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下班後, 鐘窈沒有直接回家,而是被胡悅拉着一起和呂姐逛街, 雖然她很想回去和陸梵生呆在一起,但因為自己沒有什麽談戀愛的經驗, 她決定還是跟着去多聽聽。
胡悅因為最近也談了個男朋友,而且對方大她八歲,所以一路上都是各種問題。
“呂姐, 抓住胃我懂,但, 腎要怎麽抓呀?”胡悅挽着呂姐的胳膊親昵的問道,鐘窈也側着耳朵聽, 她雖然有張卓這個前男友, 但因為異地的關系, 并沒有什麽實質性的進展, 不過,她和張卓的事也給了她一個提醒,男女朋友關系太過純潔是不行的,陸梵生雖然看起來冷冰冰的無欲無求, 但張卓那個書呆子又何嘗不是,結果還不是分了,所以同一錯誤她不要犯兩次。
呂姐看着胡悅問道:“你今年是二十七對吧?”
胡悅連連點頭:“翻年就二十八了。”
呂姐哦了一聲:“你男友大你八歲, 所以今年是三十六,你是不是覺得在那事上他不給力?”
胡悅一臉哀怨:“可不,每天下班回來吃了飯就睡覺, 一點娛樂活動都沒有,我保養的也不差啊,怎麽對他就那麽沒有吸引力。”
呂姐嘆了一聲:“三十六歲的男人,看起來還年輕,身體實則已經不行了,男人最好的年紀是十八到二十三歲之間,這個年齡段過了後,基本都差不多了,更何況我還聽你說過你家那位結過婚的對吧。”
“恩,不過他離婚也兩年了。”
呂姐聽完一副信心滿滿的模樣:“行吧,今天姐姐就教你兩招,跟我走。”
一旁的鐘窈也加快腳步跟上,呂姐卻對她說道:“鐘窈,你确定你也要跟着我們去,依我看,你應該不存在胡悅這種問題啊。”
鐘窈不自然的咳嗽一聲:“為……為什麽啊?”
呂姐低聲道:“以我多年看人的經驗,陸梵生身體狀态挺不錯的,雖然他性格看起來比較內斂,但他鼻子挺,眼睛有神,中氣也足,一看戰鬥力還在線,怎麽樣,我說的對不對?”
鐘窈哪裏能回答她這個問題,只好呵呵呵的笑了兩聲打算蒙混過去。
但呂姐多精明的人,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你們不會還什麽也沒做過吧?”
鐘窈不善撒謊,于是磨磨唧唧的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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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姐皺着眉頭啧啧兩聲:“不應該啊,你長的這麽漂亮,身材又不錯,他一個大男人怎麽會沒反應,不會是……是他身體有問題吧,但看起來不像啊。”
鐘窈知道不會是這個原因,在她看來,陸梵生是還沒有完全接受自己,不過他既然已經答應她和他在一起,以她對他的了解,他應該會對這段關系負責任,所以,她要趁着他沒反悔的這段時間讓他真的喜歡上她,不管是心理還是身體,這樣這段還不完全确定的感情應該會穩固吧?
“或者說,他其實心裏有別人?”呂姐小聲嘀咕了一句,但她很快反應過來鐘窈就在自己身邊,這樣說肯定不合适,她看了眼鐘窈,見她沒反應,以為是她沒聽見,于是故意轉移話題:“那我們先帶你們去我常去的一家香店看看,那家店的老板是制香高手,東西都特別好。”
呂姐嘀咕的那句鐘窈自然是聽見了,而且她還很震驚,她沒想到呂姐竟然一猜就中,這時候她又想起喬欣然來,這幾天她一直不去想那個女人和陸梵生的關系,但她又不得不承認,自己其實是在自欺欺人,好在喬欣然還沒離婚,自己還有機會的。
呂姐帶兩人去的制香店在一條幽靜的巷子裏,還沒走進店裏就能聞到一種安寧的味道。
“呂姐,您來了。”女老板一見她們就微笑的打着招呼,顯然她與呂姐是老相識了。
呂姐與老板說了幾句話後,那老板将她們請進一間雅室,然後在香爐上點燃一柱線香,很快一絲淡淡的味道便在房間裏散開。
“你們聞聞,這味道怎麽樣?”呂姐用手扇了扇,一副享受的模樣。
鐘窈也學着她将香霧扇進鼻子:“有一股淡淡的水果香,是促進睡眠的吧。”
呂姐和女老板聽她這樣回答互相默默對視了一眼,似乎不相信自己聽見的。
而胡悅卻說道:“我怎麽覺得聞了後有點點興奮。”
呂姐鼓起掌:“沒錯,這就對了,這香叫鵝梨帳中香,裏面是加了麝香的。”
胡悅精神一震:“原來這就是大名鼎鼎的鵝梨帳中香啊,我看過那個宮鬥劇,是用來催.情的對吧。”
呂姐點了點頭:“沒錯,就是它,不過電視劇裏面把它作用誇大了,其實催.情速度沒那麽快,但還是挺有用的,只是鐘窈,你是怎麽聞出水果香的,還促進睡眠,你身體激素是不是和我們不一樣啊?”
女老板這時候也出來解釋:“鵝梨帳中香的确是有安神的效果,但成分的改變就會影響它的用途,鐘小姐聞後覺得想睡覺,估計是我這批的用量不夠吧。”
鐘窈不好意思的咬着嘴唇,半天說不出話來,她又吸了一口,這才覺得似乎真有那麽點興奮,但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理原因。
到了最後,呂姐和胡悅各買了兩盒,雖然價格不菲,但看得出兩人都還挺滿意的,而鐘窈,又不想顯得自己與衆不同,也買了一盒,她想既然點一根不行那就兩根試試。
買完香出來,呂姐又将兩人帶到一家內衣店,店鋪的裝修就讓人瞧一眼便會有種迷醉的感覺,因為這裏是針對特定人群,所以價格也不菲,但呂姐一進去店員們就圍了過來,看的出,她也是這裏老主顧兼大客戶。
“呂姐,你是不是知道我們今天有新品上,來的也太巧了吧。”店裏老板親自上前接待。
呂姐一邊看着貨架上的商品一邊回道:“那新品拿出來讓我看看,順便幫我這兩個朋友也推薦下。”
“好咧。”老板立刻招呼服務員為鐘窈和胡悅介紹。
胡悅因為是抱着目的來的,所以很快就開始挑選起來,但鐘窈畢竟面子薄,尤其是看到每一件衣服都那麽誘惑的情況下,便禮貌拒絕了服務員的推薦,打算自己先看看,順便做一做心理建設。
呂姐和胡悅都選好衣服去了試衣間,鐘窈則在店裏左看看右看看,最後在一件布料極少的內衣前停下,其實她并不是想穿這樣的,而是好奇這穿在身上究竟能遮住哪裏。
店裏的服務員以為是她感興趣,立刻走上前來,不過這個導購很善于觀察客戶的臉色,她能看出鐘窈是個有些保守的人,于是沒有立刻推薦商品而是客氣的說道:“我們家不同的商品是針對不同的人群,這樣才會達到最好的效果,冒昧的問您一下,你家那位是做什麽的?”
鐘窈被突然而來的話吓了一跳,眼神立刻從衣服上移開,答非所問道:“哦,我就看看。”
導購锲而不舍:“看小姐您性格比較腼腆,我覺得您剛剛看的這件不是很适合,要不我幫您推薦下我們這裏比較保守但款式也不錯的?”
鐘窈盛情難卻的點了點頭。
導購一連拿了幾件給鐘窈挑選,鐘窈見布料果然比之前的那件多,而且樣式也不錯,穿在身上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自己看自己都有些心動。
如此她覺得這個導購還是挺專業的,于是小聲的回答剛才那個話題:“我男朋友的工作可以告訴你,不過你要為我保密啊。”
導購員點了點頭:“那是自然,這是我們最基本的操守。”
鐘窈這才回道:“他是警察。”
導購員又問道:“他多少歲?性格怎麽樣?”
“二十八,性格比較內斂吧。”
導購了解後拿出兩件:“這兩套應該可以,你們都年輕,不用特別花哨,而且按您的描述,您朋友應該是屬于咬人悄默聲且疼的那種的,這兩件的款式就夠了。”
鐘窈有些不解:“什麽叫咬人悄默聲且疼?”
導購笑了笑:“我要是說了您別介意啊。”
鐘窈點了點頭:“沒事,您說吧。”
導購小聲道:“這是我家鄉的土話,原意是說咬人的狗一般不會叫,但咬起來都是下重口的,您說您朋友是警察又不愛說話,他這個年紀又血氣方剛的,那方面很可能就是我剛說的那種,當然我也是憑感覺,您随便一聽就好。”
“哦,是這個意思啊。”鐘窈沒有随便一聽,反而還記到了心裏,她覺得這些都是自己要學習的地方,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買完東西出來,已經是晚上九點,鐘窈看了看手機,沒有任何陸梵生發來的信息,這個時候自己都沒和他聯系,他竟然連個關心都沒有,想到這裏,即便她之前已經料到會是這種結果,心裏還是不由酸澀,但還是給自己打氣要堅持。
下了公交車,她踩着風雪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回走,因為天冷,小區路上早已沒了行人,可她總覺得周圍好像有雙眼睛再盯着自己,大着膽子去看,卻又什麽都沒發現,她想應該是風雪刮動樹枝才讓她有這種錯覺吧。
回到家後她坐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主動給陸梵生發去消息:“吃飯了沒?”
過了好一會兒陸梵生才回了條消息:“剛開完會,你先睡吧,今天我值班。”
看到消息她才松了一口氣,并自我安慰原來是他在開會才沒回消息,她又将晚上買的香拿出來,點上兩根後,她覺得這所謂的催. 情香依舊是水果味的,而且自己也沒什麽反應,于是決定就當普通的安眠香用算了,就是忒貴了點,兩根下去幾天的生活費就沒了,想想還是有些肉疼的。
洗漱的時候,她又用清水将新買的兩件內衣用溫水過了一遍,因為怕室外溫度低将衣服凍壞,她特意支了椅子在油汀前将衣服放上去烘烤。
做完這一切已經是十一點,躺在床上猶豫着要不要再給陸梵生發個消息聊下天,但最後還是決定現在還是表現的不要太熱情為好。
也許是鵝梨帳中香的催眠效果太好,她很快就入睡,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隐約感覺陸梵生回來了,他不言不語的徑直掀開被子壓在她身上,她也緊緊的抱住他的身體,可陸梵生一直在外面蹭着就是不進去,這讓她有些不解和着急,于是她自己主動的去迎合他,誰知一用力竟然清醒了。
原來又是夢,奇怪,和他共處一室的時候也沒怎麽做過這樣的夢啊,難道真的是香起了作用?
她看了看桌上香爐裏的香,早已燃盡,只剩下些許香灰,她想再點兩根試試,但又想起呂姐說過,這香畢竟是含有麝香的,一次性用多了對身體不好,于是只好作罷打算明天再試。
公安局。
陸尚端着養生茶慢條斯理的喝着,看見陸梵生桌上也有一杯一模一樣的便問道:“你這枸杞哪裏買的,顆粒挺大的啊。”
陸梵生從未留意這些:“不知道,鐘窈媽媽買的。”
陸尚笑道:“看來她家人還挺懂感恩的,知道你為他們女兒辛苦了送你這些,不過以後盡量別收啊,小心有行賄受賄嫌疑。”
陸梵生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我和鐘窈,在一起了。”
今天他整整考慮了一天要不要告訴局裏自己和鐘窈的關系,畢竟她曾是警方要保護的人,如今自己和證人走在一起,不知道會不會給局裏造成不好的影響,現在陸尚既然這樣說了,他不如就此說出來看看他的反應。
陸尚愣了一下:“在一起了?什麽意思?”
陸梵生坐正身體看着陸尚:“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和她現在是男女朋友的關系。”
陸尚消化了好一陣才問道:“你們這才認識一個多月,怎麽就在一起了?”
陸梵生平靜回道:“就那麽在一起了,是不是這樣不好,會不會給局裏添麻煩?”
“添麻煩倒不會,現在又不是上世紀,大家還是很開明的,只是,我好歹也有一雙慧眼,怎麽硬是沒看出來你倆有什麽感情波動啊,是你追的她?”陸尚這樣問意思其實是別有用意的,如果陸梵生是個普通人,對于這段關系自己并不會多想,但偏偏他是許夏的弟弟,更偏偏的是,鐘窈是知道這層關系的,所以他擔心鐘窈是不是看中了陸梵生背後的強大的力量,否則,一個月就和來保護自己的人成了情侶,這也太快了吧,所以他剛剛故意問是不是陸梵生主動追的她,如果不是,那麽自己的猜測很可能就是真的。
果然,他見陸梵生的眼神有點閃爍,而且他也沒有立刻回道,這證明自己猜對了,應該是鐘窈主動追求的陸梵生。
“我們算是自然而然在一起的吧。”陸梵生想了下才回道。
“哦。”陸尚因為心裏先入為主的關系,所以陸梵生的這個回答他已經不怎麽相信了,但職業習慣也沒讓他直接給鐘窈下拜金女的定論,于是琢磨者把這事先和餘意以及許夏說說,免得事情真如自己想的這樣,那時候大家可能就措手不及了。
“那你們現在發展到哪一步了?”他故意裝作八卦的樣子問道。
陸梵生臉色這才有些不自然:“才剛在一起。”
他回答的模棱兩可,但陸尚又想多了,畢竟他也是男人,當初他和餘意在一起的時候,心裏雖然放不下另一個人,不過身體卻誠實的和她結合在一起,他親身經歷說明男人其實的确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只不過後來自己走了心,所以他現在擔心陸梵生只是貪圖鐘窈身體,畢竟那個女孩模樣還不錯。
于是他委婉的說道:“在一起也沒什麽,不過我覺得你們這太快了,可能彼此都還不怎麽了解,聽哥一句話,沒結婚前,做好保護措施,免得雙方都受傷。”
“謝謝,我會注意的。”陸梵生有些奇怪陸尚的話,一般而言,知道同事有了女朋友不都是應該說恭喜嗎,為什麽他卻一副你早晚要分手的語氣。
接下來的幾天,陸梵生因為工作的事沒見鐘窈,雖然每天兩人都有聯系,但僅限吃了沒,餓了沒,睡了沒。
到了晚上,陸梵生就在在局裏提供的單身宿舍眯一會兒又投入工作,鐘窈就慘了,她整夜整夜的胡思亂想,幾天下來,她終于熬不住了,但又找不到什麽好的理由讓他過來,左思右想終于想了一個主意。
“喂,現在你接電話方便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陸梵生正在忙,他本打算說晚點聊的,但想了想還是回道:“方便,怎麽了?”
鐘窈聽他和公事公辦的語氣心裏一陣委屈,但也更加堅定了要見他的決心:“今天早上我鑰匙忘家裏了,給開鎖的打電話結果人家下班了,你要是不忙的話能不能來我這邊看看啊?”
陸梵生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九點,估計她是真進不去才給自己打電話,但現在他又走不開,于是将自己宿舍的地址告訴了她:“你先去那邊吧,我晚點回來,鑰匙就在門口墊子下。”
鐘窈聽完心裏又喜又慌,喜的是他終于有時間見她,而且聽語氣也很正常,并沒有不情願的意思,慌的是,晚上住他那會不會發生什麽,可是鑰匙真被自己鎖在家裏,內衣和香拿不出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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