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第八世--短腿小狗8

第57章 第八世--短腿小狗8

47.

我終于明白為什麽托尼堅持讓智能管家踢所有想要帶我進酒吧的人的屁股。這裏真的太混亂了, 甚至還沒進入店裏，我就聞到了濃烈的煙草混合着酒精的氣味，讓我不由得感到一陣惡心。

我難受地把腦袋埋在托尼的懷裏, 他安慰地揉了揉我的頭, 然後把我放在地上。為了确保我的安全, 他給我做了一根簡易的牽狗繩。

布魯斯已經去另一家酒吧打探消息，他僞裝得非常徹底, 甚至駝起了背，如果不是我的鼻子告訴我那是布魯斯，我都認不出他來。

路邊的油燈光線昏暗，招牌在風中吱吱作響。

地板上黏糊糊的全是污漬，踩上去黏糊糊的，到處都散落着一些沒打掃幹淨的玻璃碎片和食物殘渣。幸好托尼給我做了小鞋子，讓我的爪子不至于直接踩在髒東西上。

酒吧裏的顧客多是碼頭勞工，他們穿着破舊的衣服, 湊在圓木桌邊, 有的交談，有的抱怨。一些男人身邊還有散亂頭發的女人貼着，托尼的目标就是從她們那裏打探瑪麗的消息。

瑪麗，歷史上被認為是最後一起開膛手傑克謀殺案件的受害者。

布魯斯認為我們可以從瑪麗身上入手調查, 但他自己要去做什麽卻沒有說明, 這讓托尼抱怨他不是一個稱職的華生。

我乖乖跟在托尼腳邊，他僞裝成一個小商販，在人群中穿行，甚至還為我編了一個背景故事——英勇的牧牛犬, 讓他這個商人願意高價買下。

探案真的是太難了，為什麽人類不能直接上去詢問瑪麗的情況呢？

托尼不得不從今天的天氣開始談起, 然後逐漸引導話題到開膛手傑克的案件上。

那慘不忍睹的現場很快就引起酒客的共鳴，有些人在痛罵兇手沒有人性只敢對女人動手，肯定是一個沒膽子的慫貨，也有人聯想到香豔的內容，在那邊浮想聯翩，因為喝酒而發紅的臉上是不懷好意的笑容。

托尼顯然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他連上層人士虛與委蛇的聚會都不願參加，更別說現在這種情況了。

他沒有接過服務員遞來的酒杯，而是示意對方将酒杯放在桌上。我注意到托尼似乎不喜歡從別人手上接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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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謀殺案的讨論愈演愈烈，話題在我這條小狗聽來都已經算得上是天馬行空。旁邊一位從事與瑪麗相同工作的女人皺起了眉頭，顯然她已經不想再待在這裏。客人們只把她們的生死當作酒桌上的談資。

所有人都知道，開膛手傑克只敢對妓女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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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托尼這張嘴都說了什麽，當我注意到的時候，他已經被一位年輕的女士潑了一臉酒水。我下意識地想要龇牙咧嘴，但托尼拽了拽牽引繩制止了我，他顯得有些歉意地看向那位女士，表示願意私下談談。

小狗不用腦子都能想到的，他果然被拒絕了。

女人走到了別的桌子邊上，雖然離開了但還是時不時回頭憤怒地看一眼托尼，托尼倒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

我想趴下休息，但地板太髒了，也沒有地方給我洗澡，只好站在托尼的凳子邊。托尼注意到這一點，把我抱在膝蓋上。

有人開玩笑說我像一塊剛烤好的黃色大面包。

這是在誇我嗎？

托尼站起來準備付錢離開時，身後傳來女人的尖叫。

“抓小偷！”

從我的角度可以看到，一個瘦小的孩子從那位女士身邊溜過，不久後，她便大聲尖叫起來。

但酒吧附近已聚集了許多醉漢，她無法撥開他們去追小孩。而小孩則像泥鳅一樣在人群中穿行。

我直接開口讓托尼放我去追那個小孩。

沒有多做思考，托尼放開了挂在我項圈上的牽引繩，我直接跳去開始追逐那個男孩。

這不是一件費力的事情，他瘦弱，我比他更矮小。

關于為什麽柯基犬可以牧牛，有一種說法就是因為我們的體型比較矮小，不容易被牛群撞倒或者踩踏。

我現在完全發揮了這個天賦。

就在我想要去咬他的褲管的時候，男孩飛了起來。

？

小狗震驚擡頭，發現不是男孩會飛，而是布魯斯拎起他的後衣領，将他提了起來，另一只手裏拿着通訊器，顯然托尼在事情發生時便通知了布魯斯。

他看起來經常面對這種情況。

布魯斯讓男孩交出錢包，并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一包熏肉遞給他，算是一種交換。

離開時，男孩還對布魯斯做着鬼臉。

托尼這個時候氣喘籲籲地趕了過來，身邊是那位潑了他一身酒然後還丢了錢包的女士。

她沖上來搶過布魯斯手裏的錢包，打開檢查了一番，确認沒有少什麽後臉色才稍稍緩和下來，對布魯斯輕聲道謝，然後轉頭徑直離開。

托尼一邊蹲下替我重新挂上牽引繩，一邊疑惑地問布魯斯為什麽不把人攔住，他剛剛确認過那位女士認識瑪麗。

他居然還抱怨我肚皮髒了！

小狗能有什麽辦法！

“超跑就是這點不好。不過，看起來，我們的華生已經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布魯斯點點頭，他查看了女士的錢包，大致确認了她們的活動範圍。他暫時還不想打草驚蛇，考慮到她們可能會因為恐慌而選擇離開，那時就很難再找到她們了。

“而且我這邊也找到了一些線索。現在我得去別的地方，你和貝拉先回去。”

托尼對此表達了自己的不滿，他可不同意只讓老蝙蝠耍帥。

“偵探故事的主角可是夏洛克·福爾摩斯，親愛的華生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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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無法像對待羅賓們那樣直接對我們下達命令，畢竟我算是個不聽話的慣犯，而托尼則最擅長唱反調。

面對統一戰線的托尼和我，可憐的布魯斯感到一陣頭疼，最後只好答應我們跟随的請求。

“好耶！布魯斯最棒了！”

50.

布魯斯帶着我們到了地下拳擊館，托尼解釋這裏是打黑拳的地方。

場館裏人聲鼎沸，人們圍着一個圓形場地歡呼尖叫，高聲嚷着讓選手打得更兇狠一些，給對面的人一個教訓。

我們沒有一起行動，托尼也知道偵查探案不是自己的強項，所以他選擇讓布魯斯大展拳腳，自己則準備在關鍵時刻加入正義的圍毆。

托尼不讓我去看那些暴力場面，他說好孩子不能學這些。

“我又不是人類小孩，托尼。而且，小狗打架玩耍是為了鍛煉生存技能，雖然狗媽媽沒教過，但我們天生就知道。”

但獨裁托尼并不理會我的争辯，反而用兩根手指合上我的嘴筒子，示意我不要說話。

“爸爸可不愛聽這些。”

小狗要開始翻白眼了！

人群歡呼起來，大部分人都在叫嚣着給這個鄉下人一點教訓。托尼探頭看去，發現布魯斯出現在了圓形賽場裏，他的對面是個肌肉健碩、臉上帶疤的男人，看起來兇神惡煞。

刀疤男指着布魯斯，表示只要能打敗他，他就會把情報說出來。他張開雙臂向周圍人展示着手臂上的肌肉，表示已經很久沒活動筋骨了，不知道能不能收住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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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男一臉憨厚地表示，布魯斯想知道什麽，他都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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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克街221B號，兩人坐在好不容易整理出來的沙發上分析信息，我依然趴在專屬的抱枕上。

在此之前，托尼用濕毛巾反複擦了三四遍我的肚皮，确認沒有黏到什麽奇怪的東西後才算放心。

布魯斯說，在已知的四位受害者中，只有一位比較特殊，其他三人的屍體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或丢失器官，但那一位卻只是割喉而死，屍體上沒有其他別的傷口，這讓他聯想到了尼蒙曾經的做法。

“你是說他可以通過傷害寵物來謀害主人？”

同樣屬于科技側的托尼睜大眼睛，布魯斯點頭，所以他推測這個死者并不是開膛手傑克真正的目标。

“和我打架的那個男人可能才是開膛手真正想要殺死的目标。”他輕輕摩挲着下巴，繼續分析道，“開膛手似乎避免與這樣的健壯男人正面交鋒，這表明他的身形可能不高大，對自己的力量也不自信，這也解釋了他為何選擇使用黑魔法進行謀殺--這是他規避直接對抗的一種方式。”

“刀疤男的職業是放高利貸，他曾是被害人的客人，并且之前要求過受害者幫忙飼養一只貓咪。被害人的室友說那只貓在被害人死亡之前就失蹤了。”

托尼幹巴巴地“哇哦”了一聲，他也抛出了自己觀察到的細節。

“別說你沒注意到他那件外衣，”托尼躺在沙發上把玩着機械零件，“那東西的設計理念就不是這個時代該有的。我懷疑這是因果倒流的犯人剽竊現代人的創意制作的。既然刀疤男是放高利貸的，這衣服就可能是用來抵債的？親愛的華生，你怎麽看？”

布魯斯點頭，他也問過刀疤男相關的問題，男人說是來自欠債不還的娼妓之子，那小子一開始不承認借錢，所以被自己狠狠打了一頓，最後只好拿了這件衣服抵一部分債，但之後就跑沒影了，現在他對那人的行蹤并不知情。

男人當時揮舞着拳頭表示，如果再見到那小子一定會揍得他下不了床。

“看起來我們摸到犯人的尾巴了。”托尼一邊感慨一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他表示是時候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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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睡覺就睡覺，你們兩個為什麽要看着我？”我疑惑地看向站起來往不同方向走的兩人。

“貝拉，考驗你真心的時候到了。說，你想跟誰睡一起？”托尼愉快的音調裏帶着幾分試探。

小狗倒吸一口涼氣。

托尼，這真是好歹毒的問法。

“小狗我、我睡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