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21

戚斯清第二天先把卷子寫完了，然後從房間裏拿出那把電吉他去了學校，已經是午休時間，可以在音樂教室練習，她沒去吃飯把卷子放進桌堂直接去了音樂教室。

在她沒拿她的吉他的期間一直用的是付久的，她成績一直都很穩定，發型是長款鲻魚頭，一米七二的身高，性格開朗，其實戚斯清一直想誇她帥暈了。

她剛打開，付久就眼前一亮，“我草，e＊p的叉子啊，我也要買來着，還沒想好買哪款，這能練琴的時候看誰不順眼就捅死誰。”

“我一會去峽谷大殺四方了。”戚斯清笑笑，“你要不要試試。”

“真的假的。”付久拿出撥片躍躍欲試。

“真的。”

賀冕：“多少錢啊，你這麽愛？”

付久騰出來一只手比了個三。

“三千多啊？那價格還挺親民呢。”

“要真那麽便宜我買一百把，你再加個零。”付久無語。

賀冕：“我滴媽。”

“等明天下午就審核去了，只要不過分的節目都能選上，別太緊張啦，肯定不會辜負我們這麽些天的努力。”艾思瞳拍拍大家的背，給一人分了個溜溜梅的雪梅。

戚斯清一回校，可能是對于她總是請假的不滿，王慷在數學課上沒少提問她，直到她将全部卷子都寫完交上去，才露出點笑容，不過有點僵硬，戚斯清倒是沒看見。

王慷：我給她預留的這三天的卷子，別人還沒做呢，她全做完了。

文藝彙演那天戚斯清以有節目為由順理成章的推掉了當天紀檢部的工作，無工一身輕，她還撸起袖子在水池洗衣服，打了個噴嚏，誰罵我。

結果華冬晴說：有人想你了。

戚斯清把衣服擰幹放進盆裏轉身準備回宿舍，回了個，“假的吧。”

艾思瞳那會讓她下了個微博，她取個SIqing，沒什麽技術含量，名字縮寫。

她看了眼艾思瞳微博內容，就像是朋友圈分享一樣，可能還是個顏文字大戶。付久則是愛在微博發一些關于音樂的東西，分享歌單和痛罵學校之類的。

薄莺突然湊過來說道：“你想不想看裴清訣的微博呢，我關注裏面叫Farewell那個就是他。”

戚斯清點進去看了，貓咪照片、風景照、文字條，戚斯清還看見了有露出那個蝴蝶項鏈的一張，他懷裏正摟着winter，項鏈在脖子上戴着。

“這個會不會有浏覽記錄，跟q.q空間那樣。”

“當然。”

？

Farewell關注了你。

戚斯清這個名字明顯的要死，所以她回關了。

戚斯清手裏還掐着手機，就看兩人回了宿舍，她第一次在華冬晴臉上見到那種表情，“剛才洗完衣服碰見單雙了，她脖子上是不是鴻運當頭666呢，整得跟他們班預定一等獎了一樣。”

“她說什麽了？”

“說了點不好聽的，其實也沒啥。”

學校管的不嚴甚至很松，重點高中，雖說卷，但卷并快樂着。但最近王慷巡邏時收上來不少高一的手機，最近兩天心情不怎麽美妙，戚斯清想還是別有事沒事去他辦公室晃悠了。

中午他們準備串一遍就回去，戚斯清決定再練會，跟其他人道了聲再見，自顧自練起了吉他。

音樂教室隔音算好的，不湊近聽應該是聽不見，門被敲響了，戚斯清放下吉他正想是誰，裴清訣說道：“你還在練？”

“哦，是，雖說思瞳說只要不過分的節目都能選上，我還得練練吧，畢竟我比他們練的都晚一些？你沒怎麽來過呢。”戚斯清坐下說道。

“你吃飯了沒？”

“吃完了，他們都回去了。”戚斯清眼看還有二十分鐘的午休，“你聽什麽，點歌。”

他盯着她笑了，說：“《一格格》吧，你朋友圈分享過。”

戚斯清應了一聲，低頭調了下。

她撥着吉他弦，窗戶沒有關，窗簾被風吹刮着，飄動起來，也吹起來她的頭發。

“纏住吻住春風吹住我嗎丶纏住吻住郁金香是你嗎…纏住吻住cream cheese點綴我嗎……再捕捉捕捉戀愛定格。”

戚斯清不再彈了，“後面不太熟了。”

“用了清音嗎？”裴清訣頓頓，“之前學了一下，發現怎麽也學不會。”

“嗯。可以唱諧音。”

戚斯清給他做起了諧音老師，“勤居、門居、春風吹居我嗎。”

她說一句他連起來就跟着一句：“勤居門居春風吹居我嗎。”

“勤居門居、哇剛夯系內嗎”

裴清訣：“勤居門居哇剛夯系內嗎。”

他後面學得不是很利落，戚斯清被逗笑了，笑的開心，陽光照在她臉上，因為貧血，皮膚很白。

太陽光透過窗戶透進來，打在校服上，發絲發着光。

戚斯清一次性說了很多話，“因為我家裏有人是在香港讀的大學，他總是唱粵語歌，教給我一點，我才會的，等放假兩天，我想去趟上海。”

兩人對視着，挨的很近。

“有一個畫展，在十一月放假第一天，你想跟我一起去嗎？”

她望向窗外，那是不是她想要的，外面的世界。

“好。”

高一高二的都是去大禮堂審核，高一審完高二審，戚斯清的班級抽簽排序是在最後兩個節目，等的腿都酸了才到。

等審核完，也快要上晚自習課了，戚斯清後續的這些天成功做到了把時間擠到極致，她還有一個大空白本，已經滿是計算過程，密密麻麻的，像是她做完一張卷子後的勳章。

聽裴清訣講，賀冕最近學習很要勁，在宿舍還流了鼻血，她沒忍住轉了個頭，看賀冕筆沒有停一下。

雖說是自習課，臺上看着的老師也沒少說話。戚斯清戴着耳機聽着mp3，手旁邊放着一份聽了一半的英語聽力，實際上她正在寫數學卷子耳機裏播放的是《你就是我的風景》這樣的話老師來問，她就把那張英語聽力扯過來，說她在聽聽力，老師也不好再打擾她。

到下節晚課還有十五分鐘，戚斯清趁着課間開了袋面包，給溫以川掰了一塊，又戳開一盒果汁，她終于明白什麽叫做，“只要心态好，學校也是巴厘島。”

付久喜歡音樂，但是她不會放棄她六百分的成績走藝考去音樂學院，付久跟她講，她會去考一個好大學，然後再實現她音樂的夢想，去組建一個樂隊，只是因為她喜歡。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薄莺跟她說：“真是太累了，幸虧還有不到兩周就要藝術節放假了。”

戚斯清笑笑沒說話。她已經私自斷藥好久，不出意外的話寒假又要去看一次醫生。

還有一周多就要文藝彙演了，戚斯清吃完飯如同往常那樣去音樂教室跟他們練習，不過是今天晚去了一會。

戚斯清問：“怎麽了？”

艾思瞳顯然是憋着難受的一口氣，說道：“離文藝彙演還有一周，現在那個文藝部的主任告訴我們，咱班得把咱們第二個節目卸了，因為那個文藝部主任他們班節目時長增了，要從末尾的班級卸節目，往年也有這樣的也沒說直接把節目擡了，要早說咱們也沒必要老擱這練，還耽誤中午午休時間。”

“他們班那跳舞的節目突然換曲兒了，更長了，就要擡咱們班的。”

戚斯清插着兜看着來的人。

“雖說你們班就只用排練一個節目了，也不能這麽吵吧，都影響到我們班了，早退早認輸也好吧。”

要不是有人攔着，就付久那個脾氣估計已經沖上去了，“你有病啊，吵着了就滾出去。”

單雙道：“我說的不是實話啊？畢竟你們班有個愛偷東西的，這可不好說啊。”

“你丫少血口噴人，我早看你不順眼了，王科你再攔着我我連你一塊扇。”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不看不看王八下蛋。”

“能不能別這麽小學生。”

說也說累了，戚斯清就這麽看着她，給她盯的有點發毛。

“說完了？”

“什麽？”

戚斯清歪歪頭，道：“你是不是秉持着與其提升自己不如造謠別人的理念呢？”她又掃視了單雙全身，“我說你身上有什麽好偷的？除去這校服身上能有二百五嗎？”

“還有你這後邊的人，一丘之貉，跟你随從似的，丫鬟啊，加油。”

空氣有那麽一瞬間的停止。

“略略略略略略略，聽見了嗎蠢貨，你還擱這瞧不起人上了。”

“五十步笑百步，笑得我肚子痛啊。”

“天晴了雨停了你又覺得你行了。”

戚斯清笑笑，“行了，我去文藝部問問這個節目，你們繼續練就行。”

她剛出教室，後面有人跟上來，“我跟你一起去。”

剛到文藝部，戚斯清推門進去，她好像認識，“孟洱學姐？”是之前和她一起玩狼人殺的四號學姐。

“學妹？孟洱将東西放下，問道：“怎麽來找我了，遇到事了？”

“就是我們班那個節目被擡下去一個，我想看看那個列好的節目表。”

孟洱翻翻桌子上的資料翻出來一張節目表遞給她道：“那天你們班節目審核的時候我看了啊，多好，怎麽被擡了？”

“是有一個班時長變長了，我們的節目是最後一個，就擡下去了。”戚斯清掃了眼，對比了一下改前改後的兩張，是單雙的節目将兩分半的舞蹈換成了五分鐘多鐘的，也不怕累脫虛。

“學姐，能不能和你們商量個事。”

“你說，記處分的事我們可不幹啊，學姐學長馬上要畢業了。”

“不會的。”

聊完之後，裴清訣全程都沒說話，這會說道：“這麽冒險？”

戚斯清低着頭踩影子，淡淡的飄了句，“你來都來了，陪不陪我冒險？”

“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