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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斯清打了個哈欠，“我好想回去睡覺啊，放過我吧。”

“別介呀，要不然你玩魔方，給你帶過來了。”薄莺說着從兜裏拿出來一個魔方遞到她手上。

“我還想打耳洞呢，在右耳耳垂打倆得了，別的地方疼，我怕。”薄莺說着。

戚斯清摸了摸耳朵，不自覺往裴清訣那邊撇，記着他在左耳耳垂有一個耳洞，好像也就那一個。

她在玩鋼琴塊，彈到了一千多分，賀冕跟人掐架撞了下她手，手指抖了一下點錯了位置，“滾到離我五米遠處，你倆一個王老□一個加多□，我是和其□是吧。”

薄莺：“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是吧。”

屏幕上彈出來一個結算頁面，下面一看還能轉發複活，她也沒看就轉發給了最近聊天那個，結果沒點兩下又死了，她就放棄了，被艾思瞳拖到椅子上喂吃的。

她嘴裏的東西還沒咽下去，艾思瞳又要塞下一塊，戚斯清掐住她的手腕，“等會兒，待會噎死了，我過兩天要回家一趟，我把東西帶來行了吧。”

艾思瞳親昵的貼貼她的臉，“你最好了，不過你要請假回家幹嘛？”

“對于放月假的學校，假期都是自己搞出來。”

“也是哦，不過等期末考結束高二下學期開學考就又要往下刷人了，有點擔心我自己。”艾思瞳前一秒還在惆悵下一秒拿出手機翻出來幾套衣服的圖片，“這裙子邊還有小蕾絲，上身是半透明的不規則網紗抹胸，到時候穿個靴子，美死了。”

？

“穿裙子不冷嗎？”戚斯清問道。

“不會呀，場內會開暖氣，你們倆的我可都挑好了。”艾思瞳又招手讓裴清訣貼近點，“整個破洞牛仔褲，上身黑紅色短袖，最重要的是！這個短袖的右邊有個洞，可以露出右肩一點，還有這個頸環，穿上這一套你就是南北校最騷的男人！”

裴清訣眯眯眼，笑了下，“哦，那是你買？到時候我把錢轉給你。”

“哔”一下本來還亮着燈的教學樓一下就暗了，有人驚呼，“我草？停電了啊。”

“先回班先回班。”

“有臺風啊今天？是不是要回宿舍了？”

“先回班再說呗，我猜要上完一晚再說。”

“爽翻了啊，幸虧提前買了好吃的，直接擱宿舍開Party吧。”

外面風還巨大，關時走進班訓斥道：“你們班怎麽窗戶還不關？等着被吹跑呢，待會桌子上東西全都被刮下來了，把窗戶給我關上！平常班裏一股味不通風現在外邊這麽大臺風倒是上趕着開窗戶。”說完看了眼手機，“這風出去給人都能吹跑了，現在正在安頓高一的學生進宿舍，看樣子我們教師今天也得陪你們住宿舍去了。”

出了教學樓，大風就把她劉海吹得胡亂，她心說這風是有病嗎。

冷風吹過沙子又迷了一只眼睛，沒戴眼鏡更加看不清倒了，薄莺這人還跑丢了。

這風是真大，戚斯清當時看手機，氣象局也沒提前來通知啊，她被風吹的往後退了一步，一只手攔住她以免再往後退去，她眯着眼，天色很暗她面前看清楚來人。

她沒拉拉鎖，背着書包，衣服也被風吹掉半個下去，裴清訣擋在她前面把她的外套拉到最上面，戚斯清本來想揪住他衣服結果握上了手，“你慢點走，我迷眼睛了。”

裴清訣不鹹不淡的回複了個：“好。”

剛到宿舍門口進了裏面點，戚斯清擡頭扯了一下他，“給我吹一下，眼睛進沙子了，難受死了。”

兩個人離得很近，微微低着頭，他那雙眼睛很好看，睫毛很密。

她有點後悔讓他吹。

“別躲。”

“哦，好吧。”

吹完過後兩人分開，戚斯清眨了眨眼睛，那會有沙子進去，難受死了。眼睛能擠出幾滴淚來，現在眼睛還紅着。

戚斯清看着裴清訣還沒走，問道：“幹什麽呀？”

裴清訣回答：“賀冕說什麽，想要你一張學習時間表，放假能用那種，他說怕高二回來開學考分出去。”

“等放假的時候不是有網課嗎？”

“網課是七點半開始下午一點半結束的，他想要全天有計劃那種。”

“哦，好吧，那我碼一個，發到他微信上去。”戚斯清對他揮了兩下手，“拜拜。”

戚斯清剛回宿舍漆黑一片，華冬晴主動貢獻出她的臺燈，“幸虧咱們都是懶人啊，今天都沒洗衣服，要不然這麽大臺風真遭罪啊。”

她扯了個薄毯蓋在腿上，戚斯清現在的睡衣還是短袖短褲，從陽臺吹來的風讓她感受到點涼意。

“你們那個節目是什麽來着？”

“關于美人魚的一個童話劇，海東想的，他也就想這些俗套的了，不過你猜一下美人魚是誰演？”

“誰啊？”戚斯清以為是薄莺演。

“賀冕！沒想到吧，哈哈哈哈哈哈。”薄莺笑起來，“當時海東抽簽第一個抽到的就是他了，讓他出演美人魚，怎麽樣。”

戚斯清想了想，賀冕是小麥色皮膚，個子很高，平時打打籃球看起來很結實的那種男生，“還蠻有反差的？”

薄莺閑着無聊打開日歷算日子，“二十三號霜降，十一月七號立冬正好放假，十二月二十一號冬至，一月一元旦要在學校過了，提前兩天放假能死嗎……期末考，放假，十天網課，小年，除夕，春節…”

“這個月還沒過呢你就想着過年。”

“切，我這不是有點激動嗎，我爸說我考進班級前十過年帶我去上海。”

戚斯清站在王慷的辦公桌旁，扭了下脖子向窗外看去，臺風天過去了，外面小風吹刮着，樹搖曳着。

“都高二了，你這老請假也不行啊，這次你要請多久？”王慷正訓斥。

戚斯清在劉海東那邊剛開完假條，被王慷拉來說事情，“你可想好了，你不打算弄競賽了？拿完一等獎接下來就不準備參賽了？”

她偏頭看向王慷的辦公桌，最上面兩張卷子，一個烏也，另一個時伽，成績被擋着沒看見，但是是1開頭的，又鎖定了站在辦公桌前的兩個人。

“往後就不請了，今天下午和明天上午，下午就回來了。競賽我不想參加了，還在忙其它考試，沒空了，我一開始也沒打算弄競賽的，是您讓我參加。”

王慷對于她說這種話已經見怪不怪了，喝了口茶水道：“好像在埋怨我似的，你不是初中就學競賽了嗎？”

戚斯清在架子上拿下來好多卷子，折了起來，“哪裏有，好了老師，我走了。”

她回家換了身行頭，把左手的手表摘下來放到櫃臺上，出門攔了輛車。

将花放下，又出來了。

她站在街道旁，來來往往的車在她身旁行駛過，四周煙霧缭繞，是蘭州黑中支。其實她還順了戚在溪一整條的東西，不知道有沒有被發現。

回家，家門是指紋鎖，前幾年戚斯清還找人在門口安了監控，也沒用過幾次，她換了拖鞋進屋，幾百平的房子，地板是灰色瓷磚。

那張裱起來的全家合照也落了灰，她拿起來擦了擦，進了浴室洗澡。

等她出來的時候連頭也沒吹，帶回來的卷子還撇在床上，她走進主卧，陳設還一如之前一樣，窩進了滿是衣服的衣櫃裏。

媽媽的味道，或許她是遺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