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驚喜

第38章 驚喜

大雪節氣過後，就下了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天還不太亮，岑蒼已經起了床。外面響起鏟雪車的聲音，來接他的司機已經将車停靠在別墅門外。

吳管家也才剛起，沒想到岑蒼今天這麽早出門：“先生，早飯……”

“我去公司再吃。”

“今天有急事，要去這麽早？”

“年底事情多。”岑蒼抖開大衣披在身上，戴上帽子，“我走了。”

陽雲林這時拉開卧室門，睡眼惺忪到岑蒼跟前：“岑叔，晚上早點回來。”

岑蒼看他一眼：“我盡量。”

陽雲林突然上前抱住他的腰，湊在他臉上輕輕印下一吻，加重語氣：“一天不加班不會耽誤什麽，今天早點回來。”

“今天有事？”

“早點回來再告訴你。”

外面還飄着雪花，陽雲林也披上外套，執意要送岑蒼出門。鞋子踩在新雪裏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空氣又濕又冷，只有握在一起的手掌心很暖和。

岑蒼坐上車，陽雲林還在路邊看着，鵝絨樣的雪落在他頭上。岑蒼按下車窗：“趕緊回屋裏，別感冒了。我晚上早點回來。”

天寒日短，就算按時下班，到家天也已經全黑了。遠遠看着路途終點別墅窗戶裏透露的燈光，岑蒼心裏很妥帖，這也是他哪怕在路上花很多時間也要回家而不直接住公司的原因。

他一個人，無論在一個地方生活多少年，還是沒有歸屬感。所以他就想至少先從現實中，用一棟房子将這種漂泊狀态固定下來。而現在，那房子裏有人在等他

他以前從不帶情人回家長住，過夜也是偶爾。陽雲林是先住進他家，而後改變的關系。沒想到家裏有人等待那種感受，就像是給一個錨點注入了感情，把房子變成了更像“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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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推開，當頭響起的一聲“砰”，吓了他一跳，接着是滿頭滿臉的彩帶。岑蒼皺眉扒開眼前的遮擋，看見後面笑盈盈的陽雲林：“岑叔，生日快樂！”

“今天是我生日？”

“今天農歷十一月初三。”

從岑蒼的表情看來日子确實沒弄錯，但他一點沒有高興的模樣：“叫我早點回來就是為這事？”

吳管家撿走地上的彩帶：“我跟小陽說你今天生日，他說給你一個驚喜。”

“我這年紀不太容易感受驚喜，倒是很容易被驚吓。餓了，先吃飯吧。”

吳管家看了一眼陽雲林，表情尴尬。是他叫陽雲林準備的，卻沒想讓人一來就碰了個釘子。

陽雲林倒是面色如常，轉過身去，拿了他們下午一起做的手工蛋糕。

桌上的菜已經擺齊了，岑蒼正要動筷，陽雲林卻撤下他的餐盤，将不太漂亮的蛋糕放到岑蒼面前：“岑叔，今天你過生日，我們先吃蛋糕吧。”

“你吃，我不愛吃甜的。”

陽雲林堅持：“下午大家一起做的，至少嘗一口。”說着已經将蠟燭插到蛋糕上點燃，“吃蛋糕前，要先許願。”

吳管家看岑蒼已經煩躁上臉。怕陽雲林執意堅持真把他惹生氣，也擔心他的拒絕讓陽雲林傷心，趕緊說：“先生做這種事不合适，你幫他許個吧。”

陽雲林看了一眼岑蒼，對着蠟燭雙手合十，嘴裏念念有詞：“祝岑叔身體健康、工作順利，”他頓了一下，就在大家以為他說完準備吹蠟燭時，又說道，“也祝他能敞開心扉，擁抱愛情。呼……”

吳管家眼睛張大，心想這小子還真是什麽話都敢說，年輕人不知深淺啊。轉頭一看，岑蒼卻沒說什麽，接過陽雲林的蛋糕，嘗了兩口就放下了。

岑蒼見吳管家正看他，問道：“蛋糕是你們自己做的？”

“主要是小陽做的，我們幫忙打打雜。”

“菜做多了，挪到大桌上去，你叫彭媽和老李也一塊兒來吃。”

陽雲林早知道岑蒼成熟溫柔都是表面，實際脾氣相當古怪。哪有人不喜歡過生日？即便是不喜歡，別人為他準備驚喜，也不至于反惹他生氣。他不僅臉上沒用一絲開心樣子，吃過飯稍微歇了一會兒，就拿出工作的資料，準備上樓。

陽雲林将人一把拉住：“今天也要工作？”

“今天餘下不少工作，我以為你有別的事非得我早點回來。”

“在我看來別的事都沒有過生日重要。”陽雲林強硬地抓着岑蒼，“我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

岑蒼無甚興趣地跟着進了陽雲林的房間。房門關上，陽雲林拉過來一張單人沙發，讓他坐下：“要不要猜猜，我準備了什麽禮物？”

“我今天沒這興趣。我不喜歡過生日，以後不要再弄這些‘驚喜’。”

聽到這話，陽雲林的臉也忍不住垮下來：“有沒有興趣都是給你的。實在心煩，就先忍着。”說完他“啪”一聲，關掉了房間的燈。

吳管家只說岑蒼不過生日是嫌麻煩，現在看來他根本就是很反感這回事。陽雲林倒也不認為老吳是故意坑他，恐怕是老吳自己都沒弄清楚岑蒼為什麽不過生日，純粹屬于好心辦了壞事。

只難為自己已經一張熱臉貼上了冷屁股，又不得不繼續下去。

黑暗中音樂響起，風情濃郁的爵士樂，伴随着女低音歌手慵懶性感的哼吟。繼音樂之後，陽雲林點燃了臺面上兩根香薰蠟燭。光線昏昏，火苗跳動，味道甜香，岑蒼在昏暗裏眯了眯眼，這倒是給了他點興趣，他想知道陽雲林接下來還有什麽花招。

陽雲林在他注視的目光裏款款走來，跨在他腿上，沒有坐實。岑蒼伸手摟他的腰，被他撇開，俯下身去，開了沙發後面的某個開關。

一束紅綠的光緩慢從陽雲林臉上掠過，給他一張無表情的冷臉塗抹上一層光怪陸離的粉黛。這個普通的房間也瞬間變成了某些娛樂場所，充滿了燈紅酒綠的暧昧。

陽雲林一只手撐在岑蒼胸膛，就以這樣跨坐的姿勢，在他面前扭動腰肢。

“你……”

陽雲林按住他的嘴唇：“噓……別說話。”說完他伸手捏着胸前的拉鏈一拉到底，毛絨絨的家居外套拉開，露出裏邊黑紗質地的高領無袖緊身T恤。他一揚手，家居服被丢到地上。

肉色在黑紗之間若隐若現，那随着音樂的扭動和挺胯，讓他的腰看起來更加纖細柔軟，盈盈可握。

岑蒼喉頭滑了滑，這孩子給他準備的生日禮物竟會是貼着他跳脫衣舞。這倒是很新鮮，至少比他想得有趣。

陽雲林俯下身，和他快要面貼着面，近得相交的溫度擠走了慵懶的音樂，只剩下滾熱的呼吸在他臉上游走，就在他想要攫取這一抹性感時，那呼吸一掠而過，像鳥一樣飛走了。

下一秒，補充這份空虛的是他貼過來的胸膛，柔軟馨香的皮肉實實在在地蓋在了岑蒼臉上，像沙啞的聲音摩擦着耳道，那皮膚也隔着薄紗輕輕摩擦他的面頰。

岑蒼呼吸不暢，正要張嘴，那到嘴的肉也飛走了。他有點不耐煩，伸手掐住了那截細腰，讓他再也不能逃跑。

這次陽雲林沒有拒絕，反而抓着他的手往下，一路挪到屁股。岑蒼這才發現他穿的是緊身的皮褲，褲子薄得像一層光滑的油紙，能夠輕而易舉摸到下面圓鼓鼓柔軟的臀。陽雲林卻不是叫他的摸的意思，而是将一根繩子交到他手上。

岑蒼配合着一拉，褲腰以下的布料瞬間脫落，露出窄小的內褲和大腿上的皮腿鏈。

他擡腿踩在岑蒼膝蓋上，繼續扭動着，将那緊身的衣邊緩緩卷起，露出腰、腹、胸膛和微微凸起的心形胸貼。

他脫下衣衫，丢到岑蒼懷裏，音樂突然停下了。

不知道是前面的步驟耽擱了時間，還是哪裏出了問題，随這戛然而止的音樂，陽雲林也停了下來，有那麽一兩秒，他沒動，看起來有點無措。

彩色的光再次從他臉上掠過，他硬着頭皮繼續，直到把這所有的動作做完，手指勾在最後剩下的褲邊。

岑蒼這時捏了他的手：“不用繼續了。你不是這種人，本來不需要做這些事。”

陽雲林頓了一下，掙脫岑蒼的手，還是完成了這最後一步，并将那布頭丢到岑蒼臉上。

岑蒼抓下臉上的布片，再看陽雲林時，他已經撿了地上的家居服穿上并拉滿拉鏈。

陽雲林關了彩燈，吹熄蠟燭，開了房間最亮的一盞頂燈，最後拿了一個小盒塞進岑蒼手裏：“禮物送完了，你可以出去了。”

等岑蒼回過神來，他左手拿着禮盒，右手捏着褲頭，眼前是陽雲林剛剛合上的房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