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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夢做的時間長了，戚斯清周一的狀态也不是很好。

前桌傳來聲音，是個高個子，戚斯清記得名字，陸止。剛開學還沒進班，她還以為是體育生特長生，沒想到是同班同學。

“斯清，能把物理卷子給我抄抄嗎？”

戚斯清翻出張物理卷子，遞到陸止手裏，陸止剛剛轉身到桌子上準備補作業，來了位，不速之客。

競選班長無果後選上了學習委員，白晌拿起物理卷子，“你怎麽抄作業啊？假期那麽長時間不寫，來學校抄同學的。”

“跟你有什麽關系？”

兩人搶奪的同時，戚斯清的卷子被搞的皺了吧唧的，她心說這班神經病不少。

寧思臣見這劍拔弩張的氣氛，來緩和，“沒事吧？算了算了，老師來了，都回座位吧。”說完，白晌倒是沒有什麽好臉色，抱着胳膊回了座位。

“你別在意啊，別影響到你的心情了。”

“她是競選班長失敗那個？”

寧思臣已經習慣了她這種與世隔絕的樣子，耐心解釋道：“是啊，我以為你都不知道了。”

“随便吧，不幹擾我正常生活就行。”

“在這種事情你跟孫森琳也很像唉。”

“嗯？”戚斯清發出了疑問。

“是因為你們兩個面對白晌都是秉持着這樣的态度嘛，她當時是這麽說的。咳咳。”寧思臣清了清嗓子，表現的像孫森琳一樣。

“她幹什麽都與我無關，要是幹擾到我正常的學習生活，我一定會找她算賬。”

“跟你講的嗎？”

“沒有。”寧思臣突然降低聲音，“我竊聽到的，你別告訴別人哦。”戚斯清被逗笑了，不得不說，寧思臣在安慰人這方面很有一套。

一天比一天冷了。

周三早上，裴清訣來班上找了戚斯清。

“你還真來找我了啊？”

他笑道，“不是說了一起去了嗎。”

“以為你只是随口一說。”戚斯清遲疑半晌說。

戚斯清手插在校服兜裏，心不在焉的，或許她一直都這樣。

路過打水區，一潑冒着煙的水向這邊襲來，戚斯清一時反應不過來，裴清訣拉着戚斯清的手腕，拉到了身邊。

但是鞋子還是沒躲過一劫，濺上了水漬。

戚斯清擡眼，一個女生正捂着嘴巴，“不好意思啊同學，我沒拿住，你沒燙到吧？”說的道歉，但面上毫無抱歉之意。

戚斯清不理，依舊是冷淡的，不辨情緒的聲音響起，“走吧。”

“你們班同學？”裴清訣若有所思道

戚斯清倒是大方的回答，“鬧了點小矛盾。”

到了報名處，無非就是填寫報名表，等通知。幾天後，戚斯清如願收到了被學生會錄取的信息。

再回想周三發生事，戚斯清只覺幼稚。每個人都在同流合污。

戚斯清在班裏總能聽見白晌小團體毫不掩飾的嘲弄笑聲，或是孫森琳，或是戚斯清又或者是某個陌生人。

戚斯清的年級排名是:78名。戚斯清掃了掃她地理成績，地理66。

月考剛剛放榜，各科的答題卡就發下來了，有人歡喜有人愁，她“不負所望”，被叫到了辦公室進行深刻的交流。

“報告。”戚斯清捏着66分的地理答題卡進了辦公室，剛發答題卡，辦公室裏人不少。劉玉書看着戚斯清的答題卡又盯着她，戚斯清被他盯得頭皮發麻。

這老頭要宰我抛屍野外？

“你生物再考個66，這樣地理和生物加起來就四個六，六六大順啊，多喜慶。”劉玉書冷笑着道。

地獄笑話。

戚斯清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這個暫時還沒考慮，下次可以實踐。”劉玉書氣的把答題卡一摔，“你是要氣死我！出去！”

最終，被攆了出來。

戚斯清回班，桌子上放着兩沓打印出來的作文，一沓英語，一沓語文，翻了翻，一沓二十五張。旁邊寧思臣瞧着戚斯清，“剛發的，我看你沒來疊一起了，你看你英語作文也被打出來了，你英語答題卡還在黃老師辦公室呢。”

戚斯清又去了英語辦公室，她的英語老師姓黃，全名黃蓮芝，雖說已經有四十歲，但看臉也絕不出來，第一次上課時還以為最多三十歲。

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黃老師，我來拿答題卡。”戚斯清走到辦公桌面前說了一句，旁邊站着裴清訣，今天戴着眼鏡。看黃蓮芝臉色不好，估計是在訓他。

黃蓮芝把答題卡給了戚斯清并沒着急讓她走，她這一旁繼續聽着黃蓮芝訓斥裴清訣，“寫作總共40分，你給我搞一半分都沒有，16分，你真當你永遠16了？”

“沒有，我還沒過生日呢，但是老師您永遠18。”

“你是不是不待見老師啊？”

等等，這話戚斯清也聽劉玉書講過，就像是夢回大唐了。

接着轉頭向了戚斯清，“考這麽好，不辜負我對你的期望。你是不是練過字？”黃蓮芝看過她的答題卡，字體很漂亮。

“嗯，是暑假練了一段時間，因為之前寫英文就有點飄飄揚的感覺，在初中英語作文總是因為拿不到高分，所以暑假練了。”

黃蓮芝看着她又轉頭批評裴清訣，她恨不得一次性把全班沒上120的叫過去批評。

“這道題你會不會？”裴清訣整指着一道題目，戚斯清疑惑，“黃老師說你是英語一霸呢，要我們向你多學習。”

戚斯清垂眸，給他講完了題。

月考公布成績後的晚上放了國慶的假期，班級裏哀聲連連。

“這麽多作業，真拿我當電子寵物了，閑着沒事拿來溜溜。”

“總共沒幾天假期留這麽多作業，哇，我可真是太喜歡了。”

戚斯清回到家只感覺心理和□□上的放松，躺在床上滿是惬意。點開微信，方鏡喜歡分享生活，給她發了很多學校裏的事和魔都那邊的照片，點開聊天框一大堆消息湧了出來。

方鏡：好累。

發來了一張夜晚的照片。

戚斯清：很美就行了。

方鏡：除了你和徐州沒人懂我了T_T。

戚斯清：大姐你犯什麽病，請我喝杯星巴克吧。

方鏡：。

在印象裏，方鏡是喜歡發動态記錄生活的。方鏡算是她為數不多的好朋友，第一次見面是在補課班旁邊，戚斯清在樓上學小提琴，方鏡在樓下上一對一的奧數補課。

雖說安了隔音板，但是一上樓還是有淅淅瀝瀝的琴聲傳來。所以，方鏡率先打開了他們之間那一扇門。

在上海上完高中，方鏡的母上大人，準備把她流放到國外上大學，任由她在外漂泊，自生自滅。

戚斯清本來準備奮鬥一下，背會單詞，結果剛看了一眼和方鏡的消息，思緒就飄到了遠方。手機振了一下打斷了她的思路。

寧思臣：明天要出來一起學習嗎？

【咱們兩個嗎？】

寧思臣：沒有，還有路向和他朋友。總之加上我們不會超過五個人的。

戚斯清本來假期沒有出門的打算，但是這次假期放的時間久，就答應了下來。聽寧思臣說是包了間自習室，戚斯清提前去買了杯檸檬水在手裏提着，她還記得她小時候買了杯奶茶，在書包裏放着，結果回了家打開書包，奶茶杯底漏了，一滴不剩的被書包吃了肚子裏。正值炎熱的夏天，書包發出馊了的味道，實在難聞。

戚斯清是最後到的，寧思臣給她留了在旁邊的位置，後又撇見戚斯清放在桌子上的檸檬水，“哦，你也買了檸檬水啊？路北他朋友給咱們買了。”說完揚了揚頭，戚斯清順着目光看過去，一個男生正癱坐在自習室的沙發上，懶懶洋洋的。

男生走了過來，拉開戚斯清旁邊的椅子落座，“你也來了。”

戚斯清嗯了一聲算是回應，接下來便是漫長的學習時間，寧思臣有不會的數學題問了問戚斯清。

一直到了太陽快落山，一天的學習算是完成了，戚斯清和寧思臣說了再見，便往公交車走去，這會是下班的點，人正是多的時候。

忽的，戚斯清感覺有人叫她的名字，她轉過身，裴清訣逆着光走來，手裏拿了份剛打印的資料，“是我打印的生物和地理的資料，或許它對你來說有用。”

“謝謝。”戚斯清接過來道，“黃老師說要我幫你學英語。後天，我想約你看電影，新上映那個你有看過嗎？”

“好啊，還沒有看過呢。”

“具體時間我微信發你。”戚斯清揮了揮手轉身離去。

約的是下午六點半的場，戚斯清二十五分剛剛才到，因為等車的緣故。

“不好意思，路上堵車了。”戚斯清帶着歉意。裴清訣早早的買了可樂和爆米花，遞給了戚斯清一杯可樂，“猜到了，放假人多。不過沒關系，電影還沒開始。”

電影開場，兩人的并排的座位，爆米花放在兩個座位中間。

戚斯清找的是個有點血腥暴力的片，她也不知道這玩意還能在國內電影院上映，真是個奇跡，電影播放完畢，爆米花沒有吃掉多少，剩下的被裴清訣帶了出去，真正出了商場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已經黑了天。

戚斯清到了公交車站旁邊打了車，又跟裴清訣道，“要開學了。到時候給你一些作文模板，可以參考一下。”

“好。”

戚斯清将喝了半瓶的可樂放在冰箱裏，又開始往mp3裏面下載英語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