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番外五

番外五

春玲說譚溪月的狀态就跟懷了個假孕一樣, 吃得好睡得好,皮膚嫩滑得都快出水兒了,關鍵是身材一點兒都沒走樣兒, 反而還更好了, 單看背影, 任誰都想不到這是位懷孕了六個月的媽媽。

譚溪月也覺得她肚子裏的寶寶好乖, 一點兒都不會鬧她,她嫂子懷孕那會兒,孕吐特別嚴重,有一陣子是吃什麽吐什麽,譚溪月也就兩個多月的時候, 早晨起來偶爾會犯些惡心, 但吃點兒酸的也就壓下去了。

她比較明顯的反應就是容易犯困,幾乎一閉眼就着, 還特別容易餓, 手邊不能離了吃的,她愛吃酸,也愛吃辣, 水果尤其愛吃桃子, 還必須得是那種脆桃才行, 她都吃不膩, 他直接在村裏包下了片桃樹林,專撿着又紅又脆的桃子給她帶過來。

年過完,學校開學後, 他基本天天晚上都要趕過來, 她不想讓他這樣來回折騰,他又不是鋼鐵人, 一兩天還好,時間長了,他身體也受不住。

但是他說寶寶會想要見到爸爸,這點她沒有辦法反駁他,她已經有了胎動,他貼着她的肚子和寶寶說話時,寶寶會動得特別歡實,她也喜歡他們一家三口這樣待在一起的場景,可她又實在擔心他這樣疲勞駕駛會容易出事情。

後來他安排了個司機專門給他開車,她才放心一些,在譚溪月的觀念裏,有些錢該省要省,但有些錢該花也要花,他們現在既然有了這個條件,一切以他的安全為主。

上個月,他們又搬了家,離她的學校也不太遠,三條街道的距離,她走路十多分鐘就能到,是一座三層的花園式小洋房,很漂亮。

她開始覺得沒必要買這麽大的房子,但他跟她分析,她坐月子的時候,娘肯定要過來,娘的房間得要有吧,哥和嫂子的房間也要有,還得給鬧鬧留一間,這麽算下來,房子一點兒都不大,而且房價以後肯定得長,現在買下來,就算以後不住了,也可以當投資,她知道他說得有道理,也就同意了。

鬧鬧是嫂子年初剛生下來的大胖小子,嫂子覺得他太鬧騰,所以小名直接就叫鬧鬧。

他們還沒有給寶寶起名字,她一直都是乖寶乖寶地叫,寶寶好像還挺喜歡這個名字,她每次一叫乖寶,寶寶就會撐着她的肚子動兩下,像是在回應,特別可愛。

小家夥不知道怎麽的,今天好像格外興奮,一會兒伸伸手,一會兒踢踢腳,一會兒又翻個跟頭,譚溪月把手放到肚子上,輕輕拍了拍,小乖寶感受到了媽媽的安撫,安靜了一小會兒,但沒過幾分鐘,又打起了熱鬧的羅漢拳,譚溪月不禁笑起來,看來小家夥今天是不想再在圖書館呆下去了,她看一眼時間,合上書,收拾收拾東西準備走了。

也不怪小家夥無聊,她這段時間在圖書館呆得時間有些長,她的預産期是陰歷七月底,寶寶出生後,她有一兩個月肯定什麽都做不了,她得提前把那段時間給補回來。

外面的天陰沉沉的,像是釀着一場大雨,譚溪月拿出手機,給他撥過電話去,想告訴他今天晚上就別趕過來了,下雨天開車很危險,他沒有接,應該是在忙,譚溪月就給他發了條信息。

她們宿舍晚上有聚餐,她們宿舍總共也就三個人,譚溪月今年沒怎麽住過宿舍,三個人算起來也就在一起住了半年,不過感情很要好,只要時間能碰到一起,就會聚一聚,今天是宿舍老二周美琳的生日,就更得吃上一頓了。

聚餐的地點就定在小吃一條街的湘菜館,她們三個都喜歡吃辣,尤其是譚溪月最近這陣子又嗜辣得厲害,她娘給她炒的牛肉辣醬,她兩三天就能吃完一瓶,吃得陸峥都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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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溪月覺得他有點兒過于緊張了,他現在什麽都不許她做,請了個阿姨,專門收拾家務和做飯,她不太習慣有外人在家裏,所以便沒有讓阿姨住家,只白天的時候過來。

自從他們搬了家,他還打算也給她安排個司機,就為了每天接送她,她沒同意,不過十幾分鐘的路程,她就當鍛煉身體遛彎了,但陸峥這次少有地在她面前強勢,從家到學校這段路要過好幾個十字路口,來來往往的車輛太多了,她有時又從圖書館回來得晚,她一個人走他不放心。

最後商量的結果是兩個人都各退了一步,天氣不好或者她晚回去的時候,就讓司機接送她。

譚溪月給他發完信息,又給司機劉叔發了條信息,告訴他她吃飯的地方和大概結束的時間,她們今天不會結束太早,待會兒要是下起雨來的話,還是讓劉叔過來接一趟,有些時候她也不敢太過大意,萬一要是出了什麽事情,想後悔都來不及。

距離她們約定的時間還有一會兒,譚溪月也不着急,她慢慢悠悠地溜達着去蛋糕店先取蛋糕,大概是感受到了外面的空氣,肚子裏的小家夥沒那麽鬧騰了,只時不時地動一下腳,像是在陪着媽媽一起散步。

路上偶爾碰到不算太熟的人,笑着點頭打個招呼,對方眼神裏是毫不掩飾的八卦。

前幾月譚溪月的肚子還不怎麽顯懷,她穿得又寬松,懷孕的事情沒幾個人知道,但現在月份大了,肚子也一天比一天大,又到了夏天,她就是想瞞都瞞不住。

她知道系裏最近有很多關于她的亂七八糟的流言,她結婚的事情原本知道的人就很少,現在她突然懷了孕,自然會引起諸般猜測,學校裏的環境雖然相對而言會單純一些,但也算是一個小社會,其中的是是非非也少不了。

她知道大家的想象力會很豐富,只是沒想到會這麽誇張,老小曾麗瓊一到餐館,還沒坐穩,就噼裏啪啦地跟倒竹筒子一樣,把她聽到的流言內容跟譚溪月說了一遍。

有什麽未婚先孕被人給抛棄的,還有什麽她考上研究生後就把鄉下的老公給甩了,結果現在又懷孕了,也不知道孩子是誰的,最誇張的一個說法是她被年過半百的富商老頭給包養了,富商花重金讓她生孩子……

譚溪月聽到這兒,沒忍住,笑了起來,他們還真的挺能想,他們說的那位年過半百的富商老頭沒準是劉叔,她每次都讓劉叔把車停在他們學校的前一個路口,沒想到還是讓人給看到了。

周美琳輕拍她手背一下,“老大你還笑,我覺得這些烏七八糟的話肯定都是從俞書音那幫人嘴裏傳出來的,我最了解俞書音,心眼子壞得很,最擅長搞這些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俞書音也是金融系的,她出身好,父親是他們學校的高層領導,母親是他們學校的教授,相貌更好,一度被學校裏的人封為校花。

她也是周美琳本科時的舍友,周美琳也是從村裏考上來的,他們家窮,學費都是好不容易湊出來的,更沒錢吃飯,她幾乎一天三頓都吃饅頭鹹菜,俞書音瞧不起她,帶着宿舍裏剩餘幾個人一起孤立她,現在想想,她都不知道她本科那幾年是怎麽熬過來的,最嚴重的時候,她光是聽到“俞書音”這三個字都會起生理性地惡心。

至于譚溪月和俞書音之間,也是說來話長,俞書音是他們那屆的新生代表,登臺發言時,驚豔了一衆人,校花的名號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她的頭上,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學校裏流傳起了另一種說法,金融系還有另外一位低調的美女,那就是譚溪月,俞書音的好看是有化妝成分的加持,而這位譚溪月是那種清水出芙蓉的美,只素面朝天的一張臉,就能把俞大校花給輕輕松松地壓下去,慢慢地,校花的名頭就換了人。

關鍵是譚溪月這個當事人壓根兒都不知道有這麽一檔子事兒,等這些話傳到她耳朵裏,俞書音已經把她看成了假想敵人,譚溪月甚至從頭到尾都沒跟俞書音打過任何交道,但梁子就這麽結下了,後來譚溪月保送上了文慧教授的研究生,而俞書音沒保送上,俞書音在心裏又給譚溪月記了一筆,覺得譚溪月處處都在跟她作對。

俞書音的那幫小姐妹經常會在背地裏散布一些她的壞話,說什麽她也就是個村裏出來的村姑,哪配跟俞書音比,譚溪月每天的時間用來學習寫論文都不夠,只要話不說到她跟前,她也實在是懶得跟她們這種小孩子心性計較。

譚溪月摸摸周美琳的頭發,“不用理她們,今天是你生日,咱們得開開心心的。”

周美琳乖乖點頭,她在本科宿舍裏受到的所有煎熬,都在溪月姐這裏得到了治愈。

曾麗瓊因為剛才說的太多話,嗓音有些幹,她一口氣灌下半杯水,又把杯子往桌子上啪一放,“沒事兒,等回頭老大帶着姐夫往學校裏溜一圈,他們就自動閉嘴了。”

陸峥還真沒來過他們學校幾次,本科的時候,學校不反對學生戀愛,但也不提倡鼓勵,還專門有學生處的人在校園裏巡查,情侶間拉個手被抓到了,也要寫檢查,所以他們見面一般都是在校外,等她讀研了,他也越來越忙,基本都是深夜到,轉天一大早就得走,兩人相處的時間大都在晚上。

讓曾麗瓊這麽一說,譚溪月想着等他什麽時間空下來,她還真得帶着他到學校好好轉一轉,倒不是為那些亂七八糟的閑言碎語,她這麽喜歡的一個地方,她想要好好地介紹給他。

三個人有段時間沒聚了,要說的話有很多,邊吃邊聊,不知不覺店裏都快打烊了,譚溪月趁着去洗手間的功夫,到前臺結了賬,一擡眼看到俞書音和她的兩個朋友從二樓的一個包廂裏出來了。

俞書音在說實習的事情,“暑假我想去安盛實習,我爸在找人給我安排。”

譚溪月聽到她的話,腳步一頓,俞書音說的安盛,不會是她想的那個安盛吧……

安盛這個名字當初是她起的,安代表平安,她希望他無論做什麽事情都是平平安安的,盛代表興盛發達,她希望他喜歡做的事業能越做越好。

誰要是一跟他提起安盛這幾年的飛速發展,他就說這都得多虧了我媳婦兒當初給公司的名字起得好,她也就起了個名字,聽他的語氣,像是要把所有的功勞都安在她身上。

俞書音旁邊那個短頭發的女生聲音誇張,“安盛好啊,它這幾年發展得可太快了,不是說他們還準備要涉足汽車這方面的制造嗎,工廠已經在建了,我們教授有一次上課還拿安盛做例子給我們分析來着,他說這家公司以後不只是在咱們省,在全國都得排得上名號。”

另一個大波浪的女生剛在包廂裏和俞書音拌了嘴,現在只想給她潑涼水,“但它的總部不是在一個小鎮上嗎?你一個大小姐去那麽偏的地方能受得了?”

俞書音橫她一眼,“那小鎮的風景特別好,名字也好聽,叫清水鎮,我姑媽去那邊旅游過,生活起來比我們這邊還要舒适,水土也養人,我姑媽在那邊玩了幾天,感覺皮膚都變好了很多,而且我爸說,有安盛的帶動,周邊的發展會越來越好,以後肯定不輸城裏。”

短頭發女生往俞書音身邊湊了湊,笑嘻嘻道,“我聽說安盛的大老板長得特別帥,現在也就三十出頭,不過他好像還挺低調的,之前報紙采訪他,連照片都沒登,也就去年領一個什麽獎的時候上過一次新聞,好可惜,我都沒看到那個新聞,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跟傳說中的一樣才貌兼備。音音,你要是去那邊實習了,是不是就能見到他了?”

俞書音把下巴一揚,“我早就見過他了,我看過那個新聞。”

大波浪睨她一眼,戳破她那點兒小心思,“怎麽?你喜歡他呀?所以才上趕着讓你爸把你安排到人家公司去實習。”

俞書音白眼兒翻過去,“不行?優秀的男人誰不喜歡。”

短發女生立刻恭維道,“對啊,也就只有那麽優秀的男人才能配得上我們音音。”

俞書音哼一聲,一低頭看到譚溪月從樓下走過,她本來就不怎麽好的心情現在更不好了,怎麽在哪兒都能碰到她。

她瞅着譚溪月的側臉,又忍不住腹诽,一個村裏出來的,打小能吃上什麽好東西,護膚品什麽的肯定更是不會用,為什麽都懷孕了皮膚還能養得這麽好,瓷白瓷白的,透着水潤,也是奇了怪了,她塗兩層粉都達不到她這種效果,俞書音再哼一聲,天生就是個會勾搭人的狐媚子,怪不得能傍上老頭子。

譚溪月不知道俞書音心裏那些陰暗的想法,她剛結賬的時候,發現她的手機不知道什麽時候沒電了,她得趕緊回去,現在外面的雨已經下大了,他要是聯系不上她,一着急,準得半夜開車過來。

周美琳和曾麗瓊知道她已經付過賬了,都争着把錢給她,譚溪月不收,之前有一次去醫院産檢,他被事情絆住了,沒能趕過來,還是她們兩個陪她去的,更何況今天還是美琳的生日,她請一頓也是應該的。

周美琳和曾麗瓊哪肯,三個人從飯店裏一直小聲争到飯店外,俞書音本來還在說去安盛實習的事情,看到譚溪月她們出來,停住話頭,拿眼睛掃過她們,語氣不屑,“一頓飯才幾個錢,還打來打去的,一股子窮酸樣兒。”

短發女生緊跟着俞書音的話嘲諷道,“咱們的譚大美女不是傍了個大款嗎,那老大爺開着那麽好的車,肯定特有錢,就讓她付好了,人家現在母憑子貴,不差你們這幾個錢。”

周圍有許多剛吃完飯在屋檐下避雨的人,聽到這話,都紛紛往這邊看過來。

曾麗瓊和周美琳怒了,捋袖子要幹仗,譚溪月的眉眼也徹底冷下來,她拉住她倆,剛要開口,停在門口的車上下來一個人。

陸峥将手裏的電話挂斷,擡眼掃過來,周圍的嘈雜頃刻間都安靜了,只剩淅淅瀝瀝的雨聲。

他身材高大,又黑褲黑衫,身上光是散發出來的氣場就足以讓人望而生畏,甩過來的眼刀又淩厲生寒,短發女生被看得脊背蹿出一股涼氣,不由地後退兩步,想要躲到俞書音後面,偏俞書音也在不受控地往後挪腳步。

劉叔從駕駛座也開門下車,小跑着過來,撐開傘舉到陸峥頭頂,陸峥直接拿過傘,大步走到譚溪月跟前,收起了一身的肅寒,神色柔和下來,他将傘撐到譚溪月身上,給她擋出風,低沉的嗓音不大,但足夠所有的人聽到,“你還需要傍大款?咱們家的錢不都是你在管着?”

譚溪月不着痕跡地踢他一下,輕聲問,“你什麽時候來的?”

陸峥給她攏了攏外套的領口,“剛到。”

俞書音仔細看着陸峥,又驚又疑,“陸總……?”

陸峥冷冷看她一眼,又看回譚溪月,明知故問,“你朋友?”

譚溪月幹脆地搖頭。

陸峥得出結論,“那就是仇人。”

譚溪月沒有否認,但她握住了他的手,她不想讓他摻和這些事兒,不過是一些小女生的把戲,她能應付得了。

陸峥反握住她的手,寒戾的視線又落到俞書音身上,不緊不慢地開口,“這位同學,關于你想去安盛實習的事兒,我現在就可以答複你,安盛不會要你。”

俞書音臉色一白。

他捏了捏譚溪月的手,又道,“這位女士是我們安盛的大股東,也是安盛的創始人之一,她不需要去傍誰,也不需要母憑子貴,她自己就有足夠多的資本,我建議你下次最好先了解清楚企業的情況,再去應聘會更好一些。”

俞書音的臉都成了土灰色兒。

短發女生硬撐起一口氣,嘟嘟囔囔地小聲嘀咕,“你是誰呀?別不是在這兒吹什麽牛吧。”

譚溪月不就是一村裏出來的小村姑,她能跟安盛扯上什麽關系,短發女生想到這兒突然一驚,安盛不就是在一個鎮上嗎,所以譚溪月到底是從哪個村出來的。

大波浪忍不住幸災樂禍地回短發女生,“這位應該就是你想見的安盛的大老板。”

她也看過那個新聞,剛才一眼就認出了從車上下來的這個男人是誰,沒想到這個譚溪月還真是真人不露像,她看俞書音這賤人以後還怎麽跟人家比,人一從村裏的出來的小村姑輕而易舉就能把她這個自封的大小姐給秒下去,更何況譚溪月從來都沒把她看進眼裏去過,是她自己戲太多,覺得誰都要嫉妒她。

周美琳和曾麗瓊也是一臉震驚,她們之前就和她們這位姐夫吃過一頓飯,老大只說姐夫在他們鎮上做點生意……

安盛是能用一點生意來形容的嗎?

事後譚溪月跟她倆道歉,她不是故意瞞着她們的,周美琳和曾麗瓊連連擺手,這有什麽好道歉的,她們都理解,老大性子這麽低調,肯定不喜歡引起過多的關注,而且有生之年能看到那位高高在上的俞大小姐被三言兩語就給怼成了土渣渣,她們爽都要爽死了。

一個月後,安盛集團和江州大學簽署了人才培養合作協議,安盛集團在江州大學設立了專項獎學金,用來資助條件困難的優秀學生。

學校想邀請他來做一場演講,譚溪月原以為他不會答應,他最近因為建新廠的事情,忙得都快要連軸轉了,一天只能睡兩三個小時,而且他應該也不喜歡演講這種場合。

她沒想到的是他竟然答應了。

他來那天,學校的大禮堂擠滿了人,他站在講臺前,依舊是黑褲黑衫,冷峻的神色不怒自威,舉手投足間淡定又從容,他都沒準備演講稿,話筒拿在手裏,侃侃而談,言語間偶爾還能帶出一些幽默,緩解了原本嚴肅的氣氛,下面的學生個個都聽得聚精會神。

譚溪月站在人群的最後面,遠遠地看着他,他隔着熱鬧擁擠的禮堂,看過來的視線能精準地落到她身上。

兩人的目光對上,譚溪月對他眉眼彎彎地笑開,他好像總能給她意想不到的驚喜。

陸峥也勾起唇,漆黑的眸子裏緩緩淌出笑,人群裏發出了不小的驚呼。

最後到提問環節,有學生問到,“陸總,促使您不斷前進的動力是什麽?”

他握着話筒,默了默,掀眸看向她,神情裏有一種強大的溫柔,“是因為我的愛人,她是咱們學校金融系的學生,她很厲害,我得要不斷地努力,才能配得上足夠好的她。”

臺下先是安靜了幾秒,然後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還有人抻着脖子往四周看,在人群裏找到譚溪月後,鼓掌鼓得更大聲。

譚溪月呼吸有一瞬的停滞,眼眶微微發熱。

演講結束後,兩人坐在車裏說悄悄話,準确地說是他坐在座椅上,譚溪月坐在他的膝蓋上,她手指繞着他襯衫的扣子,小聲道,“你幹嘛要學我?”

陸峥知道她說的是什麽,他擡起她的下巴,“只許我是你的愛人,不許你是我的愛人?”

譚溪月拍開他的手,靠上他的肩膀,她說的“我愛人”就是個正常的稱呼,而他嘴裏出來的“我的愛人”,聽起來有那麽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陸峥攥住她的手,覆到她隆起的肚子上,低聲問,“寶寶,許不許爸爸愛媽媽?”

寶寶似是有所感應,頂着譚溪月的肚子動了下,像是在說“許。”

陸峥挑眉看她,慢悠悠問道,“那媽媽愛不愛爸爸?”

譚溪月掐上他的虎口,故意和他作對,“我只愛寶寶。”

陸峥抱緊她,下巴抵着她的額頭蹭了蹭,“沒關系,你去愛她,我來愛你,這不沖突。”

譚溪月心裏一動,擡頭看他半晌,慢慢傾身過去,吻上他的唇。

有些話不只言語才能表達。

她也愛他,他這麽好,她怎麽可能不愛他。

兩年後。

朱翠翠呼嚕了呼嚕小七月那頭可愛的小卷毛,忍不住逗她,“在這個世界上,小乖寶最愛誰呀?”

小七月歪着頭,眨着大眼睛想了想,掰着手指頭開始數,“乖寶最愛爸爸,姥姥,大舅媽,大舅,鬧鬧哥哥,還有星星姐姐,曉玉姨姨,春玲姨姨,翠翠姨姨……”

小七月覺得自己的手指都不夠用了,有好多人愛她呀,所以她愛的人也有好多。

朱翠翠又問,“那媽媽呢?”

小七月奶聲奶氣地回,“媽媽是乖寶最最愛的人。”

星星姐姐說,最最愛的人只能有一個。

她最最愛媽媽。

因為爸爸也最最愛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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