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教&學

第35章 教&學

岑蒼那只攬在陽雲林腰間的手，順理成章地挑開他的衣擺，伸入其中。

指尖劃過脊溝，手掌搓摸肩胛和後頸，那些平日很少被曝露和觸碰的地方，往往格外敏感，以至于每次撫過都激起電流般，讓人輕顫不止。另一只手也順着腿彎向上，摩挲他的大腿。手指挑開內褲的邊緣時，褲腿收緊勒住腿根。

岑蒼咬着陽雲林的耳朵，叫他不要出聲，他要打開這邊的話筒了。

陽雲林乖乖點頭。盡管已經對岑蒼有所了解，還是他自己送上門的，仍是止不住心頭罵他變态。

手指的動作愈發下流，語音通話還是一本正經：“價格的事情已經沒有再談的餘地，我們不可能再讓。

“……不用可是。不管合作多少年，多大的客戶，合作最終目的是盈利……

“你說的我當然明白，但原材料上漲，運輸成本的增加，這些也是你該和客戶澄清的事實……

“不用讓Eric和我開視頻會議，他和你談一樣。再說我這邊是晚上，不方便……”

陽雲林分心聽了一耳朵，從岑蒼的對話裏大致猜出對方是集團合作多年的大客戶。和岑蒼通話的應該是公司的某個銷售經理，希望通過說服老板滿足客戶的降價要求趕緊談成這天價大單。

而岑蒼對經理來消磨他的舉動很是不滿，被磨得煩了，提出可以滿足客戶的降價要求，同時要求經理團隊降低提成額度和取消年終作為交換。經理突然啞口，沉默半晌，心情沉重只說再去和客戶談。

岑蒼面帶愠怒合上電腦，轉頭對陽雲林卻又溫柔寵愛，仿佛在兩個人格間無縫切換。他問：“今晚要在我房裏睡嗎？”

得到肯定的回答後，他執意要托起陽雲林，抱他回了房間。

床頭的燈光如同水花一樣灑下，兩人面對面側躺，沐浴在這暧昧的光線裏，岑蒼卻偏要在這種時候聊閑天：“你剛說在學校交了朋友，什麽樣的朋友？”

“……普通朋友。”

是今天晚上嗎？陽雲林有些緊張，甚至不太敢對視岑蒼的眼睛。他總以為準備好了，然而每到這種時刻，他還是無法克制這種因為生疏而産生的緊張感，以至于漏洞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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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蒼好像偏偏很享受他的這種慌張，又笑着追問：“什麽樣的普通朋友？”

“非要在這時候說這個？”知道對方存的什麽心思，陽雲林惱怒道。

岑蒼笑得更開了些，伸手将陽雲林擁入懷裏：“好，不說了，用做的。”說着，陽雲林見他摘下右手中指的金戒圈，又順手從床頭的抽屜裏摸出兩個指套，套在了中指和無名指上。

“這段時間實在太忙，沒顧得上你，是我的錯。”他錯頸輕咬陽雲林的耳朵，“你這麽年輕，憋難受了吧。”

陽雲林剛回過味兒來，想說點什麽，突然咬住下唇，眉頭皺緊。

手進了被子，進了衣服，進到了更深處。岑蒼抱着他，密集的吻落在臉側和耳邊，嘆息般的絮語鑽進他耳朵裏：“別緊張，放松點……你上次說過你有經驗，所以我想你可能會更喜歡這個……”

陽雲林只顧狠狠抓着岑蒼後背的衣服，緊閉雙唇，說不出話。

“其實我有些好奇，你第一次是和誰，和袁長羽？”

“……”

“看那小子冒冒失失的樣子，估計初體驗不會很愉快。”

過了半晌了，陽雲林才從喉嚨裏擠出兩個字：“……不是……”

“不是什麽，不是和袁長羽？”

“……不是和他……”

岑蒼微怔，片刻後笑道：“真看不出來啊，你還是個小XX……”

最後兩個字被岑蒼吞入喉嚨，那聲嘆息卻鑽入他耳朵裏。第一次被人用那種罵人的髒話稱呼，陽雲林緊閉的雙眼頓時張大，同時身體深處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那感覺像是旋渦，想要将他吞沒，讓他氣惱又害怕。

他下意識想要推開岑蒼，卻反被摁進被子裏，抓住雙手并深深吻住……

岑蒼洗了手，重新回到床上，給陽雲林蓋好：“睡吧。你明天有早課，我也有晨會。”

燈光熄滅，房間堕入黑暗，一起一伏兩個呼吸。過了一會兒，岑蒼翻了個身，手臂穿過陽雲林的頸下，讓他落入自己懷裏。

又過了一陣，岑蒼快要入睡了，陽雲林低聲詢問：“在你眼裏我是不是毫無吸引力？”

“為什麽這麽說？”

“你和楊曉一起的時候，也總這樣讓他完事兒就睡麽？”

陽雲林知道，一旦問出這種情緒化的問題就會落了下風。可不問他也沒能占到上風，自己簡直就像岑蒼手裏常把玩的小茶壺，要倒水就倒水，要合蓋就合蓋。他終是憋不住，問了出來。

陽雲林轉過身去，拿後腦勺對着岑蒼：“你要是覺得我不夠，不會，你可以教我，而不是把人放到一邊晾着。”這是他唯一能夠想到的理由。

要說比起當初的楊曉，他還有什麽不夠的，就只有不夠騷浪，畢竟經驗的差距在那裏，人的教養臉皮也在那裏。

曾經父親喜歡帶他出席各種酒局飯局，也從不會避諱教給他人與人之間那些幽暗深層的潛規則。他也無數次在酒桌上看到低位者是怎麽跟上位者獻媚勾搭的。他從這般言談舉止裏學到一些，又靠着自己的天資聰慧領悟一些，然而勾搭上了之後的事情，他就無從學習領悟了。

在他的認知裏，他根本無需主動去取悅任何人。只要他站在那裏，展露出可接觸的機會，自然有人來取悅他，包括在床上也一樣。

可岑蒼不是一點就燃的小年輕，更不是頹唐失意的中年人，不會給點甜頭就燦爛。剛好相反，他成熟穩重，又有社會地位，什麽都見過，什麽都玩過，自然有更高的阈值。陽雲林苦于找不到那打開他的關竅，幹脆承認自己的不足和失敗，直問了。

岑蒼倒是沒想到陽雲林會這麽想。他沒有更進一步，的确是想讓陽雲林慢慢适應。每次親近，他都能感覺到懷裏的人繃緊身體，不知是害怕還是緊張，今天也一樣，所以對他那番經驗豐富的說辭也深表懷疑。

不過這種想法倒是很趣。

岑蒼開了床頭燈，把他翻過來，正面摟着：“不高興了？”

“我又不能無師自通，我知道你不在意，但我不想去別處學。”陽雲林把臉撇到一邊。

岑蒼掐着這張鬧別扭的漂亮臉蛋，将他扭回來。今天的陽雲林簡直格外可愛，可愛得讓人沒了耐心。

“你明天的早課請假吧。”

陽雲林還沒反應過來，又聽岑蒼說：“晨會我也不去了。”說着将陽雲林拉到自己身上，“教你是嗎？”岑蒼點了點自己唇角，“像我吻你那樣吻我試試。”

陽雲林湊過去，在吻落下前：“你把燈關了。”

黑暗重新籠罩下來，夜色是最好的僞裝。沒有細微之處洩露的抗拒的表情，只有熟稔纏綿的親吻。

岑蒼抓了陽雲林的手放在胸前，讓他解開亞麻睡衣的紐扣。在親吻落到他胸膛時，喘着粗氣問陽雲林：“還記得那天我在你房間怎麽做的？今天從這裏開始。”

他從未見到岑蒼刻意鍛煉，男人卻逃過了人到中年發胖的詛咒，緊實的皮膚裹着堅硬的骨骼，像只體型碩大但精瘦又滄桑的頭狼，散發着森林深處那種泥土混合了樹木的陳舊味道。還好，黑暗中他身體的觸感并不令人反感。

陽雲林的親吻一路往下，仔細地回憶着那天岑蒼是如何親吻他的，并至今為此感到震驚。他不明白岑蒼怎麽如此從容就做到那樣，除了他是個變态之外，沒有別的解釋。

男人的小腹毛發逐漸濃密，陽雲林卻遲疑起來。他感到岑蒼有被他取悅，比往常親密接觸時更加興奮，也知道如果繼續下去，他們就會突破那種兩人橫亘中間的界限，他卻無論如何都沒法繼續。

但話是他提議的，也是他先對此不滿，如今卻要首先退縮那個人。臨近關頭的放棄，是否會激怒岑蒼？他以前遇到過類似的事情嗎？應該沒有，想必他之前的情人都很樂意舔他老二。

陽雲林背脊冒汗，此時他騎虎難下。

就在他猶豫不決，始終下不了決心時，一只手伸進被窩裏，握住他的下巴，帶着他從被子裏出來，岑蒼重新把他攬在身側。

“我……”

“別折騰了，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