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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小說獨家發布

林奇立刻轉頭看遲晚,又看看婁銜,說:“我的任務就是教遲晚,這是我的工作,就不勞煩婁少爺了。”

他明明是一個比較腼腆的人,此刻說話卻多了一分穩重和成熟。

“你是哪位?”如果不是婁銜天生冷臉,他這句話聽起來應該是相當冒犯的。

好在林奇并不介意,幹淨清冷的少年音響起:“我叫林奇,是遲晚的滑雪教練。”

他伸出手,等着婁銜握手。

婁銜卻單手抱起自己的滑雪板,直接忽略了林奇,表情也很不好看,從婁銜的教養上來說,這不是他會做出來的事情。

婁銜似乎還想說點什麽,但是場館經理過來叫他。

“婁少爺,請上二樓,我備了茶水。”

看他們交談的神情,他們似乎要談什麽正事,婁銜給了遲晚一個眼神,轉身便走了。

遲晚這邊摸不着頭腦,總覺得婁銜走的時候眼神裏有點什麽特殊的東西,但他摸不着。

鑒于六年後的婁銜脾性難以揣測,所以遲晚安慰自己這是正常的。

林奇提醒他可以繼續訓練了。

遲晚就快要學會了,所以很快就又投入了訓練中。

婁銜跟着場館經理上了二樓,坐在茶室裏,裏面環境幽雅,透着一股清淡的茶香,聽聞經理本人喜歡好茶好盆景,所以這樣的茶室建在滑雪場裏面,應該是專門用來招待貴賓的。

茶幾側邊正好是一扇窗,落座的時候,婁銜剛好側過臉,又看見遲晚和林奇穿着滑雪服,像兩個小手辦一樣在滑雪場訓練。

肢體接觸未免太過親密了,不過他是不在乎這些的,反正都是前男友了。

他一點也沒注意到自己無意識掐紅的手指。

經理正在跟他接洽場館自建立以來的各項開支,因為這是島上的一個重點項目 ,陳先生格外重視。

相關上報告婁銜已經提前了解過了,這次過來就是補充一些細節,萬幸他要聽的內容,經理是直接放在最前面陳述的。

聽完了自己想聽的內容,婁銜的思緒有微微的飄散,透過側邊的窗戶飄散到了窗戶下面,正在訓練的兩個人。

已經在休息了,遲晚動作幹脆利落,滑了一個漂亮的身形,随後他十分興奮地和教練擊掌。

遲晚摘下頭盔,汗涔涔的,額頭的碎發還有一些黏在額頭上,臉紅撲撲的,很好咬的樣子。

教練給他遞了一瓶水,遲晚笑着接過來,打開,仰頭喝了,其樂融融。

婁銜想,沒事,反正是前男友。

聽到經理叫他:“婁少爺,這茶杯您要是喜歡,我叫人送一套新的過去可以嗎?”

婁銜聽到教練的聲音,這才回過神來,低頭一看,自己右手捏着茶杯,無意識用力到手指發白。

他站起來,平複了一下呼吸:“今天就到這裏吧,茶杯不用送。”

經理工作多年,練就了一身爐火純青的察言觀色的本事,現在看着婁銜的神情,竟也有一絲迷茫,摸不準對方的意思。

傳聞婁少爺做事殺伐決斷,冷靜幹脆,比起莽撞地送他一套他明顯能夠支付地起的茶具,倒不如什麽也不送,免得惹怒了公子爺,得不償失。

這樣想着,他也只是站起來,客氣地送婁銜出去。

婁銜終于能夠結束工作,坐電梯下樓,一眼就能看見坐在滑雪場休息區的遲晚和林奇。

說說笑笑的,笑笑說說的。

遲晚正和林奇談到林奇的運動員生涯,遲晚能夠看出他十分熱愛這個職業,抱有極大的熱情和理想。

“每次運動完,都要充分放松,不然會拉傷肌肉的。”

林奇提醒遲晚道,遲晚後知後覺,怪不得剛才他累得不行的時候,林奇還是非常堅持要他起來做一下放松運動。

“嗯,記住了。”

話音剛落,場館裏傳來一陣“嘩嘩”的聲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遲晚也不例外。

只見婁銜踩着學雪板,身形屹立,腿長且有型,雪鏡下的半張臉,皮膚白皙,鼻梁高挺,薄唇恰到好處,

他就像冰雪場上的國王,如魚得水,威懾一切,統治一切。

一滑終了,他摘下雪鏡,深黑的雙眼擡起來,剛好對上坐在那裏的遲晚。

隔空對視,那一眼直擊人心,看得遲晚一怵。

婁銜抱着滑板回來,看方向,目的地應該是遲晚所在的休息區。

休息區的條件設施配備齊全,飲品、藥物,食物等一應俱全。

一旁的林奇突然說:“遲晚,我去給你拿瓶水好嗎?”

遲晚不太喜歡麻煩別人,于是便提議,說:“我們一起去拿吧。”

林奇嘴角微微上揚,那是一個克制的笑。

他點點頭,說:“好。”

兩個人起身,一起走到飲料區挑選。

林奇很有耐心地推薦,每推薦一個就觀察一下遲晚的神色,看看遲晚喜不喜歡。

但是對于飲品,遲晚沒并不挑剔,大部分都水他都喜歡,所以他從這些當中挑了林奇給他遞過來的最後一瓶。

他正要打開喝一口,身後突然傳來聲音,深沉厚重:“麻煩借過一下。”

遲晚回過頭,對上婁銜深沉的雙眸,愣了一下,又想到自己和林奇正站着的位置,有點尴尬,因為他們站在這裏別人就拿不到了。

只不過剛才沒有其他人來,并不影響。

見狀,遲晚連忙退了退,甚至還順手對林奇做了個“快過來”的手勢,林奇也十分聽話地過來了,這樣,他們兩個人都站在一起了。

遲晚特別認真地看着婁銜,問:“你要和什麽樣的?我可以給你介紹。”

婁銜估計今天心情不好,因為他的臉色真的說不出來的難看,想到這,遲晚又想,還不是他昨晚鬧得太晚他休息不好所以才這樣的吧!

那他要負起責任來。

他順口把剛才林奇給他介紹過的東西都介紹了一遍,兩眼直直盯着婁銜,等他拿出其中一瓶,他并不知道自己此刻像一個想要讨誇獎的小貓。

婁銜視線在他和林奇身上游走,指着遲晚手裏的瓶子問:“這是你的嗎?”

遲晚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裏的水,點點頭說:“是……如果你喜歡的話,這裏還有……”

他剛想說這裏還有很多新的,手上突然一輕,手裏的瓶子被拿走了,婁銜擰開蓋子,對着瓶口仰頭喝了一會。

遲晚腦袋一片空白,因為這很不正常,他自己倒是不介意,但是婁銜這麽潔癖的人……

他們以前沒分手的時候,倒是沒事,但是現在他們的關系是對方的前任啊。

婁銜放下瓶子,擰好蓋子,交還給遲晚,遲晚輕輕接住了。

一旁的林奇突然開口說:“婁少爺家大業大,怎麽不舍得自己開一瓶?遲晚有禮貌沒有拒絕您,但不代表這就是對的。”

婁銜挑了挑眉,上下打量着林奇,問他:“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在林家的小輩中排行老二,大小在外面訓練,今年剛剛回到家,是麽?”

林奇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松動,婁銜又說:“我說這些沒別的意思,你從小一心一意訓練,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很正常,但是我要告訴你,我跟遲晚……”

“有婚約在身。”

遲晚沒想到婁銜會在這種情況,這種場合下提到這件事,他和婁銜的确有婚約,可是……他跟自己同喝一瓶水,難道僅僅是因為婚約嗎?

他又想到了婁銜對他的幫助,從游泳池裏把他救上來,讓他睡在房間裏,甚至縱容他早上起來“偷吻”,今天出門的時候還坐了同一輛車呢。

遲晚本以為他們的關系已經更進一步了,可是這一切套上“婚約”的外殼的時候,又顯得十分合理。

所以婁銜這麽對他……大概是只是因為他們有婚約在身吧。

也許心裏還在期冀着別的可能,但是答案卻叫他遍體鱗傷。

想到這,他鼻子一酸,但是還是忍住了情緒,在表面上卻看不到他的情緒波動。

林奇聽聞這件事,似乎有點驚訝,他的眼神在遲晚和婁銜之間來回游走,神色裏面大概摻雜着一些出乎意料 但他到底不是個什麽也不懂的孩子,所以沒有做出什麽十分失禮的行為。

鑒于林奇在教導他的時候一直都十分有耐心,遲晚已經把他當朋友了,所以覺得還是有必要跟他解釋一下。

畢竟從他早上的表現來看,他跟婁銜表現得太不熟了,在旁人看來他跟婁銜就像是八竿子打不着一樣。

雖然他跟婁銜關系不太好,這裏面的原因很複雜,但是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的。

遲晚轉過身對林奇說:“林奇……其實我們……是家裏安排的……”

遲晚覺得這個答案很貼切,既滿足了婁銜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婚約”的這個設想,也向林奇解釋了他跟婁銜看起來“不熟”這件事情。

果然,林奇聽了,神色稍緩,眉間的陰霾消散了。

林奇笑了笑說:“沒事,我理解的。”

話音剛落,婁銜已經轉身走了,感覺背影都透着一股怒氣。

可是如果一切都像他說的那樣,全是因為“婚約”才這麽對遲晚,那他不應該這麽生氣才對。

遲晚幾乎是立刻跟了上去,和婁銜一起進了淋浴區。

他跟在後面,也不掩飾自己的腳步聲,跟着一路進了更衣區,婁銜在櫃子前找衣服,遲晚在他後面站定,等了一會,婁銜才冷冷地問。

“你跟過來幹什麽?怎麽不和你的教練訓練了?”

話裏話外,說不出的怪。

“我們不是有婚約嗎?我來看看你洗澡。”

遲晚面不改色,說出驚天大話。

婁銜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轉過身來,眼神幽幽的,看着遲晚,用手抓住他的下巴,也許是因為氣息不穩,用比平時更加低沉的聲音說話:“遲晚,婚約不是讓你為所欲為的。”

遲晚擡起眼睛,也不顧被掐紅的下巴 ,撅着眉頭說:“那你也不要拿婚約來對我為所欲為……”

婁銜聽了這話,把他的下巴放開,盯着他是眉心:“我什麽時候?”

遲晚說到這個就委屈,一股腦把全部的想法都說了出來:“你每次都救我,還找律師幫我,不就是因為婚約嗎?”

本以為提到這個,婁銜多少會給一些解釋,但是他完全沒有,除了臉更黑了之外,什麽都沒有。

遲晚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看來還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只見婁銜拿了毛巾,往淋浴間去了,只留下淡淡的一句話:“我們現在的狀态不适合談話。”

看着他遠去的背影,遲晚又産生了那種被人孤立的無助感,孤獨的,沒人在乎,沒有同類,像海灘上擱淺的魚。

運動之後大部分人都要洗漱,遲晚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場館經理發信息,叫遲晚有空可以去餐飲區享用午餐。

這個場館設施配備太齊全了,應有盡有,連餐飲部的廚師也是高薪聘請的,不亞于外面的高星級酒店。

遲晚踏入餐飲部的時候,早已有人站在外面迎接,侍應生十分有禮地将他引到包廂,打開門,才發現裏面早已坐滿了人。

他以為大家來了可以随便坐,沒想到這是組了一場局。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裏面的人都不陌生,分別是經理、蘇曉曉、柳心妍、林奇、婁銜。

對他這個不喜歡人太多,尤其是陌生人太多的場合的人還算友好。

蘇曉曉擡起眼,很開心地說:“遲晚你來了!快坐。”

遲晚掃了一眼,只剩下婁銜旁邊的那個位置了,遲晚想到他們剛才發生的争執,此刻是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抗拒坐到那個位置去。

但是迎着所有人的目光,如果有人問他:“為什麽不坐?”

那麽遲晚大概很難回答說:“他現在不想跟婁銜坐在一起。”

因為這很怪,所有人都會知道他們鬧別扭了,到時候少不了一番調笑。

想了想,遲晚還是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了。

右手邊是婁銜,左手邊是林奇,經理是早上來找婁銜的那個經理,也是是組局的人。

大概是多年在職場上鍛煉出來的,看起來四五十歲的樣子,做事有條有理,相處起來也讓人舒服有分寸,但是好在不讓人覺得過于阿谀。

雖然通知比較臨時,遲晚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是最後一個來的,但還是在落座之前說了聲:“抱歉,我來晚了。”

經理笑着說:“沒有的事,本來是六點開始的,現在才五點半呢。”

遲晚點點頭。

那就好。

菜品是陸陸續續上的,人比較多,所以菜品也多,分量是足的。

遲晚注意到,有兩三道菜上面放了香菜,這其中必定有人不愛吃。

婁銜就不吃香菜。

遲晚默默在心裏嘆了口氣,婁銜今天應該不會動筷子了,他在外面吃飯的時候挑剔得很。

經理簡單說了兩句場面話,也沒有浪費很多時間,大家就可以動筷子了。

在場是沒有人端腔拿架子的,不必計較誰位份高低,想吃就吃,不用等誰先動筷子,都很認真地享受美食。

遲晚跟婁銜剛發生一點争執,這時候也只好埋頭吃自己的,不敢跟他有一點眼神互動。

尴尬着呢。

倒是旁邊的林奇突然問遲晚:“遲晚,這裏有你最喜歡的嗎?”

遲晚看了看,回答了一個挑不出錯的答案:“都挺喜歡的。”

這也不是亂說的,事實上就是味道都還不錯,客觀來說是好吃的,但要是挑一個最喜歡的卻沒有,因為遲晚口味偏甜,這裏的菜品都是鹹口的。

林奇卻用下巴一揚,指向那道鴨血湯,說:“你是不是很喜歡那道鴨血湯?但是不喜歡香菜?”

遲晚驚訝于他為什麽會得出這樣的結論,因為他對香菜的态度是有也可以,沒有也行,至于鴨血湯,他喜歡的,只不過他喜歡飯後再喝。

他還沒顧得上解釋,林奇就已經叫了侍應生拿來一個新的碗,乘上來一碗鴨血湯,挑走了香菜,挪到了遲晚面前。

湯在燈光下盈盈閃着一些光,熱氣騰騰的,飄着誘人的香,而且人家還好心挑走了香菜,遲晚不想欠人情,但他要是拒絕,會不會太傷他的心意了。

見遲晚猶豫,林奇說:“喝吧,我也有其他的朋友不愛吃香菜,我只是順手幫幫朋友的忙而已。”

他這麽說,遲晚就能接受了,朋友嘛。

遲晚喝了一口,果然好喝,餘光一撇,婁銜的手邊也出現了一碗鴨血湯,沒有香菜上,底下的碟子上有一些沾着湯汁的香菜。

很不錯,他會自己挑香菜是最好了,遲晚想,如果自己給婁銜挑的話,他還不一定接受呢。

不過很快遲晚就覺得不對,為什麽他挑好了也不吃啊?

一頓午飯吃得遲晚心不在焉,散場之後,遲晚本想跟着婁銜走,有話要跟他說。

林奇卻叫住了他,遲晚只好停住,一邊的林奇問他:“遲晚,明天還來學滑雪嗎?”

遲晚點點頭:“還來,我空了三天時間出來學,還是得多練,不然會很快就會忘掉的。”

林奇說好,:“那明天……我在滑雪場等你,你可一定要來。”

遲晚點點頭,道別之後,遲晚到停車場,本以為婁銜已經走了,自己要坐經理安排的車回去,可沒想到,那輛大G旁邊站着身穿白色滑雪服的人。

眼神隔空對視,婁銜的眼神裏竟然有失落的味道,實在令人驚心動魄。

他把玩着手裏的煙,也不點,只是随意轉動。

遲晚走過去,問:“在等我嗎?”

婁銜不說話,只是看着遲晚,遲晚也很有耐心地等着。

陳司機搖下車窗,探出頭來說:“是的遲先生。”

遲晚點點頭,拉起婁銜的手,說:“我們走吧。”

婁銜倒也不反抗,自己坐上了車後座,遲晚坐在另一邊。

一路無話,風不平,浪也不靜。

海風透過車窗灌進來,不知道為什麽,十分黏膩。

遲晚側頭看過去,看到了婁銜的側臉,有一點點憂郁的神情,仿佛回到了六年前的某個昏暗的午後,婁銜坐在遲晚兼職的咖啡廳裏等着他,側臉與現在的重合。

鬥轉星移,原來婁銜還是那個婁銜。

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麽,遲晚也不太知道自己此刻在想什麽,因為他什麽也想不到,只能看見婁銜的薄唇,冷峻的側臉。

鬼使神差,遲晚伸手,覆蓋在婁銜放在大腿的手上,毫無疑問,婁銜躲開了。

遲晚覺得婁銜現在身上有一股魔力,驅使他靠近,像擱淺的魚急于找到海水。

于是他再次抓住了婁銜的手,這一次婁銜沒有躲開,任由他抓住,手指在婁銜的指縫見摸索,周身産生一股陌生的電流麻感。

婁銜冷着聲音警告道:“遲晚,我希望你知道你在做什麽。”

遲晚小聲回答:“嗯。”

他不動了,但是手還是和婁銜的手十指相扣。

已經得了便宜,就別再得寸進尺了。

海風又吹進來,遲晚的額間生出一股沁涼的感覺,他這才知道自己已經出來一層薄汗。

他們在昏暗的車內,安靜的,各自望着窗外。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停下來了,司機說到了,遲晚雖然舍不得,但還是松開了婁銜的手。

兩個人各自下車,朝着大門走,管家早已備好了鞋子,因為早就打電話說不回來吃飯了,所以廚房并沒有備着晚餐在等待。

兩個人各自踩着自己的拖鞋,一前一後上樓了。

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的時候,遲晚拉開自己的房門,本想着要不要再次問問婁銜自己能不能進去他的房間坐坐,又覺得還是算了,剛才在車上的時候已經鬧過了,來日方長,今天就不要再去鬧他了。

這麽想着,遲晚拉開自己的房門,手腕卻被一道力量抓住,他只來得及看見婁銜的一個背影,轉眼間已經來到了婁銜的房間裏面,門已經關上了。

沒開燈,眼前一片黑暗,視覺被暫時屏蔽的情況下,其他的感官會變得異常靈敏,比如他現在能夠聞到婁銜身上是香水味。

吻來得急勢洶洶,其實不像一個吻,婁銜更像是在啃咬他的兩瓣唇,好不容易抓到一個機會呼吸,遲晚下意識抓住婁銜是衣角:“婁銜……慢……”

他話未說完,又被堵了回去。

這個吻很急,很久,遲晚眼淚都嗆出來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的外套拉鏈已經開了,一只手在他的速幹衣上面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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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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