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章

75   第 75 章

◎你瘋啦!◎

平板裏的廣告幾乎要播完了, 下一秒,一串粉色的大字以一種旋轉的特效緩緩的出現在屏幕裏——回家的誘惑。

陸煊:“……”

許照眠:“……”

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沉默了幾秒,陸煊木着一張臉:“看完了。”

許照眠冷酷:“複活!”

陸煊盯了他許久, 沒說什麽, 只是伸手攬過他的後腦勺, 深深地吻下去。

除夕那一天,遠在大西洋那一邊的榮思雅跟許嘉熙午休從床上爬起來,這兩位老人家眼罩都還沒脫下來,掐着點的陪他們跨年。

到了零點, 酒店外面砰砰砰的放起了煙花,為了方便兩老看許照眠索性将平板放在陽臺處,陸煊怕他冷, 拿了件羽絨外套披在他身上, 将拉鏈拉到最頂上,許照眠的下巴跟嘴巴都被遮密得嚴嚴實實。

Y市是南方城市, 今年春節一點都不冷, 許照眠掙紮着要脫下來,陸煊沒說話,只是點了點脖子的地方。

許照眠頓時乖下來了。

榮思雅看不太懂他們的手勢, 只是欣慰一笑的說:“還得是小陸管着你才行。”

許照眠呵呵一笑, 沒反駁。

他身後就是一大片煙霧缭繞的溫泉池, 身後的天空火樹銀花, 照亮整片濃稠如墨的夜晚。

按照習俗,除夕這一晚是要守歲的, 但這個點大西洋那邊是正午, 聽說他們昨晚參加派對, 玩了個通宵, 現在還沒睡超過三小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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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照眠怕他們這麽吉利的日子裏,困死在平板裏,早早的跟他們打招呼便下了線。

守歲的日子做什麽都行,周元白跟周元林過來竄門,想着來蹭溫泉,脫了衣服就下水,周元林是個玩游戲高手,這兩天帶着許照眠飛,兩人已經建立了深厚的友情。

他招呼着許照眠下水。

許照眠眼神一瞥,那池水寧靜平和,絲毫不見前天嬉鬧翻騰的局面,連同那池子裏的水灌進他的身體,擠得他差點喘不過氣。

可怕的溫泉。

許照眠回絕了他的好意:“你慢慢玩,我進去吃東西。”

留下他們自己玩個夠,許照眠跟陸煊換了件衣服出門,酒店外面有個庭院,離近了還能聽見小孩子追逐打鬧的聲音。

第三間酒店住的是一家三口,不過他們仿佛是來避世的,所以跟他們的交集并不深。

許照眠也不喜歡小孩子,覺得太鬧騰了,也沒有在意。

他跟陸煊手牽手的走出來,正好那一家三口也從庭院那邊的娛樂區走過來,看見他們眉頭一皺,趕緊捂着自家女兒的眼睛匆匆忙忙的走了。

許照眠嗤笑一聲,并沒有太放在心上。

不過這倒是讓他突然聯想到,假如是他上輩子的父親,那估計就……他跟陸煊成不了。

老板奇思妙想,弄了個抽獎小活動,他拿出一個大紅箱子,放在他們面前。

許照眠先抽,他得到了會發光的貓耳發箍一個,老板娘好說歹說,許照眠才勉強把這玩意戴在頭上。

陸煊偏過臉,伸出拳頭抵在唇邊,許照眠默默地說:“想笑就笑,我還能不讓你笑?”

“真?”

“你試試?”許照眠逞兇,瞪他,“到你了,快抽,趕緊的。”

顯然,陸煊運氣要好得多,他抽到了一封大紅包,金額五十塊。

許照眠嘁了一聲,這是走了什麽狗屎運。

周元白給他們發了消息說,今晚能不能在他們房間裏過夜。

他的意思很明顯,想一起守歲,但陸煊看見了,微微蹙眉,不太同意。

周元白表示遺憾,說他們泡完溫泉就回去。

陸煊索性向老板租了輛車,押金就是剛才的那張五十塊。

這世上哪有這麽巧的事,但許照眠還真信了,但反應過來後,他笑自己傻,這些年估計是被寵得太厲害了,自己都快成傻子了。

他以前可是最年輕最厲害的CEO,甚至還上過本市排名第一的黃金單身漢。

許照眠想着想着自己笑起來了,差別太大了,大到不敢認。

陸煊拿着車鑰匙,兩人坐電梯下樓:“想什麽,這麽開心。”

“一些……往事。”許照眠神秘莫測,引來陸煊看了他好幾眼。

那眼神像是要許照眠剝一層皮的感覺。

許照眠靠近車那邊,愣了幾下,繞到前面看車牌:“這不是咱們的車嗎?你剛才給什麽押金啊。”

“這段時間是老板保養的。”

“保養費五十?”

陸煊一本正經的解鎖車門:“打折了。”

許照眠再信他,就是小醜本醜。

剛系好安全帶,許照眠便問,我們要去哪,陸煊思索了片刻,懶洋洋的說:“都可以吧。”

許照眠眯了眯眼睛:“兜風?”

“嗯……去哪裏都行。”陸煊說話時透着一股随性,裹着一種名叫自由的溫度。

許照眠莫名期待這次的大年初一。

車子行駛在一條寂靜的公路上,沿着一望無際的海邊,安靜得仿佛世界只有他們存在。

前方是一片比較荒蕪的土地,陸煊将車停在邊上,許照眠觀察周圍,發現擡頭就是海邊的地平線,是個看海上日出的好視角。

這輛車是陸煊專門叫人送過來的,不是特別貴的,但車內空間特別大,陸煊将前座椅放下,後車廂的門敞開,後座也完全放下來,裏面的空間完全可以躺下,兩個大男人睡一晚是剛剛好的。

許照眠躺進去,正好就是面對着那一片日出的方向,他舒服的心想,男朋友還挺會搞浪漫的。

陸煊在身邊躺下來的那一刻,許照眠下意識的轉過去待在他懷裏。

這一瞬間是唯美的。

後來在車裏做起來的原因,是兩個人親着親着,彼此的反應都特別激烈。

敞開的門,灌進來的風,搖晃的車身,許照眠恍惚間還能嗅到一絲海風飄來的氣息,鹹淡微涼,激起皮膚一陣陣顫動。

許照眠趴着,手胡亂的車把手,但是很快松開了,身體一個翻轉,許照眠一滴淚懸在眼角處,坐在陸煊身上,懵了。

許照眠眼神渙散,上衣淩亂,扣子全散了。

他抽了一口氣:“要……幹什麽?”

陸煊一只手臂撐着坐起來,手臂的肌肉線條青筋畢露,他将髒了的扔掉,從抽屜裏撕開一個新的。

“接下來,我也不知道會把你怎麽樣,要繼續嗎?”

許照眠覺得他就是個流氓。

不過還好,趁着最後一絲清明的時候,還是看見那橙光耀眼的日出,正好灑滿在他們擁抱的身體上,空氣交纏着旖旎的氣息。

許照眠虛脫的半睜開眼,哇了一聲:“好大的鹹鴨蛋……撈飯肯定特別好吃。”

陸煊沒忍住,親着他的脖子笑得肩膀都顫起來了。

許照眠還是頭一次見他笑得這麽的……沒形象。

算了,大過年的,懶得推他了。

兩個人溫存的抱了一會兒,許照眠用腳碰了碰他的小腿:“有吃的嗎?”

“嗯……你要不要睡會兒?”

許照眠套了件外衣,頭發淩亂,他這回一點疼都沒有,從裏到外,簡直爽死了。

他将腳放在陸煊的大腿上,慵懶的晃啊晃的,命令着說。

“不用,起來,我餓了。”

車裏放着的都是方便的速食食品,許照眠随便解決了兩口,陸煊清理了一下事後垃圾,重新爬上車裏的空間。

許照眠纏着他,聽着外面細細碎碎的煙花爆竹聲,一會兒大一會小的。

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

許照眠微微蹙眉,埋在陸煊的胸前,下一秒,一雙手捂住他的耳朵,外頭的動靜霎時變小了。

許照眠小聲嘟囔着:“不睡麽你。”

“不礙事。”陸煊請哄着他,“睡吧,你睡吧。”

其實陸煊也挺困倦的,垂着眼睫,雙手捂着許照眠的耳朵,鼻尖嗅到許照眠發絲的香味,暖呼呼的溫度,還有……鹹鴨蛋般的太陽。

隔了七年,他們在一起吃年夜飯。

一起過年,一起守歲,一起看煙花。

是徹底結束異地戀,迎來屬于他們新的一年。

陸煊情不自禁的湊過去親了許照眠的臉頰一下。

許照眠砸吧砸吧嘴,轉過頭去,繼續沉沉的入睡。

等許照眠醒來的時候,眼前一片黑暗,他睜開眼,适應了一下這昏暗的光線,緩慢的觀察周圍的環境,才發現是車後箱的門關上了,外頭的天暮色四合。

車窗外傳來窸窸窣窣的交談聲,男的女的,老的少的,腳步聲淩亂,許照眠直起身子看向窗外,微微挑眉,人好多啊。

“醒了?”

“幾點了?”

“晚上七點。”

許照眠卡頓了一下,略微抱怨:“怎麽不叫我。”

陸煊客氣的說:“不太好意思叫醒你,免得你要踹我。”

許照眠低低的罵了一聲:“我看你是故意的 。”

陸煊笑,湊過去親了親他被壓得滾燙的臉頰,許照眠含糊其辭的說:“你摸到我了,好癢。”

“……?”

陸煊只是蹭了一下,這句話真叫人想入非非。

“哪裏癢?”

“蚊子包,昨晚咬的吧。”許照眠瞥了他一眼,“你出來的那瞬間,咬的,應該。”

陸煊:“……”

這附近還挺熱鬧的,因為靠近旅游景區,所以還真有人不回家過年的。

他們打算出去看看,穿好衣服後,剛下車,許照眠感覺頭上被人插了個東西,一模,是那個會發光的貓耳發箍。

許照眠黑了臉,想要把他取下來,被陸煊拽住雙手的手腕。

“?”

“要麽戴那個。”

許照眠随着他的視線看去,是齊天大聖的紫金冠,當然,賣的是仿品,那兩條觸須看着像大蟑螂。

許照眠:“……”

他是瘋了嗎。

最終許照眠頂着一閃一閃發光的貓耳頭箍在陸煊的威逼利誘下 ,拍了不少照片。

出門一趟回來後,感情倍感升溫,許照眠感覺這個熱戀期是過不去的。

回到房間裏,幹幹淨淨的,周元白臨走時稍微收拾了殘局,許照眠脫了鞋,穿着襪子踩在絨毯上,休息了會兒,就去洗澡。

出來後神清氣爽,他側趴在床邊,看着陸煊在陽臺接電話的背影。

這兩天的放肆,終于是要付出代價的。

陸駿過世了,莊平英不管,陸德的喪禮一切從簡,工作人員聯系到陸煊,希望可以作為陸德的家屬來簽字确認遺體。

陸煊只說了句等年後回複,後面挂了電話,律師打電話過來說,陸德并沒有立任何遺囑,按照規定,是由他的合法伴侶繼承目前手上的財産,但由于他們也找不到莊平英……

陸煊默默的聽完後,給出的答複基本都是年後回複,他可以處理,只是覺得唏噓。

這種事在陸煊心裏根本占不到什麽位置,甚至他可以派別人去處理這些事。

挂了電話後,陸煊轉身回房,正好跟門內的許照眠對上了視線。

許照眠的眼神稱得上平靜,不過細看,還藏了幾分疑惑的茫然,但那也只有幾秒,很快就軟趴趴的回到窩裏。

陸煊坐在床邊,只是看看他,剛才電話裏的煩心事基本被抛卻腦後,他很享受這種安逸的生活。

許照眠一直保持着半睜眼的狀态,那眼皮沉重得仿佛要耷拉下來,就在陸煊 以為他要睡過去的時候,許照眠忽然睜開眼:“剛才是遇到什麽事了嗎?”

陸煊沒有正面回答:“聽到了?”

“唔……什麽葬禮之類的,陸德那邊的吧。”

陸煊很淡的嗯了一聲。

許照眠還惦記着他被那些人欺負,甕聲甕氣的說:“你要是不想管,拿點錢讓別人處理就好,別太糾結了。”

說着,還把手搭在陸煊的手背上,輕拍幾下,以示安慰。

陸煊沉沉的笑起來。

許照眠又換了個姿勢,一條腿屈着,偏過頭來,臉頰被悶得白裏透紅。

“話說,葬禮要走什麽手續的?”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問,但陸煊還是耐心的回答:“醫院出示的死亡證明,然後家屬辦理火葬證,火葬後的骨灰要麽安葬,要麽寄存,或者其他特殊的處理方式,一般會尊重死者生前的想法。”

許照眠閃了下眼神:“那要是突然死亡的那種呢。”

“那就按照家屬的想法。”

“家屬不在意呢?”

陸煊毫無停頓,語氣堪稱溫柔:“你在擔心什麽?”

許照眠心裏湧上一股很淡的酸澀感,是為了上輩子的他感到心酸。

陸煊摁住他的腦袋:“別的我不能保證,但我可以把你的名字寫進遺囑裏。”

許照眠沒說什麽,把臉偏向另一邊,肩頭緊繃起來,微微蜷縮的手指出賣了他此刻緊張的心情。

當太難晚上許照眠還是沒法控制的做夢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都不知道多久沒想到上輩子的那些破事了。

三言兩語能說的很清楚,有個強勢的父親,有個親近但長大背叛了他的發小,然後就是破産了……嗯,對,破産了。

沒什麽大不了的,卷土重來吧,但發現自己身體不太好,覺得年輕沒去看醫生,熬了幾個大夜終于是猝死了,不知道誰會好心的幫他處理遺體。

但如果必須是家屬的話,這不是什麽好事。

他爸估計氣死了,還會指着他的屍體說,不孝順。

許照眠越想就覺得自己身上的屍斑越來越深。

等等,他也沒遺體了,畢竟他現在還活着,生命是很頑強了,他活下去了,還收獲了很多。

這個夢光怪陸離,跟拍電影似的一幀幀的播放着,但剪輯的水平太差了,弄得許照眠頭痛欲裂,沒怎麽睡好,一大早的去洗了個澡,才精神點。

出來時聞到一股香甜濃郁的芝士味,他頭上搭着毛巾,整張臉被水霧糊着,水潤幹淨又清爽。

“太香了,太香了。”

陸煊給他拿了個盤裝了點過去,讓他嘗嘗味,一轉身看見許照眠濕漉漉,還在滴水的發絲,微微蹙眉。

許照眠:“香得我屍斑都淡了。”

陸煊:“……”

這是什麽精妙絕倫的形容。

吃早餐期間,許照眠收到許星辰的急call。

【許星辰:哥,我要你印章用一下。】

【許照眠:書房的抽屜裏,沒鎖,你自己拿吧。】

幾秒後——

【許星辰:這好像是你舊的吧,新的那個呢。】

許照眠愣了一下,想起來好像讓陸煊拿去翻新了一下。

【許照眠:應該還沒拿回來。】

【許星辰:蓋都蓋了,怎麽辦?】

【許照眠:(古他那,時間倒流)】

【許星辰:……】

當然這個是沒辦法的,只能重新拟定合同了。

許照眠咬着調羹,翹着二郎腿,腳尖時不時蹭到對方的小腿上,陸煊面不改色的看着筆記本在工作。

“哎,我上次讓你幫我弄的印章搞定了沒有。”

“嗯,急用?”

“昂……星辰要用的。”

陸煊指尖懸在鼠标上方,忽然擡頭問:“以前用的壞了?”

“沒,我就是想換新的。”

許照眠希望目前所有的東西都是自己的。

說他自私也好,怎麽樣也罷,他的就是他的,不是另外一個跟他同名同姓的人。

陸煊沒吭聲,直視過來的眸光過于沉靜,靜到許照眠的胸腔都在咣咣作響,仿佛下一秒要揭開全部的面具。

怪吓人的。

“原來舊的印章,該扔就扔了,沒必要留着。”

許照眠微微睜大眼睛,盡管他有心理準備,但到了面對的那一刻,其實他是緊張的。

陸煊是怎麽想他的呢。

會不會把自己當做是什麽科研研究對象,畢竟發生了這麽不現實的事情。

許照眠沒有辯論的意思。

陸煊也沒有非要讓他承認的意思。

自私的是他自己,他心裏不踏實,這人說來就來,豈不是說走就走了。

人丢了,他要哪裏找……

從一開始的不相信,到必須找到真相,再到許照眠不能瞞着他任何事情。

直到現在,陸煊都認了,什麽都無所謂,他都不介意。

他只要許照眠給自己的承諾,留在這裏的承諾。

接下來的對話非常的簡單,也讓人覺得有些頭腦摸不着。

陸煊問:“什麽時候來的。”

許照眠心有靈犀般,知道他在問什麽:“住院那會兒呗,你還請我吃零食了,給我買了衣服,那堆批發衣服我還在穿啊,不知道被你扔去哪裏了。”

他嘟囔着說些生活上的小事,輕而易舉的撫平陸煊焦躁的神經。

“所以那時候就有計劃要接近我了?”

許照眠:“沒有,我想避開你來着……結果不行,然後我就看上你了,把你收了,你得意吧。”

“所以現在要一天親你三次才行。”

“?”

“彌補你先喜歡我的誠意。”

“……”

許照眠其實也沒什麽底氣:“我以前人品挺一般的,所以現在也很一般,甚至比以前更不好,我不想讓你知道太多。”

“怎麽會。”陸煊用目光描繪他的每一寸臉廓,一字一句,生怕對方聽不清似的說,“你維護這個家,做了很多事,你根本舍不得離開,你已經是許照眠了,你不是什麽沒做,你做了很多,你只是想休息而已。”

話音剛落,許照眠擡眸,眸中藏着微亮的光芒。

他的心髒狂跳,不受控制的想要跟陸煊親吻。

“陸煊,我想親你。”

陸煊撐在桌面,沒有一秒的猶豫,俯身在許照眠唇上點了一下。

他們兩人之間隔了一張桌子,許照眠卻清晰的聽見陸煊強烈的心跳聲。

這人也沒有表面那樣淡定……

許照眠忽然笑了一下:“要是你在遇到以前的我,但是我不認識你的話,怎麽辦?”

“不認識就不認識,能怎麽辦。”

“……”

浪漫被扼殺在搖籃裏了。

陸煊垂眸,很低聲的說了句:“不過我估計是忍不住的。”

“嗯?”

陸煊沒把剛才的假設想下去,而是換了個比較現實的語氣:“講道理,你突然說不認識我,又不記得我,感覺電視劇都沒我們這麽狗血。”

“如果你一直不愛我的話,我只能孤獨終老了,當然,你也是。”

許照眠忽然有些一言難盡,默默吐槽:“雖然話糙理不糙,但你也太糙了。”

陸煊霎時只抓住了後面的字,沒聽太清楚,空耳了:“你想要艹?”

許照眠:“……”

這人瘋了,腦子裏全是xx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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