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我愛你
我愛你
這是他第二個自己一個人過的新年。
忙起來還好,一旦閑下來,饒時就想拿手機看看于桑洲有沒有給自己發消息。
于桑洲大概也挺忙的,他只發了一張照片,後面緊跟着一句:吃飯。
饒時回了個“多吃”就把手機揣回兜裏,再忙一會兒他也能吃飯了。
今天員工餐肯定不錯,想到這裏還有些期待。
但他更期待于桑洲什麽時候能回來。
下班的時候已經過了夜裏十二點,饒時将脖子上的圍巾緊了緊,迎着風朝出租屋走。
鞭炮聲從遠處傳來,仿佛隔着一個時空般,聲音傳進饒時耳裏像氣球被紮破的聲音,沉悶且吵。
但饒時并不嫌煩。
去年他都沒注意到有沒有鞭炮聲,畢竟他心思不在這兒,也壓根懶得注意。
今年的新年開始有了年味,生活也越來越有期待。
他掏出煙盒抽出一支,點了半天都沒點燃,火苗剛蹿起來就會被風吹熄。
直到饒時走進小路,風才小了些,煙終于被點燃。
他一進門看着屋裏的黑暗只覺得心裏空蕩蕩的,帶着莫名的期待,饒時按下燈開關——床上真的沒人。
洗完澡出來後,饒時躺在床上玩手機,他想給于桑洲打個電話,畢竟這人說完自己去吃年夜飯後就沒再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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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剛撥出去沒多久就被接通。
于桑洲“喂”了聲,聲音不如面對面聽着有感情。
饒時用被子裹着自己,低聲回應一句:“嗯。”
“想我了?”于桑洲笑着問。
“想,”饒時說,“我剛下班回來,洗完澡躺被窩裏了。”
“嗯,”于桑洲又問,“有多想我?”
“還好吧,也沒多想,就是有一點想。”饒時嘴硬道。
他很想于桑洲,在聽到聲音後,想念立馬開始瘋狂蔓延。
饒時覺得自己真是被于桑洲慣壞了,他才離開這麽兩天,自己就開始丢失安全感。
被子上還殘留着沐浴露的味道,這種味道帶給他一種于桑洲還在身邊躺着的錯覺。
此刻,他的手也開始想着于桑洲。
通話前半段還算正常,後面饒時的呼吸開始急促,大腦幾乎空白,他說:“我想你……”
于桑洲頓了幾秒,那頭響起了腳步聲,他問:“我知道你很想我,等不及了嗎?”
“沒……你想什麽時候回來都可以,”饒時長呼出一口氣,“你能不能叫一聲我的名字?”
“饒時,”對面的腳步聲消失,于桑洲說,“開門。”
“什麽?”饒時壓根沒有反應過來。
于桑洲緊接着說:“不方便是嗎,我帶鑰匙了。”
開門聲響起,饒時沒想過這種場面還能被于桑洲看見,但他手上動作沒停,畢竟已經快收尾。
門被關上反鎖,于桑洲手上提着一個袋子,他将東西放到桌面,脫下外套搭上椅背,嘆口氣朝饒時走去。
“沒想到你這麽等不及,”于桑洲拿開他的手用力按住,俯下身子貼在他耳邊說,“忍好了,接下來如果有什麽受不了的,就叫我的名字,但你現在……先忍住,要聽話。”
饒時呼吸停滞,于桑洲的吻從耳垂到嘴角,在饒時認為即将開始什麽的時候,這個吻停下了。
“怎麽了?”饒時問。
他的手又開始不安分,于桑洲看着他笑了笑:“這麽快就不聽話了?不是讓你忍着嗎?”
“沒……我就動動,沒什麽別的意思。”饒時看見他朝桌前走,将那個袋子提了過來。
随後走進廁所拿出一瓶身體乳。
“饒時,喜歡這個味道嗎?”于桑洲問。
“挺喜歡的,”在他感覺到哪裏不對勁時,于桑洲已經開始朝他身上慢慢擦着身體乳,饒時問,“你這……什麽意思?”
“你可能忘了,我說過我要準備一下,”于桑洲掀開被子,“現在我準備好了。”
兩個人挨得極近,于桑洲将手機拿出來,放出一段錄音,接着開始脫衣服。
他說:“我洗完澡過來的,誰知道你那麽等不及。”
錄音的內容饒時沒什麽印象了,但他聽得出來是自己的聲音,錄音裏的于桑洲問他:“下次在床上,就是我在上邊兒了吧?”
他則是“啊是是是”的回應。
“聽明白了?”于桑洲伸手從袋子裏拿出一個黑色兔耳發箍,他擡起饒時的腦袋替他戴上,帶着笑意問,“現在你是什麽?”
饒時愣了愣,遲疑道:“兔子?”
“對,”于桑洲擡起他的腿,“那現在,請開門吧,小兔子。”
某種帶着震動感的東西靠近饒時,他下意識想躲閃,脖子卻立馬被人掐住,一晃一晃的鈴铛項圈被套上,于桑洲說:“別害怕。”
饒時想到饒達海家那扇不太好開的門,因為門鎖的老化,鑰匙也沒辦法順利打開,每次都會費一番力氣。
現在的門鎖是新的,卻也沒那麽容易打開。
大概是潤滑的作用,也可能是擁有配套的鑰匙。
一切都算順利,至少,沒有想象中那麽難受。
于桑洲的手撐住床頭的牆壁,将饒時朝懷裏摟得更緊,鈴铛聲一晃一停,到後面也成了激烈搖晃。
喘息聲随着鈴铛清脆聲響愈發急促,饒時幾乎溺死在這種感受裏,于桑洲吻了他,随後說:“就現在……別忍了,我們一起。”
饒時的手用力抓緊他的後背,就像抓着之前那把生了鐵鏽的“家”的鑰匙,但現在的這把鑰匙,或許不用抓得那麽緊。
于桑洲是不是永遠都不會離開他?
饒時快呼吸不上來了,他想着,算了,于桑洲肯定不會離開他。
溫熱的觸感在兩人之間溢出,于桑洲擡手撥弄一下他脖子上的鈴铛,輕聲說:“真棒,我的小兔子。”
于桑洲在這件事上也與平時的他不一樣。
平時他基本會順着饒時,但在床上卻不會,饒時必須聽他的。
他甚至也不管自己之前說過什麽。
當饒時一聲聲叫着他名字時,于桑洲反而更用力,之後才會回應他:“聽到了,饒時,聲音可以再更大些。”
饒時這次是徹底累了。
他癱在床上動都不想動,于桑洲忙前忙後收拾着,他拍了拍饒時的腿:“挪一下,我換個床單。”
“沒力氣挪,”饒時盯着天花板說,“連我一起換了吧,你這也玩得太花了。”
“那就抱抱,”于桑洲将他抱起來挂在自己身上,“摟緊了,掉下來摔壞了可別怪我。”
“嗯,”饒時問他,“你怎麽想着來了,不是還要走親戚嗎?”
于桑洲說:“不想你一個人過年,早就準備要來,就是來得有些晚了。”
他将床單整個扯走,兜着饒時的屁股走到衣櫃前面,他蹲下身子抱着饒時親了親,從衣櫃底部拿出一條幹淨床單。
于桑洲抓住床單兩角輕輕一抖,将饒時腦袋給罩住,随後又親他一下。
饒時笑着問:“親上瘾了啊?”
“你好看,看見就想親,”于桑洲将床單放在他頭頂蹭了蹭,輕輕抖動起來就像代表婚姻的頭紗,于桑洲吞咽一下,緩緩開口,“饒時。”
“嗯?”饒時回吻他一下。
“我有點想和你結婚,”于桑洲顯得有些緊張,他用床單蓋住饒時眼睛,又說,“我說的是婚姻,就是……我想和你結婚,我的婚姻裏面一定要有你。”
“你給我蓋上幹什麽?”饒時想掀開,但他又怕一松手就會掉下去,只能讓床單一直擋住視線,“你在跟我求婚啊?就這麽幾句?”
于桑洲沒說話,他伸手撩開床單,看着饒時。
眼中是快要溢出的愛意,于桑洲臉上也有些紅,明明之前在床上沒見他這副模樣。
于桑洲躺到身後的床上,床單将兩個人罩住。
狹小空間裏隐約能見屋內的燈光,饒時看着于桑洲這個眼神莫名有些犯怵,他說:“不開門了。”
“想什麽呢?”于桑洲沒忍住笑了,他壓着饒時腦袋朝下低,與他輕輕碰了碰鼻尖,“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這麽拼命,但你既然不想說,我也就不問,我能做到的只有陪着你,以後的新年我都會陪你,不會再讓你一個人了。”
“這次說這麽長一串呢。”饒時不善于表達自己的感情,在這個時候,他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他只能看着于桑洲,生怕這是場夢,眨眨眼後,這一切都會幻滅。
“說太多了嗎,”于桑洲捂住饒時的眼睛,沉默幾秒後,他說,“饒時,我愛你。”
饒時第一次從于桑洲嘴裏聽見這三個字。
他想做出回應,但這三個字他實在說不出來。
他嫌這三個字矯情,但于桑洲說出來卻絲毫沒有這個意思。
“我也是,”饒時說,“我也……嗯我也是。”
那三個字還是說不出口。
饒時想着,反正以後時間還長,等以後再說也行。
“那你以後能不能不打我?”于桑洲刮了兩下饒時鼻尖,“你舍得打我嗎?”
饒時說:“那你不也朝我臉上打嗎,我這麽一張帥臉,你就忍心揍下去了?”
于桑洲輕輕拍了拍他的臉,朝臉頰上親上一口:“你打我就忍心嗎?我全他媽是內傷。”
“再說吧,”饒時用食指朝于桑洲胸口戳上兩下,“看我心情。”
于桑洲“嗯”了聲,好像不太高興。
饒時問他:“怎麽了,你又小心眼子了啊?”
“嗯,”于桑洲看着他,“饒時,我後悔了。”
“什麽?”饒時問。
于桑洲掀開床單,随手疊了兩下,塞到饒時身下這點地方。
他說:“饒時,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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