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搬家
第31章 搬家
這大概是世?界上最?奇怪的事, 就像在煤氣爐邊劈柴生火。
陳悅目時常會和福春玩無聊的小?游戲,比如在即将滿溢的杯子裏繼續倒水看誰先打破張力。
他們各自控制開關,手指要足夠敏感把控旋鈕角度以控制水流和時間。每輪到一回都刺激得福春驚叫連連。
這時候福春臉蛋紅紅的很可?愛, 看她?高興的樣子陳悅目會忍不?住靠上去親吻。
“走開,別碰我。”
福春只專注游戲, 不?準任何?人影響她?。
在水面破開的那一剎,她?啊地叫了一聲。
是啊還是愛?
陳悅目沒聽清還想再聽一次:“你是不?是說愛我?”
福春累倒在床上喘氣, 懵懵地又啊了一聲。
“你剛才說愛我了是不?是?”陳悅目問, “是不?是?!”
“沒有啊?”
“我聽到了。”
“你聽錯了。”
“你明明說了我愛你!”
“這個時候說我愛你我是腦子被驢踢了嘛?!”
“你!……”
賓館的窗簾很厚,一旦關上燈屋子就會像個死悶的黑盒,只有邊角一線光送進稀薄的空氣。
福春坐在黑暗裏感覺到一股勁摔在床上, 呼吸聲時重時輕,她?伸手想再打開燈。
“不?要。”陳悅目嗓音嘶啞, “別。”
她?努力靠着那點光看清陳悅目的輪廓,對面像個蝦子蜷縮在大床上背對着她?。
“你還好嗎?”
福春伸手摸上去,在即将觸碰到臉頰時陳悅目率先開口:“別碰我。”
福春收回手穿衣服走人。出門的時候她?回頭?又望一眼床上,陳悅目躺在那跟死了一樣。
*
這次之後他大病一場, 連續十天高燒反反複複。洪嬸來看他的時候都吓壞了, 人燒得面黃肌瘦像風幹的臘鴨。
陳悅目躺在床上絕望。他唯一能?扯住福春的籌碼只有性,如今福春連這個也不?要了, 自己身上再沒有任何?價值能?留住她?。
他一直在想, 想得腦子都燒起來了也想不?通到底福春為什麽不?愛他。
“你嘴巴又毒心眼又壞,我瘋了嗎喜歡你?”
耳邊出現福春的罵聲,陳悅目為自己的幻聽苦笑。
“笑個屁。”
“抱着我。”
“神經病。”
陳悅目讨厭自己在夢裏也要跟她?說軟話:“求你, 抱抱我。”
耳邊竟然真?的漸漸有了心跳聲。
“死騙子誰準你出現的?”
“你以為我想來?Elena叫我來看看你。”
“你愛我嗎?”
“不?愛。”
“死騙子, 騙我。”
“沒騙你,我說了我不?騙你。”
陳悅目腦袋蹭蹭待在一個舒服的位置, 喃喃:“我說,騙我。”
“……這個不?能?騙。”
他失望透頂,就連在夢中也聽不?到福春一句我愛你。陳悅目難過得啜泣,淚一滴一滴濡濕衣服。
“丢不?丢人?這麽大還哭鼻子。”
“你少管。”
“你到底愛我什麽?明明還能?找到條件更好的。”
“愛不?是講條件的。”
“大道理?一套套。”
“但你還是不?愛我。”
“你這人愛得亂七八糟。”
陳悅目問她?:“當初為什麽找我?”
“給?錢給?飯,人帥活好還是個處男。”
他躺在福春懷裏又哭又笑,最?後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天陳悅目燒退起床,發現身上衣服換了一件。洪嬸正好開門進來,他起身走到廚房問她?:“衣服是您給?我換的嗎?”
洪嬸搖頭?,“您說衣服自己換我就沒動了,太太昨天出門一直到晚上才回來,可?能?來看過您。”
陳悅目點點頭?,餘光瞥見?冰箱上反過來貼的貓頭?鷹。
洪嬸做事很細,每次來的時候會把幹完的事寫在上面,為了顯眼還會壓在貓頭?鷹下然後再把它們正放來确保陳悅目一定看見?。這習慣從沒變過也從沒漏做。
陳悅目慢慢走去把壓在下面的便?利貼摘掉。
知道他喜歡貓頭?鷹冰箱貼的人不?多,知道他喜歡反着貼的更是寥寥無幾。
病好之後,陳悅目又去見?了福春。
“你怎麽又來了?”
“正常消費,你管我去哪?”
“想喝點什麽,酸梅湯、果汁還是檸檬水?”福春把iPad拿出來給?他點單,“要幫你拿點水果嗎?”
陳悅目點了個菌湯鍋和一碟肥牛,點完把福春叫來添水。
“等會有空嗎?”
“沒空,走開要扣錢的。”
他破天荒沒多糾纏,等菜上齊只坐了半小?時便?離開。
第二天福春下班看見他的車停在廣場路邊,陳悅目也看見?她?,下車朝她?走來。他病後面容還有些憔悴,加之皮膚又白立在那薄瘦的裹一身黑,頗讓人我見?猶憐舍不?得罵。
福春打着哈欠走過去和顏悅色問: “找我什麽事?”
陳悅目離她?三步遠的距離停下,雙手插在大衣口袋中思忖片刻說道:“我生病了。”
“啊,好點了嗎?”
“嗯。”
“就告訴我這個?”
“嗯。”
“快回去休息。”
福春把他推走,陳悅目又轉回身問她?:“我的衣服是你換的嗎?”
福春愣了愣,問:“什麽衣服?”
“沒什麽。”
他轉身離開,被福春追上去叫住。
“陳悅目!”
兩人面對面,福春說:“最?近很忙不?要老是找我。”
陳悅目還是直挺挺站那,“好。”
福春清了清嗓子又繼續道:“等忙完這陣咱倆再找個時間掰扯清楚。”
“有什麽好掰扯的,要不?就結婚要不?一拍兩散。”
“那你要我現在說清楚嗎?”
陳悅目不?吱聲,過一會又說:“先當着炮/友不?行嗎?”
“我一炮轟死你。”
“那你還見?不?見?我了?”
“不?說了讓你不?要找我。”
“你說不?要老是找你。”
福春啧一聲,敷衍他:“偶爾找一兩次也行,就當招待朋友了。“
“臭沒良心的誰願意跟你當朋友。”
“不?當拉倒!”她?擡腳要走。
“喂!”
十字路口換了綠燈滴答滴答響個不?停,薄霧繼續前行讓清亮的陽光重新照在馬路上給?初冬帶來一絲暖意。
陳悅目不?着痕跡往旁邊跨了一小?步,撇過頭?随意嗯了一聲,腳下影子和福春的緊挨着。
*
在阮曉柔搬家的時候,北江下了初冬第一場雪。
“早不?下晚不?下,偏偏這時候下。”花康宇擡上兩個行李箱放在門口氣喘籲籲。
阮曉柔抱着孩子在屋裏,見?她?上來趕緊拉着人進屋,“先喘口氣。”
“大姐呢?”
“她?在那頭?看着呢,到時和你老公一起過來。”
今天t?所有人出動幫忙搬家,連陳悅目也開車過來拉東西。
樓下福春和搬家隊的人嚷嚷起來,罵架聲在樓上聽得一清二楚。
“我去看看。”
“我下去看吧。”花康宇又吭哧吭哧跑下樓。
家具在罵罵咧咧中一件件搬進來,空蕩的家逐漸被填滿,阮曉柔坐在紙箱上抱着孩子環顧四周感嘆:“要過好日子了。”
大夥七手八腳把東西拆封一件件放好,最?後福春和曉柔老公擡着紙箱上來。大家忙完了圍在茶幾邊準備吃飯,門外突然響起急促敲門聲。
“誰呀?”劉芯探頭?問。
外面不?說話只是一個勁敲門。小?區樓下有門鈴,一般都在下面按門鈴上來。阮曉柔家還沒來得及裝可?視門鈴也看不?到外面究竟是誰。
“是陳教授吧?”曉柔老公走過去開門。
門剛開了一條縫一股惡臭撲面鑽入。男人察覺不?對立刻關上,沒想到外面更快一步踹門進屋。
“阮曉柔!”
苦瓜臉不?知怎麽又找到這裏,門外被他拿糞水和垃圾潑了一地,他舉起一把生鏽車鎖胡亂揮舞,“阮曉柔你還有臉搬家,我來給?你送喬遷禮,我讓你記一輩子!”
他還是那副臭吊樣,叫人越看越惡心,即使不?抓着車鎖當武器也沒人願意靠近。
阮曉柔看見?人眼淚嘩地往下流,人幾乎癱在花康宇身上,連孩子也差點抱不?住。
搬家的事她?格外小?心,除了來幫忙的知道時間地址其餘人一概沒透露,就是這樣小?心翼翼藏了個把月居然還是被找上門。
“你再不?走我報警了!”花康宇最?先反應,拍拍劉芯示意她?先帶小?孩進屋。
曉柔老公個高勁大一把将人推走,苦瓜臉搶先一步舉起鎖頭?照着腦瓜給?他來了一下砸得頭?破血流。
“哎你幹什麽!”
屋內亂成一團,苦瓜臉見?他們不?經打瞬間漲起氣焰,拿着車鎖朝阮曉柔和她?老公又準備砸第二下。
福春沖進廚房拿菜刀沖出來砍人。
“臭婊子!你好意思替她?出頭??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什麽賤貨!”
她?不?給?那窩囊廢說話的機會菜刀直接照頭?砍,苦瓜臉有了上次的經驗也學?精了用車鎖擋住頭?挑釁:“你們怎麽不?問問我是怎麽找到這的?”
福春尖叫一聲刀直接橫劈劃去,在對方嘴邊劃開一道口子。濕乎乎的血抹了一手,刺痛激起男人怒火,他一腳蹬開福春,怒吼:“騷/逼,就是你把地址給?我的裝什麽裝!”
他說完上手去拽阮曉柔,拽不?動又要去扯花康宇,反正就是非要帶個女的跟他走。
“你跟我回去!”男人抓住福春的領子給?了她?一巴掌,趁人趔趄之際準備提起人拽走。他還沒來得及動手身後忽然有股巨大的力道先将他提起來摔到地上,搶來的刀和鎖頭?也掉落在地。
苦瓜臉腦瓜子嗡嗡響,躺在那半天爬不?起身。阮曉柔幾人靠在後面被吓呆,曉柔老公想上去勸被一掌按到凳子上乖乖坐着。
陳悅目大長腿一邁,走過去跨在人身上,提溜着苦瓜臉的衣領把他拽起來狠狠砸下兩拳。他沒有廢話,直接将他拖到外面丢垃圾一樣扔下樓梯。巨大的響聲引起四周鄰居開門探頭?,在見?到陳悅目那張煞星臉後又吓得嘭一聲關門。
陳悅目踢球一樣把人一層一層踹下樓。苦瓜臉先開始還叫,到後面已?經沒聲了。
客廳寂若死灰,只有一陣一陣抽泣,安全?之後衆人開始默默複盤狀況,苦瓜臉的話不?免讓在場人心中飄着疑問。
阮曉柔沒開口問,但疑惑的眼神已?經說明一切。劉芯抱着孩子喘了幾口氣,小?心翼翼試探:“小?熙,……”
“地址真?是你說的嗎?”花康宇問。
“不?不?,一定是他亂說栽贓小?熙!!”
福春說不?出話,突然發瘋在原地尖叫。聲音尖利嘶啞慘得能?聽見?血,就是這麽個叫法她?也愣是說不?出一個“不?”字。
為什麽要這樣做?沒有人懂她?。她?本來就瘋,瘋瘋癫癫淨喜歡做些稀奇古怪事。
福春雙眼布滿血絲,尖叫聲一次比一次瘆人。姐妹三個意識到不?對趕緊上前哄,福春瘋得沒有理?智,捂住腦袋沖她?們大喊大叫。
咣啷!
一條帶鐵釘的木頭?棍子丢在地上。衆人一愣,望向門口靜靜退開。福春擡頭?,見?陳悅目臉色沉沉朝她?走來。
“湯春福!你能?耐了,現在居然敢殺人!”
在場幾人一驚。
阮曉柔住的這棟位于?小?區上坡,上來時需要走一段階梯。階梯旁邊是垃圾站,平時周圍幾棟的居民都把垃圾扔這裏,包括裝修拆下來的廢材。
下雪天,白雪把樓梯周圍蓋了厚厚一層,一不?留神就會打滑,上下樓必須扶着把手才安全?。
昨天福春過來時就看中這塊是個殺人的好地方,她?準備在這殺掉苦瓜臉。
舊小?區四周沒有監控,垃圾站周圍堆滿了帶鐵釘的木頭?,她?随手抽了一根藏在樓下,打算把苦瓜臉叫過來然後一棍敲死再僞裝成意外。
她?在電話裏故意說漏嘴告訴對方地址,萬事俱備剩下就等他自投羅網。
可?惜福春算漏了一點。
“春兒,在這瞅什麽呢?”曉柔老公拍拍她?肩膀。
“堆這的廢料全?沒啦?!”
“嗯,我看那些棱棱角角的太危險,昨天聯系物業讓他們趕緊清走了。這大下雪天有人摔倒怎麽辦?”男人憨憨一笑,招呼她?趕緊回家,“走,回屋裏暖和暖和。”
……
“我要不?把你藏的這玩意兒拿走,你是不?是準備給?人來個腦袋開花!!”陳悅目怒吼質問。
他幫着搬東西的時候就看見?福春鬼鬼祟祟在樓門口藏了這根棍。當時還以為是要對付他的,于?是她?前腳走他後腳就把木棍收了打算找她?算賬,等拉着東西再回來見?到苦瓜臉他馬上明白是怎麽回事。
陳悅目手一攬把福春屁股撅起來當着大夥的面開始咣咣揍。
“還敢不?敢了?”
衆人一語不?發。
福春黑眸圓睜,回頭?看一眼又掙紮兩下不?動,在屁股上挨了第三下之後忽然開始嗷嗷大哭。
“問你以後還敢不?敢了!”
哭聲震天動地。
“知道錯沒有!?”
啪啪啪。
“說大點聲。”
福春鼻涕一把淚一把在那抽抽:“知道錯了!”
陳悅目沒打算放過她?:“錯哪了!”
福春大聲說:“再也不?殺人了!”
陳悅目收回手把人摟在懷裏,扭頭?對阮曉柔保證:“這事我會擺平,如果不?放心我再找一處房子給?你們。”
誤會說開,福春還委屈巴巴窩在陳悅目那兒嚎個沒完。哼哼唧唧哭一陣又歪腦袋透過指頭?縫瞄一眼旁邊,見?阮曉柔她?們也正看着她?。
“春兒。”
福春又縮回去繼續哇哇哭。
陳悅目哄孩子一樣一會親親腦袋一會拍拍屁股,哭到晚上要上班了才牽着她?出門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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