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情不自禁

“小翠兒!快開開門。”彭長榮鼓足勇氣,站在階上叩門, 梗着脖子放開喉嚨, 大吼:“小翠兒?翠梅?”

然而,院內無人應答, 吼聲激得大赫與小欽兩只狗崽蹦來跳去,竭力汪汪怒叫。

郭弘磊等了數息, 笑意消失, 漸漸懸起心,頓時站不住了,快步走向院門口臺階,皺眉問:“為何無人應答?哪兒來的狗?”

“奇怪, 怎麽多了兩只狗崽子?還挺兇。”彭長榮先是扒着門縫往裏看,而後與同伴一道湧向圍牆, 踮腳引頸地張望。

彭長興顧不上看親弟弟的笑話了, 忐忑問:“家裏別是出什麽事了吧?”

靖陽侯府被抄,流放三千裏期間,艱難輾轉各驿所, 終于在赫欽安頓下來。在他們心目中,劉村的這個院子便是眼下的“家“。

霎時, 郭弘磊心高懸, 一路快馬加鞭的種種期待感蕩然無存,擡手正欲拍門——

“咣當“數聲巨響, 院內堂屋與廂房門幾乎同時開啓。翠梅拉開門便飛奔,大喊:“彭長榮!是不是你?”

彭長榮忙答:“是, 是我!快開門。”

“哼,我就知道,你給我等着!”翠梅在屋裏被人打趣得紅了臉,氣勢洶洶。

林勤飛快掃視一番,拍拍摸了圍牆的手,愉快告知:“您放心,人都迎着出來了,家裏沒事!”

“這就好。”郭弘磊松了口氣,心頭大石落地。

周延夫婦匆匆掌燈,并攙扶潘嬷嬷。半大小厮勁瘦靈活,鄒貴一馬當先,把所有人甩在背後,邊跑邊問:“是公子回來了嗎?”

“是!”林勤催促道:“還不趕緊開門?”

鄒貴興高采烈答:“來了來了,馬上!”他撲向院門,三兩下拿開闩門的粗板。

翠梅緊随其後,麻利拉開大門,冷不防彭長榮近在咫尺,唬得她後退半步,旋即雙手叉腰,劈頭質問:

Advertisement

“彭長榮!你剛才胡說八道些什麽呢?”

“嘿嘿嘿。”彭長榮迅速後退,賠笑答:“沒啊,誰胡說八道了?我只是叫你開門而已。”

翠梅迅速逼近,羞惱道:“休想耍賴,大夥兒都聽見了,都打趣……我饒不了你!”說話間,她見對方想跑,急忙追趕,揚手欲揪住其衣袖,卻不慎一腳踩空,趔趄摔下臺階,“哎——”

“小心!”彭長榮大吃一驚,趕忙接住,順勢把人架到邊上,小聲哄道:“消消氣,快消消氣,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翠梅被當衆摟抱,羞得臉紅耳赤,二話不說,咬牙便揮拳,照着對方胸膛胳膊一通亂打,罵道:“你是故意的!你、你太可惡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好,你打,你使勁打,出出氣。”彭長榮低頭垂着手,紅着臉,任由軟綿綿拳頭捶打自己。

緊接着,胡亂披了件外衫的姜玉姝心急火燎趕到,一頭沖出院門。她險險停在臺階上,恰與階下之人平視,氣喘籲籲。

郭弘磊長身鶴立,風塵仆仆,火把與月光下目若朗星,不由自主地張開雙臂,挑眉問:“你摔不摔?”

“我、我為什麽要摔?”姜玉姝雖茫然不解,卻下意識回應對方動作,輕盈跳下臺階,雙手握住他結實小臂,感慨道:“你們終于回來了!”

郭弘磊莞爾,仔細端詳幾眼,反手一抓,輕而易舉把人拎上臺階,附耳道:“額頭沒留疤,姑娘的餘生不必蒙面度日了,可喜可賀。”

“恭喜二公子!”姜玉姝福了福身。

郭弘磊訝異問:“恭喜我?”

“是啊。”姜玉姝忍笑,嚴肅道:“留疤我可以不照鏡子,你卻不能總捂住眼睛。你的餘生不必對着個醜八怪,更加‘可喜可賀’。”

郭弘磊朗聲大笑,“那麽,同喜?”

“同喜同喜!”姜玉姝笑逐顏開。

這時,本已入眠的潘嬷嬷才姍姍趕到,驚喜交加,激動喚道:“公子!”

“公子,嗳喲,您可算回來了!”周延提着燈籠,周延妻阻止狗崽道:“你倆別叫喚了,記住,這些是自己人。”

郭弘磊攙了奶娘一把,互相噓寒問暖,笑聲不斷。

姜玉姝眸光明亮,笑着笑着,餘光瞥見翠梅幾個一直杵在牆根下,便揚聲問:“翠梅,你們待在那兒做什麽?走了,快進屋。”

“哎,來了!”嬌小的翠梅揪住彭長榮衣領,滿臉羞紅,咬唇怒視。

彭長興和林勤、鄒貴在旁看熱鬧,起哄道:“打!打!”

“翠姑娘,別手軟啊。”

“給他一個嘴巴子,看他以後還敢不敢胡言亂語!”

彭長榮原地站着,扭頭問:“哥,你怎麽能慫恿她打我呢?還是不是親兄弟了?”

“挨幾個耳光有什麽的?”彭長興抱着手臂,調侃道:“你乖乖站着挨打,說不定姑娘家一高興,就——”

“閉嘴!”翠梅飛快捂住耳朵,忿忿一跺腳,扭腰跑進院子裏,徑直跑向廚房,嗔道:“哼,姓彭的都不是好人!”

小夫妻并肩,幾人有說有笑,郭弘磊頭也不回地囑咐:“行了,你們別鬧了。再鬧下去,長榮恐怕真得當衆挨耳光。”

“是!”林勤等人笑嘻嘻地關院門。

姜玉姝哭笑不得,透露道:“剛才我們在屋裏,猛聽見有人喊‘小翠兒’,全吓一跳,翠梅氣得什麽似的,回過神就跑出去抓人了。”

“半晌無人應門,我還以為家裏出事了。”郭弘磊嘆道。他戎裝齊整,俊朗挺拔,英氣勃勃。

姜玉姝好奇打量對方的戎裝,解釋道:“我們原打算歇息的,穿着不便外出,總得披件衣裳。”

“原來如此。”郭弘磊餘光一掃,這才發現她的發絲被領子蓋住了,明顯匆匆相迎、顧不上整理衣服。

他笑了笑,随手一勾,幫她把發絲捋順了些。

廚房

小桃躲在窗後,默默攥緊窗棂,定睛向外看,失魂落魄,旁觀家主夫妻小別相見後的一連串親昵舉動,呆呆盯着歷練後愈發俊朗的公子,迷惘無措。

下一刻,翠梅走進黑漆漆的廚房,嬌嗔嘟囔“彭長榮不是個好東西“,她正芳心亂跳,擡眼卻見窗邊站着個人,瞬間吓得心停跳,恐懼大叫:“鬼——”

“翠梅,是我!”小桃忙應聲,吹亮火折子并點燃油燈,強笑道:“你這小蹄子,整天嚷着‘有鬼有鬼’,聽得人耳朵長繭。”

翠梅拍拍心口,驚魂甫定,讪讪道:“你站在這黑漆漆的窗邊,忒吓人,可不能怪我喊‘有鬼’。”

“我剛才在弄火折子呢。”小桃故作輕快,挽起袖子,催促道:“公子他們遠道回來,風塵仆仆,不管有無在軍中用過晚飯,到家也該再吃點子。來,我擀面,你燒水。”

“行!”翠梅也挽起袖子,一邊幫忙做飯,一邊燒熱水。

片刻後,潘嬷嬷和周延妻也進了廚房,四人合力忙活。

此處是被村裏富戶閑置的舊宅,處處簡陋,幸而寬敞:正房三間,其中是堂屋,左右廂房共六間,足以供郭家人居住。

家主夫妻自是分別住了一間正房。

鄒貴提着燈籠和包袱,姜玉姝推開門,招呼道:“這是你的卧房。進來瞧瞧,先坐下歇會兒,稍後吃完飯再沐浴。”

“唔。”郭弘磊邁進門檻,定睛一看便愣住了:

村野舊宅的上房,幹淨整潔,隐隐可聞新木料的氣味。當中,一扇素色紗屏風隔開裏外,裏間是床榻和箱籠,外間有書架和書桌,桌上擺着文房四寶和燭臺。

窗下有一方幾,幾上有一青花瓶,瓶內插着一束野花,清香四溢。

房中毫無富麗家具或玩器,卻十分古樸雅致。

剎那間,郭弘磊心神恍惚,仿佛離開了江風山風強勁的蒼茫邊塞,回到了都城。曾經,他常與世交摯友及同窗騎馬出城,或游山玩水,或結伴打獵,若天太晚,便歇在侯府或親友家的郊外田莊裏,意氣風發,徹夜暢談。

眼前的卧房,勾起了他無數記憶。

姜玉姝見對方久久不發一語,便問:“怎麽?莫非有哪一處不合你的心意?說出來聽聽,我看能不能改。”

郭弘磊回神,搖了搖頭,悵然若失,平靜告知:“我記得,二舅在東郊山下有個田莊,那莊子裏的客房,與此處有幾分像。”

“……是麽?這可真巧。”姜玉姝心思敏捷,立即察覺對方觸景傷情、懷緬低落,忙走向書桌,取出抽屜裏的幾封家書,打岔道:“你快過來坐!看,這些是老夫人和三弟四弟、龔大哥,以及都中親友的來信。”

“哦?”郭弘磊打起精神,近前落座,接過信翻看,詫異問:“劉家村甚偏僻,信是怎麽寄來的?”

姜玉姝簡略答:“親友皆已知曉咱們家的情況了,信件分別寄往長平、赫欽兩地。我請劉縣丞幫忙打點了一番,托人把信捎上來的,雖然慢,但一封沒丢。”

“我不在家的時候,辛苦你了。”郭弘磊擡頭,目光深邃。

姜玉姝笑道:“不辛苦!劉縣丞非常感念你的‘救命之恩’,我一開口,他即刻答應了,不費吹灰之力。”頓了頓,她想起一事,小心翼翼道:“咳,你不在家,我怕耽誤什麽急事,無論信封寫的誰‘親啓’,一律拆閱了。你不會生氣吧?”

“理應如此。我生什麽氣?”郭弘磊一目十行,快速掃視。

鄒貴點亮三根蠟燭,姜玉姝把燭臺挪近,輕聲說:“慢慢兒看,我都已經回信了,你挑着再回幾封也行。”

“嗯,我先看看。”郭弘磊點點頭,黯然低落一掃而光,吩咐道:“磨墨。”

“是。”鄒貴是家生子,從小便任書童,熟練地磨墨鋪紙。

姜玉姝見對方不再傷感,暗暗放心,輕快道:“那你先歇着,我去廚房看看。”@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好。”

目送妻子離去後,郭弘磊一邊看信,一邊誇道:“六月底我離開時,這屋子陳舊簡陋、處處積滿灰塵,難為你們竟收拾得如此幹淨整潔。”

“這屋裏所有的擺設,全是少夫人的意思!”鄒貴樂呵呵道。

郭弘磊動作一頓,慢慢抽出恩師陸之棟的信,帶着笑意問:“全是她布置的?”

“是。”鄒貴生性機靈,深知家主愛聽,便細細告知:“少夫人認為,公子自幼飽讀詩書,無論武藝多高強、在軍中磨砺多少年,骨子裏總是文雅的。所以,她親自布置,事先畫了好幾幅圖呢。”

郭弘磊饒有興趣,“哦?還畫圖?”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對!”鄒貴繪聲繪色,比劃着說:“徹底清掃幹淨後,少夫人拿着筆走來走去,念叨着‘床要新打的、書桌擱這兒’等等,足足三天,才定下了樣子,悄悄找木匠打造家具。”

郭弘磊掃視周圍,心暖而熨帖,顧不上看信,索性端坐問:“這屏風、茶幾、窗紗、花瓶等等,你們從何處得來的?”

鄒貴滔滔不絕,一一告知:“少夫人謹慎,再三叮囑平日行事不準張揚,故這裏裏外外的東西,能做便自己做,實在不會做,才托村民去鎮上買。譬如屏風,底座是木匠打的,紗布是自己弄的,窗紗也是自己糊。至于花瓶?哈哈,它并非古董,只值三十個銅板,少夫人說好看,就擺着了。”

郭弘磊踱向窗,彎腰觀賞,修長手指輕輕撥弄花瓣,贊道:“雖不名貴,但古樸雅致,确實好看。”他心思一動,扭頭問:“你們是天天采摘鮮花嗎?”

“嗯……不是。”鄒貴想了想,小聲告知:“您這間房,少夫人陸續布置了個把月。中秋節前後,人人盼望您回來,她雖沒明說,卻在忙完地裏農活後搜尋野花,插瓶以供觀賞,可惜您沒回來過節。從那以後,小的和翠梅她們覺得有趣,便天天順手帶些花回家,橫豎不麻煩,就成例了。”

中秋節?我沒回家,她一定很失望。

郭弘磊愉悅笑意淡去,歉意浮上心頭,無奈道:“我倒想常回來探望,但軍中規矩森嚴,若無上峰手令,擅自外出者統統以逃兵論處。”

“您放心!”鄒貴聽出了歉意,立刻話鋒一轉,安慰道:“少夫人從來只是擔憂您的安危,毫無怨憤之意。她可厲害了,談起農桑頭頭是道,聰明能幹,如今土豆已經開花了,贏得大半村民對咱們客客氣氣的,除了——“他忽然打住,流露懊惱之色。

郭弘磊一愣,直起腰,審視小厮的神态,返回書桌坐下,沉聲問:“除了什麽?”

“咳咳,唉喲。”鄒貴苦着臉,為難極了,猶豫道:“少夫人吩咐過,不許把家常雞毛蒜皮當成要緊大事禀告,免得公子煩惱,甚至導致您對陣殺敵時分心,那可就糟糕了。故小的不敢多嘴。”

郭弘磊氣笑了,威嚴質問:“豈有此理!她的話你聽,我的話你決定不聽了?”

“不不,小的怎麽敢?”鄒貴連連擺手,左右為難。

郭弘磊低喝道:“那還不趕緊說?說!我不在的時候,都有誰欺壓你們了?”

“欺壓?倒沒人敢明目張膽地欺壓,只是流言蜚語聽得人氣憤。另外,藏在暗處的宵小之徒,始終令人提心吊膽。”鄒貴小心翼翼,頻頻瞟向門口,生怕被姜玉姝撞見自己多嘴。

郭弘磊瞬間沉下臉,目光如炬,緩緩問:“‘流言蜚語’怎麽回事?‘宵小之徒’又是怎麽回事?你如實細說,休得隐瞞,否則——”

“小的說!立刻說!您千萬別派小的去長平縣。”相伴多年,鄒貴很了解公子個性。

郭弘磊板着臉,嚴肅道:“你膽敢隐瞞半個字,明早就收拾包袱去長平,換個誠實的人來。”

“公子息怒,小的這就說!”鄒貴不敢遲疑,湊近耳語了半晌。

不久後

姜玉姝去而複返,靠近書桌,垂首問:“給誰寫信呢?”

“舅舅和岳父大人。”郭弘磊面色如常,若無其事。

姜玉姝催促道:“擱着擱着,明天再寫!面已經好了,吃完沐浴後早些休息。我聽林勤說了,你們只歇一日,明天酉時前必須趕回去,對吧?”

“對。”郭弘磊依言擱筆,起身往堂屋走。鄒貴低眉順目,沒敢看少夫人一眼。

“唉,太匆忙了。”姜玉姝嘆了口氣,跟随告知:“事先不知道你們回來,沒準備草料,也沒馬廄,只能把四匹馬送去了裏正家,他家養牛,且勞煩一次,改日抽空自己弄個馬廄、備些幹草料。”

郭弘磊轉身,凝視對方消瘦許多的臉龐,不容置喙道:“無需改日,明早我們就試着蓋一個!”

“好啊。”姜玉姝興致勃勃,走起路來帶風,心情暢快,瞥了又瞥,忍不住說:“二公子穿上戎裝,簡直威風凜凜!”

你卻穿着粗布衣裙,脂粉未施,渾身上下無一樣首飾,天天忙農活,風吹日曬,操勞瘦弱……頃刻間,郭弘磊百感交集,心裏五味雜陳,驀地止步,一把拽住妻子!

“啊——“姜玉姝已前行幾步,整個人卻被往後拽,踉踉跄跄,尚未站穩,突被扯進對方懷裏,動彈不得,無措問:“你、你怎麽了?”

鄒貴見狀,摸摸鼻子,識趣地一溜煙避開了。

郭弘磊瞬間無法自控,雙臂用力收緊,啞聲說:“早知今日,當初我——”

假如不提出迎娶,岳父可能當場打得女兒重傷。

姑娘很好,姻緣也好,偏我不好……夫家敗落,連累女眷淪為流犯,吃盡苦頭。昔日侍郎府的嬌貴千金,如今過得這般貧寒。

姜玉姝使勁掙了掙,對方卻紋絲未動。她的臉頰貼着對方肩窩,尚且沒什麽;胸口卻貼着戎裝的護心鏡,柔軟處被堅硬用力抵着,疼得難以忍受,卻羞于啓齒。

“到底怎麽了?有話好好說,先放手。”姜玉姝臉發燙,窘迫掙紮。

郭弘磊沉浸在思緒中,牢牢把人鎖在自己懷裏,結實有力的臂膀不斷收緊,飽含歉疚,啞聲道:“姑娘嫁給我,真是受大委屈了。”

“無端端的,怎麽又提起這種話?我、我——“我疼啊!姜玉姝倒吸氣,痛得淚花閃爍,實在忍不住了,急中生智,尴尬道:“快松手,你扯住我頭發了!”

“嗯?”郭弘磊一驚,回神忙松開,“我一時沒留意。”

姜玉姝疼得一時間站不直,假借整理頭發的機會,側身彎腰抹去淚花,哭笑不得,正色表明:“除爵抄家流放,又不是你犯錯造成的,何必自責?而且,全家人都在吃苦,不單單我一人,你充軍有伴,我屯田也有伴,雖然辛苦些,但日子并非艱難得過不下去,我不覺得委屈。相反,眼看着莊稼一點點長大,十分滿足,別有趣味。”

“罷了。”郭弘磊嘆了口氣,渾然不知自己方才弄疼了人,單手攬着妻子雙肩,昂首闊步,凝重說:“你果然是個傻的。”

姜玉姝登時氣惱,小聲反駁:“你才傻呢!呆木頭。”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你——“郭弘磊板起臉,“誰是呆木頭?總之我不是。”

姜玉姝撲哧一笑,回神卻覺得不該喚人綽號,便道:“好吧,你不是,我是!”

“你也不是。”郭弘磊莞爾。

與此同時。郭家後山樹林

“唉喲,累死了!”劉群一屁股跌坐,靠着樹幹,抱怨問:“郭家到底有沒有金銀財寶?老子躲在山上半晚,又累又餓。”

其餘三人有的整理蒙/汗藥,有的擦拭彎刀,篤定道:“放心,我盯了半個多月,已經摸清楚了,肯定有!”

“半夜再下山,一得手,咱們就去南方逍遙快活。”

作者有話要說:

月黑風高夜,xxxx時【doge】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