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你發什麽瘋?
第29章 你發什麽瘋?
将軍此番言行令陛下始料未及。
怎麽就知道了?知道什麽了?
而且都不等開口就要離開, 當他這寝殿是來去自如之地?
大半夜過來大吵大鬧,不加管教成何體統?
祝蔚煊:“站住。”
趙馳凜聞言停下腳步,背對着陛下。
祝蔚煊盯着他那寬闊的肩背, 見他遲遲不轉過身,“轉過來, 走到朕跟前。”
孫福有擡腳進來, 聽到這話後, 又默默退了出去, 守在殿外, 遣散了其餘宮人。
趙馳凜卻沒依言轉身, “陛下不是要歇息,歌姬就在外頭,陛下可別叫人等急了。”
祝蔚煊總算知道他這是怎麽了, 沒名沒份的都開始耍小性子, 拈酸吃醋的做派, 簡直可笑。
“将軍說的什麽話?即便朕讓人等一夜又如何?”
趙馳凜聽出陛下話中意思, 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想見誰便見誰,想寵幸誰那是誰的榮幸。
祝蔚煊見他又默不作聲,心裏煩躁, “倒是将軍殿前失儀,諸多放肆, 屢教不改,令朕失望。”
最後四個字很是嚴厲, 趙馳凜閉了閉因怒火而發紅的眼, 複又睜開,轉身走到祝蔚煊的跟前跪下, “臣知錯。”
祝蔚煊至始至終都是坐在榻上,即便只着寝衣,卻坐姿端正,并無半分松散,冷淡的眸子落在跪在地上的趙馳凜身上。
“将軍,朕因着你是有功之臣,對你諸多縱容,但将軍切莫忘了自己的身份,朕是君,你是臣。”
趙馳凜面上無甚表情,眸中此刻也無任何情緒,同他對視,平靜道:“臣知道了。”
祝蔚煊念他有傷在身,話也不好說的太過重,“下次莫要再犯,跪安吧。”
趙馳凜朝他跪了一拜,不發一言起身離開。
孫福有見趙馳凜出來,同他颔首以示招呼,而後擡腳進殿,見陛下神色如常,詢問道:“陛下,要傳歌姬嗎?”
因着将軍這一攪和,祝蔚煊也失了聽曲的興致,“把人送回去吧。”
孫福有只好又出去安排。
祝蔚煊也乏了。
孫福有進來,見陛下歇下,忙阖上床幔,熄滅了燭火,只餘下一盞。
一夜無夢。
翌日。
祝蔚煊一大早就醒了。
孫福有伺候着他起來洗漱,祝蔚煊睡了一宿只覺神清氣爽,換了身窄袖勁裝,打算去晨練。
還沒走到他的練武場,迎面就撞見将軍,約摸是剛練完。
趙馳凜一夜未睡,只覺得心中郁氣甚重,這才過來舞刀弄槍以作發.洩,不曾想撞見祝蔚煊,于是不躲不閃迎了上前,躬身抱拳:“參見陛下。”
祝蔚煊蹙眉:“将軍未免太過勤勉,如今有傷在身,太醫囑咐要靜養。”
趙馳凜回道:“臣這就回去靜養。”
祝蔚煊:“……”
趙馳凜直起身:“臣先告退。”
等人離開後。
祝蔚煊依舊立在原地:“孫福有。”
跟在他身後的孫福有:“奴才在。”
祝蔚煊:“你看到将軍剛剛的表情了嗎?”
孫福有自然看到了,卻道:“回禀陛下,奴才沒注意。”
祝蔚煊只覺不可思議:“極冷淡。”
将軍哪次見到陛下,眼睛不是恨不得黏陛下身上,沒話也要找話說,想法設法與陛下多待在一處。
何曾像幾日這般過。
孫福有:“應當不會吧。”
祝蔚煊擡腳,神色冷淡:“他還敢沖朕擺臉子,他這有把朕放在眼裏嗎?”
孫福有跟上:“陛下息怒,将軍應該不至于,許是昨日沒睡好的緣故。”
祝蔚煊冷哼,滿腦子都是将軍剛剛冷淡之色,一時之間很不舒服。
他很不喜歡!
孫福有心裏直嘆氣,昨晚陛下和将軍的對話,他在門口隐約聽到,昨日陛下話都說那個份上了,将軍今日此舉也是正常。
哪裏是不把陛下放眼裏,那分明就是太把陛下放心裏了,才這般按他所言,遵守臣子的本分。
只是陛下顯然不這麽認為,祝蔚煊就覺得将軍這是對他不滿。
孫福有也不好多言,深知不能繼續這個話題,不然陛下越想越氣,“陛下還練嗎?”
祝蔚煊面無表情:“去取弓箭。”
他要好好教訓将軍!
半炷香後,人型靶子又被箭紮成刺猬了。
祝蔚煊才稍稍順心。
孫福有接過陛下的弓,在一旁候着,看陛下衣袂翻飛,身姿宛若游龍,耍了一套劍法。
祝蔚煊總算是舒服多了,收了劍,回去沐浴,胃口也好些了,比往日吃的都多。
陛下一整日都忙于朝事。
夜裏早早歇下,本以為又是一夜好眠。
-
宴會觥籌交錯地進行着。
而祝蔚煊的手腕卻被人緊緊攥着,往樓上休息室帶。
祝蔚煊剛睜開眼還沒反應過來,被大力拉扯,踉跄着往前,差點絆倒,被摟住了腰。
房門打開又關上。
祝蔚煊被困在男人懷裏,後背緊貼在門上,對上男人那笑不見底的戾氣眸子,不用想也知道這又做夢了。
“你發什麽瘋?”
男人低磁的嗓音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溫柔:“寶貝,我真的很生氣。”
祝蔚煊:“……”
男人慢慢描繪着祝蔚煊的唇線。
“寶貝難道不知道自己有多麽招人喜歡嗎?到了新的星球,還不知收斂,剛剛那個alpha看寶貝的眼神有多邪惡,寶貝沒察覺嗎?竟然還敢和他喝酒?他的酒好喝嗎?什麽味道的?比起我的信息素又如何?寶貝不是最喜歡老公的信息素了?”
祝蔚煊無語看他,這是延伸到夢中拈酸吃醋?
哦,夢外不發一言,夢裏長話連篇。
一想到白日趙馳凜那個冷漠态度,祝蔚煊懶得搭理他,冷聲道:“放開。”
就聽對方輕笑一聲,唇摩挲在祝蔚煊的耳廓,“寶貝,你真的很不聽話,我要好好懲罰你,讓你長個教訓。”
向來只有陛下懲罰別人,還沒別人敢懲罰他。
除卻之前夢中男人給他帶狗鏈子還要拿針紮他,一想到這事,祝蔚煊就生氣,開始掙紮。
“不乖就要受到懲罰。”
祝蔚煊被男人直接攔月要抗起,往房間裏面走去,這是一間豪華套房。
很快祝蔚煊就被重重丢到了大床上。
祝蔚煊都還沒反應過來,冰涼的手铐已經貼着他的手腕将他铐在了床頭。
“你要做什麽?你發什麽瘋!”
上次也是這樣,只不過當時祝蔚煊的四肢都被鎖着,這次卻只鎖了他的左手腕。
上次的經歷顯然讓祝蔚煊極不悅。
男人開始慢條斯理地翻着那抽屜裏的東西,“自然是要好好教訓一下寶貝。”
祝蔚煊掃了一眼那抽屜裏的東西,又看到有狗鏈子,不止如此,男人手中還拿了蠟燭?
蠟燭……是要點燃燙他嗎?
祝蔚煊一時之間睜大了眸子,怒道:“你敢!”
說完開始使勁掙着那手铐卻無濟于事,反而把自己折騰的米青疲力盡。
男人把東西都拿了出來,坐到了床頭,溫柔地捧着祝蔚煊的臉,語氣卻很嚴肅,“下次還敢再沖別的alpha笑嗎?”
祝蔚煊冷冷看着他:“給朕滾開!”
男人也不惱,大手順着他的臉蛋下滑,開始給他解着西服,一邊說道:“寶貝穿西裝真的好漂亮,剛剛在外頭,我就想扒了寶貝這一身衣服了。”
“等一會懲罰完寶貝,老公再給寶貝換上這西裝,好好×寶貝好不好? ”
祝蔚煊沒再掙紮,面無表情看着他。
他深知夢裏男人的性格,反抗只會得到鎮壓,男人吃軟不吃石更。
可祝蔚煊又不是輕易示弱的性格。
祝蔚煊由着男人把他剝的一幹二淨。
他就要看看對方就真的能做出用蠟燭燒他的舉動。
“寶貝真漂亮,想把寶貝給藏起來,不想讓寶貝吸引那些alpha觊觎的目光。”
祝蔚煊覺得他不可理喻:“……眼睛長在他們身上,又不是朕要讓他們看的。”
“你去找他們!同朕發瘋做什麽?”
“寶貝說的對,可我不高興,誰叫寶貝明知這些人心懷不軌,還要和他們交談的。”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祝蔚煊也懶得同他掰扯,這厮顯然就是因着昨晚之事不滿,以至于今夜找由頭發瘋。
畢竟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不準!”
祝蔚煊要氣死了,竟敢又往他脖子帶狗鏈子,擡腳就蹬在了男人月匈前,他用了大力。
對方只是眉頭皺了一下,笑道:“寶貝想謀殺親夫嗎?”
皮糙肉厚的死不了好嗎?
“寶貝,你踩到我傷口了。”
祝蔚煊頓時收回了腳,卻被抓在了手中,男人笑了笑,親在了他的腳趾上,“寶貝還是心疼我。”
祝蔚煊的腳被他親了,有些無語,無奈對方力氣過大,根本抽不回來,“你怎麽什麽都親!”
對方又親在了他的足背上,“寶貝身上哪裏我沒親過?寶貝哪裏都是香香甜甜的。”
祝蔚煊:“……”
又是一腳踹在了他的傷口,這才收回兩只腳。
就算是受了傷也是皮糙肉厚,踹不死。
男人也不在意,想繼續給他帶脖套,祝蔚煊冷冷道:“你要是敢把這個狗鏈子往朕脖子上帶,你——”
嘴巴被堵住了。
祝蔚煊接下來的話都被咽了回去,等被放開時,已經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黑色皮革的脖套上面鑲嵌了一圈的鑽石,貼在那細長白皙的脖頸上,實在是香.豔極了。
“寶貝的脖子就适合帶這些漂亮的東西,回去以後老公給寶貝買好多漂亮的項鏈。”
祝蔚煊沒說話,他眼睛直直看着男人手中的蠟燭,表情充滿着不确定,似沒想到他真的要這麽做,一時時間心涼半截。
“你,真的要燙朕?”
男人:“不給寶貝一些教訓,寶貝如何長記性?”
祝蔚煊偏過了頭,不發一言,也沒掙紮。
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出現,男人捧着他的臉蛋,見他的omega薄薄的眼皮泛着紅。
心愛人此刻在委屈,男人一時之間覺得好笑又不免心疼,“嬌氣,我還什麽都沒做呢。”
祝蔚煊沒看他,卻也沒示弱,冷淡道:“給朕解開。”
“這可不行,我還沒好好教訓寶貝。”
“……”
祝蔚煊聽他還要繼續,怒火一下子就竄了起來,“你敢!”
男人就喜歡看他發怒,很漂亮,他喜歡極了。
“啧,寶貝,我最讨厭別人威脅我了,即便是你也不行。”
說完,打火機簇起幽藍的火苗,蠟燭被點燃。
祝蔚煊心都提了上去,他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要拿蠟燭燙他,委屈大于氣惱,不多時就紅了眼睛。
低溫蠟燭的蠟油落了一滴在那白玉無暇的月匈上。
祝蔚煊已經阖上了眼睛,月匈前那處皮膚帶着微微燙意,只以為對方要用蠟燭燙他,金尊玉貴的皇帝陛下,哪裏吃過苦頭。
等他醒來,他要摘了趙馳凜的腦袋!
一滴,兩滴,三滴……蠟油不止落在月匈前,還有月複部。
祝蔚煊沉浸在趙馳凜夢中竟然敢做出燙他的舉動,一點熱意都被他給放大了,只覺得自己已經被燙得滿身是傷。
一邊悲傷地安慰自己,醒過來一定要趙馳凜好看。
“哭什麽?又不痛。”
祝蔚煊聞言睜開了眼睛,潮濕的睫毛顫了幾動,這才發現身上好好的。
“……”
男人笑着捏他的臉蛋,“傻的可愛,這是低溫蠟燭。”
祝蔚煊哪裏懂這些,想到自己吓成那般,一時之間羞惱急了,擡腳又踹,卻被推翻在床。
“好了,接下來才是真正的懲罰,今天寶貝怎麽求饒都沒用。”
男人解開自己的皮帶。
祝蔚煊冷笑嘲諷:“求饒,你以為你很厲害嗎?”
“寶貝真是口是心非,哪次沒把寶貝給喂飽?”
祝蔚煊聞到空氣中越發濃.郁的酒香
目光落在男人那不止何時起來的,奪人眼球的反應上。
“……”怎麽突然就好了。
已經由不得祝蔚煊多想,男人已經抓着他脖上墜下的鏈子,覆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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