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追擊
追擊
婆娑樹影下,三人站定休整,雲行向城牆處回望,見到有兩三點火光,似乎有隊伍已經上了城牆巡邏,但卻不見有人跟随他們一道出城來。
她把肩膀靠在樹幹上,一邊別別扭扭地調整抱着參星婆婆的姿勢,一邊仔細感知着城牆上的情況:“那些巡城者似乎不想跟出來。”
魚亞打了個呵欠,嗯嗯兩聲,敷衍道:“不好說。”
她搓了搓下巴,眼睛看向衛轶,t衛轶的臉色仍舊不好,也不參與二人的對話,垂着眼睛似是有些走神。
這可不對,她眨眼,伸出手來在他眼前擺了擺:“你怎麽想呢,繼續趕路還是稍微休息,你看起來不太好啊。”
“……我沒事。”
衛轶一激靈,竟真有些被她伸過來的手吓到,他看看魚亞,望了望遠處城牆,又扭回頭來,正見到一邊正拿奇形怪狀的姿勢抱着參星婆婆的雲行,嘆口氣,無奈伸手:“你給我吧。”
雲行扯着參星婆婆,聞言如獲大赦,樂颠颠地将參星婆婆塞給他,倒不是她沒抱過小孩子,只是這人奇怪,抱着她讓她怎麽動都覺得別扭,手腳都不知怎麽放。
她将參星婆婆送出去,卻不把手收回來,可憐兮兮的朝他展示自己的傷口,手掌上的傷原本就小的很,已經不再流血,只剩下一層薄薄的血痂,她伸着手給他看,本意是想讓衛轶發發善心給她刷個治療,卻沒想到衛轶看清後臉色又難看起來。
“你受傷了?”衛轶一頓,打量了一下雲行的手,聲音中竟透着些焦急,“你流血了?”
雲行被他的語氣問的一懵,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把手收回來了:“是,就,小傷啊……小傷吧?”
衛轶神色嚴肅,看的雲行有些心慌,擔心自己是不是中了對方什麽歹毒伎倆。
她正想問問系統,就聽衛轶那邊似乎又自己調理好了情緒,把她的手推了回來,說了聲算了。
他抱着參星婆婆向前走,好像也沒有替她治療的意思:“走吧,不過小心一些,他們待會應該會追上來。”
雲行聞言只覺得略有點疑惑,衛轶從方才見到那兩人開始,心情便明顯不好,她看向魚亞,魚亞朝她聳肩,過來撞了她一下,拉着她跟着衛轶走了。
衛轶的表現真是好猜的很,顯而易見的有事,但憋着不說。
雲行不太喜歡這種猜來猜去的相處模式,本想等他停下來休息時再插嘴問一句,卻沒想到衛轶方才說的不錯,追兵很快就跟上來。
城區之間相連的小路不算破敗,卻也實在算不上養護得宜,崎岖小道上有常年被人踩踏踩出的印跡,路旁有肆意生長的樹,也有附近那些有木靈天賦的農人種的麥田。
昏暗夜色下,利器的銀光格外顯眼,跨過樹影與麥浪,直刺向正走在首位的衛轶。
衛轶再出發時一直保持十二分的警惕,聽見身側的破風聲便扭身一躲,“當”的一聲,銀匕與魚亞手中黃銅樂器相撞。
不在城內,雲行也不再抑制對火靈的使用,二十步外忽的升起一圈巨大的火牆,無需太多的練習,她對火靈的掌控随着時間推移愈發的精妙,她張開手掌,火牆收縮,擰了個圈地靠近中央。
深夜原本寧靜,只聽火牆之中爆出“喝”的一聲,銀絲并着黑袍鋪展開,生生在火炎之中開出一條路來。祁桓二人自火焰中走出,雲行簡直不能理解他們,她完全沒掩飾自己的求知欲:“神經病,上趕着找打?”
祁桓聞言面色不辨喜怒,只聽他輕蔑地哼了一聲,方才被魚亞打落的銀匕極快的射回,刀刃擦過雲行的臉頰,緊接着連同魚亞手中的黃銅樂器也脫手飛出,中間的銅管仿佛被一股巨力擰動,嘎巴嘎巴揉成了一把實心的銅色錐子。
魚亞被他這招式搞得措手不及,見自己的風琴被扭成這樣,張口罵了一聲,背後的樹影巨獸一樣展開,直撲向二人。
男人那件黑色的鬥篷鋪開,盤旋飛舞,夭矯如龍的裹着他身上丁零當啷的銀色墜子卷擲出去,火焰從哪裏冒起,那袍子便在哪裏一卷一翻,墜子激射出的流光糾結成片,靠近他周身的樹影繁枝被盡數削下,竟然也護的他毫發無損。
男孩終于也不總在他身後站着,他腳步一點,步伐有如蜻蜓點水一般輕盈迅疾,倏忽之間竟逼至衛轶的身前。
五人纏鬥在一處,火光、樹影、銀白的流光交織在一起,一時間竟鬥的難以分明。
衛轶手上抱着參星婆婆,周圍又有祁桓控制的武器盤桓,被男孩這樣欺身逼近,只能步步退讓。
他咬牙,魚亞與雲行也注意到他的窘境,地表猛地竄出幾根粗壯有如枝幹的根系,男孩後撤,又有細長的根須扯住他的腳腕,不待他停頓,纖細根須又被銀光劃開。
身前男孩被逼退,衛轶扭頭來看,雲行背對着他,舉手給他比了個大拇指,接着忽的一下他手中的參星婆婆便被些觸手似的枝條卷走,直直的縮進地裏。
魚亞那邊也對他打了個手勢,丢來一把發黑的刀具,他接過,聽到魚亞喊:“送你了!這個不是金屬做的!”
短刀不似尋常刀具那樣打磨的光可鑒人,夜色之下更是沒什麽反光,黑漆漆的看不出材質。
他将短刀拿在手裏挽了個刀花,移步換形,從地面上那些橫七豎八的根系中繞出,踏地的步調與那男孩有些相似之處,卻比他還要更迅猛些。
男孩腳下剛被拌住,躲閃不及,只得舉刀與他相碰,他的速度與力道皆是不如衛轶,但與他對峙,神色間卻不見任何慌亂。
“哥哥。”他握着手中的匕首同衛轶角力,語氣中竟然還帶着些微的熱切,他凝視衛轶,有些目光炯炯的感覺,他微開口道,“母親很想你。”
身旁銀器與木頭的碰撞聲如同疾風驟雨,衛轶聽這稱呼只覺得額頭有青筋在跳,他手下力度又大幾分,刀鋒幾乎逼到他的脖頸:“閉嘴。”
火焰之中光影穿梭,戰場上氣溫越來越高,銀飾燒的滾燙,祁桓明顯感覺他的武器在一步步脫離他的掌控,他那件黑色的鬥篷也逐漸不像開始時那般光鮮,草木在魚亞的控制下靈巧翻湧,如臂使指,叱咤變化間将它勾住,那鬥篷的一端被撕成兩條,一劃一扯,聲如裂帛。
雲行說的不錯,這兩人确實不是他們的對手,時間一長必然要落敗。
衛轶的刀鋒壓下來,貼上男孩的脖頸,男孩抿着嘴唇,耳垂上姜黃的耳墜微微搖晃,發出微弱的光來。
光芒乍盛,他的力道也猛地加大,頂開衛轶的刀刃,另一邊祁桓身上也猛地冒出一道耀眼的白光,翻手間,原本有些熔化的銀器都重新凝實,部分零碎的小件拉成細絲,鋪滿周圍天幕,構出一張鋒利的網。
身上所帶的金屬器物連同錢幣都不受控的成了別人的武器,雲行額頭挨了一銀幣,氣的渾身冒鬼火:“拿我的錢打我,要不要臉!”
空氣中爆炸聲接連響起,祁桓自身招式還沒鋪展,便被震的連連後退。空中織成的細網也被暴力破開,魚亞半蹲在藤蔓上,似乎也打得開心了,十只手指在空中輕快的點點畫畫,枝條裹住漫空亂飛的金屬紐扣,扯下被雲行燒壞的細網,纏上男孩前沖的腳步,勾上二人揮起的手。
雲行箭步沖向那個高個的男人,擡手對着他的下巴來了一記上勾拳,男人吃痛,擡腳要踢,卻被腳下叢生的雜草緊緊纏住。雲行趁他難以動彈,又補上一拳,伸出手來握住一枚向她飛來的銅錢,手指一彈丢給旁邊正揮舞的枝條:“好輔助,賞。”
魚亞哈哈一笑,男人身前白光亮閃,是一顆編織進脖頸處衣料之中的銀色晶核,衛轶與那男孩此時難分高下,他卻沒想到自己用上晶核竟也不是二人的對手,這下才終于意識到他們此番有些托大,心中難得焦急起來,向男孩高聲喊道:“易山!回去找小姐!”
衛轶心頭一跳,手下攻擊更緊,衛易山都招架住,卻也有些氣喘,晶核的能力到底還是不屬于自己,他咳了一聲,眉頭擰起,輕聲對衛轶道:“哥哥,六姐姐也來了,你們跑不掉。”
刀刃劃破男孩的嘴角,他眯起眼,那一絲血線飛快地愈合,衛轶也輕聲:“叫你閉嘴。”
衛易山不與他纏鬥,身形靈巧,趁祁桓的掩護退回他身側。
他與晶核共同供給祁桓能量,那鬥篷自己愈合回去,翻騰鋪展,看着比最開始還要絢麗奪目。
魚亞見他動作間又與方才不同,鬥篷蓋住身形,攻擊虛虛實實地展開,她伸手,指揮草木封他去路,向雲行二人提醒道:“他想跑!”
衛轶繞到他們的側後,正要攻上,忽地對上衛易山的視線,男孩眼睛張大,指尖夾起一枚與他耳墜有些相似,卻更小些的暗黃色晶核,這東西帶着一股怪異的熟悉感出現在他視線之中,不等他細想,就見衛易山将它卷入掌心之中一下握碎。
他悶哼一聲,眼前倏然一花,視野天旋地轉,頭腦嗡嗡作響。
他聽到雲行喊他,聲音又近又遠,他閉起眼睛,跌倒在地上。
刀鋒劃過來,被膨起的樹根攔住,一擊不中,那二人也并不戀戰,似是也t急于逃離此處,黑袍一卷便向城中撤了。
該死……
衛轶腦袋震痛。
那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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