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章

第 49 章

“不一樣。”陸績反駁：“先帝在位時, 的确年年小選，可那是采選宮人......”

“所以當時一有女子适齡就慌忙嫁人。”元傑嘆息：“到後來，負責采選宮人的公公幹脆從人牙子手中直接買。”

唐姝：“......現在其實也挺亂糟糟的。”

“有青雲志的, 并不一定選擇選秀入宮。”陸績想了想, 又道。“我在北地時, 很多人家得知明年選秀，都給家中的姐兒提前定下婚事。”

“這樣啊, 我們縣倒是沒有人家提前給姐兒定下婚事的。”

“都有青雲志嘛, 理解。”陸績又開始拿毛筆蘸油開始在烤串上塗抹, 優哉游哉, 輕松惬意，就是說的話挺驚悸的。

“不過人傑兄，你不讓家中姐兒參加選秀是對的。”陸績到底家裏有錢, 并且人脈不錯，一些常人不知道的消息, 他都了解。

“我聽堂兄說, 明年選秀定然腥風血雨，定然要死很多人。”

元傑：“猜到了。”

“約束好家中姐兒, 我啊, 等過了年春暖花開的時候再回家。”陸績搖頭晃腦, 成功又把一串蔬菜烤焦了！

陸績也不嫌棄，美滋滋的咬了一口。

“嫂夫人，你這蘸料怎麽做的，我感覺烤什麽都好吃。”

“就随便調配的。你要是喜歡, 那我将方子抄給你。”

陸績一聽連忙道。“那我給錢, 嫂夫人和人傑兄不能說不要錢的話，放在尋常家, 哪怕普普通通做鹹菜的方子，也是傳家寶。我不能仗着和人傑兄感情好，就随便占便宜。”

“誰說不收錢了？”元傑失笑，“放心，會收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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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績松了一口氣，又轉而跟元傑聊起其他。

唐姝聽了一會兒，覺得沒趣，就去忙自己的。對了關于那針，還真就元植偷偷摸摸幹的，原因嘛，也是唐姝猜的那樣，元植把□□撕裂了，怕她知道了又揍人，就自己拿針準備補。

然後......就用一根針就将針縫進褲子裏，到最後褲子縫好了，那針也一根沒了。

唐姝問出來原因後，簡直哭笑不得。關鍵這孩子還敢穿，不怕針紮蛋蛋啊！

唐姝事後将褲子拆t了，只是拿雞毛撣子打了元植屁股三下，罰站還寫三百字的檢讨。

總之元植這兒子，唐姝是哭笑不得，你說生氣吧，更多的其實是哭笑不得。就像說過幾次的那話，蠢歸蠢，但勝在孝順聽話。

只要當娘的強勢一點，元植包括元桃在內，就不會像原書一樣，貓嫌狗憎。

“娘！”唐姝喊着元母找過來。“我就知道你在四弟妹這兒，”

瞄了一眼元母做的千層鞋底，唐姝就和王氏坐到了一塊兒，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起天來。

陸績來了後，三房和四房的，就在各自住的院落開火。準備等陸績離開後，再說一起吃飯的話。

這是元母做主的，元傑、唐姝兩口子并沒有反駁，知道元母這樣做，是怕三房、四房拘謹，在元傑的好友面前丢臉。

陸績性子不拘小節，并沒有世家子弟對待尋常人高高在上的态度，可三房、四房的還是拘謹，相處起來不自在，元母就幹脆做主讓三房、四房各自開火。

當然了，鑒于陳氏懷孕，做飯的手藝又像在下毒，說的三房、四房各自開火，實際上還是王氏做的飯菜，而食材，都是二房這邊拿過去的。其實大家吃的，都差不多。

說着說着，就說到了懷孕的陳氏身上。

唐姝猜測是閨女，王氏則猜測是兒子。最後倆妯娌還詢問元母，覺得陳氏肚子裏懷的孩子，是男是女。

“你們倆真閑。”元母沒好氣的說：“不管是哥兒、姐兒，家裏都夠多了，我這個做祖母的，不管孫女還是孫兒都喜歡。”

“也是啊，咱們老元家哥兒姐兒加起來，熱熱鬧鬧的，哥兒不缺，姐兒也不缺。”

大房不提，就只剩下一女。

二房現在養着四個孩子，三房兩孩子，四房三孩子。算起來剛好10個孩子，年輕一輩兒，最大的則是三房的元根。

他比元植大了幾個月。前面說過唐姝初嫁給元傑時，身體不好，隔了幾年才開始生育，自然的三房占了頭。

陳氏一直對此很得意，唐姝卻不放在心上。

事實上，他們三妯娌，或多或少都有些毛病。屬于那種小缺點有，但本性不壞的人。

像給元晴做衣服，首先元晴被接回來，除了一身囚衣外，什麽都沒有。元母心疼，讓他們這些做嬸娘的給她置辦衣物，如果小家子氣愛計較的，自然會抗議直接不做。

可事實卻是，哪怕陳氏，也只是說了幾句酸話，就三妯娌一塊兒趕制衣服。說實話，布料的質量只能算一般，好的也不過是自織的棉布。

這兩年老元家因為鹵貨的生意，不說有多富貴，可是一大家子，一年四季四身衣服，還是能滿足的。

當然了，要論開支，還是二房的大。元傑的筆墨紙硯，都需要花錢，雖說日常開支例如吃食方面，都是由元母出資，唐姝還時不時的搞些副業，比如說制作絨花時不時去縣城的繡房賣，唐姝也沒有存下太多的銀子。

唐姝是個不忍苛刻自己的人。如果只剩下一口肉，那麽她絕對會選擇自己吃，而不是給孩子留着。

再苦不能苦自己，再甜不能甜孩子，這是唐姝堅持的理念。孩子們第一次來到世上，她還第一次當媽呢，憑什麽要讓她為了孩子犧牲一切。

反正唐姝挺喜歡的一句話是：首先我是我自己，其次才是母親。如果我的孩子不能理解我，幫着外人來傷害我，企圖道德綁架我，那我又為什麽要在乎孩子。

就像教育元植和元桃，能扳回來當然最好。如果不能，那就當虎媽，将他們兄妹倆管得死死的。

打痛打疼了，才會學乖，知道什麽事兒該做，什麽事兒不該做。

“啊，不早了，我該回去準備吃食了。”唐姝伸伸懶腰，順便詢問今兒王氏做了什麽菜。

“準備炖骨頭。”王氏回答：“從地窖裏拿了一些蘿蔔，準備一會兒切塊放進骨頭湯。”

天氣冷了，吃點熱乎的湯水的确合适。

唐姝也打算回去炖骨頭。剛好腌制了臘排骨，就用臘排骨炖蘿蔔，再放點曬幹的豆角，味道別有一番風味。

“行，那我回去了，炖骨頭湯要一會兒時間。”

“二嫂慢走，明兒一起繡花啊！”

“不繡。”唐姝哭笑不得。“手冷抱着暖爐多舒服啊，我幹嘛守那個罪還要繡花。”

再說了，農家婦人穿的衣裙，實際上很少有繡花的。也就小件（肚兜）才會稍微繡點。

有好有差，總得來說，這時候的女子手都很巧。女紅廚藝，基本都要學。像原主為什麽會，還不是周氏那位繼母，在小的時候，就把活兒都丢給原主。冠冕堂皇的，問就是教導繼女免得繼女出嫁後被娘家嫌棄。

不過算托了周氏的福吧，反正原主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如今換做唐姝，自然也是。

回到前院，唐姝喊了一聲，就開始忙碌。幾個丫頭，包括元晴都來幫忙做飯。元蓮則回了後院，不一會兒元母回來，抱了一顆菘菜。

唐姝：“？？？”

“菘菜燙熟蘸醬好吃。”

“那行。娘去休息吧！”

唐姝瞄了一眼天色，繼續忙活。

元傑和陸績吃得差不多飽了，等炖的臘排骨蘿蔔幹豆角湯端上來，不管是元傑還是陸績，都只勉勉強強用了一碗湯，吃了幾塊蘿蔔。

孩子們都吃得挺多，一人倆饅頭，外加一大碗炖菜，燙的菘菜也吃了不少。

“阿母，我感覺要下雪。”元桃突然道：“今天蘭花姐姐說，她爺爺的風濕又犯了。每次她爺爺風濕犯了，要嗎下雨要嗎下雪。”

蘭花全名牛蘭花，拉牛車的牛伯便是她的爺爺。村裏給姐兒們取名很随意，不是花草就是大丫、二丫三丫等，招娣、盼娣之類的名字也有，但是少，主要家家戶戶都很少出現一個兒子都沒有的情況。

像元桃，小名桃花，大名是元傑做主取的。和元植的名字一樣，都是‘木’字輩的。

元家其他的哥兒姐兒，取名就比較随意了。像元梅，其實小名還真叫梅花。和元桃一樣，‘花’字去掉，就叫元梅。

至于哥兒這邊，元根、元孫，啧，懶得計較陳氏取這樣的名字，當時到底什麽心态。反正陳氏的月抛性格，妯娌這麽多年了，哪個不是深有體會。

扯遠了，總之山禾村叫蘭花的，總共有三人，一位和元家關系很好的蘭花嬸子，一位牛蘭花，還有一位人稱蘭花嫂子，則是村裏正家的大兒媳婦。

“那記得棉被裹厚點，晚上睡覺老實點，別動不動就蹬被子。”

趙婉娟又舀了半碗湯喝，笑容燦爛的邀功。“娘，我睡覺很老實的。”

元桃嘟起嘴巴，悻悻的說：“我也沒有蹬壞了幾床被子。阿母你要看大哥，大哥才是睡覺不老實的。”

元植：“......”

如果元植是現代人，估計會說一句‘有你是我的福氣’，但可惜元植目前還是半大的孩子。吊兒郎當的惡習改了不少，但腦子還是不太靈光。

就......有時候很氣，有時候又哭笑不得，最後幹脆就放任自流。反正她肯定會長命百歲，有她壓着，元植長大後就別想幹一些不着五六的倒竈事兒。

還有元桃......

算球，只要她不像書裏那樣異想天開的想撬女主的牆角，憑借已經變得面目全非的書內容，就元桃的性格，不管嫁哪家都不吃虧的。

而元樓，等等，他是哪家的孩子來着？

算球，別想別糾結了，反正依着原書來看，很有份量就是了！

“樓哥兒，一會兒記得喝藥。”頓了頓，唐姝還覺得不放心，就道：“一會兒阿母再給你加一床被子。”

“阿母，我不冷。”元樓乖巧的抗議。“再加被子，會被壓得受不了的。”

元桃：“是不是哦，小弟你說話太誇張了，浪費阿母一片心意。”

“阿姐！”

元樓嘟起嘴巴，覺得元桃在嘲笑他小身板。

元桃噗呲笑得歡，倒是元晴神色有些沉悶。家裏人都知道原因，由于被帶回來的突然，元母就吩咐家裏人給他做了三套秋服、三套冬裝。也是元旺晚上的時候瞧瞧來，一家子才恍惚想起，好像元旺家沒有被抄，那衣服鞋襪還有元晴的首飾呢！

所以第二天元母帶着元晴去了鎮上，結果......t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元母琢磨是不是元旺那喪良心的為了籌錢将什麽都給賣了，一打聽，嘿，是馮氏那女人幹的，因為抄的是馮家，馮家什麽都沒了，馮氏孝順女兒，就把家給賣了，也就是房契一直被元旺捏着，死活不交給馮氏保管，才得以幸存。

當然了，元旺在縣城的那套二進小院子，已經不屬于元旺了，被元旺賣了出去，不然元旺怎麽可能有錢将自己‘贖’出來。

其實元旺想過找弟弟親娘借錢，但到底沒那個臉開那個口。只能說元晴命苦，遇到這種親娘親爹，萬幸親奶奶只是面惡心善，不然未來還真是一片茫然。

不過好在，現在的元晴比以前好太多，知道不能擺臉色，很快就将情緒自我調節好。

“對了，娘，那個大伯哥出來了，馮家人是不是已經判了。”唐姝好奇的問，畢竟今兒早上元母和元晴上了縣城。

“判了。流放到西北吃沙子。”元母頗有些幸災樂禍，“老大回來之前就判了，現在應該已經走了一百裏左右了。”

元晴：“......便宜了她們。”

“堂姐不要傷心，有我們呢！”元桃趕緊道：“我和婉娟姐，都會幫你習慣鄉下生活的。”

“我沒有不習慣。就是想到......”元晴笑笑：“馮家人那麽不要臉面，我的舊衣甚至小衣都......”

“沒有繡名字，那就不是你的。”唐姝直接道：“誰知道那馮家人是不是從當鋪買來的。”

“對，你二嬸說的對。沒有繡名字，誰能知曉那是你的。再說了，就是你的又如何，他們一家子去了西北吃沙子，有生之年都回不來，能怎麽着敢怎麽着！”

“阿奶說得對！”元桃趕緊豎大拇指。

元傑和陸績沒有在一起吃，并且他們倆吃燒烤都吃飽了，不過分別喝了一碗湯。

中午吃飯，也是分開坐的。唐姝和孩子們坐一塊兒，沒有打擾元傑、陸績二人。

此時陸績已經去休息了，元傑也是。堂屋就坐着唐姝幾人，元母坐上位，旁邊挨着唐姝，元晴則和元桃、趙婉娟挨着坐。

元植和元樓自然也是挨着，旁邊坐着元母。

大家差不多都吃飽了，就是覺得臘排骨香，還在慢悠悠的啃着排骨。

“阿奶，我們養羊吧。”元植突然道：“我會每天.......哎呦，阿母，你打我幹嘛。”

“幹嘛？”唐姝冷笑：“別以為你阿耶開年忙着溫習功課，就沒時間教你們讀書寫字了，放心，還有我這個親娘在呢！還買羊放羊，呵，小心老娘将你的腿打斷。”

元植：“......”

“樓哥兒會乖乖讀書，不會讓阿母擔憂樓哥兒的學習。”天然黑的元樓，直接出刀子，捅得元植那心涼得很。

“真乖！”唐姝朝着元樓溫和一笑。“明年樓哥兒去學堂上學，要乖乖的聽夫子的話，知道嗎？”

元樓重重點頭。“好的阿母，樓哥兒一定會聽夫子的話，不會随随便便的逃課。”

“......我對學堂讀書的時候，也沒有随随便便逃課......嗷，阿奶你怎麽也打我，我就不能說大實話？”

——TM這個蠢蛋，堅決不承認是她生的！

——沒要求，真的沒其他要求了！

——就這樣吧，只求安分守己！

唐姝連胸口都懶得捂着，只舀了半碗湯，慢慢的喝着。

這種蠢貨，生氣是不值得的！

“你自己沒用，還挺得意啊！”元母咬牙切齒，“明明你阿耶和阿母那麽聰明，怎麽就生了你這種蠢貨！”

元植：“......”

哎，正正得負呗！

後世‘桃李滿天下，家裏結苦瓜’的多了去，輪到自己又有什麽呢！

至于以後元植和元桃會不會啃老。笑死，這年頭還有不要父母幫襯，不啃老的存在？

很多名門世家不也是一代代互相扶持，才能歷經滄海桑田嘛！

“娘，別罵植哥兒了。”注意到元植因為他的話，而流露出的感動神色，唐姝嘴巴一抽，繼續說了下去。

“他那個腦子，你再罵也是聽不明白的，索性啊，我對他的要求并不大，只需要安分守己，不闖禍就成了。至于光宗耀祖，咱們不指望他。”

元植：“......”

“噗！”元桃憋不住笑，繼而哈哈哈起來。

元晴同樣忍俊不住，但好歹給了元植面子沒有笑出來。

趙婉娟同樣眉目含笑，借着喝湯掩飾自己。

元樓乖乖的繼續啃排骨，或許懂了，或許沒懂。反正他超級給元植這個哥面子，沒有絲毫嘲笑元植的跡象。

好在元植蠢歸蠢，但是呢，心髒被鍛煉得很大。傷心難過只一小會兒就消失不見，俗稱臉皮忒厚。

而且吧，元植還‘進化’了，能清楚分辨出元母或者唐姝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總之元植其實還是聰明的，就是吧，聰明從來不用在正途上。

就像以前去學堂讀書，讀書不努力，但是要說到逃課，那真的是手段百出，連現在唐姝回想起來，都是驚嘆連連。

“不早了，洗洗睡吧。”

唐姝打了哈欠，起身就往外走。

幾個姐兒還在吃，等一會兒才開始點着油燈将鍋碗瓢盆放進廚房，殘羹剩肴同樣放好，等明兒天亮了做早飯的時候，再說洗碗的話。

很快收拾妥當，幾個姐兒們也分別回屋休息。

唐姝這時候早就睡了，不過睡得不太安穩，大概淩晨一點左右，突然被窗外的嘎吱聲給驚醒。

“怎麽了？”

唐姝一坐起來，元傑就醒了，看着已經披上衣服的唐姝。

“好像吹大風，把什麽東西給折斷了。”唐姝起來，打開窗戶一瞧，頓時一股涼風夾雜着雪花撲面而來。

“下雪了。”唐姝有些不可思議，“現在才10月底，怎麽就下雪了。”

“下雪了？”

元傑驚訝，因為往年要12月左右才會下雪，結果今年才10月底，就開始下雪。如此反常，老實講，很多地裏的老把式都擔心來年會是災年。

“不止明年，瞧着吧，這雪啊，要是下久了，準會發生雪災。”

州府縣城之類的城鎮就不說了，房舍都是磚瓦木質結構，而下鄉，少數才會修磚瓦房，大部分都是茅草屋。

如果下雪，時間短沒什麽，可是時間長了，不知道會有多少房舍倒塌。而且每逢冬季，老人小孩是最不好過冬的。

像去年，就沒下雪，但是氣候陰冷得很，還是死了好幾個老人。他們村裏倒是沒有走老人，但很多人還是病病歪歪了一場，養了好久才養回來。

“樓哥兒病了，我不太放心，我去瞧瞧，要是沒放火盆子，就多給樓哥兒放一個。”

聽到這話，元傑也起來了。

他沒有先去兒子那兒，而是先去了元母那兒，給元母的房間添火盆子。事實上天冷了，元晴就和元母一張床上睡。

兩床被子疊着，蓋得嚴嚴實實。

不過元傑一進來，醒了的元母還是哆嗦起來。

“老二，怎麽了？”

“下雪了。怕你受涼，我來看看。”頓了頓，元傑退出房間，卻依然在說話。“姝娘去看孩子們了。”

“你也快些去睡吧，夜裏寒涼，小心點別凍着了。”

“好的阿母，你也繼續休息。”

元傑轉而去了孩子們住的房間，知曉唐姝去了元樓房裏，元傑就先去的元植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