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定格

定格

次日，說好的時間內，幾妖帶着禮品叩響了房門，熱熱鬧鬧的聚了一回餐後，喝了酒一群妖東倒西歪互相攙扶着去了隔壁院子休息。

徒留一堆殘羹冷炙在院中，花落雲也喝了酒，此刻頭腦俨然已經有些不清醒。

迷迷愣愣的看了金濛歲半天，居然拎着金濛歲垂在身側的手就往嘴裏面送。

嘴裏面還不停的喃喃着，“雞爪、好吃……”

手被說是雞爪的金濛歲萬分不解的擰眉看向花落雲，很懷疑她的眼睛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就他這骨節分明、纖細柔長的手指，像雞爪？

他請問，它們兩個有共同點嗎？

在金濛歲進行大腦風暴時，花落雲扔開啃了兩口的手，嘟囔着沒味，不好吃，轉而瞄向了金濛歲露在外邊的鎖骨和脖子。

“嘿嘿，鴨鎖骨、雞脖！我來了！”

鴨？雞？他就不能是蛇嗎？

金濛歲無語地擡手按住花落雲的頭，止住她撲過來的動作，另一只手圈住在旁邊不停撲騰的兩只手，一個彎腰将人打橫抱起，朝屋內走去。

一邊走還一邊要應付懷裏面醉鬼的問題，比如：

“我可以啃你的鎖骨嗎？”

“……不可以。”

“哦，那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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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行吧，頭上的肉也不錯，那臉能吃嗎？”

“不能！”

“胳膊？”

“滾！”

被罵了，花落雲委屈的撇嘴，“你抱着我呢，我怎麽滾嘛。”

“呼——滾不了那就閉嘴，別逼我把你扔下去。”

聽到‘扔下去’這三個字，花落雲瞬間老實，那模樣快得金濛歲都懷疑她剛才的醉言醉語是裝的。

花落雲被他看得心慌，艱難的挪動兩只手擋住臉，“哎呀，你幹嘛啊，這麽看我，我都害羞了，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呵，害羞沒看出來，倒是看出來心虛了，”說到這裏，金濛歲頓了頓才接着道：“不過喜歡你這一點不用多加确定，是真的。”

“哇哦，那我好幸運哦，有你這麽一個大美人喜歡我。”

“是嗎？”

“對啊對啊——”

……

次日醒來，回想起自己昨天都說了些什麽做了些什麽的花落雲，耳根慢慢泛紅。

“喲，這是……害羞了？”

“呵，呵呵呵——早上好。”

“早上好，今天這個害羞樣，倒是比……”

“我去買帶回蛇族的禮物，好了，就這樣，再見！”

看着風一般蹿出去的花落雲，金濛歲眨了眨眼，驀然笑出了聲。

五日後，兩妖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來到蛇族族地，被早已守候在族地門口的佘渠引着朝裏走去。

佘渠一邊走一邊說，“前族長就等在你之前住的房子那，說是有事找你。”

“有事找我是假，想看我的伴侶是誰是真。”

“看我？”

“嗯哼，當然是你了，她跟我提過好多次帶你過來讓她看看，我都給推了，這次蛇祭要帶着伴侶回來，她可不要看看你嘛。”

“那我現在開始緊張晚不晚？”

“緊張？為什麽要緊張？我娘她又不吃妖。”

花落雲嫌棄的看了一眼金濛歲，“你不懂。”

她這是見婆婆之前的儀式感。

确實不懂的金濛歲眨了眨眼，沒再說什麽。

走了大概一柱香時間，一座與衆不同的房子映入眼簾，就在花落雲猜測這是誰的房子，這麽金閃閃的時候，房子門開了。

一個與金濛歲有七、八分相像的女子從房子裏面走出來，略過金濛歲，徑直朝她撲了過來。

緊随其後得就是一只瘋狂揉捏她臉的手，“哎喲，你就是金金找的伴侶吧？這小臉，可真圓潤、真好看，還有這耳朵，動一動讓我看看……嗯，耳朵也軟軟的呢～”

花落雲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就被一只手從旁撈了出去。

金濛歲将花落雲護在身後，不滿的看着金夢，“娘，這是我的伴侶，你不能那麽捏她。”

“呵，你是我兒子，我捏捏你的伴侶怎麽了！”

看着氣焰嚣張的金夢，金濛歲冷聲威脅道：“你再這樣，我就告訴我爹，你又在外邊勾搭年輕小蛇了。”

金夢讪讪一笑，“嗐，你這孩子，不捏就不捏，行了，妖我已經看過了，回了。”

金夢離開後，金濛歲和花落雲站在原地久久無語。

“咳，你娘，挺随和哈。”

“她那不是随和，她那是……算了，先回房吧。”

因着金濛歲沒有說完，花落雲不由得在內心揣測道：色胚？顏控？亦或者，自來熟？

任由花落雲如何揣測，都感覺不對味。

進入那座顯眼的屋子後，花落雲凝視着房間裏面一溜金色的擺件和金色的地板，只感覺眼睛要瞎了。

這種感覺在看到金濛歲拿出一件金色的禮服遞給她後，達到了頂峰。

“那啥，我覺得，我身上現在這件衣服就挺好的，你手裏面這件，就算了。”婉拒了哈！

察覺出花落雲渾身上下透露出的抗拒意味，金濛歲委屈的抿了抿唇，心想：你抱着我尾巴喊心肝寶貝的時候，也沒見你嫌棄它是金色的啊。

“不用你一直穿，只需要蛇祭那幾個時辰穿一下就好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花落雲只好無奈答應下來，“蛇祭的時候穿可以，但是你得告訴我蛇祭到底祭的是什麽。”

“姻緣。”

“什麽？”花落雲詫異的看着金濛歲，有那麽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耳鳴了，聽岔了金濛歲說的話。

“姻緣，蛇族人厭惡背叛，所以每四年都會在舉行一場祭祀，祭祀時，拿出蛇神雕像，點燃篝火，蛇族人妖齊聚，由族長帶領，有伴侶的通過祭蛇神許願永不背叛，并祈禱自己餘生順遂，沒有伴侶的，期望自己能夠早日找到相愛的伴侶，結束後，可以邀請自己的伴侶或者有好感的妖，圍着篝火起舞，在熱烈的火焰下，盡情的釋放自己的熱情。”

“……你們這蛇祭，聽起來還挺像集體婚禮的。”

“像嗎？我不知道。”

花落雲：“……”

無論花落雲此刻有多意外，夜晚都如期到來了。

入夜，這座白日沉寂的森林仿佛活了過來，随處可見歡聲笑語。

金濛歲從身後環住花落雲的腰，低頭将頭放在她肩上蹭了蹭，“儀式快要開始了，走嗎？”

花落雲不答反問，“都這時候了，我還有反悔的餘地嗎？”

“有，蛇祭每四年一次，又不是一生只一次，這次的不參加，我們還可以參加下一次的，我不想逼你，只是，我很想和你以蛇族的方式取得圓滿。”

“那走吧。”

這下子呆的換成金濛歲了，“去哪？”

“我看外邊篝火都已經架起來了，再不去，不怕遲到嗎？”

金濛歲嘴角緩緩楊奇一抹傻氣的笑，“不怕，我是族長，我不去，儀式就不會開始。”

“嗤——那就更要快點去了，畢竟，我可不想當遲到的族長伴侶。”

說着，花落雲掙開金濛歲的懷抱，脫下外套，穿着金濛歲遞給她的那件禮服，朝外跑去，跑到門口，回頭看向呆立在原地的金濛歲，伸出一只手，含笑問道：“還不來嗎？”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