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27章
薛霁站在自家馬車前, 一邊等候妻子,一邊同一位身着素色道袍的男人說話。
那男人背對着蘇雪搖,身姿鶴立, 舉止清雅,即便只是個見不着真容的背影、側影,都已足夠蘇雪搖判斷他是個美男了。
待薛霁視線越過男人朝她望來,那男人便也順着薛霁目光看過來。看到男人這張臉時, 蘇雪搖微微愣住。
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樣,姿容清雅,君子端方。可令自己意外的是,他竟瞧着有些眼熟。
倒不是容貌哪裏眼熟, 是他眉眼間的神态……似從前有在哪裏見過一般。
因心有疑惑, 蘇雪搖便盯着他看了一會兒。而這不合适的多餘打量, 卻盡數落在了薛霁眼中。
薛霁嘴上并沒說什麽, 臉上神色也絲毫未變,仍是之前同男人說話時的那張清冷笑臉。可他背負身後的手, 卻輕輕攥緊, 指腹下意識便輕輕轉起套在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來。
這位便是柳相元柳大人。
薛霁向柳相元介紹道:“這是內子。”
柳相元立刻朝蘇雪搖抱手:“原來是弟妹。”
然後,薛霁便又向妻子介紹柳相元:“這位是大理寺少卿,柳大人。”
蘇雪搖朝他行禮:“柳大人。”
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總算是見到這位大理寺少卿了。
不但聲音聽着略有耳熟, 看他眉宇間神态, 也似曾相識。
蘇雪搖很想問他是不是對自己也有同感,但礙于薛霁在,她不好同這位柳大人說太多的話。
但今日也不枉此行, 至少是見到了這位大理寺少卿。
因心裏想着事,回去的路上, 一時倒沒在意到身邊男人的情緒和神色。還是突然從一些事情中抽出思緒來,往身邊男人望去時,瞧見他神色冷漠,蘇雪搖才忽然意識到,他是不是不高興?
雖然薛霁平時就一副冷面閻王的模樣,但她是見過他真正生氣的樣子的。他真正生氣時的模樣,比平時嚴肅的樣子還要吓人數倍。
所以此刻,他是因為認真看書才嚴肅,還是因為生氣,蘇雪搖心中大概能猜到一些。
想着這些,蘇雪搖便小心翼翼開口,同他攀談起來:“今日在裴府見到了好多夫人。”
“嗯。”薛霁倒也沒全然的不搭理,只是态度比較冷漠。
蘇雪搖已經能确定他是生氣了。
但還好,還沒氣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見他還願意搭理自己,蘇雪搖便又說:“我原還擔心,怕她們會因為我的身份而瞧不起我,甚至當即便奚落、說些難聽話。卻沒想到,夫人們都很和藹,知道我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筵席,都很願意照顧我。”
“嗯。”在薛霁意料之內,所以并不詫異。
看了他一眼,蘇雪搖繼續說:“她們還提到了柳大人。”
薛霁唇壓了下,似是有片刻遲疑,但也還是答了個“嗯”字。
蘇雪搖唇角微揚了下,又壓住,繼續:“她們悄悄跟我說,三爺和那位柳大人,似乎……有過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嗯。”薛霁習慣性應了聲,突然覺得不對勁,總算是擡起眼朝妻子望過來了。
計劃得逞的蘇雪搖,這才又眨了眨她那雙無辜的眼睛說:“我剛剛特意留心打量了那位柳大人,的确不俗。只是同三爺比起來,還是差了些許。”
“你別聽她們胡說!”薛霁很不高興,皺起了眉,也總算是擱下了一直握在手中的書。
有關他和柳相元的傳聞,他自己也曾有過耳聞。
當時聽了後,既生氣又覺好笑。
當真是荒唐得很。
薛霁無所謂外面那些人怎麽傳,他自己行得正、立得直。只是,若這樣的謠言當真被妻子聽進了心裏,薛霁還是不願的。
“這些話是誰在你面前說的?”薛霁問。
能看出來他這回是真的很生氣,并一副要算賬的架勢,蘇雪搖立刻見好就收。
不會再繼續挑釁他,更不會把是誰說的這些供出來。
她只輕描淡寫道:“當時聚一起,你一言我一語的,只是随口提了一句。其實也是我自己多心,她們并未明說。可我看三爺方才的反應,我知道肯定是謠言。”
薛霁強壓住心中的火氣,盡力心平氣和着:“自然是謠言。”
然後,自然也就沒再追究方才妻子盯着別的男人看的事兒。并倒反思起自己來,或真是他多心了。
她多看柳兄幾眼,不過是因為那些人說的那些話。
“往後再有誰這樣說,你不必聽。”薛霁再次強調。
蘇雪搖自滿口應下,不敢有絲毫遲疑。
“我會的。”
回到家後,薛霁沒待書房,而是跟着一道來了內院。
隐約能猜着他的意思,蘇雪搖心中不免打鼓。
雖說過去已有多日,但因那樣的過程并不美好,蘇雪搖心中有些抵觸。
但若是他提了,她也不會拒絕。
自沒有臉在白日做這樣的事,所以回了內院後,二人各忙各的事兒。等到天漸漸黑下來,用了夕食後,二人才歇回內寝。
而這時候,彼此都心照不宣。
“要滅燈嗎?”薛霁尊重她的意見。
“嗯。”蘇雪搖仰躺在床上,擡起細白的手面擋住半張臉,有些難為情。
薛霁下床,親自去滅了油燈。
今日初七,月亮半圓,外面月光并不算亮。
摸着黑,薛霁回到了床邊。
黑暗中,蘇雪搖将手從眼睛上拿下。模模糊糊瞧見,一個高大身影朝她傾身過來。
緊接着,身上被重物壓住,只覺胸腔都快炸裂般。
然後,便是又重複着那日的過程。
許是因這次有了心理準備,那一刻時,倒并不覺得太疼。
像是完成任務般,蘇雪搖熬着時間,在這漫長的煎熬中,期待着這一切趕緊都結束。
雖不似第一次那般疼痛難耐,但也的确不多好受。
他太粗魯了。
而且很多姿勢……她不太喜歡。
總算熬結束了,蘇雪搖幾乎是從胸腔裏呼出的一口氣。
這聲嘆息雖輕,但因為屋內極靜,自然被薛霁聽到了耳中。
黑暗中,薛霁朝仍躺在床上的妻子這邊看來一眼,沒說什麽,只低頭清理身上的異物。
待得拾掇好自己後,他才起身走出去,讓今夜外面值夜的丫鬟送熱水進來。
夜深人靜,屋裏的動靜屋外都聽得到。
端着熱水進屋來伺候的丫鬟們,個個面紅耳赤。
薛霁是要洗澡的,已讓人去備熱水送進淨室去了。這會兒丫鬟們侍奉妻子擦洗,他則靜坐一旁看着。
面色微沉,顯然是還在想着妻子方才的那聲嘆息。
什麽意思?
薛霁雖十分的潔身自好,除了妻子外,再未碰過別的女人。
但畢竟是男人堆裏混跡的,就算沒吃過豬肉,也必見過豬跑。
男女之間的那點事大概是怎麽個情況,他可比蘇雪搖懂得多了。
甚至,很多時候,女人要比男人更貪戀這些床上的事。
身邊也有幾個混不吝的朋友,常出入煙花之地。每每聚一起說起這些來時,總能聽到他們說自己如何如何厲害,令那些女人欲罷不能,要了一次還要。
薛霁從前并不在意這些狂言,聽過後只一笑置之。
而如今,卻是有些較上勁兒了。
屋內只點了兩根紅燭,視線昏暗。下意識的往這邊看過來一眼,卻見他靜坐太師椅上,眼睛卻是朝自己這邊看來的。
屋裏暗,又隔得有些遠,她并看不真切他的神色。
忽然的,心裏便有些發虛起來。
好在,很快便有丫鬟過來請示,說是淨室熱水備好,請他過去沐浴。
她看到薛霁先是仍靜坐着,過了有一小會兒,他才慢慢直起身子來。
可卻不是朝門外去的,而是慢步踱到床邊,居高臨下望着她。
蘇雪搖則裝着并未在意到他的樣子,只懶懶的卧靠在床頭,任由丫鬟們為她穿衣。
薛霁手背在腰後,輕輕轉着扳指,倒直接主動問:“要不要一起洗?”
蘇雪搖:“?”
蘇雪搖當然明白,他口中“一起洗”的意思,肯定不是洗澡。
孤男寡女,又是夫妻,赤身裸體着坐浴桶中,真能只是洗澡嗎?
她不是三歲的小孩兒,不要騙她。
但蘇雪搖不能表露出自己聽出來了,于是只裝着未聽懂的樣子,虛弱着搖頭:“不了。”又解釋,“她們幫我擦洗過,身上舒服了些。現在又困又累,只想睡覺。”
薛霁并未逼迫,只留了句“你先休息”後,便走了。
蘇雪搖是的确很累,薛霁走了,丫鬟們也都一一退下,她鑽進了柔軟的鵝絨被褥中後,很快就睡着。
一覺睡到第二日早上天微微亮,醒來時,薛霁已不在身邊。
蘇雪搖只覺口幹舌燥,便喚了丫鬟送水進來。
喝了大概有一盅,然後問:“三爺呢?”
送水進來的是紅芹,聞聲便回:“回奶奶話,今日是初八,朝廷開朝了。三爺一早就起了床,上早朝去了。”
初八……終于熬過了這個年。
年過完了,一切都該回歸正軌。
她那點心鋪子也該擇個吉日開張起來,趙大哥還在等着她消息。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