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章
第 22 章
大四開學, 其實課也不多了,但還是得回學校,寧露縮在白斯硯懷裏, 也不說話, 就深深嗅了兩下, 才緩緩松開手。
“聞什麽呢, ”頭發絲不斷在白斯硯脖子上,撩得他一陣癢意,他無奈揚聲問:“不進去了?”
懷裏人不說話,感覺到她的依賴, 白斯硯心情特好, “我就去兩周,這麽舍不得不如跟我一起去?”
不過嘴角還未揚起,就聽見寧露離開他懷裏, 匆匆忙忙地說:“那不用了, 你走吧!”
“……”白斯硯盯着他, 那眼神帶着威脅,似乎在說,你有膽把你剛才的話再重複一遍。
寧露咽了咽唾沫, 讨好的笑了兩下, 拿過自己的包,極快地湊近了一下:“馬上就要見不到了, 我聞一下,好記住你的味道。”
他垂眼:“露露,記清楚點, 下次我不可能停下來。”
停頓幾秒,寧露乖乖點頭。
和白斯硯住的這段時間, 寧露深深地感覺到了他有多忙,電話,會議不斷,時不時還得飛去不同國家,舟車勞頓。
寧露還感嘆了一句,怎麽不見旭繞他們有那麽忙呢,她看着旭繞的朋友圈每天就是吃吃喝喝,最大的煩惱就是惹嚴茴生氣了該怎麽哄。
也是那時寧露才逐漸意識到,頂層圈子之間也存在差異,有的頂破天最大的事也不過沒錢花了,有的不能頂破天,得慢慢去撐着這片天,然後成為這片天。
*
昨晚大概兩點左右,寧露被渴醒了,習慣性朝旁邊看了一眼,如此平坦,摸了一下床單,依舊是冰冷的,白斯硯還沒有來睡覺。
她起身走到書房,略過那個老鷹雕塑,就能看見白斯硯坐在皮革木椅上,伏案工作。
暗紅色的書桌,渡着一層金絲,低調又奢華,白斯硯沒擡頭,依舊全神貫注地看着手中的文件。
“白斯硯,你還不去睡覺麽?”
燈光不算太亮,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臉龐,寧露打開門,放了一杯蜂蜜水在他手旁。
她不愛喝茶,也不愛喝水,平常可能最愛的就是一些飲料,白斯硯無法強硬地讓她改掉這些壞習慣,又聽見她說和水感覺沒味,只好給她泡好蜂蜜水,時刻監督着她喝。
這回是寧露先一步把蜂蜜水給他了,她揚着笑:“白先生,喝水吧!”
白斯硯揚了一下眉,對她的稱呼有些意外,了然間偏頭看向她的腳,沒穿鞋,嫩白的腳和漆黑的地板形成了一個對比,他沉眉:“等會兒自己去洗腳。”
“哦!”寧露壓下聲,“白先生,那把蜂蜜水還給我吧!”
伸手沒拿動,她偏眼見白斯硯的手壓在杯口,她無法移動那杯子絲毫。
她怒目瞪他,視線一移,寧露注意到有點點墨水染到了他的指尖,她眸光一轉,頓時放棄了拿水杯。
反而拿起白斯硯的手,從旁邊拿了手帕,輕輕為白斯硯擦着食指,墨跡有些幹,光用帕子擦不去,用蜂蜜水擦估計會黏。
寧露彎下腰,将白斯硯的手,放在唇側,緩t緩地哈了一口氣,好像用處不大,再湊近一下試試。
全然沒有注意到,上方那威脅幽深的眼神,逐漸鎖定了她,腦海中不斷運轉,直至她将手指抵達她的唇上。
腦中那顆線轟然崩斷。
白斯硯起身繞到一旁,将寧露抱到書桌上坐着,他雙手撐在兩側,将她緊緊環住,眼神盯着她,喘息聲,清晰可聞。
鼻息間是熟悉好聞的味道,可此刻讓她緊張,寧露眼神瑟縮一下,“幹,幹嘛。”
她穿着嫩黃色的睡裙,上面還繡着朵朵無名的小花,更顯得她整個人嬌俏可愛,也顯得他此刻有多“不當人”。
白斯硯也沒興趣當什麽柳下惠,更何況身下是這樣的嬌人,他彎腰,在寧露的唇上吻着,不斷汲取那抹清甜,寧露被他的動作攪得抑制不住地哼了兩聲。
“滿足姑娘心願,回去睡覺。”白斯硯簡短答道,随後更加用力。
抱着寧露往房間走去,躺到床上那刻,寧露是真意識到自己惹出火了,不由她多想,慌亂間,伸出手趕緊推了推白斯硯的胸膛。
她讨好地笑:“明天,明天我要上課的,現在已經兩點都快三點了,再不睡明天就起不來了。”
手上暗暗使勁兒,可是根本推不動,白斯硯就如同一座大山擋在她面前,沉眸注視着她。
自己惹出來的,寧露欲哭無淚。
這個時候的男人一般是聽不進去話的,想讓他們停下,更是難上加難。
感覺到睡裙的肩帶被緩緩褪下,寧露有些急了:“沒買……”
“買了。”白斯硯咬牙切齒地說。
此刻寧露無比後悔剛才為什麽要一時興起去逗白斯硯,她也沒想到看着那麽溫柔斯雅的白斯硯,手指竟然會那麽敏感呀。
感覺到他的動作,寧露不管不顧了,直接大喊了一聲:“等等,我還沒做好準備。”
她是真害怕,明天開學,她辦了校外居住,要搬行李,還要和寝室的人聚餐,憑感覺,要是白斯硯真做了,她這晚上是不可能睡了。
包裝都撕開了,這個時候再停下,真非常人了,寧露也是那麽一個想法,可是過了半分鐘,一分鐘,三分鐘……
身上的人真沒動靜了,寧露有些顫抖地喊了一聲:“白,白斯硯。”
身上陡然一輕,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白斯硯起身,然後不發一言地出去了,熱氣沒了,涼意侵占,寧露趕緊拉好自己的睡裙。
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寧露坐在床邊,盯着門口看,有些擔心白斯硯是不是生氣了,畢竟臨到關鍵時刻敗壞興致,再怎麽樣,生氣肯定是有的。
她垂眼,白斯硯對她好到過分,這段時間只有她驕縱生氣的,他就像一個寵溺的大人,包容着她,寵着她那些她自己以前都沒發覺的驕矜脾氣。
寧露沒見過白斯硯對她生氣。
可是現在,他一言不發地離開了,寧露有些心慌,想着要不要去把他找回來。
可是還沒等她出門,白斯硯就回來了,端着一個盆子,放在她腳邊,簡言意赅。
“洗腳。”白斯硯說。
“哦!”
本來看見他回來挺高興的,準備開口,但是他這冷冰冰的語氣,頓時又讓寧露心生退意了。
“嘶。”
寧露把腳擡了出來,在空中晃了一下,腳趾蜷縮着。
白斯硯一臉冷硬地問:“燙?”
“不燙。”嘴上那麽說着,但是腳都紅了一片。
看了兩眼,白斯硯端起盆準備出去,察覺到他又要離開,寧露急忙喊住他:“白斯硯,你別走,我……對不起。”
白斯硯頓了一下,沒多說什麽,還是出去了,再回來時,又是一盆熱水,這回溫度剛剛好,寧露泡着腳,像一只傲嬌的貓,此刻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舒服到半晌她才注意到旁邊一言不發的白斯硯,她咽了咽唾沫,小聲問:“你,還好麽?”
“你說呢?”這話都能聽得出是咬着牙說出口的。
也是,包裝都撕了,就那麽硬生生地停下能好麽,寧露低頭看着這盆水,他生氣都不忘了讓她泡腳,她卻這樣。
自己剛才是不是很過分?
确實,寧露咬着唇。
等盆中水漸漸變涼,寧露心中突然鼓起一股勁兒,她擡起腳,水聲一片,她沒管,拿過旁邊的帕子擦好,然後利落地翻身跪坐在床上。
白斯硯抱着手坐在一邊,準備看她又想玩什麽花樣。
直到她眨着眼睛看白斯硯,語氣柔得不行:“要不,要不我們重新開始?這回我絕對不喊停了。”
她想了想,明天請個假應該沒關系。
……
白斯硯從來沒發現自己能那麽容易被招惹到,小姑娘因為是跪坐的姿勢,睡裙往上滑了一些,露出潔白光滑的大腿,偏偏還眨着脆生生的眼睛,話語裏還帶着邀請。
真是,要他死啊!
熱意上湧幾分,但很快又歸于平靜,白斯硯還沒忘記寧露剛才那句話,她還沒準備好,那麽他就不會開始。
思即此,他眼神中又恢複一些清明,抄起旁邊的被子蓋在寧露身上。
被蓋得完完全全,寧露從被子裏重新鑽出一個腦袋,聽到他低啞着聲音說: “好好睡覺。”
“知道了。”
說是這樣,等到白斯硯洗好澡重新躺在床上的時候,寧露還是沒有睡意,盯着天花板,腦海裏還是剛才的事情。
白斯硯怎麽又不願意了,是不是真的很生氣?
她往白斯硯身旁湊了湊,感覺他身上一股涼意,寧露伸手放在白斯硯的身上,有些歉意般想幫他暖暖。
緊接着又聽見他緊聲喊:“寧露。”
好久沒聽到白斯硯喊她全名了,寧露心裏一顫,問:“怎麽了,你身上不是冷麽,我給你暖一暖。”
她在這方面也不太懂男人,只能憑着自己的判斷,給出自己的好意,卻沒想到,這好意又給白斯硯添了火。
白斯硯緩緩呼出一口氣,她真的準備折磨死她男人。
感受到白斯硯逐漸升高的體溫,還有耳畔沉重的呼吸聲,寧露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立馬撤開了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白斯硯的手指,微微蹙眉,她也沒有碰到啊!
白斯硯坐了起來,揉了揉眉心,幾時竟然沒發現,自己像是回到幾年前一樣,這般不可控。
看見他這樣,寧露也心有不忍:“不然,我幫你。”
“你怎麽幫?”白斯硯挑眼轉頭看她,瞬間的氣壓讓寧露喘不過氣。
這話讓她像在面對一場突如其來的考試,寧露有些緊張:“手?不過我還不怎麽會,我可以去,去……”
白斯硯眼眸漸漸沉了下來:“去什麽?”
“去看着學一下。”寧露豁出去了,閉着眼大聲喊出這句話。
這種事兒,要看什麽視頻不言而喻,白斯硯的眸色更沉了。
“不準,”白斯硯閉了閉眼,再次警告,“不準看。”
寧露睜開眼:“為什麽,你不是很難受麽?”
“我自己可以。”白斯硯說。
“不要我幫忙麽?”寧露又添了一句。
她也沒發現今晚一發不可收拾到這樣,說話也越發大膽了起來。
“不需要。”
*
想到昨晚上的對話,寧露沒忍住笑了起來。
白斯硯閑閑看她一眼:“怎麽,想到我要去法國了,你就那麽開心?”
寧露立馬斂下自己的笑意,她可沒忘了,昨晚兩人對峙中,寧露還是紅着臉做了些不擅長的事兒。
“沒有,我就是想着過兩個月就能再去王姐那實習了,還挺高興的,”臨了,察覺白斯硯的情緒,寧露又加了一句,“兩周嘛,我肯定會天天想着你的。”
白斯硯問:“多于兩周呢,你就忘了我了?”
寧露抱緊白斯硯的手臂:“那怎麽可能。”
臨下車前,寧露含着笑,對車裏喊了一句:“大不了找到新歡了再把你忘了。”
說完就跑,一點兒都不敢看車上那人是什麽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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