆了。
媽的,這不科學啊!
這他媽不是在拍電影,一打四有多難只有真的上手打過架的人才知道!
她連忙又喊道:“別過來!”
……她肯定打不過這個可怕的女人,她不想躺在這個小巷髒兮兮的地上啊!
夏年還真就停下了腳步。
“你別怕,我不打你。”她說道,“現在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了,能好好聊聊了嗎?”
朋克女孩瞪着她,沒說話。
夏年再接再厲道:“你想讓我離開唐恩義體診所,總得給我個理由吧?”
朋克女孩瞪了她半天,才咬牙切齒地說道:“行!但不能在這裏聊,我們去人多的地方!”
……只有在人多的地方才是保險的,天知道這個怪力女會不會突然暴起把她揍一頓,只要人多了,她肯定就不敢了!
夏年笑着點了點頭。
“我知道有一家快餐店就在附近。”她說道,“或許我們可以去要一杯冰汽水,再好好聊聊。”
……
快餐店內。
名叫黛比的朋克女孩坐在夏年的對面,一只手搭在塑料桌面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着,另一只手拿着一杯廉價的無限續杯汽水,翹着二郎腿,一邊用吸管咕嚕咕嚕喝汽水,一邊斜着眼睛警惕地看着夏年。
夏年只喝了一口汽水便痛苦面具,趕忙放在了一旁不願再碰。
她說道:“好吧,那現在可以談談了嗎?為什麽想要我離開唐恩義體診所?我應該不認識你吧?”
“哼,你不認識我,但我可是認識你,大名鼎鼎的夏醫生。”黛比陰陽怪氣地說道,“老家夥是個心善到有點傻的人,他肯定是被你給騙了,才會讓你進入他的診所!”
“……你認識唐恩醫生?”夏年說道。
“你別管!”黛比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的貓,“反正我們都知道你就是個騙子,從第二區被趕出來難道還不夠說明問題嗎!希望你好自為之,自己退出診所,不要出了事連累所有人!”
夏年有些無奈地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她說道:“……你可以不用這麽激動的。”
“我沒有!”黛比瞪着她,半晌之後才收回了目光,又開始咕嚕咕嚕喝汽水。
“如果你覺得我會連累唐恩義體診所……”夏年說道,“而你又認識唐恩醫生,那你為什麽不直接去和唐恩醫生溝通,讓他開除我呢?”
黛比:“……都說了你別管!”
“我當然要管啊,這事關我的職業生涯。”夏年認真地說道,她想了想,忽然靈光一現,手指在塑料桌面上輕輕敲了一下:“恕我冒昧,你的名字是叫……黛比·唐恩嗎?”
黛比愣了一下。
然後她幾乎是立刻脫口而出:“不是!你別瞎說!”
“哦……你是他女兒。”夏年點了點頭,心下了然。
她猜測得果然沒錯。
“都說了我不是——!”黛比手中的汽水紙杯被她捏變了形,汽水從吸管裏噴了出來,噴進了她的鼻孔。
黛比驚天動地地咳嗽了起來,狼狽地在桌上抽了一張紙,把自己鼻子裏嗆進去的汽水給清理幹淨。
然後她十分惱火地擡頭:“你笑什麽笑!”
兇巴巴的吼聲撞上了夏年舉着一張紙巾的手。
夏年:“……我沒笑。你還要紙嗎?”
黛比:……
黛比顯然是有點尴尬,她悶着頭把夏年手裏的紙巾給搶了過來,然後一言不發地把自己臉上的汽水給擦掉了。
然後她掏出鏡子一看,好不容易畫完的氣勢十足的濃妝花了一半。
黛比:……老娘的黑化妝!!
“你……你等着!我馬上回來!”黛比看起來都快要哭了,她登登登地跑去了洗手間,留下夏年哭笑不得坐在原地。
窗外的路燈已經開始逐漸亮了起來,夏年看了一眼蠢蠢欲動的夜空廣告,收回目光,打開了手機,找到了安德烈。
“唐恩醫生是不是有個女兒?”她在聊天界面輸入。
社恐達人、但網絡社牛安德烈很快就回複了消息:“是呀,都傳到你那裏了啊。”
“從沒聽他說起過,他和自己女兒有矛盾嗎?”夏年又輸入道。
……她想起來,當初溫莎的父母第一次來診所,要求拆掉溫莎腦袋裏的芯片。
唐恩醫生就曾經非常憤怒地罵他們“不是合格的父母”。
而溫莎的父母則反問:“那你就是嗎?”
當時,他們的談話就給夏年留下了挺深刻的印象。但後來因為事情太多,她又忽略掉了。
現在想來,或許她知道這個疑問的答案了……
安德烈的頭像跳動了幾下,很快給出了回複:“好像确實關系不太好,但我也不清楚,他女兒以前來過一次診所,和他吵了一架。唐恩醫生似乎覺得她女兒有點不務正業……但我倒是覺得他有點太嚴厲了。”
過了一會兒,安德烈又回複了一條:“別說是我告訴你的。”
夏年:“放心放心,絕對不說。”
安德烈:“怎麽突然問這個,你看到他女兒了?”
夏年:“差不多吧,回去再細說。”
就這麽短短一會兒,黛比就從洗手間裏出來了。
她的“黑化妝”已經被卸幹淨了,露出了一張白皙素淨的臉。沒有了誇張的妝容,她看起來頓時年輕了五六歲,看起來只有十八歲左右,長相甚至是清純那一卦的,臉上還挂着委屈的表情,就像是被人欺負了一樣。
她氣勢洶洶地在夏年面前坐了下來,當場表演了一個教科書級別的色厲內荏:“你、你看什麽看!”
夏年說道:“你這樣很好看啊。”
黛比:“……”
黛比呆滞了一下,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記直球給打飛了天靈蓋,臉上沒了粉底,臉紅都顯得格外明顯,她嗫喏着說道:“是……是嗎。”
“那個妝不适合你。”夏年很認真地說道,“太豔了,你其實不化妝更好看一點,用點口紅提提氣色就行。”
黛比點了點頭,但她很快意識到不對勁,連忙擡高聲音說道:“不對,你不許轉移話題!”
夏年:“……好吧,那你說。”
球直接被傳回了黛比這裏,她又卡了殼,結結巴巴道:“總、總之你必須得……離、離開唐恩義體診所!”
夏年十分欣慰地對腦海裏的系統說道:【看,她變得有禮貌了,她甚至沒有說滾這個詞。】
系統:【……你在欣慰什麽?這是什麽教師職業病嗎?】
夏年:【我不是教師,我是修拖拉機的。】
系統:【你把我喊出來就是為了調戲我是嗎?】
夏年沒忍住笑了起來。
黛比:“……你又在笑什麽!”
眼看着黛比已經要惱羞成怒了,夏年連忙轉移話題:“我離開也不是不行,但……你也知道的,我剛從第六區下來,手頭沒有錢,我要是主動辭職,真的會餓死的。t”
黛比一聽,陷入了沉思。
……好像确實是這樣。
她希望這個讨厭的家夥離開她那個固執老爸的診所,但這不代表着她就真的希望把人給逼上絕路。
于是她說道:“那你讓唐恩醫生辭退你,他辭退你,你還能拿到一個月工資的補償金。”
夏年說道:“……你覺得有可能嗎?唐恩醫生肯定不會主動辭退我,他知道我自己想要離開,何必還倒貼給我一個月工資呢。”
黛比:……草,好有道理!
眼看着黛比陷入了沉思,夏年便不慌不忙地圖窮匕見了:“那不然這樣吧,你自己去和唐恩醫生說,怎麽樣?反正他是你爸,你的話他肯定會聽的。”
黛比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青一陣紅一陣的,半晌後她洩了氣:“……他才不會聽我的。”
夏年說道:“……怎麽會呢?”
“那個老家夥喜歡你!”黛比擡高了聲音,自暴自棄地說道,“他才不會辭退你呢,我上次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他罵我在外面鬼混就算了,他還在我面前誇你,媽的!誇誇誇誇誇,永遠只知道誇別人家孩子,就你了不起是吧!”
夏年被吼得一愣一愣的。
不過,這樣一來,她想她大概知道,為什麽黛比會來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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