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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還未大亮，霧氣茫茫的。

還有大約十分鐘的時間開始早課，按道理來說班裏按平常應該都已經進入學習狀态。戚斯清來到班級，班裏同學正在激烈讨論回到座位，每人的桌子上擺放着一本《學生手冊》

“你來了，這是剛剛發的。”寧思臣坐在椅子上招呼她。

“這是幹嘛的？”戚斯清把書包放下，拿起閱讀，翻到了社團這一頁，“街舞社、電競社、羽毛球社、乒乓社、模拟聯合國、音樂社……”戚斯清看着冊子慢慢的讀着，“社團今天招新嗎？”

寧思臣指着一行字：全部歸納入學生素質評分。

“下午呢，感覺好有趣，之前每年九月份開學社團招新，社團都在學校操場上擺攤子招新，你有感興趣的社團嗎？”

戚斯清合上本子，在桌堂裏拿出英語晨讀冊道，“暫時還沒有呢，等午飯過後去看看。”

吃過午飯後，中午的節奏永遠是緩慢，秋日的陽光不濃不淡，暖的，柔的，是久違的惬意。兩人并肩走着，偶爾看見感興趣的社團會停留下來，繼續走着，戚斯清看見一條紅色橫幅上寫着：模聯社團招新，然後走了過去。

招新的高年級學長和學姐一看來了人，熱情的招呼：“學妹們好，是想來了解模聯社嗎？”

“我們就看看。”說完，旁邊的學姐拿起宣傳報遞給了兩人，戚斯清邊看聽着，“模拟聯合國社團，簡稱模聯。在活動中同學們可以扮演着不同的國家或者其他政治實體的外交代表，圍繞着國際熱點話題召開會議。入股不虧哦學妹。”

“什麽時候社團面試啊學姐？”戚斯清看完宣傳報問道。

“下午第二節課下課哦，也是北川中學每三周一次的社團活動日。”說罷，學姐遞過去了一張報名表。

回班的路上，戚斯清問寧思臣：“你打算加入哪個社團？”

“當然是文學社啦，我本來也覺得模聯不錯的，但是一看全英面試就放棄了，我口語是真的不行啊！”寧思臣回複。

“文學社嗎？很适合你。”

下午，寧思臣去了文學社，戚斯清則是去了樓上的面試處，走廊已經站着許多等待面試的同學。

她随便找了個地方坐下等待喊號。

“高一二班，裴清訣。高一六班，溫以川。高一一班，戚斯清。高一九班，陳明。以上叫到的同學，請進入面試處進行面試。”

走廊清瘦的少年，雙手插在校服兜裏，悠悠地進了教室。後面跟着一男一女，男生約有快一米八的個子，女生留着短發，看樣子給人很腼腆的感覺。

戚斯清舒緩了心情後也跟了進去，進入教室，還有其他組別在讨論，戚斯清感覺自己被英語熏陶了一遍。

面前是四邊形桌子，四個座位，戚斯清拉出椅子坐了下去，對着她的則是第一個進來的男生。戚斯清只覺得眼熟，貌似是昨天晚上在奶茶店的男生，那天沒有穿校服。

面試環節第一趴則是每人一分半的時候做自我介紹，戚斯清聽見了旁邊女生的呼吸聲，在調整狀态。接着，面試學姐擡了擡手示意可以開始了，一旁的男生自告奮勇，第一個開始了介紹。

一番介紹下來，男生叫陳明。很簡單的介紹，一口流利的英語。

“…The above is my self-introduction”

（以上是我的自我介紹。）

“Very good”學姐給予了評價。

語落，場面陷入了幾秒的沉默，一旁的學長不耐道，“Who's next？”

溫以川咬着唇，而男生則是在一旁莫不做聲，微微低頭。

接着，學長又敲了敲筆，戚斯清也從剛剛發呆的環境中緩過來，學長面上不耐，這組都是什麽人？

一個腼腆，一個不關心，一個發呆。

“Good afternoon, class. My name is……”戚斯清率先打破僵局，語速很快，本來沒有很長的自我介紹被她縮的只有四十多秒。

“Very powerful！”學姐同樣給出了評價。

接着是裴清訣，簡短的介紹，流利又自然。剩下最後的溫以川，說的不好也不壞，因為緊張的原因，有的時候快又有的時候磕絆一下，不過也順利的完成了自我介紹。

在随機問答環節會問一些國際熱點話題，譬如，國與國之間戰争、生态環境問題、糧食安全問題。

随機問題環節，問了戚斯清國際危機問題，問溫以川的則是關于國內糧食安全問題，戚斯清邊聽邊想着，她心說想回去學數學了。

下一個環節則是發來全英打出來在紙上的議題。

Major environmental problems facing mankind（人類面臨的主要環境問題）

戚斯清有的單詞也不明白什麽意思，不過一整句順下來大概意思也可以知道。旁邊的女生看着滿面英文，戚斯清仿佛看見到她滿頭黑線，陳明皺着眉，溫以川似乎感受到視線，把紙往中間推了推。

戚斯清順勢把紙挪了過來，“全球變暖，荒漠化，環境污染。”溫以川似乎明亮了些，慢慢讀着，在空白紙上寫了點什麽，挪了過去。

各國相互協作，承擔起共同又有差別的責任。

積極參與綠化活動，低碳出行。

一直不說話的裴清訣也湊了過來，“或許可以加上全球變暖的成因，低碳出行是民衆層面，如果加上國與國之前的對策會更好。”

五分鐘後，學長提醒道，“Time's up”

說完各自的提案後，學姐又讓進行辯論。

陳明倒是把目光一轉到了戚斯清這裏，她的提案很簡單，無非是說了成因和解決的對策，說的很短也很簡單，投機取巧，應付事情罷了。

“With regard to your proposal above, I have the following questions for you……”

（關于你上面的提議，我有以下幾個問題要問你）

可以用簡單的單詞，卻要換成令人牙齒發酸的高級詞彙，在自我介紹這一趴這一舉動就很明顯。

“About your "avoid over-packaging" If I was not allowed to buy over-packaged lipsticks as gifts, I would buy one or twenty at a time and give them away”

（關于你“避免過度包裝”如果我不被允許買過度包裝的口紅作為禮物，我會一次買20支送人。）

戚斯清認真聽完後，淡淡作出回答，“Buying a lipstick is called giving it away.If you buy twenty lipsticks, it's called eating barbecue”

（買一支口紅叫做贈送。如果你送了20支口紅，這就叫吃燒烤。）

話音剛落，後方傳來了裴清訣發出低低的笑聲。

“你這叫人身攻擊！”陳明臉色十分難看，站了起來連着椅子也發出“次啦”的響動。

半響，“I'm sorry. Just think of it as liven things up”戚斯清回應道。

“I would like to answer your question as follows：First……”

戚斯清用了幾句就将陳明的問題駁回。

學姐說道，“面試已經結束。”

突然敲了敲桌子。

“如果你們學習繁重，還有時間兼顧社團嗎？有時間參與每周社團活動嗎？”

“譬如快速進步提升英語口語、成績也或者提升自己個人能力。”學長擡了擡頭在面試表格上寫着什麽，扶了眼鏡。

“這也在面試範圍嗎？”戚斯清問。

學姐尴尬的笑了笑回應，“也不算的，只問…”話沒說完，戚斯清起身，幹脆利落回答“那不回答了。”罷了，走出了面試處。

寧思臣比戚斯清回班要早，見戚斯清回了班關心道，“面試的怎麽樣啊？”戚斯清坐到椅子上準備上課要用的東西，慢慢回答，“估計是沒戲。”

戚斯清一個小時都在模聯面試處，其他社團的報名也沒參加，她還在思索個人素質分在哪裏摳出來點。

“沒關系，等開學典禮之後學生會還要招新呢。”寧思臣似乎看出她的憂慮。

戚斯清提不起來興趣悶悶的“嗯”了一聲之後支着手偏頭發呆，當時在她出門之後，溫以川也連忙跟了出來，叫住了戚斯清。

“同學，剛剛謝謝你。”她轉過身來，女生低着頭，往戚斯清手裏塞了塊糖便走了，戚斯清把糖塞進了兜裏。

現在從兜裏拿出糖，剝開糖紙含進了嘴裏，感受到甜滋滋的味道，水果糖在舌尖跳動，清新的果香讓人心曠神怡。

門口徐州的聲音打斷了她。

方鏡戶口就在上海，高中去了那邊的國際高中，而徐州則是跟戚斯清到了這邊，徐州在二班，她在一班，中午碰上偶爾一起吃飯，大多數都是手機聯系。

戚斯清扶着桌子站立了起來，走到了門口，剛才被半個門擋着，戚斯清沒有注意到還有一個人。

徐州手裏拿着一個紙盒，盒裏放了蛋撻，“我媽在家做的，說讓給你帶來。”

戚斯清接過打開了紙盒疑惑道：“怎麽還少一個。”擡了頭就撇見旁邊的裴清訣手裏拿着一個被咬了一口的蛋撻。

“我同學，中午沒吃飯，拿你一個墊吧一下。”徐州在旁邊解釋，又轉向裴清訣問，“她下午也去模聯面試了，怎麽樣，你們兩個碰見沒有？”

“碰到了。”裴清訣看向戚斯清。

“表現怎麽樣？”

“很好。”

戚斯清直直的對上他的眼神，清透的眼撞進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