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看看你的傷

第51章 “看看你的傷。”

“郁哥, 他好像暈過去了。”

不知道任羅嘉內心經歷了什麽痛苦掙紮,就只見他忽然倆眼一翻,又跪姿改躺姿,倒地不起了。

郁誠晏上前探查, 片刻後又站起, “真暈了。”

語氣有點遺憾。

衆人:“……”

是挺遺憾。

還沒看夠熱鬧呢!

之後, 就只聽那個穿軍裝、感覺身份巨牛、并且還是他們董事長的男人,又對小胡秘書說:“叫大家都散了吧, 人我來處理, 你安排人把這裏打掃一下,估計損失。”

“是。”

小胡很快去安排。

郁誠晏也擡起手腕,對着通訊器低聲下了幾道命令。

周圍看熱鬧的同事都不敢停留, 動了起來。

被郁哥直接躍過自己、去吩咐自己秘書的井年:“……”

算了, 反正自己也真搞不定。

的确很忙、還有很多技術工作沒完成的井總也直接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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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跟随人群去乘坐電梯的時候, 井年還看見一道年輕的陌生背影, 像個學生仔,也随人群一起向出口方向移動。

……他們公司是經常有年輕的技術實習生,但是這位好像沒見過……?

就在井年覺得奇怪的時候, 背後一道清朗的嗓音響起, 竟然是他們的董事長夫人!

“任喬楠, 你就這樣走了麽?”

盛瀾的聲音躍過人群,直接叫住前面打算跟随人群離開的任喬楠。

井年看見那個年輕學生仔的背影一僵。

一直跟在任喬楠背後的霍萬明也疑惑不解——後面暈倒在玻璃渣上的人,不是任學弟的父親和兄長麽?他就這麽離開了?就不管了?

任喬楠轉回身,臉色煞白。

偏褐色的黑眼珠透着驚恐和無奈, 他嘴唇也發着抖, 對盛瀾說:“我、我只是想去叫人将他們帶回……去!”

顫抖的聲音說到最後又驟然揚起,完全是被吓的。因為郁誠晏已經來到盛瀾身邊。

剛才發現任喬楠不見了, 盛瀾就跑來找人。

而郁誠晏一回頭發現老婆不見了,也一個轉身地緊跟了過來。

現在他長腿一邁在盛瀾身邊站定,主動打斷他們之間的交談:

“他們回不去了。”

清冷的嗓音沒有什麽起伏,完全是公事公辦的語氣。

對面任喬楠趕緊半低下頭。

任喬楠心裏亂糟糟的,既擔心未來任家會如何,又很在乎郁學長在這件事後會怎麽看自己……這跟他一直想象的、與偶像第一次見面的華美、幸福場景完全不一樣,!

情況完全背道而馳!

對面,郁學長果然問:“這是誰?”

他問的是盛瀾。

任喬楠又抖了一下,猛地擡頭看向被問的盛瀾。

他不知道盛瀾會怎麽介紹形容自己,自己對他那麽不好,他們又是敵對關系,他一定會在郁學長面前狠狠告自己一狀的!……

可盛瀾也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他是任喬楠,就是跟我被抱錯的那個。”

郁誠晏視線便從那個人身上掃過一眼。之後又全部落回到身邊黑發青年的身上,薄唇再度一抿,他只關心:“他也欺負你了?”

“那倒沒有。”盛瀾回想今天的事,又深深地向任喬楠的方向看去,說:“我只是很好奇,楠少爺就這樣自己走了嗎?你不是跟你爸和任喬邦一起來的?”

“我說了我只是想去叫人……”

“叫誰呢?”

“……”

任喬楠又猛地擡頭!

意識到自己去叫人那不也是在跟郁學長對着幹麽,他忙搖起雙手:“沒有沒有!”

倏地,他緊咬下唇,對盛瀾說:“盛瀾,對不起啊,我不知道大哥會襲擊你,我、我也是被爸爸逼的……”

“少帥!!”

這麽一會兒的功夫,阮榕錫已經帶人跑上來了,且他這一嗓子很是嘹亮,直接蓋過了任喬楠的聲音。

阮副将這也完全是被驚的——誰能想到,夫人在自家大樓裏還能遇襲呢!

“少帥夫人!!!”

于是看見全須全尾的夫人的那一刻,阮副将的聲音更大!

聲音堪比叫魂,當然是在叫自己的魂。

此時成功自保了的盛瀾,在阮榕錫眼中就猶如再生父母!

他直接沖過來,任喬楠被吓了一跳,看清楚情勢後臉色更白。

……少、少帥嗎。

原來郁學長是……

他就知道。他一直都知道,郁學長不會是一般人。

可阮副将的第二聲卻把任喬楠的魂兒都叫飛了,他又立即看向盛瀾,褐色眼珠充滿陌生和不敢置信——

一晃眼,盛瀾竟然成了少帥夫人了!!!

“夫人您沒事吧?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想到……”阮副将急于認錯和解釋,根本沒注意到這裏還有其他人。

盛瀾笑了笑,打斷他說:“沒事沒事,不關你的事,這兒不屬于你職責範圍。”

末了他又握住身邊一身軍裝的人的手,當場說:“阿晏,今天的事只是我跟任家的矛盾,他們要找我麻煩,跟這裏任何人都沒關。我還吓到小胡小阮他們了,得好好安撫他們……阿晏?”

郁誠晏平地将人抱了起來。

他始終記得盛瀾傷在背部,因而不敢太用力地抱。但耐心已經消失殆盡。

“把這裏處理一下。”幹脆将人頂在肩上,郁誠晏對阮榕錫說:“任家的人全部帶回去,先羁押。”

“是!”

吩咐完,郁誠晏便扛着肩上的青年,當先越過衆人離開了現場。

衆人:“……”

像郁誠晏這樣身份的人,的确不需要在現場盯着、不需要聽人解釋。

他只要發號施令,下面自有人去執行。

阮副官趕緊讓人将癱在地上的任喬邦和任羅嘉都以專業關押器具控制起來、架走。

之後又來到任喬楠面前。

“楠少爺,我們少帥都下令了,您還是跟我們走一趟吧。”

“……”

任喬楠面如死灰。

盛瀾的頭腦裏,剛剛去給他做結算了的系統興奮上線:【桃兒!】

“……”

【桃砸?】

“……你有話就說。”

【猜猜剛才那一波一共完成了多少打臉進度?】

“我那麽厲害,怎麽也得100%了吧。”

被男朋友用奇怪的姿勢扛着……或許也不能說是被扛,而是像小孩騎脖頸一樣坐在郁長官肩上的盛瀾,不免有些敷衍地說。

關鍵是沒臉啊!郁長官為什麽要這麽架着自己?啊啊啊啊他想下去啊!……

【……tui!是25%哦!你的打臉進度現在已經完成75%了!】

“……哦。”這下好了,盛瀾更不開心了。

“好少啊……”

剛才郁長官很兇地“教訓”了原主爹,差點就将對方吓得真“屁股尿流”了。

然後他們又被羁押,任父還要面對合作方流失、以及蔚藍集團寫字樓修繕和給付給員工的精神賠償等等。

都這樣了,怎麽才只掉落25%。

【沒辦法,欺負原主的人太多,總要給其他人留點份額。】

【而且任家那邊的進度還沒有徹底刷完。】

“我知道。”

想要徹底完成打臉,還要等事情慢慢發酵。

經驗告訴盛瀾後續會零星掉落一些打臉進度,而且他跟任家的恩怨的确還沒完。

不過盛瀾也不急,他已經差不多想好該怎麽做了。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聽我介紹[S+級永久體力值限時低價兌換]權了!】

【是S+級永久體力值哦!一步到位!沒有任何水分的!想要體驗頂級強者的人生嗎?】

【原本你就對這個世界的人的精神力免疫,沒人能以精神力襲擊你,現在有了S+級體力值,即使沒有精神力你也是這個世界的王者!怎麽樣?驚喜吧!這是上次你提要折扣,本系統千辛萬苦為你申請來了的呦!……】

盛瀾坐在男朋友的肩上,視野驟然被拔高了太多了,像個巨人一樣,沒有人會不為此覺得新奇。

但盡管郁長官走得路線特殊,周圍沒人,他還是挺不好意思的。便努力埋頭:“你就先說多少積分吧。”

【不多了。這次真的不多了!】系統等的就是他問價格的這一刻,立即信誓旦旦:【折扣期間,只要49萬能量值哦!】

“……奪少?!”

【四、四十九……】

“你應該知道。”盛瀾深吸口氣:“算上激活你和我又兌換生命值消耗的能量,我的打臉進度就只剩47%可以兌換積分,每1%可以兌換一萬積分的話,我一共才只能換四十七萬積分!”

【是呀,但是宿主這段時間在其他方面搜集的積分也差不多有兩萬積分了,拼拼湊湊剛好夠。】

“……”

【主要是提升體力值,就相當于宿主又重生一次。】系統難得不硬氣了,像很怕宿主拒絕消費這一波似的,它在盛瀾腦中對手指:【這個真的很耗費能量!之前都是要99萬的……】

“我再想想吧。”

【?這還需要再想嗎?機不可失!】

盛瀾只是覺得,似乎沒有一定要傾家蕩産去兌換這個體力值的必要。

“我精神力提升以後,不需要體力值也可以完成打臉任務。”

【……那倒也是。】系統忽然蔫蔫的。

【不過你的二次分化,也遲遲沒有動靜啊。】

“……”

這次是盛瀾蔫噠噠。

其實他好像可以進入第二階段了,但是……又不确定。

【那你倒是确定一下啊,還不确定你二次分化後精神力究竟能提升到什麽程度呢?】系統比他還急:【萬一精神力也沒提升,體力打折卡又過期了呢?】

盛瀾:“……”

那、那也太倒黴了吧!

秦博士說進入第二階段就在這幾天。

到時候就像易感期一樣,盛瀾會有感覺。

不過為了穩妥起見,還是要徹底有感覺再注入信息素。

昨天晚上盛瀾就是貌似有一點點感覺,但是最後又沒有,洗個澡就冷靜下來了,搞得他都有點ptsd了。

而且注入信息素就要咬腺體,類似臨時标記,這麽私密的事情……

想想就怪不好意思的。

盛瀾讓系統隐身。

因為他已經被人放了下來。

“……幹嘛、幹嘛?”

公司的一間單獨洗手間內,只有兩個人的空間,他被面朝鏡子地按在洗手臺前。

男人就站在他背後面。

面前是一面擦得幹淨亮潔的鏡子,頭頂的燈光無遮無攔地灑下來,長而上翹的睫毛在青年眼底落下一片靈動的陰影。

盛瀾睫毛正在猛力搖晃。

“……幹嘛呀?”

第三次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穿在外面的白大褂就被身後面的人暴力地扯開、扒掉了,被随手扔在了一邊。

緊接着,他掖在褲腰裏的衣擺也被人抽了出來。

盛瀾:“……”

“看看你的傷。”

到了這一步,這時背後的那只大手才稍微停頓,郁誠晏的嗓音響起,帶着征求的意思,還帶着一些從來沒有過的低沉和壓抑。

盛瀾:“……”

他眼前的鏡子裏,站在他背後的男人低垂着頭,大半張臉都隐藏在陰影裏,能看見的只有線條硬朗清晰的下颌,以及兩片微抿着的、顏色蒼白的唇。

盛瀾扶着洗手臺上的手一緊。

然後又微微松了開來。

他甚至稍稍向後一靠,模樣乖順。

只是眼尾底部的小淚痣脫離了長睫灑下的陰影,有些不安地晃動着:

“那,那你輕點。”

男生聲音很輕。

怕被看一樣,像是做了很大的決定。

郁誠晏喉結重重向下一壓。

“……嗯。”

“是對衣服輕點。……不許撕。”

盛瀾往被暴力丢棄在地的可憐白大褂上看了一眼,又回眸,在鏡中對身後的男人眨了下眼睛:

“別撕壞了,你給我買的衣服。很貴。”

“……嗯。”男人應了一聲,但眉眼依舊沉郁:“可是已經被劃破了。”

“那、那……”

盛瀾低眸,也有點不好意思。

他穿的畢竟是男朋友送的衣服,但自己讓它被劃破了……他也咬了咬唇,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郁誠晏擡起指尖,揉了揉他被咬得發紅的唇。

盛瀾心有所感地回頭。

一個便吻順勢落在他臉上。

非常輕柔地。

其實單看郁長官削薄的唇和冰冷的神色,真的很難想象他竟然會這樣主動過來親人。因為感覺特別禁欲系。

可他就是這樣做了。

不過親也只是蜻蜓點水地親了親。

對方削薄的唇離開時,近在咫尺的距離,盛瀾發現對方的唇角依然是緊繃的。

于是盛瀾追上去,紅豔豔的雙唇又貼了貼對方的。

郁誠晏:“……”

郁誠晏反應不及,瞳孔瞬間收縮了一下。

盛瀾的親也是蜻蜓點水式,但胭紅色唇珠飽滿的唇壓上去,給人感覺就溫軟又清甜,帶着小桃子味兒的、還水水的。

郁誠晏喉結一滾。

盛瀾卻已經重新扭回頭、扭回身,正面對着鏡子,他問:“阿晏是在心疼我麽?”

郁誠晏眸光落下,沒有回答。

他從後面輕輕環住男生,刻意避開傷口的。

鼻息在青年面頰的旁側逡巡,最終,薄唇在那發紅發燙的耳尖上點了點。

盛瀾聽見了男人有些粗的呼吸聲,還帶着某些沉重:“寶寶,對不起。”

“?”

盛瀾遲疑:“……你對不起我什麽了啊?”

對不起什麽,郁誠晏沒說。

但盛瀾其實是明白的。

可他又不覺得阿晏應該全權負責自己的安全,從來就不應該是這樣的,他也從未責怪對過對方任何。

但是換位思考後,他又特別理解對方的心情。

于是盛瀾又鼓了鼓腮幫。

然後倚在對方的懷抱裏,他說:“衣服劃破了就劃破了,大不了我補上再穿。”

“……但是你不許撕。阿晏撕完後就沒有辦法補了。”

說完,他再度看了看地上可憐的、不成形了的白大褂,故意語氣嬌嗔。

鏡子裏的男人果然輕微地上揚起幾分唇角。

然後他從後面伸手繞至前方,當真沒有直接去撕,而是選擇認真細致地去解,青年領口的扣子。

修長的、指骨突出的手——那只單手持着重機械步槍也無比穩定的手,就小心翼翼地幹着如此精細的活計——

一顆一顆地、将男生襯衫上的紐扣撥開。

“其實我真沒事,一點不疼。”盛瀾說。

郁誠晏在他背後不吭聲。

盛瀾又想到:“對了,剛才你身份曝光,這沒問題嗎?”

身後做着細致工作的男人手上沒有絲毫停頓,只是道:“嗯。”

他身上冰雪的氣息輕微溢散,盛瀾下意識臉紅,忽然覺得郁長官站在背後給自己解扣子的姿勢有點……澀。

但他們只是看傷口呢。

盛瀾收斂下心神,想繼續尋找話題。

他最後一顆扣子已經被人撥開。

郁誠晏眼簾微阖,動作頓了半晌,才擡手、更輕柔地去挑青年肩膀上的布料。

這個過程中,郁誠晏的長眉一直壓着。

那側衣服後方,肩胛骨處的布料的确已經被劃開,鮮血就是從那裏流出來。

……

盡管那傷口看上去早就不再流血,但很奇怪,在戰場上血流無數、還有幾次被炸得身體不成形的男人,竟然接受不了這一道淺淺的傷痕。

他知道男生是為了救人才受的傷。

但受傷就是受傷,郁誠晏覺得沒有分別。

如果不是不知對方傷勢如何,他這會大抵早将這顆桃子抱在懷裏,永遠地抱着。

他當然不止是自責,還有心疼。

很難想象小桃子撲上去救人時的模樣有多帥。

卻也同樣無法想象,男生一個人應對麻煩時,會有多無助多孤注一擲。

……

盡管,這是顆聰明的桃子,他并不一定真的有過這樣的感受。

但只是單純存在于想象中,郁誠晏發現自己就很難接受。

于是剛才好不容易上揚了幾分的唇角,又再次僵硬地繃緊。

盛瀾站着一動不動。

其實還是有點小小的緊張的。

他不緊張自己背後的傷,畢竟真的一點都不疼了。他只是有點忐忑——郁長官究竟發現自己變成了S級沒有?

衣服逐漸被挑開,頭頂的燈光将他身上的肌膚打得一片雪亮。

鏡子裏的人身形整體削瘦,膚色是牛奶一樣瑩潤的白色。

鎖骨清晰,肋骨明顯。因為最近有訓練的緣故,手臂上的肌肉線條也很明晰,甚至還能看見一點點的小腹肌。

郁誠晏看他後面的傷勢的時候,盛瀾也下意識打量着這樣的自己。

……怎麽看,外形上都沒有任何變化。

所以S級的力量是怎麽爆發出來的?……

他想問系統。

但身後的人又沒給他任何機會。

溫熱的手指抵在了他的脊背上。

盛瀾瞬間脊梁發酥,下意識就挺了挺腰。

然後堅硬的指尖就碰上了他肩胛骨先前微微覺得痛的地方,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麽做到的,盛瀾依舊并不覺得疼,反而有點癢。

于是他又一次瑟縮了一下。

“怎、怎麽樣?”盛瀾問:“應該沒怎麽受傷吧?”

“……嗯。”

郁誠晏看着青年肩胛骨上的一道淺色紅痕,終于松了口氣,“還好。”

“你看我就說嘛,我都沒覺得……”

盛瀾話沒說完,又覺得身上一涼。

這次他上衣全部被剝掉了!

“幹、又幹嘛?”

郁誠晏卻沒有說話,盛瀾的身體就被人轉了過來。

郁長官開始更細致地打量着他,看他身上的每寸皮膚。

盛瀾:……

如果只是看傷的話,其實也用不着這樣……

襲擊他的又不是容嬷嬷的針。

清冷的冰雪氣,讓身處密閉空間的人不免臉紅心跳。

盛瀾低着頭、輕咬下唇地任由對方擺弄了起來,又努力尋找話題:“真的沒關系麽?”

“嗯?”

郁誠晏打量得非常細致,盛瀾一低頭就能看見郁長官淺淡的長睫毛,又忍不住開始戰栗。

“……就是你的身份。”

他看見了郁長官的空白肩章。

誰都明白如果阿晏想亮明身份,就不會一直戴着這樣的肩章。

“嗯。”但郁誠晏卻依然輕描淡寫。

片刻後他倒是忽然直起了腰,紅寶石般的深邃瞳孔又是驟然一縮!

——一直老老實實被他檢查傷口的男生,忽然飛身撲住了他。

……

細伶伶的手臂勾上來,挂在他身上的青年皮膚白皙細嫩。隔着粗糙的軍裝,郁誠晏都能感覺到溫軟,于是他不得不站直了身體。

但一擡頭,透過鏡子,就看見了青年直拔突出的脊骨、和同樣白到發光的背部。

“……”

喉結迅猛地上下滾動着,郁誠晏的下颌又猛地壓低。

“怎麽了?”

他嗓音更低。

“沒什麽,就是……阿晏的外衣髒了。”

郁誠晏視線向下,看到自己的衣擺上的确有些褐色痕跡,他道:“是提準芝的花汁。”

提準芝,A+級污染物、植物異化物。

郁誠晏今天離開就是去處理一些污染物的,但提準芝屬于其中比較好對付的那種。

“汁液無毒無腐蝕性。”他叫青年安心。

但還是稍稍向後退開了半步。

他的确剛剛趕回來,沒換衣服。

郁誠晏以前不會太注意這個,在野外大規模作戰也不可能經常換衣服,他從未覺得這有什麽。

但眼下,跟幹淨潔白、蚌殼裏剝出來的大顆珍珠似的老婆比起來,他這樣的确不體面,甚至會弄髒了青年。

意識到這點,郁誠晏說:“抱歉。”

可才退開半步的他,又被青年貼了上來。

盛瀾說:“我不是在意這個。”

他仍舊抱着他。手臂環緊他的脖頸,甚至貼得更近了一些。

以至于紅唇都落在郁誠晏的耳邊。

皮膚緊貼硬質軍裝,感覺又紮又癢。

盛瀾卻不打算松手,他說:“我只是在想,你在外面那麽辛苦,那麽累,你有你的布局,可似乎都被我打亂了……”

說着,他又忍不住鼓了鼓嘴巴,幹脆又把下巴擱在對方的肩上。

郁誠晏:“……”

鏡子裏,青年看不見的地方,男人尖利堅定的眼神難得出現了一絲游移,又被下耷的眼皮遮住。

虛懸在青年腰際兩側的雙手雖然依然穩重,可以一動不動,卻明顯無處安放。

“……沒有打亂。”

過了半晌,郁誠晏才開口。

他依然用輕描淡寫的語氣、理所應當地說:“你就是我布局裏的全部。”

盛瀾:?!……

黑白分明的眼“bling”一下睜圓,盛瀾又側頭看了看自己的男朋友……這這這,怎麽突然就冒出了一句情話!

郁誠晏卻态度端正、實事求是地說:“我沒有什麽追求,保護你就是我全部的追求。”

盛瀾:“……”

紅暈從耳根燒到面頰,伶牙俐齒的他這會兒卻說不上來什麽話,就只能再度在男朋友肩上埋頭。

郁誠晏已經說:“我以前不想承認自己的身份,是有一些原因。……但如果我早戴上那枚軍章,任家的人就不會對你出手。”

提到任家,他語氣又沉了很多。

但盛瀾卻不認同。

他扳着男朋友的脖子搖頭:“那是他們的問題,不是你的問題。再說……”

再說他跟郁長官在一起的時候,又不知道他是……

“如果阿晏只是普通人,我們也會在一起的。”

盛瀾努力埋頭,盡量藏起自己紅透了的耳朵尖尖:“畢竟……我要對你負責!”

提到這茬兒,盛瀾又支棱起來了——對啊自己是Alpha,是自己要對阿晏負責,所以自己總在不好意思什麽啊!

于是他又直起身體,揪了揪郁長官規整的軍裝:“既然阿晏的衣服髒了……那,那就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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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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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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