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18章
那醉漢東倒西歪的,站都站不穩,卻仍能清晰的辨別出眼前之人是個絕代佳人。哪怕蘇雪搖這會兒頭上是戴着兜帽的,看不到臉,只是露出了曼妙的身形而已。
那醉漢摩挲着下巴,趁機就腆着那張紅得如煮熟的蟹殼般的臉,歪歪倒倒靠了過來。
春華見情況不妙,立刻擋在了蘇雪搖前面。
“狂徒!好大的膽子!”春華呵斥。
那醉漢一身華服,頭戴玉簪,想身份估計也不簡單。
蘇雪搖不欲鬧事,就當自己是被狗熊撞了下。讓春華不要搭理他,她們走她們的。
但那醉漢許是喝醉糊塗了,又許是平時這樣的事做得多了,竟直沖蘇雪搖面前來,伸手就要來摘蘇雪搖兜帽。
虧得蘇雪搖反應算快,身手也算敏捷,她側身給避讓開了。
蘇雪搖知道,只要自己亮出身份來,眼前之人必不足為懼。但若真亮出了薛三奶奶的身份來,想對自己和薛家的名聲都不太好。
畢竟當街被醉漢調戲,絕非什麽光彩之事。
何況,她以那樣的身份嫁給薛霁,原就夠令人評頭論足的了。
蘇雪搖并不想為人所議論,所以即便自己有理,又有臉面和身份,但瞧見那醉漢朝自己沖過來時,也仍是以躲讓為主。
她想着,躲開就好。
或許是她的态度不夠嚣張跋扈,讓對方誤以為她是無背景、可欺淩之人,于是越發的變本加厲。只見那醉漢擡了擡手,便立刻又有兩個家丁裝扮的高壯男人朝自己走來,将前路攔去。
四周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蘇雪搖聽見人群中有人說:“這許尚書府的五公子又出來為非作歹了,這可是良家女。”
“他調戲的良家女還少了?仗着自己相府公子的身份,又有個得聖寵的皇後姐姐,這樣的事早不知做過多少回了。也就最近才消停些。原以為是長進了,誰知今日二兩黃湯一喝,又原形畢露。”
“可如今宮裏不是薛貴妃得寵嗎?”
“正因忽然換了貴妃當寵,所以許家才低調了些。”
原來,這是許皇後的弟弟。
難怪敢這般嚣張放肆。
蘇雪搖忽然想到了自己父親,她不知父親之死,可同眼前之人的家人有關系。
藏于袖中的雙手漸漸攥緊成拳,蘇雪搖看着他的目光,也漸漸變得冷漠、淩厲起來。
圍觀的人也只敢說說閑話,沒人真敢管這閑事。
突然,一輛馬車停在了路邊,車內響起一道清冷的男聲來:“昨日才同許相同桌而食,許相特意交代,若日後再遇相府五公子鬧事,可代為管教。”
這許五公子似是忽然酒清醒了些,又或許是之前為這個狠狠吃過苦頭,因為蘇雪搖看到他擡手去摸了下屁股。
到底是有所畏懼的,只見他又再恨恨的朝蘇雪搖看來一眼,最終還是放棄了。
蘇雪搖不知坐馬車裏的是什麽人,只覺那聲音乍一聽有些微耳熟。
可等她反應過來,準備讓春華去追謝恩人時,那車已經走得遠了。
那車并不華貴,遠比不上薛家的。可車裏的人,竟連面也不露,就能令許相府的公子聞風喪膽,想是有身份的。
加上又覺他聲音似曾相識,蘇雪搖自然對他生了好奇心。
然後,就聽四周有人悄聲議論:“這是大理寺少卿……”
“大理寺少卿……”蘇雪搖口中默念。
才回到家,便見薛霁身邊的人迎來:“三奶奶,三爺命小的在此恭候等奶奶回家。”
蘇雪搖卻有些心不在焉。
一路上回來,她都是沉默寡言着,一句話不說,同去時的狀态截然不同。
春華不敢打擾,只能時刻關注着她的情緒。春華以為主子是因為今日被人當街調戲了,所以心情低落,但蘇雪搖其實不是。
當街被調戲算什麽呢?她早不做千金小姐好多年了。從前跟着義母、姐姐一起生活時,因她們母女三個皆是好容貌,且家中又無男人撐腰,也不知被那些髒話調戲過多少回。
不能說是已經習慣,但蘇雪搖的确不會為此而耿耿于懷,甚至是為此而憤懑不樂,從而壞了自己心情。
她之所以這會兒情緒不高漲,不過是觸景生情,想到了些從前的往事而已。
“三爺已經回來了嗎?”蘇雪搖強逼自己打起精神來,她不想一會兒讓薛霁看出任何的破綻。
那小厮道:“三爺才回來,聽說奶奶今日出了門,便命小的在此等候,爺這會兒在內院等奶奶。”
“好,知道了。”蘇雪搖颔首。
回去的路上,蘇雪搖再三叮囑春華:“今日之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記住了,就當沒有發生過。”既沒想讓誰為她主持公道,自該低調着些,不多提才是。
免得讓薛家的人知道了,會覺得她是個麻煩。又或者,覺得她這樣的身份不适合再出去抛頭露面,直接就強行關她在家中,不準她再出門了。
她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不想就這樣被關在內院裏,當真全然做起了薛三奶奶來。
此刻蘇雪搖也慶幸當時馬車停在了遠處,她同春華是一路走逛到吃飯的地方的。否則,圍觀之人看到了薛家的馬車,自然就猜到了她身份。
何況,她當時頭上也戴着兜帽,遮住了臉。
應該不會有人猜到她身份。
帶着這樣的擔憂,蘇雪搖一路往清風院去。
薛霁今日晚上既沒有應酬,也不必留宮裏議事。所以,便早早回了府。
一回家來後,便被東升告知,說是奶奶在讓家裏奴仆準備車駕。
聽說眼下馬貴,便打算讓人去買騾子,準備做一輛騾車。
對她的這一舉動,薛霁不太能理解,所以便直接往內院來了。來了內院才知道,原妻子下午出門去了,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
所以,薛霁便差了自己身邊的一個小厮去薛府大門前等着了。
這還是第一次,爺都回來了,奶奶卻還未回家。
清風院裏的丫鬟們伺候着,戰戰兢兢的,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薛霁也不說話,臉色也不太好,看着比較嚴肅。一來就直接這樣坐在了那兒,手上拿着本書在随便翻看。
屋裏靜悄悄的,腳步聲稍微大些,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侍候在薛霁身旁的丫鬟,個個屏氣凝神,恨不能自己是個透明人。
好在,很快榮嬷嬷來了。
榮嬷嬷先請了薛霁的安,然後為蘇雪搖解釋說:“差不多申時一刻奶奶才出的門,說是要籌辦個鋪子,是看鋪面去了。奶奶也說了,若是爺先回來,問起來的話,讓奴婢們定要告訴爺一聲。想是……路上有什麽事給耽擱了,這才還未回來。”
薛霁頭都沒擡一下,手握着書卷,輕輕翻過一頁,翻書聲清晰可聞。
榮嬷嬷都愣住了。
這爺心裏也不知在想什麽,從前好似也不曾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從前爺鮮少踏足內院,院裏沒有主母,也沒有通房侍妾,就算他偶爾踏足一回,也是目的明确,只來睡一覺的。
如今娶了奶奶,爺踏足內院的次數多了。每每過來,也不再只是掐着睡覺的點來了。
時常會早點過來,或是安靜着坐會兒,或是同奶奶在屋裏頭說話。又或是過來沐個浴,再看個書……總之,爺自從娶了奶奶進門後,他人也和從前不太一樣了。
榮嬷嬷不知他們間是否是拌了嘴,又或是爺單純就是氣奶奶回來得晚了。主子小兩口的事,她身為奴仆的,也不好多管。
榮嬷嬷身為這內院裏的掌事嬷嬷,旁的任何事都不會覺得棘手,唯這小夫妻間的事兒……
已經能夠預想到,往後這樣的事,怕是得常見。
好在她也沒尴尬多會兒功夫,很快,蘇雪搖便回來了。
瞧見蘇雪搖回來,阖屋的人都跟着松了口氣。
一踏進門,蘇雪搖也是覺得氣氛有些不太對。
她目光探向榮嬷嬷,只見榮嬷嬷朝她搖了搖頭。蘇雪搖垂下目光,交握擱置在腹前的手,漸漸握緊了些。
薛霁仍是沒什麽反應,若非又翻了一頁書,蘇雪搖還以為他被點了穴呢。
蘇雪搖不知道他怎麽了,她自己這會兒心裏也不好受呢,就有點不想主動巴結着去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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