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跨年夜的煙火

11   跨年夜的煙火

◎看煙花的人和貓，找到煤球的主人了◎

冬禧到家樓下的時候時間還早。他艱難地把爪子勾在樹上，一扭一扭地甩着屁股往樹上爬去。

“累死喵了累死喵了，這什麽身體素質。”他吐着小舌頭氣喘籲籲。夏安跟在他身後，害怕他會掉下樹。

好不容易爬到了樹枝分叉處，冬禧盯着欄杆，晃晃身子。

“哥哥，要不還是我叼着你過去吧？”夏安貼了過來，咪聲道。

“沒事，我可以自己跳過去。”他衡量了一下距離，短短的小腿奮力一躍，前爪勾住了欄杆，翻着小腳劃拉了兩下搭了上去。

不太靈光的動作看得夏安心驚肉跳。

“呼——貓就說可以吧！”冬禧潇灑一喵，看着陽臺又是一躍，啪叽一下摔在了地上。“喵的這欄杆還是太高了，得想個法子讓嚴東笙搭個梯子。”

夏安輕盈地跳下來，鼻子拱了拱他軟乎乎的背毛。

“幹嘛呀癢死了！”冬禧起身抖了抖身子，豎着尾巴走進屋子裏。

“讓貓看看，附近能不能找到什麽信息。”冬禧跳到沙發上，把平板撥拉過來，小爪子啪嗒點開。

橘白小貓在應用商店裏劃拉了幾下，翻找着幾個常用的社交軟件，全部都下了下來。

夏安蹭了過來，團着身子看着冬禧，默默地把尾巴蓋在小貓身上。

“唔，還好不要注冊，還是得搞個手機號啊……”冬禧思索着，搓了搓圓圓的下巴。

他費勁吧啦的用肉墊打着字，26鍵太小了實在不方便，想了想調整成9鍵。這下輸入方便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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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禧打開平板定位，在附近搜索了下有沒有什麽尋貓啓事。但消息太多，一時間也翻找不到。

“哥哥，該吃飯啦。”夏安嗲聲嗲氣喵道。

冬禧擡起頭，圓溜溜的眼睛瞪得老大。他看了看眼前的大塊頭，納問道：“耶？怎麽感覺你之前在外面說話時嗓音很低沉？”

“我在外面夾着嗓子說話很累的喵。”夏安嬌聲嬌氣拱了拱小貓柔軟的腹部。

冬禧大着腦子想了想：呀呵，這貓還要面子，還夾着嗓子說話哈哈哈。他想到了什麽似的翻着身，小爪子張合幾下喵喵笑個不停。

夏安金色的瞳孔微微眯起，神情溫柔，把頭搭在小貓的身上，尾巴輕輕擺着。

兩貓吃完嚴東笙留得午飯，趴在沙發上翻了一下午平板。期間平板沒電了，冬禧翻着充電器，費了老大勁才把充電口怼了進去。

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的讓夏安翻到了一個帖子。“喵！夏安你看看，這是煤球嗎？”

夏安看着屏幕上超圓潤的藍貓，嫌棄地嗲聲喵着：“好肥哦。”

冬禧皺着眉頭，小聲嘟囔道：“好像是胖了些，怎麽感覺煤球這個品種的貓長得都一樣？”

帖子裏也沒有提到貓咪的名字，但走失的日期比較接近。冬禧想了想還是點開貼主的資料，小肉墊在對話框點了點，發了一個信息過去：你的貓叫什麽名字？

太陽漸漸落了下去，今夜的月光很濃。冬禧看了看時間，嚴東笙今天怎麽這麽晚還沒回來？小爪子又打開跳跳直播，發現嚴東笙早就下播了，但是人沒回來。

嚴東笙站在江邊，哈着氣暖了一下手。他的脖子上圍着沈南意剛剛送的紅色圍巾。

下播的時候他接到了沈南意的電話，問他要不要一起吃晚飯。嚴東笙想了想家裏吃的備得多，不需要擔心兩只貓，便笑着說這次自己請客。

吃完晚飯，沈南意又說出去走走。兩人便開着車來了江邊。

冬夜的江邊并不多人煙，隐約可見對岸燈火輝煌的建築。高樓只剩下幾點霓虹的殘影，冷風劃過，激起一層層漣漪。黑沉的江水倒映着燈火的光點。

“給。”沈南意回車把咖啡拿了出來。

“謝謝。”嚴東笙接過咖啡，溫熱的杯身給了手指一絲暖意，他小小的嘬了一口。

“還行嗎？這杯我讓他加了雙倍的奶和糖。”沈南意笑着問，望過來的眼波流轉。

“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喝甜些的？”嚴東笙納悶。“我的觀察力一向不錯。”沈南意聳聳肩，語氣輕松。

“嗯，本來以為歐幾裏得先生只是擅長幾何，沒想到觀察力也這麽強。”他抿了口咖啡，眉眼彎彎眼中噙着笑，歪頭看向沈南意。

“唔，是呢。”沈南意肯定地點頭。

嚴東笙笑着應聲，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

對岸突然響起一串巨大的爆竹聲，緊接着夜空中綻開了絢爛的煙花。

“哇！”嚴東笙驚喜地擡頭，朝天上望去。煙花在夜空中炸開，落下金色的流光，然後凋落消散，留下煙尾的點點餘晖。

他巧克力色的眼眸被煙花點亮，清澈見底的瞳孔蘊含着快樂的笑意。

沈南意歪頭看向他，唇齒開合間，音色幽深如夜色般撩人心弦，“新年快樂。”

嚴東笙擡頭笑着望回去，“新年快樂！”

冬禧被窗外的煙花聲吓了一跳。随即激動地跳下地往陽臺跑去，回頭招呼夏安趕緊過來。

“哇！”冬禧張着嘴巴，昂着毛腦袋，露出尖尖的小牙，“我上次看煙花還是以前的聖誕節。”

“哥哥上次看的煙花是什麽樣？”夏安依偎了過來，挨着冬禧輕聲問道。

“上次啊……和一個可惡的家夥一起看的。中東的土豪放得煙花比這個可好看多了。可惜你沒看過。”冬禧盯着煙花消失的尾巴，想到了顧山北。

夏安悄無聲息地咧嘴笑了笑。他看着陷入回憶裏的橘白小貓，低頭在那個小腦袋上輕輕落了一吻。

嚴東笙到家的時候已經過了零點，太晚了沈南意沒有再上來。

他打開客廳的燈。夏安聽到動靜，擡起頭睜開金色的瞳孔，尾巴輕輕蓋在冬禧的頭上，不讓光線刺到小貓。

嚴東笙放下鑰匙，看了眼依偎在一起的兩只貓，輕輕笑了一聲，“你們兩個現在相處的真好。”他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蹲下身摸了摸夏安。

夏安微微閉眼，允許他撫摸自己的頭。嚴東笙又伸手摸了摸冬禧露在貓窩外的爪爪，軟乎乎的，小小的。橘白小貓睡得很熟，沒有什麽反應。

“晚安。”他又摸了下夏安，起身關上了客廳的燈，輕聲帶上卧室的門。

公歷新年的第一天，冬禧睡了個懶貓覺，在揮灑的陽光照到身上時才懶洋洋地睜開眼睛。

夏安睡在旁邊，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冬禧看着這只大貓，爪子突然有些癢。

他伸出小爪子，輕輕地在夏安的側腹揉搓踏弄，一下一下地，肉墊張合着。

夏安随着冬禧的動作發出了更大的呼嚕聲。他睜開眼，翻着肚皮讓冬禧更好的下爪，嘤嘤地喵着，“哥哥早上好。”

“嗯！”冬禧嚴肅貓臉，粗聲粗氣喵道。手上踩奶的動作不停。這皮毛，油光水亮的手感真好！自己只是單純的手癢喵！

兩只貓照常吃完了嚴東笙留的貓飯。夏安給冬禧清理着貓臉。橘白小貓半眯着眼，呼嚕呼嚕的享受着夏安的服侍，心裏暗想：自己收得這小弟真不錯。

冬禧打開平板，發現昨晚發出的信息居然有回複了。貼主說她的貓叫煤球，三歲多了，巴拉巴拉了一堆。

冬禧确認了下基本能肯定這就是煤球的主人。小爪子又回複了條信息說之前看到過煤球。這次貼主很快的就回了信息，言語間有些激動，問冬禧地點在哪。

冬禧思考着，回想了下流浪貓們所在的老舊居民樓的名字。謹慎起見，他和貼主将地點約了在居民樓的小區門口，決定先觀察一下，看情況再定。

貼主說自己馬上就請假過去。冬禧小爪子啪啪打字，問了貼主穿着什麽衣服，約好了十一點在門口見面。

“喵，我們過去吧，我和煤球的主人約好了在流浪貓們那裏見面。”冬禧扭頭對夏安說道，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在貓看來有多麽得奇怪。

也是，他人身時就是個神經比較大條的人。夏安笑着蹭了蹭他，随後張口叼着他的後頸皮，帶着他跳上欄杆。

兩貓跳到樹枝上後，夏安還要帶着他下樹，被冬禧制止了。“喵！貓覺得可以自己試試下樹。”冬禧舉着小爪子，示意夏安把他放下來。

夏安松開口，有些擔心。但看着冬禧篤信地藍眼，只能嘆了口氣，蹭蹭幾下率先跳下了樹，“哥哥我接着你。”

冬禧舉着肉爪比了個O，想想夏安估計看不懂，又喵道：“放心吧！”他正襟危坐，嚴肅毛臉。随後，四肢緊緊地扒着樹幹，根本不敢松開爪去動作……最終只能一路滑下來，屁股先着陸，肚皮都快磨出火星子了。

他尴尬地想，還好沒別的貓在啊喵！夏安想笑又忍住了，甩着尾巴看起來十分開心。

“喵！幹嘛！”冬禧大喵一聲，想拍夏安的頭，跳起來卻也只能一掌拍到大貓的下巴。

“哼！”冬禧甩了甩尾巴，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不自在，示意夏安跟着他趕緊出發。

兩貓趕到小區門口的時候還沒看到煤球的主人。估算了下時間，他倆躲在縫隙裏盯着門口。

不多時，一個女生下了車。她拿着手機焦急地張望着，似乎在等誰。冬禧看了下，白色的羽絨服，棕色的雪地靴，是她沒錯了。

女生看着手機裏遲遲沒有回複，急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冬禧觀察着感覺沒問題，小跑着出來在女生腳下打轉。

“咦？貓貓你怎麽了？”女生驚訝地看着腳邊繞來繞去的小貓。他身邊還有個很大只很魁梧的緬因貓。“是走丢了嗎？不應該啊，曼基康和緬因這麽貴……”

冬禧繞了幾圈，然後往前跑了一段距離，又回頭沖着她喵喵叫。

“是要我跟着你嗎？”女生在冬禧點頭的動作中，有些不可思議地擡腳跟着兩只貓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