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章

第 27 章

“他想讓你和他一樣, 當一個義體醫生?”夏年問道。

“是啊。”黛比抱怨着說道,“我真的受不了了,他簡直就覺得義體醫生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職業, 除了當醫生,幹其他活全都是臭打工的——”

夏年:……

夏年覺得有點難以評價, 幹脆就不說話。

“啧, 我和你說這些幹嘛。”黛比說道,她的聲音稍微低了一點,顯然情緒低落了起來,“……反正像你這樣的天才, 肯定到哪都吃香。靠,怎麽我就沒有那麽好的腦子呢。”

“術業有專攻嘛。”夏年安慰道。

“……”黛比沉默了片刻, 像是洩了氣一樣,無言地搖了搖頭。半晌後, 她又恢複了活力, 強打着精神說道:“反正就是這樣,既然你都知道了, 我也就不演了——你在唐恩診所裏工作, 讓我老爸看我越來越不順眼了!我承認你牛,好不好?但能不能給我們這種廢物一點活路啊!”

說着說着,她又委屈起來:“……我他媽知道我這樣不太對勁, 但——我, 我……”

她糾結得臉都紅了,最終只能化成一句無力的話語:“我就是讨厭你!”

……一個人好端端的, 為什麽要這麽優秀?

優秀到讓她幾乎産生了一種恐慌——

如果爸爸想要的是一個能夠繼承他的診所, 最終成為一個和他一樣優秀的感染科義體醫生的女孩,既然他已經找到了完美的人選, 那會不會……會不會有一天他就不要我了?

反正我又廢物、又叛逆,從來都滿足不了他的要求,也從來都不肯聽他的話,只會拖他的後腿!

夏年沒說話,這種情況下,她似乎說什麽都是錯的。

……難道說“這不是你的錯,是我太聰明了”?或者說“是你爸有問題,他不該這麽嚴厲”,還是說“就是你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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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怕不是當場就要變仇人。

于是夏年說道:“……你餓了嗎?只喝汽水沒問題嗎,要不要買點漢堡之類的填填肚子?”

這突如其來的話題轉移愣是讓黛比呆了一會兒,然後才說道:“……不,我不餓。”

話音剛落,她肚子就咕咕叫了一聲。

夏年:……

黛比:……

黛比臉又漲紅了,她下意識看了一眼販賣食物的櫃臺,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減肥!”

“好吧。”夏年說道,倒是沒有再去追問。

黛比往嘴裏灌了一大嘴汽水,像是想掩飾什麽。

夏年正在尋思着要怎麽接着開口開導這個女孩兒,就聽見黛比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黛比掏出手機一看,臉色微微一變。

……這個細微的表情變化立刻被夏年給捕捉到了。

“……我接個電話。”黛比站起身來,走到一旁。

她的神色明顯有些惶恐和焦慮,讓夏年想起了自己當研究生的那些年。

……那個表情,像極了沒有完成科研任務、卻被突然被導師通知要開組會彙報成果的她。

【好像不太對勁啊。】夏年說道,【阿統,幫我開個聽覺增強。】

【聽覺增強三倍,每分鐘消耗一點信仰值。】系統給出了報價。

【行。】

話音剛落,夏年就頓時感覺到整個世界變得不一樣了。

在這個仿佛以一種完全不同方式呈現的世界裏,一切聲音都變得更加清晰、明亮和立體。窗外,車輛的輪胎在路面上滾動的聲音清晰可辨,引擎的轟鳴和汽笛的鳴叫,都能被她的聽覺神經無比敏銳地捕捉到。

她甚至聽見了水龍頭的滴水聲、電器設備的嗡嗡聲、鐘表的滴答聲,每一個快餐店內顧客和服務生的呼吸聲、心跳聲——如此清晰可聞,像是打開了一種新的感官方式。

……但是真的很吵。

原本細微的噪音變得刺耳,喧鬧的環境變得更加壓抑——夏年花了好一會兒工夫才适應過來,自發過濾掉了一些瑣碎的噪音。

但即便如此,她依然覺得腦子裏嗡嗡作響,很難想象這種情況如果持續久了,會對一個人的精神造成怎樣可怕的創傷。

……果然,超出人類認知範圍的能力和知識都是帶有強烈副作用的,甚至可以說是強烈污染——聽覺的精神污染也是污染,而且很致命。

夏年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去辨別從黛比那邊傳來的聲音。

“……說好了下周的!”黛比壓低聲音說道,她的聲音裏明顯有一點恐慌。

“誰跟你說好的?現在都不作數了,今天你必須把錢拿來!”另一邊是帶着電流音、顯得沙啞難聽的男性的聲音。

“我現在還不起這個錢。”黛比着急地說道,“今天拿不出來,再寬限我兩天吧,不,三天,寬限我三天,我肯定一分不少地還給你們!”

“我說小唐恩姑娘,你爸開了那麽大一個診所,你怎麽不去問他要錢?”那個男人語帶嘲諷地說道,“你說你今天拿不出來,誰信啊?我告訴你,哥們幾個最近也缺錢,這筆錢今天是非要不可,不然的話,我們就直接打到你老子的診所裏面去,讓他給你這個賠錢貨還債!”

“不,別別別,求你們了,我……我肯定會還的,明天,明天行不行?”黛比急得手足無措。

“今天晚上十點之前,我看不到這筆錢,你就等着吧,小唐恩。”

“等一下……”

“嘟、嘟、嘟……”對面已經挂斷了電話。

黛比捏着手機站在原地,滿臉不知所措。夏年甚至聽見她的心髒在劇烈地跳動着,呼吸急促,甚至能看見她頭上滲出的冷汗。

“草!”黛比低聲罵了一句,“媽的,該找誰再借點呢……”

她似乎是在思考着如何拆東牆補西牆,但顯然她沒能得到答案,于是她只能先放下手機,朝着夏年這邊走了過來。

……這情況對黛比來說簡直就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以至于她都沒什麽心情去對付夏年了,只能敷衍地說道:“不好意思,有點事。”

“怎麽了?”夏年關心地說道,“你的臉色不太好看,遇到麻煩了?”

“……不關你事。”黛比嘴硬地說道,但她已經沒了剛才和人吵架一般的氣勢,整個人顯得有些灰敗和頹喪。

“或許我能幫忙呢。”夏年說道。

“你能幫什麽忙,可拉倒吧。”黛比沒好氣地說道。

“那可不一定哦。”

“啧……就是,讨債的。”黛比說道,她大概是死馬當活馬醫了,自暴自棄道,“你從第二區來的,估計還不知道吧,這兒負債讨債什麽的可太常見了。”

“你欠了高利貸?”

“……也不是,利息不高。”黛比說道,她嘆了口氣,“……欠了幫派的人一點錢。啧,我之前打工的那個地方把我給炒了,所以我就缺了點生活費,沒辦法才借了點錢。”

夏年:……欠了幫派錢可還行!這小姑娘是真的不怕死啊!

“唐恩醫生不給你生活費嗎?”夏年疑惑道。

“……我才不要他給!”黛比像是被t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立刻跳了起來,“他總覺得我不務正業賺不到錢,覺得我養不活自己,那我就讓他看看啊!媽的,誰要他養,誰要他的錢!”

夏年揉了揉眉心。

……這孩子自尊心太強了。

不過這是他們的家庭矛盾,夏年覺得自己沒什麽資格提出意見,更沒什麽資格插手,于是便接着問道:“他們是要你提前還?”

“……不是,今天本來就是最後期限,但我上周和他們那邊的人說了緩個幾天,他們也同意了!”黛比說道,她像是發現自己被耍了一樣氣憤,“結果今天又否認這件事,什麽人啊都是!”

夏年:“你欠了多少?”

黛比:“……一萬。”

夏年:……

嗯,很好,是把她全部身家都給掏空、再賣一顆腎才能補上的債務。不過最近賣腎的嚴重內卷,腎的價格越來越低了,沒準賣一顆腎都還不上呢。

“你過幾天能還上?”夏年問道。

“嗯。”黛比點了點頭,她掰着手指數起來,“……我的上上份工作和上上上份工作都在勞動仲裁,明後天應該就能把補償金打過來,再加上我現在手裏的一點存款……沒問題的。但今天肯定不行,那些人都下班了……”

說完她就覺得不對勁:“啧,我跟你說這些幹嘛!媽的,你不許跟老家夥說這件事情,不然我……”

她本來想說“不然我找人揍你”的,但一想到剛才夏年展現出來的可怕的戰鬥力,這話愣是在嘴裏轉了一圈,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你欠的哪個幫派?”夏年問道。

“……暴雨幫。”黛比又被夏年拉入了她的聊天節奏裏,“那不然呢,龍牙幫?我不想活了才會去找他們借錢,那幫人動不動就卸人手腳的!”

夏年點了點頭,她想了想,說道:“我認識暴雨幫的人,不然我幫你問問吧?”

黛比一愣。

她坐直了身體,第一次認認真真地看向了夏年:“真的?你真的認識那邊的人?”

“只能幫你問問情況。”夏年說道,“需要我幫忙嗎?”

黛比顯然是糾結住了。

她放在塑料桌面上的手纏在一起,不斷地扭來扭去,臉上的表情也是精彩紛呈,短短十秒鐘的時間變換了好幾次。

焦慮、憤怒、糾結、猶豫、暴躁、崩潰……最後落到了妥協上。

“真的可以嗎……?”她問道,“你沒在耍我吧?”

夏年失笑:“我有什麽必要耍你,當然是可以的。你需要嗎?”

“……需要。”她最終還是說道,“麻、麻煩你了……”

開口向一個被自己用惡劣态度對待過的人尋求幫助,顯然是讓黛比整個人都陷入了恨不得鑽地洞的尴尬中,她臉都漲紅了,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擱。

夏年打開了手機,很快就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米歇爾?”

“喲,這不是小年嘛,大忙人居然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米歇爾的聲音立刻從音筒裏面跳了出來,“剛好,我正準備今天抽空聯系你一下,阿吉最近身體基本恢複了,而且感染指數超他媽的穩定,莎莉和我準備好好慶祝一下,喊上你和丹尼爾一起,咱們出去找個店嗨一嗨。”

“哦,好啊,沒問題。”夏年說道,“但今天找你是有點別的事情。”

“……別的事情?你說!只要是我米歇爾能幫上忙的,義不容辭!”米歇爾立刻拍胸脯道。

“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欠了你們暴雨幫的人一點錢。”夏年說道,“那邊強迫她今天還錢,我朋友希望能寬限個兩三天。”

“哦,欠錢啊……”米歇爾的語速慢了下來,她想了想,說道,“小年,你這個朋友靠譜嗎?她确定能在三天內還上?”

夏年按住了麥克風,問道:“黛比,你确定能在三天內還錢,對吧?”

黛比點了點頭:“我确定!”

……實在還不上,她也只能去找她老爸了。

夏年也知道黛比總歸是有最後一道保險的,所以她點了點頭,對另一邊的米歇爾說道:“她确定。”

“行,姐們信你。”米歇爾說道,“她欠了誰錢?我去給她做個擔保。”

聊到了這個環節,基本上黛比的問題就已經解決了。

黛比連忙把欠了錢的對象的名字告知夏年,夏年給到米歇爾那邊,米歇爾滿口答應:“放心放心,這哥們我認識,還沒我資歷老呢,估計他們幾個想要去買新的黑義體才急着籌錢,放心,馬上給你搞定。”

夏年挂斷了電話,對黛比說道:“搞定。”

黛比還在發愣。

……就這麽搞定了?

一個電話就解決了?

她本來也是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情,想着哪怕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也該讓夏年去試試看。

但誰能想到一試就試成功了?!

這個家夥不是剛來第六區的嗎?她不是上個月才從第二區掉落下來的嗎?

……按照正常情況來說,一個第二區下來的大小姐,不應該先用個幾年的時間來适應第六區的生活,調整自己的心态,然後再開始正常過日子嗎?

這不對勁吧!為什麽你連暴雨幫都有人脈資源了啊,她一個土生土長的第六區人和幫派的關系都談不上有多好,她甚至還背靠着自己老爸在第六區深耕了幾十年的感染科義體診所!

為什麽你才剛來一個月,人脈就已經完全鋪開了啊!

……黛比覺得,自己靠着刻板印象建立起來的對夏年的認知,正在一點點地崩塌殆盡。

……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難道真就是人比人氣死人?!

也不對,或許她只是在虛張聲勢,或許她找的人根本就不靠譜,畢竟她的債主還沒通知她可以延期還債……

她正這麽想着,手機就再一次響了起來。

黛比心裏咯噔一下,連忙接起了電話。

“……啧,算你有本事。”對面暴雨幫的債主說道,“有人願意給你擔保,讓我寬限你三天……行,那就緩你三天!但只有三天,三天之後再不還,你知道後果哦。”

“好的,好的,沒問題!”黛比連忙說道。

挂斷電話之後,她一臉呆滞地看向夏年。

……真的解決了。

這個可怕的感染科義體醫生、這個自己剛才還想威脅的人,居然一個電話就幫自己解決了問題。

說好的第二區下來的人在第六區會水土不服呢!

怎麽感覺她混得如魚得水啊!

夏年擡了擡眼睛,說道:“怎麽?辦完了?”

黛比:“……”

黛比尴尬得腳指頭都快要摳出一整座大別墅了。

她連忙咕嚕咕嚕又大喝了好幾口汽水,夏年看着心驚,提醒道:“你慢點,別又嗆到了。”

黛比:……聽我說謝謝你,讓我再次想起社死回憶。

自覺已經在這個女人面前徹底社死的黛比面如死灰,放下了手裏的汽水,半晌後她說道:“……謝、謝謝你。”

夏年:“不客氣。”

“……我,呃,我沒想到會這樣。”黛比用力撓了撓腦袋,像是想把自己給撓禿嚕皮,“我……”

……完蛋了,她根本說不出口!

這種尴尬的情況到底要怎麽解決掉啊!她完全沒有經驗啊!

于是她只能裝模作樣地學着那些大人和幫派的人的口吻,咳了咳:“咳!我欠你一個人情!”

夏年哭笑不得:“不不不,我本來就欠唐恩醫生人情,你不必在意。”

黛比一愣,連忙說道:“你、你不要告訴他這件事情!”

“你不想讓他知道,那我就不說。”夏年說道。

“我不想!”黛比連忙擡高了聲音,“而且,這是我欠你的人情,和老家夥沒關系!”

“好好好。”夏年點了點頭,“我不說。”

黛比這才松了口氣,然後她又開始陷入到糾結尴尬地境地中去了,夏年甚至懷疑她和自己的下嘴唇有仇,都已經快咬出血了。

但夏年就是起了壞心思,她就故意不說話,等着黛比自己開口。

【……你也真夠腹黑的,這麽為難人家一個小姑娘。】

【哈哈,不覺得很可愛嗎?】夏年說道。

……系統的沉默震耳欲聾。

就在黛比已經快要把自己頭發給薅光的時候,一個新的電話打了進來,拯救了這片無法呼t吸的窒息氛圍。

夏年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有些詫異地看着來電顯示上的名字。

“唐恩醫生……?”她沒有去看對面黛比突然瞪大的眼睛,直接接起了電話,“喂?”

“小年,”老唐恩的聲音從對面傳來,“你馬上來診所,快!”

“怎麽了?”夏年立刻站起了身。

“同時來了兩臺急救,不知道感染情況,人手不夠。”老唐恩說道,他的語速又快又急,“速度!”

“來了!”夏年挂斷了電話,對一臉懵逼的黛比說道:“診所有急事,我先走了,有什麽事情直接打我電話。”

說完,她便頭都沒回地離開了快餐店,朝着診所方向小跑了過去。

黛比:……

被拯救了的黛比長長松了口氣,整個人癱在了快餐店硬邦邦的椅子裏。

“啊啊啊真是哔了狗了!”她十分暴躁地捶了一下桌面。

……媽的,這下該怎麽辦?她要怎麽還這個人情啊!

虧得她剛開始還想對付這個她想象中的“第二區嬌軟大小姐”,現在看來她不僅踢到了一塊鐵板,這塊鐵板還自顧自淩空飛起,拍在了她自個兒的敵人的腦門上。

這什麽超級回旋镖啊!

然而,不捶桌子不要緊,這一捶她才發現,桌子上還有個什麽東西,跟着她捶桌的節奏往上蹦跳了一下。

黛比定睛一看——

居然是一張被放在包裝袋裏的、新出的拟感光盤。

黛比:………………

她立刻抓住包裝袋站起身,朝着快餐店外追了出去:“等一下,等一下,夏醫生,你東西沒拿——”

然而當她沖到大街上的時候,外面就只剩下了蕭瑟的夜風和零零散散的路人。一個坐在快餐店旁邊的乞丐拽了拽她的褲腿:“行行好吧,給點錢……”

黛比:………………

她曬幹了沉默。

“……啊啊啊,都是什麽事啊!”黛比已經要抓狂了。

讓她想想,夏年是被她老爸一個電話喊去了診所的,所以想要找到她就只能去診所裏守着。

……不行,殺了她都不去診所!

——至于剛才夏年說的什麽“打我電話”,黛比更是摸不着頭腦了,她們兩個交換電話號碼了嗎?根本沒有好嗎!她要是有夏年的電話號碼,何至于要跟在她後面跟蹤了兩條街,才在巷子裏堵到了她。

直接打電話出來約架不就行了?

在一陣又一陣蕭瑟的、潮濕的風裏,黛比陷入了懷疑人生的狀态。

她掏出手機,打給了自己僅有的幾個朋友,結果卻被那些朋友們一頓狂噴。

“還嫌剛才哥幾個被揍得還不夠慘是吧!黛比,哥們幾個把你當朋友,可不是讓你幾次三番戲耍,讓我們去給怪力女送人頭的!”

黛比還試圖解釋:“沒有讓你們去送頭,只是幫忙送個東西嘛!”

“那你自己幹嘛不去?”

“那是我爸的診所啊!”

“那不更應該你自己去了?!好了,別想了,以後跟那個怪力女有關的事情,都別聯系我們了!”

嘟、嘟、嘟……

對面的忙音終結了這場對話。

被挂了電話的黛比不死心地又撥打了一次,結果發現自己被拉黑了。

黛比:……

她再一次感覺到了什麽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啧,幹脆就給她扔在這吧。”黛比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反正是她自己丢掉的,跟我沒關系。”

她走回了快餐店,把包裝袋扔在了桌面上,徑直走出了快餐店。

……半分鐘後,她滿臉暴躁地走了回來,一把抓起放在快餐店桌子上的那份拟感光盤,怒氣沖沖地離開了快餐店,朝着診所的方向大步走了過去。

“這個丢三落四的家夥!”她一邊抱怨着一邊快步行走,“啊啊啊氣死我了,要不是看在你幫了忙的面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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