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章

第 50 章

陸績那裏也去看了。睡得可死了, 還伴随‘咕嚕咕嚕’的呼嚕聲，讓元傑嘆為觀止。

好歹世家公子出身，怎麽睡覺還......

“你睡覺不打呼？”

唐姝無語, 忍不住吐槽。“現在什麽時候了, 你給我說這個合适？”

“睡覺。”

唐姝披風挂好, 合衣上床。不一會兒就陷入沉睡，倒是元傑跑到窗口位置占了許久, 等寒風呼嘯夾雜雪花往臉上狠狠拍的時候, 才揉着鼻子上床休息。

由于燒着火盆子, 窗戶沒有關嚴實, 留了縫。早上的時候，不知道怎麽回事，窗戶直接半打開。

唐姝懶洋洋的起來, 剛一打開房門，得, 白茫茫一片, 可見昨晚上那雪下得很大。

山禾村所在的清池縣本身偏南方，飲食習慣, 倒是南北相融。很多北方常見的小食, 偶爾也能在縣城買到。

還有番邦商人時常跑來, 買些瓷器、絲綢、茶葉等物回西域倒賣。每次來，都會帶西域比較稀奇的東西順便賣了。

很多種子，比如說番茄，茄子, 還有胡瓜、冬t瓜甚至西瓜種子, 都是從番邦商人那兒買的。

像7月份的時候，唐姝就從番邦商人手中買了一些椰棗幹。拿來做糕點, 可甜了。

“哇，下雪了。”

元桃起來，先是驚呼，然後就打了個大大的噴嚏，趕緊又轉而回屋加衣服。

“穿棉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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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姝喊了一聲，“這雪要不了多久就會化，到時候才是最冷的時候。”

“哎，知道了，阿母你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

說自己已經不是小孩子的元桃很快又從房間裏出來，往元樓房間竄。

“小弟，我來幫你穿衣服咯！”

唐姝：“......”

敢保證元樓的臉蛋兒，一 定紅彤彤的，又沒法拒絕元桃的幫忙。

唐姝也沒有管，在她眼中，姐姐幫弟弟穿衣服很合适。弟弟年齡又不大，冬天又裹成球兒，被喂養得圓溜溜的元樓還真就不好自己穿衣服。

“早上煮點小米粥吧！”

唐姝笑着往廚房走，先燒火熱水淘小米和大米，再換水煮上，然後舀了幾勺面粉，加雞蛋揉成面團兒，又找了些鹹菜泡了切碎，準備一會兒煎鹹菜餅，配着熬的小米粥，也算不錯的早餐。

“不知道那豆腐張今兒做豆腐不？”唐姝突然扭頭和跑來燒火的趙婉娟說話道。“早知道今兒下雪，前兩天該多買一點，時間放久做成黴豆腐也好。”

“那娘，我一會兒去張叔家瞅瞅。”

“外面有積雪......”

“沒事娘，我不怕。”

“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行了，等吃了早飯，天氣開始好轉的時候，娘去瞧瞧。”

“那我陪娘去。”

“行。”

這次唐姝沒有拒絕，手腳麻利的開始揪面疙瘩，将切碎的鹹菜包裏面，又擀成圓餅形狀，鍋裏放了點豬油，然後将擀好的圓餅一塊塊沿着鍋貼好。只放這麽一次油，到最後，直接算是無油幹煎的鹹菜餅。

而一大盆餅煎好後，小米粥也熬好了。不算濃稠，也不怎麽稀，主要是用來配合餅子吃的。

由于還飄着雪，早飯都端到了堂屋。挺大的八仙桌上除了擺放煎好的鹹菜餅外，就是裝粥的白瓷盅。

另外還切了頗具北方風味兒的腌制菘菜。口味類似後世的東北酸菜，不過唐姝放了茱萸和芥末，別具一番風味兒。

陸績已經起了，很難得，居然沒有睡懶覺。要知道在元傑的口中，陸績可不是自律的人。

“怎麽下雪了？不是說南方很少時候下雪嘛！”

“清池縣不算太南方。”元傑回了一句。“我記得北地早早就下雪了？”

陸績點頭：“剛到10月，就下起了雪。現在應該早就大雪紛飛，白茫茫一片。”

“希望來年有機會前往北地吧！”

“肯定的，人傑兄的才學，小弟一向佩服。心知人傑兄一直沒考中舉人、進士，非才學不夠，而是運氣不好。”

元傑含蓄笑笑，倒沒有自得自己的才學。

不是謙虛，而是被打擊慣了！

今早不知怎麽回事，元植食量變差，往日喝一碗粥，至少要吃兩個餅子。可今天只喝了一碗粥，吃了半個餅子。

唐姝瞄了一眼沒吭聲，倒是元桃叽叽喳喳鬧了起來，“哥，你要是将家裏的東西拿去給新來的小乞丐，還偷偷摸摸的，我準讓阿母揍你。”

“什麽乞丐？”唐姝訝然：“我們村子什麽時候來了乞丐，還是小乞丐？”

“阿母不知道？”

“我該知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那小乞丐手腳不幹淨，蘭花還說她家養的雞少了一只呢！”元桃很不喜歡突然就在山禾村出現的小乞丐，總覺得她看人的眼神怪怪的。

“你不喜歡就別接觸。至于你哥，他是從自己的口糧裏省出來的。他願意，那我這個做阿母的，也不會多管。”

左右元植又沒有拿自己家裏的東西，去接濟什麽小乞丐，而是拿自己省出來的口糧。唐姝就懶得管，畢竟善良是好事，總不能因為自己沒有，就限制兒子自己長出善良吧。

元植卻沒有料到唐姝會這樣說，好半晌才一臉感動的說：“阿母你真好。”

唐姝：“......別用這樣的語氣說話，舌頭捋直了。”

“...哦！”

元植乖乖的把碗筷一放，就拿着自己省出來的鹹菜餅跑了。面粉的顏色偏黑，顏色泛灰，某些地方會稱呼灰面。

這是土話，不過清池縣大多稱呼麥粉。

有麥粉，自然也有豆粉。

在古代，種植各種菽豆是十分常見的。豆子葉也就是菽葉是一種蔬菜，可以吃。豆子除了牲口吃外，其實還是普通老百姓的口糧。

老元家就窖藏了不少的菽豆。有黃豆，黑豆，紅豆，綠豆等......

綠豆和紅豆都是拿來做點心的。黃豆和黑豆嘛，則是用來做豆腐。

一碗豆子的話，大概能做三塊豆腐，能換一塊豆腐，所以實際上很少拿黃豆或黑豆去換豆腐，都是花錢買的。

如果豆腐張那兒沒賣豆腐，又饞那一口的話，就只能想辦法自己用石磨磨豆子了。

唐姝等着趙婉娟和元桃收拾好了殘羹剩肴，就和趙婉娟一起出門，拎了個竹籃子往豆腐張家走。

豆腐張家挨村裏正家很近，豆腐張的媳婦，就是村裏正家的妹子，年輕時候一起嫁來的山禾村。

又住在隔壁，因此兩家多有來往，關系比一般親戚都親密。

唐姝帶着趙婉娟到的時候，豆腐張家的正端了凳子坐在門口，和親姐聊天唠嗑，唐姝一來就笑着招呼。

“唐娘子來買豆腐？”豆腐張家的笑容滿面的說：“我家那口子剛好做了不少的豆腐，唐娘子要多少塊豆腐。”

唐姝想着這天氣，吃不完的話，完全也可以放着。哪怕不能放，做成豆腐乳也是可以的。

“來10塊。”

“這麽多啊，唐娘子等等，我這就給你拿。”

其實豆腐張一天就做一鍋豆腐，用芭蕉葉放着，一塊豆腐的量，大概就是後世去超市買盒裝豆腐的量。

滿打滿算，一鍋豆腐，大概就50來塊。基本一天的時間能賣完，不能賣完，說白了豆子渾身是寶，做出來的豆腐哪怕放壞了，也能變成寶貝。

豆腐張家的接過唐姝的竹籃子，進去很快撿了10塊豆腐出來。

将竹籃子堆得滿滿的，還挺重，主要裏面墊了不少芭蕉葉。唐姝摸出錢袋子數了30文交給豆腐張家的。

“慢走。這幾天天涼，隔5日才會做一次豆腐。”

豆腐張家的笑眯眯的送走唐姝和趙婉娟，末了還交代了自家賣豆腐改時間了。

唐姝道了一聲謝，卻暗自想買了這麽多豆腐，大概最近半個月都不會來買了。路上趙婉娟也道，

“娘，這麽多豆腐，怕是一時半會兒吃不完，娘是打算做黴豆腐？”

“嗯，做點黴豆腐。也要自己吃。對了，今兒中午就吃鹹菜滾豆腐。”唐姝笑眯眯的道：“娘聽有人說過，這道菜神仙也不換。”

“娘不管做什麽都好吃。”

“嘴真甜。”唐姝笑笑，剛準備繼續和趙婉娟說點其他的時候，卻看到元桃墊着腳尖，神戳戳的跟在元植的背後。

而元植呢，居然沒有發現，就一直往前走。

唐姝頓時滿臉黑線，卻又好奇，低頭瞅了瞅趙婉娟。

趙婉娟：“？”

“這幾天常發生的事兒。”趙婉娟有些哭笑不得的道：“那小乞丐雖說感覺怪怪的，但他是男孩子。”

唐姝：“嗯？”

“怎麽怪怪的？”唐姝不得不開口詢問。“你覺得他怪，桃姐兒也這樣覺得。那...那小乞丐定然有問題。村裏就沒有驅逐嗎？”

“這就不清楚了。”

唐姝皺着眉頭，遠遠的跟着元桃和元植，看到元植将食物拿給小乞丐後，小乞丐飛速的接過并且往元植的身後看了一眼，那眼神怎麽說呢，反正在唐姝看來，不太像孩子的眼神。

反而像世故的老人，并且還飛速的露出一抹微笑。敢保證這微笑是沖元桃笑的。

唐姝猛然眯起眼睛，将竹籃子往趙婉娟懷裏一塞，就快步跑過去，結果還沒等唐姝跑過來，那小乞丐就飛速的跑了。

這下子唐姝的臉色，直接難看極了。

“回去。”唐姝沉着臉掃了元植和元桃一眼。“有什麽事兒，回去再說。”

元植和元桃都有些不解，反倒趙婉娟有些若有所思。不過元植、元桃還算聽話，唐姝說回去，那就跟着回去。

回家的一群人并不知曉，她們剛剛到家，那躲進灌木叢裏的家夥，又冒出頭來，盯着元家的方向，久久沒有收回視線。

回到t家，唐姝将一籃子豆腐交給趙婉娟讓他放好。

“娘，再去買10塊豆腐，我準備做黴豆腐。”唐姝喊了一聲元母，讓她跑一趟豆腐張家，再買10塊豆腐。

元母一走，唐姝才拉着元植和元桃到跟前問。“那小乞丐，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我不認識啊！”元桃茫然的道：“是哥哥認識的，我看到他和哥哥玩了幾次。每次他給我的感覺怪怪的。我讓哥別跟他玩，結果哥說，他沒有跟他玩，就是看他可能所以才......”

唐姝轉而看向元植。

“元植，你最好老實交代。”

“怎麽了？”元傑聽到動靜，打斷了和陸績的交談。“發生什麽事？”

“那個小乞丐。今兒碰到了。”唐姝将事情一說，沉着臉道：“或許是我想多了，但我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元傑陷入沉思。如果光是孩子們這麽說的話，或許元傑不會重視，可唐姝也這麽說，那元傑就不得不思考。

“他真的是乞丐？”陸績突然道：“別是侏儒吧！”

“嗯？”元傑和唐姝同時看向陸績。

“身高似孩童，面目蒼老，眼神滄桑。這都是侏儒的特征。”陸績想着自己見過的侏儒道。“嫂夫人說得沒錯，如果真是孩子，他的眼神應該很清澈。人傑兄，你好好看看你兒子，他是不是這樣。”

元植茫然瞪圓眼睛，有些不知所措。那眼神，那動作，無一不透漏着清澈又愚蠢的味道。

這才是真正的孩子！

才是真正孩子應該有的眼神。

元桃和趙婉娟感覺到不對勁，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勁，就是因為這。哪怕倆姐兒的感官敏銳，也有些懵懂，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

至于元植，啧，就是個憨憨。

他的善心值得肯定，畢竟不大，分辨不了侏儒和真正孩子的區別。哪怕唐姝他自個兒，也是覺得那個小乞丐眼神不對勁，繼而懷疑他的人來。如今恍然大悟，也是經過陸績的提醒。

怪不了元植，但是吧，有點兒不得勁，卻沒法苛責。這不元植經由陸績、元傑倆解釋，恍然大悟後那委屈又悔不當初的樣兒，都讓唐姝有點兒同情。

“怎麽這樣。”

元植帶着哭腔的說：“我每天乖乖的和朋友玩耍，不打架不鬥毆，看到他那麽可憐，還動了難得的那啥心，咋能這樣辜負我的善良。阿母，阿耶，我好難受啊！”

“乖，不哭！”唐姝安慰式的摸了摸元植的狗頭。“善良是好事，阿母和你阿耶，不求你有多聰明，但求你有良心，有做人的底線。你現在的表現很好，你沒有錯，是那人辜負了你的善良。”

唐姝難得溫柔的說話，直接将元植說得心酸無比，當即就像小狗一樣抽抽搭搭起來。

元桃眼睛骨碌一轉，也主動安慰起元植來。

“哥沒事啊，咱們不哭，男子漢大丈夫哭得眼淚鼻涕一把不是罪。而且阿母說得沒錯啊，本來就不是哥哥的問題，是那人壞，欺騙哥哥的感情。”

唐姝莫名想笑，好懸忍住了。

元傑和陸績，則忍俊不住，露出微笑來。

趙婉娟呢，機靈的跑去放豆腐去了，暫時沒有在場。不過沒一會兒，元母就回來了，口中還罵罵咧咧說有小叫花子盯着他老元家，別是放哨，準備來偷吧！

頓時唐姝、元傑、陸績三人同時恍然大悟。

“就說有問題。”

“那怎麽辦？”

唐姝擡頭看了看天色，已經沒下雪了，而且太陽已經出來，相信很快雪就會化了，到時候到處泥濘一片，可不太好走。

并且去縣城報官，估計也沒卵用。

就他們清池縣的縣令，說真的，平日裏好像挺好，但是選秀一出來，人就跟瘋了一樣，幹些不着五六的事情。

去報官，呵，準會被呵斥一頓，還被警告說再也一次，必然上殺威棒。所以不想挨罵又挨揍的話，只能打消報官的念頭。

綜合重重，好像也就只有自己動手，解決掉麻煩。

“設陷阱。”元傑一錘定音，“家裏的孩子，不管哪房的，最近都不要出去了，就在家裏好好待着。”

唐姝點頭，元母卻有些驚疑的問出了什麽事。而等元傑将他們的分析說了出來後，元母卻是震怒。

“哪裏來的小比崽子。”元母罵罵咧咧，“真當我年輕時候是吃素的。”

唐姝笑笑：“我去找弟妹說。”

“阿母，我陪你去。”元樓乖巧說道。

“不必了，後院又不是多遠，你和你哥好好跟着阿耶讀書認字，正巧你們陸叔叔也在，遇到不懂的，也可以問你們陸叔叔。”

“哦！好的阿母。”

元樓有些失望，卻依然乖巧應了，元植卻恍如晴天霹靂，不敢置信。

唐姝瞄了他一眼，就果斷收回視線。

這沒出息的東西，讓讀書認字就這麽惱火，別人家的孩子，想要這個機會還沒有呢！

唐姝無語，并且很不客氣的又道：“趕緊的，如果我回來你還這樣，我抽死你。”

說罷懶得看元植眼淚汪汪的樣子，直接去後院找陳氏和王氏，跟他們一說，成功讓他倆狠狠的吓了一跳。

“這......”王氏不敢置信。“啥侏儒，這世間還有一輩子都長不大的孩子？”

“可不是孩子。”唐姝認真回憶那人的眼神。“家裏的姐兒都感覺到不對，我見了那人同樣感覺不對。當時他并沒有看植哥兒，而是越過植哥兒看的桃姐兒，那眼神，我無法形容出來，但真的，當時就有惡寒感湧遍了全身。”

“夫君讓我們這幾天約束孩子，不讓孩子出門玩耍，是正确的。”說道這兒，唐姝皺起眉頭。

畢竟一切都是分析，沒有證據。倒是可以去找村裏正說說，但很難保證村裏正會相信。

“那就聽二伯的。”陳氏道：“幸好今天我那兩個哥兒在院子裏和泥巴玩，不然還得出去找。”

王氏點頭也道：“川哥兒在看着梅姐兒，蓮姐兒則和晴姐兒待在一塊兒。一會兒我就找他們倆好好說說。”

“那行。我回前院了，買了20塊豆腐，得多做點黴豆腐。”

“那二嫂，我和三嫂就不送你了。”

“這麽近需要你送？”

唐姝哭笑不得，很快風風火火的回了前院。

趙婉娟已經将豆腐都放好，餘下4塊打算今兒吃。

“娘，你說的鹹菜滾豆腐怎麽做啊！”趙婉娟詢問。

“一會兒我來做，你好好看。”這時候時間還早，還沒有到響午，因此唐姝并不忙着做飯。

而是端了一方凳子，就坐在門口，笑看元植所遭受的‘折磨’。

元樓則和元植形成鮮明的對比，用後世的話來說，就是學霸和學渣，對比鮮明，也就讓唐姝越看越可樂。

元傑則無語得很，什麽是朽木不可雕，算是深深體會到了，索性現在元傑對元植的要求，變得和唐姝一樣，不求他多會讀書，只求他不做個睜眼瞎的文盲就成了。

所以哪怕難教，還是得教元植讀書識字。

于是乎，戴上痛苦面具的不止元植，元傑這位光播壞種的老父親，同樣痛苦極了。

陸績呢，偶爾搭把手，但是樂得在一旁看熱鬧。

明明他的人傑兄文采那麽出色，怎麽生的兒子，這麽單純呢！

“人傑兄淡定，等孩子開竅了就好。”

元傑：“......我怕是等不了那一天了。”

唐姝噗呲一笑，“行了，你每次教導植哥兒都這樣，倒是狠心抽一頓啊，又不是不知道植哥兒不打野不成器，但是打了，好歹會乖巧一陣子。”

元植：“......”

親娘！

o(╥﹏╥)o

不知道該說什麽，但是好委屈的元植只能頂着親爹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磕磕碰碰的背誦文章，和甚至能倒背如流的元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啊，時間不早了，我去做飯了。”

唐姝起身，施施然的往廚房方向走，趙婉娟跟上，元桃則去喊元晴。畢竟唐姝、陳氏、王氏三人，唐姝的廚藝是最好的。

元晴明年就15了，到了及笄的年齡。到時候及笄結發，就可以商談婚事。元母沒打算早早将元晴嫁了，只是對象得提前選好，到時滿了十八，女紅廚藝都學了，也能保障出嫁後過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