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章

52   第 52 章

◎可把你牛逼壞了◎

浴室的蒸氣早就散去, 明亮燈光下兩人的細微的情緒變化如放在放大鏡下,瞧得一清二楚。

欲念未消。

一個吻當然是不夠的,可陸煊知分寸, 懂進退, 免得吓着對面那又傻又兇的人, 所以停下來。

嘴是停了,心還在燒着。

陸煊往前再近一步,分開他的膝蓋死死抵住。

許照眠忍不住要抓着他的雙肩,緩過來的呼吸陡然加重。

“我是不是你的第一次?”

“這六年間你找過別人嗎?”

“除了我, 還有誰在你身邊待過,你的床是不是只有我上去過。”

“我們的帖子你有沒有看過,我經常上去看幾眼, 發現他們都說得對。”

“對什麽?”許照眠還處于一種被白霧籠罩的狀态中, 語氣有些軟。

陸煊頓了一下,忽然說:“你是我的初戀。”

一句直球打得人猝不及防, 許照眠哪見過這樣的陣仗, 當下真是被臊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打蛇打七寸,抓許照眠只需要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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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照眠上下兩輩子都沒經過這些,聽到陸煊這話就跟被細微的電流竄進他的脊椎, 一股酸勁往上竄。他下意識用力, 指尖掐進陸煊的肩膀處, 都覺出疼。

陸煊沒打算現在就從他嘴裏得到答案, 從他兩腿之間退出,将人輕輕抱下來, 許照眠腿還軟着, 猶如人魚剛從海洋踏入陸地, 站不穩, 走不動。

陸煊反手将他抱在懷裏,懷抱比親吻更用力,也更能撫慰一個人狂跳的心。

“別讓我等太久。”

許照眠呼吸淺淺的,張了張嘴最後也沒說什麽出來,直到陸煊開門離開,他自己還保持着撐在洗手臺的姿勢。

他望着滿地狼藉,突然間一秒強制開機似的,回想了一下,滿臉發熱。

許照眠轉身打開水龍頭往自己臉上撲冷水,等感覺臉上沒那麽燙了,把 地上的瓶瓶罐罐囫囵的收拾一下,餘光瞥到人影,倏地擡眸,看到鏡中的自己。

許照眠摸了摸自己的唇,溫熱濕潤的,腦海裏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重新浮現出來。

“……”

他承認,自己現在才反應過來被親了,而且似乎沒什麽大不了。

因為對方是陸煊?

或者說就算是換另一個人……

許照眠猛地打了個哆嗦,不行,換人不行。

不要說親了,抱一抱他都得一拳揍過去。

所以……他不僅沒揍陸煊,還讓他把自己摸了個遍???

那是不是代表他也沒那麽抗拒陸煊,許照眠兩手撐在洗手臺邊緣,沉下一口氣,沒打算此刻決定自己是否真心喜歡,只是把心口的位置暫時放空,留了個回旋的餘地。

許照眠從浴室裏出來,發現外面燈沒關,陸煊正倚在床頭看幾份資料,聽見動靜了,也只是稍稍擡眸,四目相對的那一剎,許照眠感覺自己聽見入水的咚一聲。

雙頰剛褪下的紅潮沒一下浮現,甚至蔓延到耳後根的位置,在浴室裏做了這麽久的心理預設,嘩啦啦的全破防了。

許照眠面無表情的轉身:“……”

陸煊抿唇,将人拉回來,配合着眼瞎:“別折騰了,到點了,該你睡覺的時間。”

許照眠滾上床,用被子蓋住臉,又被陸煊扯下來,語氣哄得那麽好聽:“我就看看你,不會對你做什麽的。”

許照眠背對着他,身子蜷得跟熟了的蝦一樣,又紅又害羞。

陸煊從身後抱着他,以往許照眠也不覺得這個姿勢有什麽問題,現在是覺得哪哪都是問題。

熄了燈,閉上眼,旁邊人的呼吸明明很淺,落入耳中卻那麽的厚重,許照眠有些睡不着,手指不安分的抓着床單,很快,被另一只手覆蓋住,強行嵌入指縫,緊緊的抓着。

許照眠動作僵住:“你幹什麽?”

陸煊将他翻過來,一條腿擠進去分開,許照眠動都不敢動,咬牙切齒:“你說好的 ……”

“說好什麽?”陸煊呼吸有些重,壓下來,咬着他的唇,比起在浴室裏影響發揮,這一次完全是陸煊主導,像野獸兇殘的進食,稀薄的空氣都要被卷進去。

許照眠喉間溢出一聲,特別嬌,不像他能發出來的,羞得要死,推又推不開,只能反過去咬他。

直到在唇齒間嘗到血腥味,陸煊舔了舔唇,才滿足的松開。

許照眠像喝醉酒似的暈眩,還沒松一口氣,看見陸煊下面的反應後,臉都黑了。

他破口大罵:“神經。”

陸煊眼眸晦暗不明,一只手撐在他耳邊,做出一個往前貼緊的動作,許照眠紅了白了臉,像打翻顏料,嚷嚷着:“你等等,等我先彎了再說……急什麽啊你!”

陸煊愣住了,埋在許照眠的頸窩處悶悶的笑起來。

許照眠郁悶死了。

笑完了,陸煊溫柔的親了親他的臉頰,黃鼠狼拜年,貓哭耗子假慈悲 :“抱歉。”

許照眠一把推開他,指了個方向:“滾,自己解決。”

陸煊倒是不急,他忍耐力是一流的,“還沒彎呢,是對哪個女生有過好感嗎?”

沒開燈,只有窗簾縫露出來的一絲光亮,許照眠英俊的五官在光線下忽明忽暗,好看極了。

許照眠不願被他誤會,拉着臉解釋:“沒有。”

默默地補了一句:“男的也沒有。”

陸煊覺得他這樣太可愛了,低頭再親了一下:“早點睡。”

搞成這樣,怎麽睡。

許照眠忍着渾身被他壓出來的酸麻勁,随手抓起一個枕頭打過去:“就你會說。”

陸煊将抱枕接住扔到沙發,轉身的一瞬,地腳燈亮了,許照眠看見他耳後根到脖頸泛着一片青澀的緋紅。

許照眠心頭微熱,又忍不住內心吐槽。

好好好,新手裝老司機,玩還是你會玩,陸小煊。

前半夜睡得不太踏實,後面許照眠才酣睡無夢,醒來時陸煊 已經不在,跟往常無異,要不是他起床看見自己脖子被嘬出一個紅印子的話,他以為昨晚的事情是場夢。

但他真真切切的發生了,許照眠沒法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下樓吃早午餐混合體,陳叔還是一如既往在餐桌邊彙報陸煊的行程。

他以往并不上心,這會兒聽得一字一句都落入心裏。

許照眠皺眉:“他今天上午去醫院,是去看陸澤雨嗎?”

陳叔頓時愣住了,随即收斂神色,他已經很久沒在陸家大宅聽過這個名字,除了大少爺,基本也沒人敢這麽直呼陸澤雨的名字。

陸澤雨此人,恣意妄為了大半輩子,相貌英俊多才多金,什麽好處都被占着,大概是太優秀了,所以性格缺陷問題特別嚴重,而那麽驕傲的人,一招被自家小兒子撞到癱瘓,哪有這麽容易就死心的。

這還不如原來直接被陸煊弄死來得爽快。

雖然許照眠沒見過他,但從零碎的信息得知,只要陸澤雨沒死,這場仗估計還沒結束。

他遺憾陸澤雨死不了,又慶幸陸煊懂得及時收手。

這麽想可能有些自戀,但許照眠覺得多多少少有自己的原因在。

許照眠問得詳細:“誰陪他去的?”

“辛蒼。”

“哦,那個國字臉帥哥。”

陳叔笑了笑:“是的。”

許照眠看了眼時間:“這個點他回來了吧。”

陳叔說:“剛才辛蒼發過信息,說是在路上,午飯在食堂解決,或者點個外賣。”

他頓了頓,還是補充了幾句:“不過大少爺在見過陸先生後,是吃不下飯的。”

哎喲,這可憐的娃。

沒想到陸煊有錢了還得靠他出馬才行,許照眠吩咐下去:“廚房弄點清淡一點的小吃,不要主食,量少一點,種類多一點,打包好,我送過去。”

陳叔自然應好,一點都不耽擱,馬上安排小廚房去做。

趁做的時間,許照眠給陸煊發信息,想着他在路上,就不說太多。

【許照眠:吃了沒。】

【陸煊:吃了。】

【許照眠:二十分鐘後給你送吃的。】

陸煊:……

許照眠:呵 。

不好意思,我預判了你的預判。

許照眠是第一次去陸氏集團,陳叔老操心了,非要跟着一塊去,怕不認識的人沖撞了不給進,回頭大少爺肯定心疼。

“……”

這些臺詞總覺得很像皇帝身邊的小太監會說的話。

想到這,許照眠問:“陳叔,您結婚了嗎?”

陳叔搖頭:“一生未娶。”

許照眠心中感慨,沒繼續這個話題,他頗有觸動:“平時有什麽愛好呢?”

陳叔想了想,貌似沒想出個所以然,大少爺丢失後,他常常活在自責的深淵裏,不要說愛好,能走能吃就已經不錯了。

這一大把年紀還能被大少爺擡到這個位置,已經是萬幸。

但許少爺既然問了,陳叔也不好不答:“閑暇時會看看書,澆澆花。”

澆花啊,這陸家大宅花簇滿園,哪哪都是花,至于書的話。

許照眠覺得這個話題似曾相識,“大概看什麽書呢?”

誰知,陳叔腼腆一笑:“已經有好些年沒看過書了”

“多少年?”

“十多年。”

“……”

許照眠說:“我家的老管家也愛看書,不過是小說,陳叔若是無聊,也可以搜刮幾本看看。我可以給你介紹一款清新無污染環保建材綠色軟件,保證你能跟我家的管家有共同話題。”

陳叔:“……”

聽起來還挺邪乎的。

許照眠拿出手機,把林伯的名片發給陳叔,然後再跟林伯說一聲。

這裏的人都太機械化了,只有陳叔一個活人,說不定跟林伯還有共同話題呢。

車子很快來到陸氏集團樓下,有陳叔一路陪護,許照眠順風順水的走上去,到了董事長這層,陳叔便不跟着了,由宋助理接手。

許照眠踏出電梯門口,敏銳的瞧見宋助理莫名松了一口氣。

他挑眉:“你好像很期待我來。”

宋助理微笑:“是的,許少爺,我非常期待您過來。”

還是個實誠人。

“為什麽?”

宋助理說 :“您是陸總的愛人,陸總見了您就有胃口吃飯,我們也有胃口吃飯。”

哦,原來快餓死了。

許照眠招招手讓他下去趕緊補充能量。

他自己提着保溫箱去開門,大概是提前知道他要來,所以門沒鎖,許照眠進去後,輕咳兩聲,悠閑的走進去。

結果還沒裝幾秒,眼神定在陸煊伏案的姿态,不小心被他帥得愣神。

在家裏倒是看慣他工作的神态,但那是穿休閑裝,偶爾還是睡衣,哪見過襯衫馬甲的精英人士專注斯文的樣子。

哦摸,真是帥慘了。

陸煊關掉視頻,撐在扶手椅兩邊站起,順手拿走他手上的保溫箱,重得,微微沉了一下。

“……”

陸煊估摸着不是他一個人吃的量。

“來了怎麽傻站着。”

許照眠不想說真實原因,顯得沒出息,“大人的事,別管。”

“那就先做點大人的事。”

陸煊走過來,低眉垂眸,襯衫馬甲掠在許照眠眼前,對方低下頭,雙手握着他的皙白的脖子,嘴唇被吮得發麻。

許照眠瞪大了眼睛,條件反射的伸手握住他的雙手,然而無力招架,只能被迫承受。

陸煊從一開始溫柔的攻勢逐漸轉化狠厲,幾乎要把他吞沒其中,漸漸的拉近兩人的距離,等許照眠反應過來時,自己的手臂已經勾着他的脖子糾纏着迎接。

不知過了多久,陸煊用舌尖輕舔,許照眠大口喘了一氣,肺部感覺要被抽空了,最後還是被陸煊扶着坐在沙發上的。

陸煊蹲在他面前,還抓着他的手,眼神自下而上的看他,深邃又多情,像藏着不甚明亮的星星。

他湊上去,蜻蜓點水:“好喜歡。”

許照眠呼吸不順,說不出一個字:“……”

過了幾秒,許照眠揪着他領口:“你下次能輕點嗎?”

陸煊站起來,一條腿屈着卡在他中間,許照眠被迫微微分開,緊接着欺身而上,面無表情的,只是略有疑惑:“那是我最輕的,怎麽辦,你教教我?”

許照眠蠕動嘴唇,“不親會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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