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章

第 30 章

寧露卡了一下, 遇見白斯硯有些突然,她全然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場景,只能在白斯硯的注視下緊急想着對策。

和張仰行的對話肯定不能照實全部說出來, 但是其他理由又很難過白斯硯這關。

她選擇只說一部分。

“……我知道今天那事兒是張仰行故意的, 所以……就來罵他一頓, 出出氣。”她對着白斯硯的眼神說道。

“然後呢, 罵的什麽?”白斯硯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機,那眼神似乎早已将她看透,“出氣了麽?不然我代勞。”

“出氣了。”

“這就出氣了?”

“嗯。”想盡快跳過這個話題,寧露答應得飛快。

就在寧露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 白斯硯忽然将她抱住, 彎腰,頭低至她耳旁,似笑非笑。

“真是有些大意了, 竟也沒發現, 原來露露那麽會騙我。”

氣息灑在寧露的脖頸處, 溫溫熱熱的,可說出的話卻讓她渾身一僵,心也猛得繃緊。

有種做錯事被抓住的感覺。

他完全将下巴放置寧露的肩膀處, 大手握住她低垂的手。

這樣親密的姿态, 這般靠近的氣息,一個緊張, 一個試探。

“露露,騙過我幾次呢?”白斯硯微微嘆了一口氣,聲音更低了一些, “一次?兩次……還是更多?”

警覺般寧露從這話裏聽到了一點兒危險的感覺。

她低垂着眸,眼睫不斷上下撲閃:“沒有。”

她只是隐瞞了一些和張仰行的對話而已, 應該還沒到騙他的程度上吧!

真是讓他失望的兩個字,白斯硯閉了閉眼,不知道從何處擠出來的一抹笑容,又涼又淡。

剛剛他竟然會期待着,如果寧露真的說出來,那他就……

不再多想,白斯硯輕輕吸了一下鼻子:“露露,這裏每個房間的香薰都不一樣,你身上……”他看了眼不遠處的那個房間,“504的味道太濃了。”

說完,這直接将寧露橫抱起來。

失重的一瞬間,寧露下意識用力抓住了白斯硯的肩膀:“你幹什麽?”

白斯硯沒回答她的話,将人抱進了電梯。

寧露從未覺得待在白斯硯的懷裏時間這樣會長過,長到每一秒她都在想,白斯硯剛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但她卻忘記了猜想白斯硯下一步會幹什麽?

到了房間,白斯硯直接将寧露抱進了浴室,看着他輕輕打開花灑,寧露有些急了。

“白斯硯,讓開,讓我出去。”

可是他的那些力氣和反抗在白斯硯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他稍稍一擋,就攔住了她。

“脫衣服。”

白斯硯拿着花灑看着她,他不可能忍受她身上帶有陌生的味道,特別是那個房間的味道。

“我不脫,”寧露擡頭看他,咬着唇卻劃過一絲淚光。

為什麽要讓她脫衣服,白斯硯憑什麽莫名其妙的生氣還不理她,他表妹憑什麽那樣說她。

寧露的情緒都是內斂的,又或者說都是被自己強壓下去的,強迫自己不能太過于表現出來。

就連在白斯硯面前,她也很少有這種外洩的時候。

“我再說一次,”此刻,寧露帶着一絲哭腔說了一句:“你讓開……”

白斯硯的眼裏劃過慌張和心疼,但他很快就偏過頭,隐藏了那抹情緒。

“不脫?那就這樣洗。”

花灑裏的水是溫熱的,灑在寧露身上卻讓她感覺特別的涼,從頭涼到腳,她愣在原地片刻,有些不敢置信。

等反應過來,她擡手往白斯硯的身上打去,十足十的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拳接一拳,手掌拍在□□的聲音,有些駭人。

白斯硯被打得悶哼了一聲,卻一步不退,就那麽硬生生地扛着,一直耗到寧露沒有力氣。

本來寧露這幾天沒休息好就特別的疲憊,今天更是舟車勞頓加上情緒上的波動,很快就敗下陣來。

白斯硯将人牢牢抱緊在懷裏,似乎這樣他才能心安一些。

他承認寧露和楚夕說的那些話能激起他的憤怒,以往這樣騙他的人,不可能還會好好的站在他面前,但當他真的和寧露對視的那一刻。

那些用在別人身上的手段,他卻無法狠下心同樣地用在她身上,只能盡力掩下自己的情緒,等這個宴會結束了再說。

可今天他親眼看見了寧露走進別人的房間。

那一個小時裏,他體會到了一種情緒——不安。

懷裏的人不掙紮了,那味道也去的差不多了,白斯硯低頭說:“我給你換衣服。”

寧露卻依舊閉眼不說話。

她身上瘦得可憐,就連腰也是被白斯硯兩只手輕松環住,手臂一握,感覺就剩骨頭了,白斯硯的動作更加得輕了。

抱着寧露坐到床上,她只緊緊看向外面,竟一絲眼神也不舍得給他,白斯硯盯着她:“寧露,說話。”

寧露斜了他一眼,再次掙紮着想起身,又被白斯硯攔着坐下。

再次被拒絕,她幾乎有些口不擇言:“白斯硯,你現在離我遠點,我一點也不想看見你。”

此話一出,房間裏安靜了十秒。

半晌,白斯硯笑了出來,笑得胸腔都有些震動,箍在她腰側的手更加緊了:“不想看見我,想看見誰,張仰行麽?”

白斯硯翻身将她壓在身下,緩慢地脫下自己的衣服:“想看見他麽,我讓人把他帶來?”

修長的手指在寧露的身上劃着,挑開她的衣領,吻了上去。

“要他來麽?要他親眼看到麽?嗯?”

白斯硯此刻說不清自己到底是憤怒多一些還是不安多一些,他只想寧露待在自己面前,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身上,不管是心還是身。

“白斯硯,你瘋了麽?”寧露忍受着剛開始那種冰涼的感覺,還有些刺痛,“你,停下,嘶……”

白斯硯動作不停,甚至有越來越起勁的趨勢,寧露只能用手攀着他,指甲忍不住在他背上留下一道道紅線。

“肯和我說話了?”

發絲淩亂,粘在額頭上,寧露咬着唇,努力讓自己一聲不發。

很好!很好!白斯硯止不住地在心裏說着,寧露還真是知道怎麽挑起他的情緒。

只不過寧露越是這樣,白斯硯的力道就越大,速度就越快。

此刻,外面夜幕降臨,喧嘩的宴會早已結束,車光閃過,人群絲絲往往地由小車送到住房區來,一片祥和。

房間裏淡淡的沉香,徹底将兩人染上。

這裏激烈,明亮,也徹底将兩人的情緒點燃。

“啊,嘶……”寧露還是忍不住從唇齒尖露出了一點聲音。

剛好讓白斯硯更加興奮了,他幾乎無法思考,也不想去思考,只憑着本能将寧露牢牢地圈在自己身上。

“你停下——”寧露幾乎是嘶喊着出來,聲音尖利又刺耳。

“白斯硯,我疼。”轉而之間,寧露的聲音有氣無力的。

就快達到頂峰之際,聽見這句話,白斯硯咬着牙還是停了下來,身下一直憋着,無法發洩,他額頭都冒出了幾滴汗。

倏然,他在寧露的肩膀處咬了一口:“寧露,說愛我。”

說愛他,那些話他就當沒聽到過。

肩膀上猛然傳來的一痛,讓寧露心裏的氣徹底忍不住了:“白斯硯,我讨厭你,我讨厭死你了。”

眼淚随着話語一起而出,她瞪着白斯硯,不肯落一t點下風,反而帶着譏諷的笑:“你不覺得,讓我這樣說愛你,很可笑麽?”

“寧露,你真是……夠可以啊!”

沒聽到自己想要的話,還得到寧露這樣嘲諷一番,白斯硯此刻慶幸着自己的性子被父親磨了幾年,否則在這句話過後,他一定會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

但他緊盯着寧露,也不可能會那麽輕輕落下。

禁锢和刺痛再次襲來,眼淚早已模糊了雙眼,寧露用手背随意地一抹。

緊張的氛圍,激烈的情緒,不理智的思維,氣話一而再,再而三地脫口而出。

“白斯硯,以後我想見誰都不關你的事,你不喜歡我,就放過我,咱們就此別過。”

猛烈的動作讓白斯硯的身心都在放空,只專注于那一個動作。

聽到就此別過那四個字,呼吸一滞,想到了今天等在504門口的那一個小時,他停下片刻,摸了摸寧露的額頭。

“露露,今夜夜很長,我們有很多個一個小時。”

豎日醒來,寧露的嗓子已經啞得只能發出一點聲音了。

朝旁邊看去,白斯硯早已經離開。

她拖着疲憊的身體起來洗了一個澡,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兒,邊洗邊流淚。

她無心再參加宴會了,換好衣服,本來也沒帶什麽東西來,就直接随便收拾了一下準備出門。

開了門卻發現門口守着兩位穿着銀馬甲的女侍者。

“您醒了,請問現在吃早餐麽?”

肚子早就餓得不行了,吃完再走也不遲,寧露點頭随即側身讓她們進去。

早餐豐富得令人咂舌,寧露的神色卻不見什麽波動,只機械地吃着,嘴裏也嘗不出什麽味道。

得差不多飽了,她放下手中的餐巾,問:“我想要離開,請問這裏什麽時候有車開往莊園門口?”

兩人對視一眼,皆是一愣,還是其中一位反應過來,擡着笑答道:“樓下有一輛車等着您,您可以任意在莊園裏欣賞。”

寧露颔首,坐上了她們口中的這輛車。

“師傅,勞煩您開到大門口。”

“呃,大門口,”司機又試探着說,“這莊園裏有很多景色的,還有溫泉。”

寧露不太理解為什麽司機師傅要左顧而言他,又重複了一遍:“我對這些不太感興趣,想離開了,要去大門口,麻煩您了。”

“……好的。”

真到了大門口,寧露瞬間就理解為什麽司機師傅和那兩位女侍者知道她要離開後,有一絲緊張。

“為什麽不讓我離開?”

保安搖着頭說:“不知道,反正上面今早就通知了,讓您在三天宴會結束之後,才能離開。”

上面?

除了白斯硯還能有誰呢,沒想到他連她想要離開都想到了,那麽把她留下來幹什麽呢,是昨晚上兩人吵得還不夠麽?

也不想為難這些人,寧露利落應下,道了一聲謝。

回到車,寧露不想回到那個充滿争吵的房間,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去哪裏了。

“寧小姐,這兒的溫泉特別招女孩兒喜歡,我在這裏幹十幾年了,每次開車帶去的人回來都贊不絕口。”

溫泉,怎麽又提到溫泉?

寧露盯着前面司機的背影瞧了一瞬,司機察覺着從後視鏡裏看到了她的眼神,暗暗想着怎麽會有那麽警覺的姑娘,立馬磕絆着開口:“當,當然,您想去哪兒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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