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章

第 5 章

暑假很快便在不知不覺間過去,梅吉多理所當然地被打敗,衆人在帶着佐倉雙葉習慣人群的時候,也迎來了開學的時間。

坂本龍司垂頭喪氣,很明顯是不想去面對那幾乎一筆沒動的暑假作業,雨宮蓮在其他人的包圍下,面不改色地拿出自己已經寫完的作業來,得到了坂本龍司又一下的唉聲嘆氣。

“準備倒是挺充分的嘛,我還以為你會得意忘形,想不起來暑假作業這檔子事呢。”明智吾郎幾乎天天都能看着雨宮蓮跑出門去,不是找這個人,就是找那個人,反正就是沒什麽閑下來的時候。

他倒也能夠理解雨宮蓮的交友行為,畢竟明智吾郎是切實看見雨宮蓮通過這種行為得到了什麽好處的。但是他無法理解雨宮蓮天天都出去交友的行為。

這麽一看,總覺得這個家夥比自己要忙的多啊,還要維系這麽多人際關系,甚至連正在當女仆的班主任都能喊過來,時不時還去新宿的酒吧裏打工。

“嗯,盡管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是學生本職的工作還是要完成的。”雨宮蓮這樣說着,又一次晃了晃在手上拿着的作業本。

坂本龍司的頭低得更厲害了。

而明智吾郎也感覺這句話刺傷了曾經因為電視臺節目而無法正常去上課的自己,雖然這并不會影響學習成績,再怎麽樣他也會是年級第一名。如果偵探王子拿不到這樣的成績,就只會被笑話吧?

“好吧,你也只能夠在他們眼前炫耀一下了。”明智吾郎看過垂頭喪氣的坂本龍司和一臉苦惱的高卷杏,一旁的新島真很是無奈,只能輔導這幾個人做作業了。

“沒關系,反正我在學校裏也是年級第一。”雨宮蓮在腦海裏回答着明智吾郎的話語。

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而在學校待了幾天以後,步入高二的他們也迎來了一場前往夏威夷的旅行。

但這一場旅行并沒有像衆人所想象的一樣充滿外國風情,反倒是在這裏都能夠看見大爆炸漢堡,更是讓人生出疲憊的情緒。

“這證明奧村多少是有點本事的,不管如何,他都做到了讓自己的企業開到其他國家。”明智吾郎漫不經心地評價着,并且對幾個人穿上泳裝走到沙灘上試圖搭讪女生的行為不予置評。

怪盜團的家夥都是什麽怪胎!之前也是現在也是,喜滋滋地捧着花光了所有錢買來的大龍蝦,美名其曰是要欣賞姿态。

明智吾郎簡直不敢想象這種人為什麽會加入怪盜團當中,其他人還接受良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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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所以對于奧村春而言,遺憾的情緒才會更多吧。”這樣說着,幾個人走過去,發現在沙灘陰影的座位上,坐着的正是奧村春。

“啊,我還記得,這就是怪盜團的最後一人吧?你要過去打個招呼嗎?”明智吾郎也看見了正坐在那兒發呆的奧村春,此時一切的事件都還沒發生,明智吾郎也不打算對還未發生的事抱以歉意。無法修複的關系,無法改正的事件,全都已然真實發生。

“畢竟也是秀盡的學生,不管怎樣這時候都會走過去打個招呼的。不過她加入怪盜團,大概也是兩周以後的事情了。”于是雨宮蓮走了過去,和同為秀盡學生的奧村春打了個招呼。

旅行很快就結束了,買了紀念品,搭着飛機,回到了東京。

與此同時,在怪盜頻道上,對于奧村悔改的支持率也在猛然上升,攀登到了榜首的位置。

在秘密基地開會的時候,因為大家并沒能夠達成一致的意見,加上坂本龍司脫口而出的幾句話,生氣的摩爾加納跑出了盧布朗,聲稱決裂以後要自己一人行動。

“你居然沒有追出去,都還沒有佐倉雙葉關心那只貓。”雨宮蓮全程并沒有說幾句話,對于衆人的讨論,他也并沒有參與其中。

明智吾郎早就覺得,或許雨宮蓮只是在偷懶,才選擇不說話,反正其他人也會幫他把該說的話給補上。不然現實世界話這麽少,等到在意識空間聊天的時候,雨宮蓮的話卻會那麽多。

總不可能是面對自己的時候話才那麽多吧?他以前邀請雨宮蓮出門的時候,也沒見到雨宮蓮說上幾句話。

“啊,因為我知道總歸能夠把摩爾加納找回來的。現在出去也沒有用,還在氣頭上的摩爾加納不會認真聽我說話的。”所以雨宮蓮已經乖乖躺在了床上準備睡覺了。

這件事情在前幾天就已然有征兆了,焦躁的摩爾加納詢問雨宮蓮如果自己并不是人,雨宮蓮會怎樣看待自己,而無論來多少次,雨宮蓮也會告訴摩爾加納可以待在自己的身邊,無論多久。

“嘛,這種情況下要是我的話,會認為自己果然是被抛棄了吧。”明智吾郎的聲音像是在自嘲一樣。

“摩爾加納不一樣。這件事情——說到底只是一場糾紛,一個小矛盾而已。等他稍微冷靜一點,再找到他說清楚就可以了。”盡管如此,雨宮蓮還是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好幾下。

雖然說着不擔心摩爾加納,也知道過幾天就能把摩爾加納找回來,衆人和好,說到底還是有些擔心的,畢竟摩爾加納想一個人闖進宮殿,解決事件。

“也真是難得會看見你如此焦慮的一面。”明智吾郎也注意到雨宮蓮翻來覆去的狀态,他難得的并沒有用嘲諷的語氣說點什麽,反倒是淡然的,像是平日裏聊天一樣的狀态。

“啊,到底還是有點擔心的。”他停下了翻身的動作,閉上眼睛,陷入一片黑暗當中,卻在意識裏回答着明智吾郎的話語。

明智吾郎的眼前自然也陷入一片黑暗。他閉了閉眼,回到了意識空間當中,同樣躺在了一張床上。

“既然擔心,那個時候也不追出去攔住他。難道你不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而感到傷心嗎?”如果是他的話,一定會希望有人能攔住自己的吧。不過顯而易見的,并不會有這樣的人存在。

“……傷心,如果從一開始就能攔住就好了。”這道聲音更像是在喃喃自語,沒有賓語的句子,讓明智吾郎一時之間沒能夠分辨出來,雨宮蓮到底想要攔住誰。

但,說到底,是因為整個故事的發展,都只是真實的再度映射罷了。

“看樣子在某些事上,你還是不夠堅持啊。”于是明智吾郎輕笑了一聲,他也不再糾結于這個話題。說到底這件事情,跟他也沒有多大的關系,不是嗎?

回過神來,雨宮蓮已然入睡了,是因為方才那幾句閑聊嗎,本來看上去他還挺焦躁的。

……算了,跟自己也沒什麽關系。

第二天,摩爾加納仍然沒有回來,怪盜團衆人來到了奧村邦和的宮殿,發現了和另一人一同行動的摩爾加納。

理所當然的,摩爾加納并不肯回來。

“怎麽還會把她當成是幕後黑手,就因為一張黑色的面具?”明智吾郎只覺得這段對話有些荒謬,他是抱着看戲的心态在看怪盜團攻略宮殿的過程的,沒想到好好的還能莫名其妙跟自己扯上點關系。

“啊,畢竟大家關心摩爾加納,或許是關心則亂了吧。”雨宮蓮漫不經心地回答着。

衆人商量着要去印象空間堵人,雨宮蓮點點頭表态要去找摩爾加納回來。

“光憑她現在的實力,很明顯不是幕後黑手的樣子嘛。”明智吾郎難得發表了關于能力問題的看法。在他看來,或許怪盜團當中有能力和他一對一戰鬥的,也就只有雨宮蓮了,至于其他人的實力……老實說,他并沒有怎麽在意過。

嗯,或許這也是自己失敗的一個原因吧,他承認。

“我知道。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先把摩爾加納找回來。”

不過理所當然的,一群人追趕一輛車還是太難了一點,而且最後也沒能夠說服摩爾加納回歸,反倒是讓摩爾加納又一次生氣地離開了。

“你們……就這麽追他?這也太蠢了一點吧。”明智吾郎針對這種匪夷所思的狀況,想說實在不行騎個自行車也好,想了想自行車也帶不進來,而且也不好在軌道上騎行。

……說到底從一開始就在犯蠢,根本沒必要把那只貓給逼走的,真不知道這幫家夥是怎麽想的。

“沒辦法,這種時候也只能用笨方法了。”

雨宮蓮也得承認,自己沒有別的辦法了。說到底……有些事情,如果一開始就能發生改變的話,就好了。只可惜沒有如果,但他還能想辦法挽回摩爾加納,怪盜團的夥伴,卻沒辦法挽回明智吾郎。或許這也是他選擇采用這種方法的原因吧。

至少現在還有機會,讓結果發生改變。

衆人在回四軒茶屋的路上,發現奧村春被騷擾,而摩爾加納被打在了地上。三言兩語間趕走了對方,同時也确立了下一個目标:奧村的宮殿。摩爾加納也順利回歸了,一時間倒是喜氣洋洋的樣子。

明智吾郎知道,這一切即将由盛轉衰了,畢竟他也算是策劃這一切的幕後黑手之一。所以他并沒有開口,只是聽着雨宮蓮和怪盜團成員們的對話。

但是雨宮蓮卻突然在意識裏詢問道:“明智應該也看見了吧?雖然有糾紛,但是這樣不大不小的矛盾,還是能夠挽回的。”

雖然他也知道這樣說有些牽強,明明在更早些時候,就能夠安撫住摩爾加納,也能夠制止一切事件的發生。

……明明在更早些時候,他已經發現了明智吾郎犯下的小小錯誤,為什麽沒有去追問,為什麽沒有想辦法,去制止一切事件的發生?

明智吾郎倒是從雨宮蓮的話語當中聽出來一點他的愧疚。這家夥是因為之前沒能夠制止這次事件的發生而感到愧疚嗎?一開始發生的,就是這樣的事情吧?

他倒也聽見了摩爾加納偶爾和雨宮蓮的對話,摩爾加納似乎正覺得自己無處可去,而在今夜也決定将怪盜團當做自己的容身之所。

“你倒也沒必要這麽愧疚,有時候命運就是這樣的。”雖然雨宮蓮還和禦船千早說,命運是可以發生改變的,但明智吾郎卻覺得,有時,命運也是自己無法選擇的道路。有了選擇才能發生改變,有時候,命運卻不會給人其他選擇。

“不,命運是可以發生改變的,只是現在還不到時間。”雨宮蓮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他想要改變的是什麽,或許明智吾郎早就已經明白了。

但他只是說道:“但,假如,除此之外別無選擇呢?難道你還要給那麽多人創造出其他的選擇嗎?你能幫助的了那麽多人嗎?”

“至少我能夠幫助身邊的人,眼前的人,被我幫助過的人或許也會繼承下這份意志,而後去幫助其他人。這樣一來,總會有更多人,會改變自己的命運的。”話是這樣說的,但雨宮蓮也知道,這種傳遞信念的方法,或許只是他的空想罷了。他所做的一切,或許在讓社會變好,或許也會讓社會産生一定的錯亂。雨宮蓮無法判斷這一切的後果,便只能夠按照自己的信念去進行。

“是這樣的嗎?算了,不管怎樣,你所選擇的道路,總是明亮很多。不過啊——你考慮過嗎,有些人無法選擇擺脫當下的困境,有些人也許并不希望改變現狀,有些人在現狀下的生活反倒更好,有些秩序或許難以打破,在這種情況下,面對在你們眼中難以忍受的現實,你又會選擇怎麽做呢?”說着這段話的時候,他想起了丸喜拓人所創造的世界。對于有些人而言,那個世界是完美的吧,沒有痛苦,沒有災難。

但他也只是在針對這個社會,才會說出這樣的話語來。身不由己的狀況,甘于現狀的狀況,比比皆是,怪盜團無法也不可能幫助所有人。

“說到底,也很難讓整個世界都發生改變吧,也總會有需要幫助卻沒能夠得到幫助的人。沒關系,能救出一部分人,便算是救出一部分人。我們也只能做到傳遞信念,讓一部分人産生改變,進而期望整個社會都會有所改變而已。”雨宮蓮并沒有想過那麽多,也是在明智吾郎詢問的時候,才意識到這一點。

“只是想辦法讓更多人擁有自我選擇的權利而已,再多的……也沒辦法了。我們一開始所希望的,也不過是讓更多人能夠擁有反抗的勇氣罷了,希望讓更多人能夠看清自己的心,看懂自己的選擇。”自己還是沒有徹底了解這個社會。但如果真正接受了社會上的法則,他也不再是他了。或許還是維持現狀更好吧?

“自我選擇的……權利嗎?”明智吾郎喃喃自語着。

他如果早就擁有這種權利的話,也不會走上那樣的道路吧。或許一開始也只是被蒙蔽了雙眼,沒能發現這樣選擇的機會,但說到底,能夠自由抉擇,反倒是更需要勇氣吧。只可惜沒有人交給自己勇氣,也不會有幻想的英雄來傳遞正義。

雨宮蓮已經閉上眼睛睡着了,明智吾郎也閉上眼來,開始假寐。

第二天放學後,雨宮蓮組織怪盜團的成員前往奧村的宮殿,明智吾郎照常将暗影弱點的情報告訴了雨宮蓮,而衆人則一層一層抵達了終點,并決定由奧村春将預告信交給奧村邦和。

“你們也太沒有反偵察意識了,連我悄悄拍下了怪盜團進出異世界的照片這件事都沒有發現。”

在雨宮蓮坐地鐵回四軒茶屋的路上,明智吾郎開始評價怪盜團剛才的行動。

“而且也沒能夠發現,我其實就跟在你們身後哦?不然我也不能那麽快就找到奧村邦和的所在處。”奧村的宮殿,真說起來他也确實沒有實際來過,因為以往都是接到奧村邦和的要求,去處理其他人,而奧村邦和的宮殿則沒有進入的必要。

“這說明明智的僞裝和跟蹤本領很好。”雨宮蓮想了一想,最後給出了這樣的回答。

“不過明智,這樣做是為了讓我們不起疑心嗎?”畢竟被殺死的暗影雖然會複原,但并不會那麽快,跟在怪盜團的身後的确能快速抵達頂層的安全屋。

“是啊,順便讓我找了一下後門呢。”要不然最後順着和怪盜團一樣的道路上去,肯定會撞在一起的。

“嗯,明智的計劃很周全呢,至少這時候我們沒有發現任何奇怪的地方。”雨宮蓮的聲音聽上去倒是煞有其事的樣子。

明智吾郎只是冷哼了一聲。

“或許你們現實世界裏,也該接受一點訓練吧?這種事情都發現不了,是打算以力克萬變嗎?”潛在的含義就是在說怪盜團的成員們只會使用蠻力。雖然他也承認,之後會想出那樣的計劃,怪盜團的成員當中肯定還有聰明人在的。

“嗯……确實,有時候實在是大意了。”雨宮蓮也得承認這一點,身為高中生的他們針對某些情況,還是太不成熟了一點。

“大意了也不止一次兩次了吧?不過你們這樣的大意,對我來說倒是一件好事呢?”聲音笑吟吟的,隐約還有點咬牙切齒的感覺,很顯然因為最後怪盜團提起精神沒有大意,而他則因為一時大意通盤暴露的事情懷恨在心。

“嗯……說起來,明智平時是吃不好飯嗎?”雨宮蓮想了想,卻提出了另外一個話題來。這句話聽得明智吾郎本人都愣了一下。

“是啊,平時為了趕電視臺的節目,不方便吃太多。”沉默了一會兒,最後他只是謹慎地說出了這句其實兩個人都知道的事實,更多的,他倒也不太好意思說出口。

總不能說……自己一直以來其實吃得都不是很多吧?會被雨宮蓮追問的,再追問下去,就牽扯到一些他并不願意說出口的事實。

盡管有的時候,他也還是想要再多吃一點的——不對,話題怎麽突然就歪到這個地方了!雨宮蓮怎麽突然就提到這個話題了!

“不對啊,你怎麽突然提到這件事了。”總覺得事情有些怪異,他下意識提起了警戒心。

雨宮蓮倒還是平日裏閑聊的語氣:“只是偶然聯想到了,想要問問明智而已。”

說罷,話鋒卻又是一轉:“其實明智平時不怎麽吃東西吧?是因為身體不太好嗎?”他想了一下措辭,最後還是這樣說了。

有時候,确實很好奇明智吾郎的狀況,只是直接詢問他的話,明智吾郎想必是不肯告訴自己的。

倒也是想不到雨宮蓮居然還會追問自己,明智吾郎一時間有些詞窮了,隔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回答雨宮蓮,或許他也是故意這樣做的。

因為只要故意不接上雨宮蓮的話,雨宮蓮便也沒辦法再追問自己了。

地鐵到站了,在喧鬧之中雨宮蓮走出了地鐵,他的聲音又在明智吾郎耳邊響起:“明智是不想回答我吧?那我便不再繼續問下去了。”

但很明顯,雨宮蓮已經通過明智吾郎的态度得到答案了。雖然有些氣憤,可明智吾郎也沒辦法拿雨宮蓮怎麽樣,更何況,這樣的事情被雨宮蓮知道了……或許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吧。

他也只能一邊咬牙切齒,一邊這樣想來安慰自己了。

奧村春将預告信放進了家中,奧村邦和拿到了預告信,而後轉頭就通知了警方。

不管怎樣,最終的行動都要開始了。明智吾郎看着他們在限時的條件下找到了奧村邦和的所在處,而後在限定的時間內擊敗了他。奧村邦和最終倒在了地上,宮殿也快要崩塌。

“你知道他的暗影最後會發生什麽事情吧?即使是這樣,也不打算再做些什麽嗎?”眼看着怪盜團的成員已經開始往外跑去,明智吾郎詢問着。

或許也可以當做他只是在沒話找話而已,畢竟雨宮蓮會做出怎樣的選擇,他也早已有猜測了。

“嗯,畢竟即使去做了,現實的結局也不會發生改變,他仍然會遵循既定的命運。”雨宮蓮的回答和明智吾郎的預料一樣。他也只是冷哼了一聲。

“盡管如此,你也不打算去努力一把嗎?也許會有所不同呢?”如果這樣說的話,自己與那些人又有什麽地方不同呢?為什麽雨宮蓮看上去卻又是一副要拯救自己的樣子呢?如果不是這樣想的話,之前在水族館也不會說出那樣的話語來吧。

還是說他這一趟的目的,就只是為了拯救自己一個人呢?那未免也太搞笑了一點吧,如果可以的話,明智吾郎認為雨宮蓮會嘗試去拯救所有人才對。

“……不,不會發生任何改變,不管再做些什麽,最終他們也會因為各種意外的狀況而死去,只有你不同。”雨宮蓮沉默了一會兒,說出了明智吾郎沒預料到的答案。

雨宮蓮也早就猜到,明智吾郎早晚會提出這樣的問題來。他一開始也确實想過,詢問過,是否能通過類似的辦法再去拯救其他人,而拉雯妲遺憾地告訴他,其他人的靈魂已然消散了,只有明智吾郎因為是人格面具使,擁有着內心的力量,才勉強保存了殘餘的幾分靈魂。

盡管在丸喜拓人所創造的世界當中,被抹除了死亡事實的人又一次出現在世界上,但拉雯妲表示,在擊潰了曲解構築的世界以後,被召喚來的靈魂已然完全消散了,因為牽挂他們的人,已經釋然并且決定向前走去。

也就是說,既定的事實已然無法改變,再喚回的,也不是當初真實存在的人。

而明智吾郎……或許是陰差陽錯,或許是他所擁有的和雨宮蓮相似的力量,也或許是因為雨宮蓮仍然抱有執念,明智吾郎的意識并沒有完全消散,也正因此,才能成為這個世界天鵝絨房間的客人,而再度進行更生。這其中同樣也有這個世界聖杯的推波助瀾。

但是……雨宮蓮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明智吾郎的。讓他知道,也沒什麽好處。

“是這樣嗎?看上去只有你和我,才是這個世界裏特殊的存在啊。”明智吾郎有些懷疑事情背後的真相,但看上去雨宮蓮并不肯告訴他。或許等到之後再度進入天鵝絨房間時,他有機會了解到更生的真相。

“如果按照明智這樣的說法來看,也沒有問題。”宮殿已然完全崩塌,衆人也成功從中逃了出來,返回了現實。

雨宮蓮又一次坐上了回到四軒茶屋的地鐵。

“啊,真可惜,在慶功宴上就要聽到自己父親死去的消息了,怪盜團的名聲也會一落千丈。”明智吾郎如此感嘆道,雖然說着可惜,卻完全聽不到一點遺憾的意味在,反倒是有些幸災樂禍。

畢竟當初怪盜團的名聲一落千丈也有他的手筆,而這對于他而言是一件大好事。

“畢竟如果沒經歷挫折,之後也不會完全成長起來。正是因為這一次的事件,我們才能确定最終的目标。”雨宮蓮仍然是胸有成竹的樣子,雖然對雨宮蓮的表現不太滿意,明智吾郎也只是啧了一聲。

他好像從來都沒有看見過雨宮蓮真正陷入絕望之中的狀态,即使在審訊室時,雖然他看見的是認知中所存在的雨宮蓮,卻也從那雙眼睛腫看見了從不服輸的熊熊烈火,仿佛即将點燃這一切。那讓他戰栗,也讓他厭惡,憑什麽雨宮蓮會擁有那樣的眼神,憑什麽他要有那樣的精神?哪怕到了最後,明智吾郎不得不承認,對自己而言,這也的确是他想要追逐的存在。

“所以接下來,還要跟之前一樣去應對這一切嗎?”他放緩了音色,顯然也想到了在那之後會發生的一連串事件,後悔過嗎?或許吧,在開槍的那一瞬間會有恍惚感,會有一絲如果早先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惋惜。

——他也确實,不太想看見那一幕再度發生了。是擔憂嗎?還是僅僅感覺到恥辱呢?明智吾郎也說不清這一點。絕地反擊對于怪盜團的成員而言,絕對是十分艱辛卻又十分幸運的一件事。但對于明智吾郎而言,落入這種境地便只意味着,命運無法由自己的心意操控,一切都即将落敗罷了。

盡管——或許此前,他也沒有真正操控過自己的命運。

哦,從雨宮蓮的視角或許也看不到那些,明智吾郎不由得緩緩松了口氣。從被槍擊者的視角,看自己被槍擊,這種體驗還是少來一點比較好。

“是啊,又要受一遍牢獄之災了。沒關系,我已經很習慣這一切了。”他聽見的,是雨宮蓮略帶笑意的話語,明智吾郎總覺得雨宮蓮這句話是故意說來安穩自己用的。

雖然但是——他也并沒有為雨宮蓮即将要面對的事情感到多麽的擔憂與緊張,但他又确實因為這句話而感到了些許安撫。

“好吧,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明智吾郎也提起了興致。

接下來,在舉辦慶功宴的夜晚,怪盜團成員們看見了新聞,奧村邦和在新聞發布會上死亡。衆人惶惑地離開,新島真決定讓衆人都來學生會辦事,來減輕嫌疑,警員們來學校裏問話,[明智吾郎]的支持率開始陡然上升。

新島真決定邀請[明智吾郎]來參加學園祭,雨宮蓮也交出了這個世界[明智吾郎]的聯系方式。

“其實這時候會選擇邀請我來發表講話,不得不說也還是很大膽呢。”明智吾郎全程都在意識空間裏旁觀着這一切的發生。他倒也記得,自己那時候接到邀請的時候,略略有些錯愕。

而他也是故意等在盧布朗,等到雨宮蓮回來的時候,才告訴他自己決定參加秀盡學園祭的消息的。至于為什麽……嗯,也算是在雨宮蓮面前證明一下自己吧。

他的表面人設,要一直維持下去才行。

“嗯。但要是不這麽做的話,我們也無法得知明智的真實目的了。而且即使這次不邀請明智,之後你也會想辦法和我接觸,而後加入怪盜團的吧?”就像是那次新島真将錄音甩在了自己面前一樣,單獨叫雨宮蓮去談話,最後聯系到整體怪盜團的成員。

好像也的确和明智吾郎說的一樣,怪盜團整體的反偵察意識都不行,要不然也不會一次次被發現了。最後也是在警方挂上名號了。

“是啊,畢竟我手上可是有現行犯的照片呢。威脅一下怪盜團的團長什麽的,也算是輕輕松松的事情吧?”明智吾郎嘴上說得輕松,語氣也松快自在,雨宮蓮卻從中聽到了幾分危險的意味。

嗯……他也早就習慣明智吾郎這種說話的方式了。

“那也不見得,也許我會想辦法将證據從明智手中搶走呢?或者再實施一下明智捆綁計劃,讓你不能把事情說出去。拿到了這樣的證據,我想明智肯定沒有告訴別人,只會是單獨找上我們的吧。”于是雨宮蓮也順着剛剛明智吾郎的說法順着說了下去。這些話語中充斥着的也不過是可能性而已,事實上二人都知道,在讨論的時候,這些事就已然不可能會發生。

“啊,居然敢綁架偵探王子嗎?你們的膽子真的是很大呢。”所以明智吾郎也笑眯眯地說了下去。

這段對話讓明智吾郎的心情放松了許多。他得承認,一直以來,和雨宮蓮的相處,都讓他忘記了自己的本真,只單純在享受這種相處的狀态。

所以他其實也很喜歡這段相處的過程吧?只是明智吾郎不可能将這件事告訴雨宮蓮罷了。

畢竟如果當面告訴了雨宮蓮,那麽雨宮蓮又要用那種自己無法抵禦的眼神看着他了。明智吾郎有些吃不消那種感覺,盡管現在不用面對面的情況下會好很多,但有些事情,也是他不可能會承認的。

“是啊,我們可是怪盜團,把偵探王子也給偷走什麽的,也不在話下吧?”如此說着,他正在做潛入的道具。是無限開鎖工具,攢了很久的材料,雨宮蓮終于在今晚成功将它做出來了。

明智吾郎看在眼中,想起自己以前在宮殿當中的經歷,還當真沒靠自己打開過幾個寶箱。事實證明,看着雨宮蓮開寶箱的樣子,他也會對寶箱當中的東西有些期待。

反正就算是有陷阱,雨宮蓮也會解決那些事情的。更何況很多寶箱就堂而皇之地放在那兒,一點保護措施都沒有。

“那就要看看,你們到底能不能做到了。”明智吾郎輕哼了一聲,話題也算是到此結束,他旁觀着雨宮蓮在準備各種潛入的道具。

而眼看着時間不早了,雨宮蓮躺在床上,準備入睡。摩爾加納又一次趴在雨宮蓮的肚子上,讓他睡得不夠安穩。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學園祭的那一天,怪盜團的衆人最後來到了班級當中,沒有其他的選擇,只好點了一盒章魚燒。放置在最上面那顆紅色的章魚燒是特辣口味的。

明智吾郎一看見這盒章魚燒,就想起不美好的回憶來:“當時我還以為最頂上這顆只是和其他不太一樣的特殊口味,沒想到卻是特辣的。”而很顯然,明智吾郎本人忍受不了這種辣度。對于他來說——這未免也太挑戰人體的味覺極限了。

更何況吃下去胃裏都是火辣辣的,本來就沒有吃東西墊墊饑,這下可好了,只能忍受着胃裏灼燒般的感覺匆匆看完會場再回去。

他倒也沒那麽小心眼,只不過将這一筆賬也記到了雨宮蓮頭上而已。

“本來是想要阻攔你的,沒想到你那麽快就吃下去了。說起來為了維持表面的姿态,明智真的忍的很辛苦呢。”不過這一次雨宮蓮也沒打算阻攔那個[明智吾郎]将特辣章魚燒吃下去。

[明智吾郎]走過來和一衆人搭話,而後叉起了那顆章魚燒,方巾嘴裏吃了下去,下一秒他的聲音就發生了變化。

“是啊,畢竟還不能在你們面前暴露啊,演了那麽久的戲總得要演到最後才行。”明智吾郎此時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陰恻恻的,很明顯因為這樁事件再度發生在自己面前而不太高興。

雖然出醜的并不是自己,但從雨宮蓮的視角裏看自己的表演,他還是會感覺很尴尬,或者說有些羞恥吧。

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讓雨宮蓮知道好了。

誰知道雨宮蓮下一秒竟然會詢問道:“明智,從我的視角去看另一個自己的時候,應該會覺得很難以啓齒吧?”

——他是故意的嗎!明智吾郎咬牙切齒地想到。

心知肚明的事情還是不要說出來比較好吧!雨宮蓮說出來的目的又是什麽,難道就是為了讓自己感到尴尬嗎?

“啊……我知道明智是不好意思說出來,不過沒關系,我不會再提起這件事了。”雨宮蓮似乎也覺得自己這樣突然開啓話題不太好,他沒有聽到明智吾郎的回答,但很明顯這樣的話題會讓明智吾郎感到氣憤。

好吧,看上去這一次的嘗試也失敗了,本來還想着能夠借機多了解明智吾郎一點,還是說這樣的時機,實際上并不是很好呢?雨宮蓮想,自己果然還是不夠了解明智吾郎。

“你不提起是最好的選擇。”明智吾郎的聲音很顯然的,沒什麽好氣。

如果是正常朋友之間的聊天,大概也不會因為這樣的話語而感到生氣吧?只可惜,他們的關系可算不上是正常朋友。明智吾郎恍惚了一下,看着[明智吾郎]因為吃下了那顆章魚燒,匆匆講完話便離開了現場,就連身體都在微微發抖。

那個時候的自己也是這個樣子嗎?他也的确為這種事感到難以啓齒,畢竟是從自己勁敵的視角去看自己曾經做過的事。

“好吧,你說對了,這确實讓我感覺很尴尬。”最後他嘆了口氣,到底還是回答了雨宮蓮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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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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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