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肆酒以為朝歌是在開玩笑,房子不大不小,想要不碰上都難,而朝歌也不可能一直躲着,擡頭不見低頭見的。
但好像朝歌的脾氣變了,就像他說的那樣,沒像那些小女孩分手要死要活的,說不糾纏就不糾纏,走得很是潇灑。
而且跟肆酒碰了面還樂呵呵地打着招呼,完全跟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似的,要不是肆酒能感覺到他那種似有若無的疏離,都覺得他是個戲精了。
又不像是冷戰,一點也看不出朝歌有生氣的跡象,但明擺着就是沒有以前那麽親近了。
朝歌覺得有點虧,這不是都還沒在一起嗎,就說什麽分手了,像個人渣一樣。
對于肆酒,他也沒多恨吧。可能是當初朝父那件事已經把他所有的耐心都消磨掉了,所以一旦遇上類似的,就很慫,恨不得自己退得遠遠的,那種被抛棄的感覺也不想承受第二次。
他也不是發公主脾氣,而是真的覺得沒什麽意思,朝歌心裏很清楚肆酒對他恐怕只不過哥哥對弟弟的那種感情,哪兒來那麽多的同性戀。
只不過為了個肆酒他居然自己把自己給掰彎了,真是天大的笑話。
“媽,我去趙飛那兒玩幾天,暫時不回來住了。”等某天肆酒沒在家的時候,朝歌得了個空就找借口想溜。
這房子待久了好像身上都有了別人的味道,心裏怪難受的。
惹不起他還躲不起嗎?
孫婉正在收拾餐桌,聞言瞥了他一眼,有些奇妙,心想朝歌這次生氣的時間有點長啊,居然這麽長時間都沒被哄好嗎?
“……媽?”看着孫婉女士居然盯着自己愣神起來,朝歌又有點擔心肆酒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碰上尴尬,沒忍住提醒了一聲。
“啊、哦哦,行啊,去吧。趙飛……你別麻煩人趙飛。”
朝歌:“……”
他無語半晌,覺得孫婉估計還沒怎麽回過神來,還麻煩趙飛,那孫子什麽時候怕他麻煩了,以往不經常跑他那兒也沒說什麽嗎?
“我就去玩幾天,很快就回來,不會麻煩他的。”
孫婉擦桌子的動作放慢:“……你跟你哥哥還在鬧矛盾嗎?”
朝歌一愣,沒想到自己表現得這麽明顯,但對着母親又撒不了謊,就悶聲應了。
盡管孫婉很是反對兒子走上歪路,但是跟肆酒在一起總比跟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裹在一起好太多了,如果朝歌堅持要走這條路,不得不說肆酒竟然是最好的選擇。
她居然有些懷念起這幹兒子的好來。
“什麽誤會不能說開呢,你們之前不還整天膩在一起嗎,怎麽現在嫌煩了?”
朝歌難以置信:“以前……整天?”
仔細想想,以前的自己好像真的是離開了肆酒就不能活了般,吃飯要一起,睡覺要一起,現在沒人陪了雖說是落得一身清閑,但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前幾天他爬回自己的床上居然都發現上面有灰!
真的是太依賴了,這可不行。
朝歌被腦洞吓得猛搖了搖頭,走到玄關處換好鞋,背着身給孫婉說了聲拜拜就扭開了門把手。
他的腳步停了下來。
門口站着臉色不太好看的肆酒,明顯就是把剛才他跟孫婉的對話聽完整了。
朝歌沒來由有點心虛,但面上一點不顯,覺得自己底氣足得很,就這麽微仰着頭看對方。
“你要走?”
肆酒太陽穴跳了幾下,覺得依靠自己的好脾氣可能真的掌控不了朝歌這個小混蛋。
“是,麻煩讓讓。”
朝歌往旁邊挪了一步,想要從肆酒和門之間的縫隙之間擠出去。
“你跟我過來。”肆酒一把抓住朝歌的手臂,他條件反射又想甩開,但這次肆酒拉得緊緊的,居然沒甩掉,就這麽被拉着出了門。
朝歌在他身後跟着,一言不發,雖然說感情沒了,但還留了點微末的喜歡,由着這喜歡,也不可能讓他直接拼了命地掙脫開來,有些事情還是說清楚了好,兩個人都沉默着,氣氛有些壓抑。
肆酒把人拉到一條小巷,然後突然轉身壓着朝歌的脖子就把人控制在牆壁上。
他真的忍挺久了,可朝歌一直躲着他,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現在好了,還要跑,是不是以前對他太好了,讓他誤以為其實自己脾氣挺好?
要是他真的脾氣好,也不會直接把人打成了重傷。
本來應該坐牢的人是他,要不是承了方天的情,又覺得自己的願望還沒有完成,不能就這麽把這輩子廢在牢裏面了,這會兒他不知道在哪兒待着呢。
所以他很不明白朝歌到底是因為什麽而生氣的。
難道他喜歡朝歌還表現得不夠明顯嗎,要天天湊到面前,天天像小女生似的說你愛我我愛你才叫喜歡?
還有,什麽是為了完成任務才回國?
“你能不能正常點?我到底哪裏做錯了,你給我說我不能改嗎?”
朝歌被死死地壓制在牆壁上動彈不得,留海長長了點,幾乎快要遮擋住他的眼睛。
朝歌有些無奈,都說了分手了,怎麽現在糾纏的反而是肆酒呢,何必呢?
“沒,你沒錯,都是我的錯行了吧,來放手,我要走了。”他輕輕推了一把肆酒卻紋絲不動反而被人鉗住了雙手。
“你要走哪兒去!”肆酒突然提高了音量,他把臉湊到朝歌面前,咬着牙,從來沒有這麽憤怒過,“我他/媽哪兒對不起你了。”
說完狠狠地咬住了朝歌的嘴唇。
真的是靠咬的,牙齒在嘴唇上用了力地啃咬着,朝歌覺得嘴唇疼到爆炸,手抵着肆酒的胸口把人往外推,又用舌頭去擠。
肆酒用了點巧勁,把人牢牢地控制在懷裏,然後舌頭就勾着朝歌伸出來的,又跟着湧進去。
“唔……”朝歌簡直頭皮發麻,特別是感覺到肆酒進來的時候他居然莫名其妙地很舒服,更是唾棄自己。
他直接動上了腿,把人從自己跟前踹了出去。
肆酒沒有防備居然就這麽直接被踢開了。
朝歌抹了把被咬出血來的嘴唇,突然有些失聲,他無奈地搖搖頭:“哥……”
肆酒捂了下被踢了一腳的左腹,皺着眉頭:“我沒有不喜歡你。”
“就當兄弟吧。”朝歌一把摟住肆酒的脖子,把頭埋在對方的脖頸出,呼吸的氣息噴灑在肆酒的頸窩,“我不想談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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