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章

第 8 章

澀谷的景象已然染上了印象空間的情景。四處橫生的、從地底蔓延上來的畸形的骨骼,滴落的血水,還有蔓延上去的樓梯——該說亞爾達拜特居然還給了一條可以上去的通道嗎?

明智吾郎握緊了手裏的激光劍。這是雨宮蓮方才交給他的,也不知道是在他的包裏放了多久,而且雨宮蓮居然還一直帶着。

拉雯妲告訴他們,如果需要恢複,可以來尋找她。她無法參與戰鬥,但是可以在後方給予支援。

在狀态滿血複活以後,衆人開始樊登那一條一直通往高處的、被編制而成的樓梯。

他們戰勝了虛假的天使、僞善的聖人,直到最後攀爬到了頂點,也再次見到了聖杯。“伊戈爾”的僞裝痛斥着怪盜團的衆人竟敢再度反抗自己,而後化身為聖杯。

他的身上仍然有着來自民意的資助,此時的民衆尚未蘇醒過來,仍然在源源不斷地幫助着聖杯。那根輸血線需要被切斷——雨宮蓮的目光向上凝視了幾秒鐘,而後看向了明智吾郎。

……其實只要讓雨宮蓮努力一下,也是完全可以秒殺對面的吧?明智吾郎很想這麽說,但他忍住了,只是嘆口氣,跑到邊上靜靜等候機會。

輸血線被他用激光劍切斷,沒了支撐的聖杯理所當然的被擊敗,而出現在高臺之上的,是亞爾達拜特的真身。它憤怒地用各種道具降下傷害、疊加負面的狀态,明智吾郎得承認這的确是難以擊敗的對手,因為在擊敗過一次以後,亞爾達拜特居然還能再度站起。

只是或許是因為聖杯的狀态被擊敗,也或許是因為怪盜團鬧出來的動靜太大,民衆也意識到了這種異常的狀态,亞爾達拜特收集的民心全部離散,取而代之地彙聚到了怪盜團的身上。

民心所向,居然是這麽可怕的東西啊。明智吾郎想到。不過也确實——對于統治者而言,是至關緊要的吧,古往今來,采取愚民政策的,最終卻又走向滅亡。現在看來,妄圖控制所有人類,妄圖消除思想的亞爾達拜特,會被擊敗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因為沒有人希望被掌控,而徹底磨滅屬于自己的意志,徹底失去自己的選擇。

所以雨宮蓮站了出來,覺醒了最終的人格面具的力量,擊敗了亞爾達拜特,贏得了屬于所有人自由意志的解放。

明智吾郎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參與這場戰鬥。是為了完善自己的人生嗎?

衆人回到了澀谷中央,而摩爾加納居然開始消散——大家沒辦法去抓住他。明智吾郎看了一眼雨宮蓮的表情,就知道這可能是和上次摩爾加納賭氣跑出去差不多的事件了,最終它都能夠順利回歸。

畢竟雨宮蓮雖然像其他人一樣表現得很錯愕,但實際上嘛,估計又是在神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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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騙師,還請留步。”衆人分散了開來,只剩下雨宮蓮和明智吾郎還站在大街上面面相觑,明智吾郎本來還想要說些什麽,只是在這時聽見了拉雯妲的聲音。

他知道拉雯妲是在同時喊他們兩個人,于是轉過身來。

拉雯妲微笑着看向他們,說到:“現在,還請來天鵝絨房間走去。”

雨宮蓮跟在拉雯妲的身後走進了天鵝絨房間的大門,明智吾郎看了看,也跟在雨宮蓮身後走了進去。

他們自動換上了屬于反抗意志的服裝,站在天鵝絨房間當中。

“恭喜你,詭騙師,又一次成功拯救了這個世界。”拉雯妲先是看向了雨宮蓮。

雨宮蓮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你已經解放了屬于自己的未來,解開了所有限制你未來的壓迫。你的更生已經順利結束了。”她繼續看着雨宮蓮,講完了這句話,頓了頓,再度看向了明智吾郎。

“而你,同樣也恭喜你,順利完成了屬于自己的更生,你已經找回了真正的自己,并且在此基礎上完善了自己,獲得了自我的成長。”明智吾郎沒有想到,自己還會得到這樣的評價。

他原本以為天鵝絨的秘書只會評價雨宮蓮一個人呢,畢竟他一開始也沒有成為天鵝絨房間的客人,想來是雨宮蓮跟拉雯妲商量過,才會讓自己同樣經歷一次更生吧。

不過……會順利更生,果然還是因為有雨宮蓮的存在吧。如果讓他自己再走一遍整個故事,最終也只會迎來滅亡的。他仍然會選擇自己走向那條複仇的道路,偏執地看待這一切。

因為對明智吾郎而言,缺乏理解,缺乏目标,或者說是缺乏希望,以前的他在複仇完後死亡也沒關系,複仇也僅僅是承擔了自己命運與怒火的事件而已。而現在的他,産生了新的目标與意義,接受了屬于自己的人生,也可以坦然面對一切。

拉雯妲卻是看着他們笑了笑:“接下來,我将要送你們返回原來的世界。此處的故事告一段落,将要走向最美好的未來,而你們自己的未來正等待着你們去創造。”她一邊說着,一邊拿出了兩把鑰匙,分別交給了雨宮蓮和明智吾郎。

“這是屬于你們牢房的鑰匙,雖然在最開始就應該交給你們……但是由于亞爾達拜特的存在,我的意識并不清醒。”她好像很是抱歉一樣。

“最後誠摯地感謝你們,你們是天鵝絨房間最棒的客人。”拉雯妲最後再次看向了雨宮蓮,而後再看向明智吾郎。明智吾郎懷疑,拉雯妲一開始的感謝對象實際上只有雨宮蓮——按照正常的故事脈絡發展下去,最後會接受感謝的對象,也只會有雨宮蓮吧。

不過,他也學會坦然接受別人的感謝了。所以他也微笑着,向拉雯妲點了點頭。

雨宮蓮接過了鑰匙,同樣向着拉雯妲點點頭。他的心裏呼出了一口氣,明智吾郎的順利更生就是他這一趟旅途的意義,花費了如此長的時間,最後所渴求的不過也只有那一件事罷了。

天鵝絨房間緩緩消散,變作漆黑,但兩個人卻像是在發光一樣。藍色的蝴蝶緩緩飛過,環繞在他們身旁,明智吾郎轉頭看向雨宮蓮,同樣露出了一個微笑,并不摻雜其他感情,僅僅是喜悅而已。

“那麽,就在現在,回到屬于我們的現實吧。”如此說道。

而雨宮蓮看了一眼飛舞着的蝴蝶,最終牽起了明智吾郎的手。一切的空間、異世界都在二人面前消散,明智吾郎閉上了眼,眼前的景象模糊,而再度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居然在盧布朗的閣樓的床上?

該說幸好還維持着兩個人坐在這裏的狀态嗎?明智吾郎忍不住有些想笑,只不過這時候的笑聲就不是出于愉悅了,而是帶一點惱恨和陰陽怪氣的。

“所以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他松開了雨宮蓮的手,冷下表情來看着他。或許是因為還沒有到時間點,摩爾加納沒到閣樓上來,畢竟他總是會看到雨宮蓮帶着那只貓一起走,之前尚且在意識空間裏的時候也會注意到,每晚摩爾加納都會和雨宮蓮一起休息。

“啊……是我之前跟拉雯妲要求的,如果将我送回原世界的話,希望能和明智一起回來。因為我擔心明智會再次消失不見嘛。”雨宮蓮眨了眨眼,好像很無辜的樣子。

他也确實很無辜——嗯,只是在之前跟拉雯妲多提了一個要求而已,算不上什麽過分的要求嘛。這樣一來,自己也能松口氣了,否則又一次找不到明智吾郎的話……雨宮蓮會陷入絕望的境地的吧。

“好吧,所以那個世界果然是個類似游戲一樣的世界吧。”明智吾郎嘆了口氣,決定還是不追究雨宮蓮這種行為了,他只會對雨宮蓮的某些話語而感到無力,偏偏這個時候又不能召喚出人格面具來了,連戰鬥的欲望都沒有了。

“是啊,只有本真的世界是真實的,而其他的世界都像是游戲一樣遵照着固定的游戲軌跡在進行着,反映着自這個世界發生的故事。”在回到了原本世界以後,之前被掩蓋的真相,也終于被雨宮蓮揭曉出口。從前受限于聖杯的存在,雨宮蓮并不方便開口,只是偶爾會暗示明智吾郎,這裏的世界其實并不是真實的世界而已,也不知明智吾郎究竟會作何理解。

明智吾郎愣了愣。他雖然猜到了那個世界并不是真實的,但并沒有想到,那居然只像是一場游戲——“既然如此,我又是怎麽做到成功從天鵝絨房間裏走出來的?”

而且說來也很奇怪,既然軀體都已然消散,出現在天鵝絨房間的又是什麽?是靈魂嗎,那麽又怎麽能做到從中打開牢房的大門走到現實的世界當中來?

“因為明智也同樣擁有人格面具,這份力量讓你能夠成功進入到天鵝絨房間當中。而順着時間線走下去,我也順利改寫了你的結局,将你從天鵝絨裏面帶了出來。”至于更多的,雨宮蓮并不打算解釋。有關于修補靈魂的部分,拉雯妲已然解釋過了,他想明智吾郎肯定也能夠想通這一點。

他只是靜靜地看着明智吾郎,像是這樣一來就能把完整的人映襯在自己眼中一樣。

明智吾郎反倒是被看得有些不适,任誰被人這麽一直盯着看都會難受吧?他大概也明白了,因為那份反抗的意志,自己的靈魂并沒有完全消散,所以才能進入天鵝絨房間,反相來說也算是修養了。

這樣想來,一開始自己無法适應的環境,無法接受的當下,也是因為雨宮蓮想出來的,保護自己的主意吧?

他危險地眯了眯眼睛,看得雨宮蓮打了個戰栗。但事到如今,明智吾郎自然也不可能再就這個問題讨伐雨宮蓮的過錯了,因為明智吾郎确确實實通過這個方法活了過來。

“我算是理解這些了。所以摩爾加納呢?往常他不是都會黏在你身旁,現在怎麽消失不見了?”看了看窗外的夜色,顯然現在已經很晚了,摩爾加納居然還沒有催雨宮蓮去睡覺?

明智吾郎覺得這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

“啊,因為今天是情人節。我昨天剛從少管所裏面出來,摩爾加納問我今天要怎麽辦的時候,我說已經提前約好人了,他就說那明天就不來打擾我了,晚點再回來。”雨宮蓮想了想,突然握拳敲了一下自己的手掌。

老實說,在另一個世界度過了半年多的時光,他差點就要把之前到底發生過什麽那短短一天的事情全忘光了。

“你……”明智吾郎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想要說的事情太多,但看着雨宮蓮那清澈無辜的眼神,又感覺什麽話都會被堵回去,反倒是覺得有點洩氣。

“好吧,所以你就這麽确定,我會順利回來?”他簡直不知道該怎樣說才比較好了。難道該說雨宮蓮算是放手一搏頗為大膽嗎?還是說他壓根就沒有計劃,能完成這一切全靠僥幸呢?好像怎麽說都不太對勁。

“是的,我堅信這一點。”偏偏雨宮蓮還點了點頭,而後挪了挪,朝明智吾郎靠近了一些,又一次牽住了他的手。

這一次明智吾郎并沒有掙脫開來。

“說是情人節,但完全來不及準備巧克力了。”過了一會兒,明智吾郎才開口。至于方才在想些什麽——大抵是出于考慮決定結束上一個話題的事情。只要把話題的重點引開就好了。

“沒關系,明智能順利回來,對我而言就是最好的禮物了。”這對于雨宮蓮而言只是瑣碎的、毛茸茸的小心願而已,盡管耗費了無數時間和精力。

明智吾郎轉過頭來,這一次終于沒有再逃避,只是直視着那雙眼睛。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當中,正印照着自己的身影,他也自那之中看見了自己的笑容。

不管怎樣,這樣的結局都值得人去歡笑吧?

于是他湊上前去,抱住了雨宮蓮,閉上眼來,輕輕地親吻雨宮蓮。

因為尚且在二月,有些冰冷而又潮濕的唇瓣貼在了一起,那似乎并沒有包含些什麽,只是一點淡淡的情,而後一觸即分。

明智吾郎并不想在這個時候繼續下去。雖然接受了這一切,也接受了交往的請求,卻不代表現在的時間就适合做些更出格的事情,畢竟滿打滿算用真實的身份來交往,這才算的上是第一天。

而雨宮蓮……雖然有些眷戀,但他也清楚,接下來還有別的事情要面對。

盡管如此,依然無法遏制在眉梢寫上了笑意,仿佛整個人的情緒都因此而上揚了幾分。

“那麽明智接下來的打算是什麽?之前詢問你的時候你不肯告訴我,只說沒必要告訴我……”說到這兒他卻又像是有些委屈的樣子。

明智吾郎也知道,雨宮蓮在說的事情是什麽,是在丸喜拓人創造的世界當中,自己還需要去學校時和雨宮蓮在地鐵偶遇的一段插曲。他那個時候已經隐隐約約猜到了自己的真相,所以才會說出那種回答來,隐瞞了一切。

不然那時候雨宮蓮恐怕都顧不上去自己的學校了,只會狠狠拽着自己要說個清楚吧。想想明智吾郎都覺得那樣的局面很麻煩。

“讓你失望了,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情其實也沒必要告訴你的吧,畢竟這件事或許瞞着你更好一點?”明智吾郎挑了挑眉頭。他倒也承認,自己是故意這樣說的,為的就是看看雨宮蓮的反應。

不知不覺,似乎自己的惡趣味也增長了一點,相比較于從前而言,或許算得上是好事吧。

“明智,我們已經交往了,你可以把要做的事情和我說出來商量一下的。”果不其然,雨宮蓮聽到這句話的确有些不太高興了,但他也只是深呼吸一口氣。

雨宮蓮有時候總會覺得,自己抱有的執念确實深重,但倘若他不去追問的話,也許明智吾郎就要又一次在自己面前死亡,消失了吧。

所以不管明智吾郎要做些什麽——不管怎樣,他都要設法保證明智吾郎其實并不會出事。

明智吾郎嘆了口氣:“我打算明天去自首。這個世界的獅童正義已經認罪了吧?不管怎樣,其中的案件都牽涉到我,我還是要做完我應該去做的事。這件事情告不告訴你都沒關系吧,畢竟再過不久,你也要回去了,怎麽樣我們兩個都見不上面。”

“不,由你親自告訴我的事,和我通過其他渠道而發現什麽的,到底是不一樣的。”

雨宮蓮搖了搖頭。他看出來了,明智吾郎還是下意識習慣,一個人去解決所有事情的心理。

“好吧。在此之前,我應該先跟怪盜團的諸位致歉才是。明天的話,你們可以在秘密基地聚集一下嗎?”明智吾郎沒有回答雨宮蓮的問題,只是提起了另一件事情。

有些事情,真的要和雨宮蓮商量嗎?明智吾郎還不知道,但他很清楚,自己應該向前看,面對現狀了。獅童正義已經被審判了,他的仇恨也無處安放,原本也許會平靜地面對死亡的命運,但現在他産生了新的目标。

……至于新的目标是什麽?簡單來說的話,大概也只是想戰勝雨宮蓮吧,想要堂堂正正地贏得衆人認同。這樣說來淺顯而又荒誕,但他确實因為雨宮蓮的存在而萌生了活下去的欲望。不論是什麽,單純的勝負欲也好,還是相處過程中體會到的愉悅也罷,這大概也算的上是愛的一種。

……或許下次,他做出些什麽決定的時候,還是要和雨宮蓮商量一下的吧。如果不讓他知曉,那确實對他太不公平了一點。明智吾郎暗暗決定着。

“可以,明智想道歉的話,就去做吧。”雨宮蓮點點頭。

他算是早就理解并且原諒了明智吾郎,說到底那也沒有對他造成實質上的傷害,只是勢均力敵的對抗罷了。盡管明智吾郎會覺得自己輸得一敗塗地。

至于其他人的想法是怎樣,雨宮蓮無法幹涉,也不打算去幹涉。

“啊,不過他們對我到底是怎樣的看法,我倒也不在意便是了。”畢竟他早就已經習慣了這一切,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做的一些事并不值得原諒,有沒有收獲其他人的理解,他也并不那麽在乎。

明智吾郎只是幹脆利落地做到了敢作敢當這件事而已。

“所以我今晚要在哪休息?”之前明智吾郎居住的公寓可能已經到期了,那只是臨時租的一家公寓,為了方便自己通勤。

換句話說,他無處可去了。

“嗯……如果明智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躺在一張床上?”雨宮蓮拍了拍自己的床鋪,看起來是邀請明智吾郎來同床共枕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說我和你要擠在這張狹窄的床上?摩爾加納回來的時候,不會感到驚訝嗎?”看吧,他就說自己有時候搞不明白雨宮蓮的想法。

“啊,沒關系,告訴他我和明智是戀人就好了。”雨宮蓮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

說話的時候摩爾加納已經跑上樓來了,因為已經到了正常時間安排裏該休息的時間了,這個時候他都會和雨宮蓮一起睡的。

只不過摩爾加納一上來就看見坐在床上的明智吾郎了,他吓了一跳:“你你你……明智,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你不是死了嗎!”

在經歷過2月3日的事件以後,他們所有人都以為明智吾郎已然真正死亡了的。

“是啊,我還沒死呢。”明智吾郎幽幽地笑了一下,大概是吓到摩爾加納了,他看見摩爾加納顫抖了一下。

“明智現在是我的戀人哦。”這樣一邊說着,一邊攬住了明智吾郎的肩膀。

這下子雨宮蓮也看見摩爾加納又是發抖了一下。

“啊,啊?蓮,吾輩之前都沒看你提起過,怎麽這麽突然?”摩爾加納的腦子有點宕機,顯然也是沒想到自己回來的時候會見到這一幕,還會聽到如此勁爆的消息。

“嗯,因為今天算是正式成為戀人的第一天吧。”明智吾郎并沒有開口解釋,說這句話的人還是雨宮蓮,似乎是要先灌輸給摩爾加納一個認知。

明智吾郎也很想看看,這時候的雨宮蓮又要怎樣解釋自己的存在。上一次在天鵝絨房間當中,他和另一個世界的怪盜團解釋說自己也是天鵝絨房間的客人,而這一次則像是直接跳過了那個問題?

正在思考間,他卻又是聽見雨宮蓮開了口:“其實明智并沒有真正死亡嘛,我也是花了好大功夫才能順利找到他的。”

……倒是沒想到雨宮蓮會這樣說,但當初從獅童宮殿逃出來的時候,坂本龍司都沒有迎來死亡,恐怕對于怪盜團的成員而言,這種說法反倒是很好接受吧。

看樣子他要隐瞞那一段去異世界的旅程了。

“那明智又怎麽會答應你的交往請求啊……”摩爾加納還是沒搞明白。先前應明智吾郎邀請的時候,他也是看過的啊,那時候可沒覺得這倆人之前有什麽愛情産生的可能性。

這件事情明智吾郎自己也說不清楚,但他确實是答應了,也許被徹底撥動的心弦也只在那一剎那,剩下的時光當中,所剩下的是對于那刻心動的永久回味吧,至少在其中所萌生的愉悅感,相比起其他時候要多。

但不管怎樣,他也确立了新的目标,所以明智吾郎也不可能會再拒絕這件事。

“很簡單,只是我們互相喜歡。”所以明智吾郎開口,這樣解釋道。他不再去回憶自己心動的那一個瞬間,畢竟再怎樣想,那都是過去了,而餘下的時光,會産生這種感覺的機會,還會有很多吧?

“吾輩還是沒能明白……算了,這片空間就交給你們了,吾輩去樓下的沙發上湊合一晚上好了。”摩爾加納不想插入到這兩個人的氛圍當中了,方才那句話出來,他總覺得有些惡寒,幹脆跑下樓去了。

雨宮蓮點了點頭:“那麽我去樓下先把店門關上吧。”他也同樣走下樓梯,一時之間只有明智吾郎坐在那張床上了。

他打量了一下這間房間,看見了在那個架子上擺着的亂七八糟的諸如拉面海碗之類的紀念品,還有不遠處角落裏放着的巧克力噴泉,牆上貼着的海報和懸挂的護符——不得不說,相比起自己冷冰冰的公寓,反倒是這只是暫住的閣樓房間,雖然狹窄破舊,有些淩亂,卻莫名有着溫暖的感覺。

明智吾郎倒也知道,自己只是沒有欲望,所以所在的房間,理所當然沒擺放什麽東西,沒有煙火味。

自己和雨宮蓮的差別在此也就顯現一斑了。

這樣想着,他看着雨宮蓮再度走上樓來。

明智吾郎自然是不可能委屈自己,在那張狹窄的沙發上睡覺的,但讓他和雨宮蓮擠在這張床上睡覺,卻又着實是難為情。明智吾郎咬了咬嘴唇,最後一次不抱希望地詢問道:“所以沒有別的地方可以讓我休息了嗎?”

雨宮蓮搖了搖頭。

明智吾郎也只好接受這個現實了。他無奈地嘆了口氣,脫掉了外衣然後躺在了這張床的裏面。如果雨宮蓮不擠過來當然很好了,只是在雨宮蓮也躺上床以後,這家夥不一會就睡着了,而後朝着自己靠過來,莫非是怕冷嗎?

這樣想着的時候,自己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再度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早晨。朦朦胧胧間,他才意識到昨晚的睡眠久違的很好。

以往自己向來是淺眠的,因為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要進行任務,或者早起去趕電視臺的節目,再加上他睡的也不怎麽安心。

所以現在的自己可以安下心來了嗎?

明智吾郎不知道這一點。

雨宮蓮打了個招呼,自己去秀盡上學了。暫時還不好出門的明智吾郎選擇在閣樓上四處看看,他自然也看見了桌面上的那臺筆記本電腦,登錄進去發現,竟然還可以看見所謂的暗網。

雖然看完以後,覺得這沒什麽意思的明智吾郎再度把頁面關閉了。

去樓下吃了兩盤咖喱,老板只是奇怪地看了看他,因為明智吾郎是從雨宮蓮居住的閣樓上下來的。但是老板并沒有問他什麽,明智吾郎想,也許是雨宮蓮提前和佐倉惣治郎說過了吧,但是老板明明也應該知道,自己之前害過雨宮蓮的事情吧?

無端的,他竟然有些擔心別人的看法了。明明之前這些人對自己抱有怎樣的看法,他都無所謂。畢竟他只是比較在乎總體的看法而已,而等到外在的面具被戳穿以後,會擁有怎樣的評價,他也無所謂。

明智吾郎承認,盧布朗的咖喱确實很好吃,但對于他而言有些辣了。他也吃不下很多,草草吃了半盤不到便吃不下了,出于浪費食物的愧疚感,他有些難為情。

老板詢問他,是吃不下了嗎?明智吾郎點了點頭。

佐倉惣治郎嘆了口氣,端走了盤子。

“行了,偶爾也會有人吃不完的,不要露出那種表情來了。你留在這裏是為了等那小子吧?先上樓吧。”他朝着明智吾郎揮了揮手,轉過身來就走進了廚房。

于是明智吾郎在吃完飯以後,再度走上了閣樓。他呆呆地在床上坐了一會,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這樣做。

怪盜團的成員被聚集了起來,他們也沒有想到雨宮蓮突然喊他們放學後聚在一起是為了什麽,明明現在異世界算是完完全全地消失了,直到他們在登上閣樓的時候,看見正坐在沙發上看向他們的明智吾郎。

“明智同學……所以你果然還活着嗎?”新島真睜大了眼睛。

早先時候,雨宮蓮告訴他們,自己相信明智吾郎還沒有死亡。雖然他們也并不完全相信這種言論,因為事實就發生在他們面前,佐倉雙葉的檢測結果也顯示了再無反應。

但這件事到底給他們心中埋下了一顆種子。

明智吾郎聽着,只有些有點想笑。這種話,一聽就知道,是雨宮蓮之前和他們說的吧。

“是啊,我的确還活着,今天你們會聚在這裏,也是我請雨宮蓮将你們全部喊來的。”他的身上已然沒有之前絕望或者決絕的氣質,大抵是因為脫離了那種處境,此時明智吾郎的狀态很明顯溫和了不少。

從前和新島冴共事的時候,差不多也正是這樣。

雨宮蓮是最後一個從樓梯走上來的,聽到明智吾郎這句話,淡淡地“嗯”了一聲。

好吧,明智吾郎就知道這人又要繼續從前開會時神游,說不上幾句話的狀态了。

“所以你喊我們過來,是想幹什麽?”佐倉雙葉鼓鼓面頰。

“哎呀,大概是有什麽要緊的事吧,明智同學?”奧村春則笑眯眯地看向明智吾郎。

兩個人的反應他倒也有所猜測,畢竟他們的親人的逝世也的确與自己有關。

雨宮蓮只是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坐在了明智吾郎的旁邊,其他怪盜團的成員也各自找了位置坐了下來。

被搶了沙發位置的女生從旁邊抽了兩張凳子坐下。

明智吾郎清了清嗓子,深呼吸了一口氣,而後站起身來,鞠了個躬。鄭重的、飽含誠意的,倒是讓其他人都吓了一跳。

“你你你……你這麽突然是幹嘛啊!”這是佐倉雙葉,她被吓了一跳。

“莫非是——到底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喜多川祐介瞪大了眼睛。

坂本龍司也被吓了一跳,身軀後仰,但沒找到還有什麽話好說,其他人也看向了明智吾郎。

摩爾加納則看向了雨宮蓮,他對于明智吾郎要做什麽事有些猜測,或許別人也有這樣那樣的猜測。

雨宮蓮看了一眼摩爾加納,微微朝着他點了點頭,而後再度看向了明智吾郎。透過他的視線,他看見了飄散下來的頭發,微微垂落的栗色發絲,這讓他不免有些心不在焉——雖然在這種嚴肅的時候想到這些大概不太好,于是雨宮蓮沒有繼續細想了下去。

“現在我要向佐倉雙葉以及奧村春這兩位怪盜團的成員說聲抱歉。我也很理解你們的想法,也不奢求你們的理解和原諒,只是将這件事告訴你們。此後你們再抱有任何念頭,我也都能理解。”畢竟他既是暗害怪盜團的大罪人,還險些害死了他們的團長,他們會怎麽想,明智吾郎都能接受。

佐倉雙葉和奧村春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明智吾郎在說完這句話以後,再度坐回了沙發上。看着這兩個人的态度,他也大致明白他們會怎麽想了。

新島真嘆了口氣:“我也算是能理解明智同學到底是怎麽想的……所以之後呢,你打算怎麽做?還有,既然沒出事的話,為什麽這段時間沒見到你的出現?”

她也知道,姐姐雖然沒說過,但其實是有些擔心明智吾郎的。

“明智之前到底還是受了重傷。前段時間養完傷才找到我,告訴我想要跟你們道歉,并且在那之後自首。”雨宮蓮悄悄牽住了明智吾郎的手。明智吾郎沒能掙脫他,他想,怪盜團的成員應該也都看見了吧,雨宮蓮難道要在衆人面前公開這一點嗎?

好吧,不管怎樣,他也聽懂雨宮蓮找出來的這個借口了,為他的來歷鍍了金,不過也沒有他的屍體更沒有死亡證明,大概還是很好說服別人的。

“啊,這樣哦……我們會支持你的。”高卷杏握了握拳頭。明智吾郎猜測因為桌子隔着,她并沒有看見雨宮蓮牽住了自己的手。

“喂,所以你們兩個的關系,要告訴所有人嗎?吾輩不幫忙隐瞞哦。”摩爾加納自然也看見那一幕了,他竄到沙發上,壓低了聲音詢問兩個人。

“啊,那就公開出去吧。”雨宮蓮這樣說着,而後突然舉高了和明智吾郎牽在一起的手。

明智吾郎瞪大了眼睛,沒想到雨宮蓮居然會做出這種事來——分明可以只說上幾句,而不用做出這麽明目張膽的事情來的!

這樣一來,所有人都會感到很尴尬的。而且就算雨宮蓮不透露出去也沒關系的,這種行為明智吾郎也會覺得很正常。透露出去了,對于其他人而言反倒是個無法接受的大消息吧。

其他人也看見了這一幕,不由得面面相觑。

最後還是坂本龍司開了口:“那個……蓮,你這樣做是什麽意思啊?”他是真的看不出來。

“你傻啊,應該是這兩個人交往了吧?”高卷杏瞪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提示他,但很顯然這句話還是會被其他人給聽見,

“不……那個,這件事情應該是假的吧?”新島真嘆了口氣,撇過剛剛因為過于震驚而落下來的一縷發絲。

“嗯,所以我和明智開始交往了,從昨天開始。”偏偏雨宮蓮還一臉認真地扔下了這個重磅炸彈。

“哎——?!”這是所有人齊聲發出了聲音,包括明智吾郎。因為連他自己都沒想到雨宮蓮會說出這句話來。

還說什麽從昨天開始——明智吾郎有心想要反駁他,卻發現自己竟然沒什麽話好說出來反駁。

“話說為什麽連你也很驚訝的樣子啊?”佐倉雙葉看向了明智吾郎,提出了她的疑問。

“難道是明智其實并沒有答應蓮嗎?”喜多川祐介看了看明智吾郎,又看了看雨宮蓮,發表了同樣令人震驚的意見。

明智吾郎不得不打斷這場鬧劇:“不……該怎麽說呢,蓮說的的确是真相,但是,我也很震驚他居然會就這樣說出來。”

礙于怪盜團現在都聚在這裏,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喊雨宮蓮,又不能像是從前那樣,因為不想喊雨宮蓮的名字,又因為在意識空間裏而沒有其他人好對話,而幹脆省略掉稱呼。

于是他還是像從前那樣,沒背叛的時候,繼續喊蓮了。

總歸不管喊什麽,雨宮蓮都能接受的,對吧?

“嗯……那祝福你們?”奧村春眨眨眼,大概是沒明白現在到底算什麽發展。

總歸是經過了一番雞飛狗跳,鬧得太大,連老板都走上來問他們到底是發生什麽了。

算是決定好了明智吾郎明天就出發去警察局,在此之前,衆人還是先聯系了一下新島冴。得知明智吾郎并沒有真正死亡,而再度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新島冴也很是驚訝。

明智吾郎被留下來,在盧布朗又吃了一頓咖喱,這次的咖喱只有一半的分量,被明智吾郎清空了。

雨宮蓮為明智吾郎泡了一杯咖啡,端到了他的面前,明智吾郎輕輕抿了一口。

“也不知道明天會面對怎樣的情況呢。雖然告知了冴小姐,但我想,冴小姐也許并不會幫我說什麽好話吧?”明智吾郎笑了笑,他也知道自己犯下的事大概并不好被原諒。

雖然以前也的确幫過新島冴很多忙就是。

“這可不好說,我也和新島檢察官說過這個話題了,她說依據獅童正義的證詞,加上明智尚且是未成年的身份,明智應該不會被判太重。”雨宮蓮可是早就和新島冴談論過這個話題了,之前他還在少管所的時候,就旁敲側擊詢問過新島冴,如果明智吾郎再度出現的話,該怎麽辦。

否則他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表現的雲淡風輕的。

“是這樣嗎?那就相信你說的話好了。”明智吾郎搖了搖頭,嘴上是這樣說的,但很顯然并沒有完全相信雨宮蓮說的話的意思。

今夜又在閣樓上睡了一晚。明智吾郎今晚的睡眠也很好,而等到第二天清晨,他就默不作聲地起床,簡單在外面的便利店買了袋面包吃,走向了警局。

老板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明智吾郎的背影,撓了撓頭,最後還是喊了一聲:“喂,你的朋友自己走了哦。”

雨宮蓮走了下來,在前臺吃了咖喱,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

又過了幾天,這幾天雨宮蓮一直老實本分地去秀盡上學了,而晚上回來的時候,照理會詢問新島冴審訊的結果。

新島冴表示他太着急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明智吾郎最多和他一樣,會被國安局的人盯着,但明智吾郎還要做些事來戴罪立功。

果不其然,在周末的一早,雨宮蓮出門的時候就看見了正站在巷子口躊躇着,似乎在猶豫要不要過來的明智吾郎。

他拿到了屬于自己的新手機,雨宮蓮也看見他正緊緊攥在手上的手機。

這部手機大抵是工作聯系用的,至于那部私人手機早就掉到不知道哪裏去了。

“啊,明智,看來一切都很順利。”于是雨宮蓮走了過去,而看見他走過來的明智吾郎似乎很慌張。

雨宮蓮已經從新島冴那邊知道大致的結果了,此時也坦然地看着明智吾郎。而明智吾郎顯然還沒有成功組織好語言,此時看向雨宮蓮的時候也還有些欲言又止。

“好吧,我是被順利放出來了。上面最後因為獅童正義的證詞,加上我是未成年人,二來還有異世界的作案并不好判斷,也沒有相關的條例,最後判定我算作被挑唆犯罪,需要戴罪立功。”明智吾郎最終嘆了口氣,還是在雨宮蓮期待的眼神當中說出了這句話。

“至于獅童正義?他到底會面對怎樣的結局就不是我管得了的了。”他又說了一句,而這一次明智吾郎的神色肉眼可見的明朗。不管怎樣,雖然道路曲折,但最終也能說得上一句成功。

“恭喜明智。既然這樣,先添加聯系方式吧?”雨宮蓮說着,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明智吾郎晃了晃手上的那部手機:“這是國安局配的,用于聯系我協助他們工作,外帶監管我的行程用的。私人聯系的話,還是去買一部新手機吧。”

他瞥向一邊的角落,雨宮蓮也順着明智吾郎的目光看了過去,發現那邊正站着兩個黑衣人看着這裏,不知道是在監視明智吾郎還是在監視雨宮蓮。

“這對于他們應該是一舉兩得的事情?一次性可以看管兩個危險人物。”于是明智吾郎沒忍住笑了一下。

總而言之,他們在國安局的監管下,正大光明去商場買了一部新手機,雨宮蓮第一個加上了明智吾郎新的聯系方式,肉眼可見的高興起來。明智吾郎都不好說那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不然他怎麽會看見雨宮蓮的周身跟在飄動櫻花一樣。

“好了,接下來我得回去完成他們交代給我的任務了,接下來就用sns聯系吧。”明智吾郎晃了晃自己的新手機,上面還挂了一個小挂件,是一只毛茸茸的黑貓,是雨宮蓮強烈要求要買的,而後給明智吾郎的手機挂上了。

真是的,明明可以不用看這個挂件,都能自然聯想到雨宮蓮啊。這樣想着,明智吾郎并沒有說出口。

“好。下個月這個時候,我就要回去了,要等到明年考上大學才能重新回到東京來。”雨宮蓮的手上也拿着一個小挂件,明智吾郎也不知道為什麽雨宮蓮要買一個松餅的挂件,難道是因為沒有合适的了嗎?總之他忍住了并沒有質問下去,畢竟雨宮蓮抱着什麽心思他也明白。

而雨宮蓮也不知道今年暑假自己回來的時候,會再遇到一次異世界的事件。明智吾郎也不知道自己還會被強拉着一起參與又一次拯救世界的計劃。

“這麽看來,明年的時候國安局對于我的看管也會放松一些吧,今年我也只能待在他們規定好的地方了。”這短暫的時間還是他和那些人商量過來的,正常來說,明智吾郎并不能外出自由走動。面對這種情況,他倒是接受良好。

“那麽,之後再見了。明智要記得用sns聯系我啊。”兩個人在盧布朗門口分開了。

明智吾郎嘆了口氣,打開手機,看着唯一存在上面的聯系方式——也就是雨宮蓮的聯系方式,而後勾起唇角來,這一次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并且沒有摻雜其他的情緒。

一聲好被攜帶在風聲中,溜進了雨宮蓮的耳朵裏。

雨宮蓮乘坐火車返回老家的時候,明智吾郎并沒有來送行,他只是在國安局的看管下,匆匆路過那列列車,和雨宮蓮對視了一眼,而後登上另一班列車,這一次他要去京都協助調查一起案件,等到這起案件調查完畢以後,才能回到東京。

瑣碎的事情他也通過sns和雨宮蓮交流了。關于探案的事,或者是自己出行時看見什麽,吃了什麽這種小事,也在雨宮蓮的要求下說了,不知不覺他也習慣了這種生活。

他被允許回去讀完高中,并且順利考上了D大。幸好他平日裏的學習并沒有落下,不然考上大學似乎不會很順利。等到第二年的暑假,明智吾郎被允許今年的暑假好好休息兩個月。再怎麽說他也是學生,國安局不可能過渡壓榨他的生活。

盡管為了看管危險分子,之後仍然要為國安局工作。

他離開了學校,站在校門口,似乎正在猶豫該去什麽地方。

這時,他看見遠方跑來一道熟悉的身影。最先看見的恐怕是在陽光之下反光的,正挂在他手機上的挂件——那個小小的松餅。即使明智吾郎其實并不算太喜歡這個象征,但他默認了雨宮蓮的行為。

啊,是雨宮蓮。

于是他伸出手來,迎接朝自己奔跑過來的戀人,而後緊緊抱在了一起。

“明智,我考上D大了,以後我們要在同一所大學讀書了。”

“對了,來到東京以後我還沒有合适的住所,不如我們同居吧?”雨宮蓮看向了明智吾郎。他早就盤算好了,來到東京以後,第一時間就要找明智吾郎。

明智吾郎總覺得雨宮蓮的算盤珠子都快蹦出來了。

他冷哼了一聲,但臉上已然挂上了笑容:“好吧。”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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