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章

第 25 章

“啊！我好煩躁！”一下課蘭景就仰天長嘯，“這都高三了，奧運會都過那麽久了，為什麽你們還能這麽甜！？”

“你別亂說！”鐘玉汝跳起來捂蘭景的嘴，“誰甜了！？”

“唔唔唔%&*%……*%*&……*！”

鐘玉汝放開，蘭景立刻嚎：“我說你們同學愛好甜，你以為我說什麽！？”

鐘玉汝撓着臉看似笑非笑的歸青路，歸青路挑眉看他，眼神示意：怎麽，和我的關系很丢臉嗎，随便說一句都不行？

鐘玉汝：不是不是！只是不想招惹額外的麻煩！

“哎呀，你們不要眉來眼去了！”蘭景雙拳在他倆桌中間一錘，“下午我約了蘭景和言寸心，一起去嗎？老地方。”

“嗯？”鐘玉汝翻開書，“他倆不忙了？”

“忙，高三了只有更忙，沒有最忙。”高三不易，蘭景嘆氣，“我就是想着上次聚都是一起看奧運會的時候了，這都快高考了，不聚一聚感覺友誼都要散了。”

高二的時候蘭景向鐘玉汝吐槽姚夭把她當情緒垃圾桶，後來汶川地震過了，奧運會開始他們又聚了一次，那次把話都說開了。

言寸心和姚夭兩個人進重點班，學習壓力大，加上人際關系影響，一時間和鐘玉汝他們疏遠了關系。

姚夭和言寸心在新環境中，沒辦法立刻适應，加上學習方法的改變，老師教學方法的不同，他們倆忙得不可開交，幾乎每天都兩三點睡。

他們五個人關系好，說開了也就又是朋友了，就是關系總歸是回不到高一又鬧又吵的時候了。

人都會長大的，只有蘭景還以為他們還是和高一的時候一樣要好。

歸青路問：“他們答應了？”

蘭景：“嗯！”

“怎麽只有你一個人，姚夭呢？”

下午只有言寸心一個人來，看起來沒什麽精神，蘭景問他，他也只是低迷地回了句：“她說她不想來。”

“你們怎麽回事？”歸青路質問，“學習壓力大到精神恍惚？”

鐘玉汝看到言寸心的大黑圓圈，明顯憔悴的臉，不禁擔心起姚夭。連言寸心這個大心髒在重點班都成這個樣子，更何況姚夭有點敏感的性格。

鐘玉汝擔憂問：“姚夭沒事吧？”

言寸心盤腿坐下，咕咕灌幾口可樂，沉默了會兒，一擡眼，鐘玉汝、蘭景和歸青路，三雙眼睛都在憂心地看着他。

“...姚夭她，她今天早上退學了。”

蘭景一時間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

鐘玉汝愕然問：“為什麽，怎麽回事？”

歸青路鎖眉：“有和她好好聊過嗎？”

言寸心搖搖頭：“她...單方面和我分手了，我也是今早才從班主任那裏知道的，班主任讓我去問問她。”

蘭景簡直不敢相信：“可是，可是她昨晚才答應我今天下午要來聚會的！？”

“她大概也是經過了很多考量。”言寸心倒在沙發上，把衣服拉起來，臉埋在校服裏，“我今早看手機才發現她昨晚淩晨四五點說今天不想來了，還說...分手...”

言寸心有些話憋在心裏很久了，在鐘玉汝他們面前，他可以肆無忌憚地全說出來。

“我根本不知道她為什麽要和我分手，一切都好好的，為什麽要分手？”

“剛開始進重點班的時候，我們都很認真也很努力，商量好了要一起考去北京，班上同學也很友好，主動幫我們融入班級，帶着我們參加班級活動，那段時間真的很好。”

“後來地震，我們一起買東西、湊錢捐給災區，奧運會的時候我們也一起熬夜，為中國加油。雖然之前我覺得我們五個有點漸行漸遠，但是奧運會之後我又感覺我們回到了以前的樣子，我其實很高興，姚夭也很高興，可...可怎麽會呢？”

“說分手說的那麽突然...”言寸心有點兒哽咽，“馬上就要高考了，姚夭未來要怎麽辦啊...”

“突然嗎？”蘭景反問，“之前有段時間，你和姚夭沒怎麽說話，她經常來找我說學習壓力大，那段時間你們怎麽了？”

言寸心翻了個身，臉從衣服裏伸出來，對着沙發靠背，他想了想，嘶啞地啊了一聲：“我要帶她回家吃飯，她不肯，說只是談戀愛，沒必要見家長。”

“我是...用在一起一輩子的心态和她在一起的，我覺得她不是，就和她吵了一架。”言寸心撐起來，“可是後來我們又聊過了，是我太着急了，在我們都沒有能力的時候就見家長确實太莽撞了。”

“你怎麽知道她不是？”鐘玉汝問，“也許她只是害羞或者是擔心未來，不能給你一個肯定的答案。”

“她如果真想和我一輩子，就不會這麽突然退學了！”言寸心聲音兀地擡高，又低沉下去，把自己砸在沙發上，“她到底怎麽看我的，看我像傻子嗎...”

“說完了？”歸青路不耐煩又冷靜地問，“你問過她退學的原因嗎。”

“沒有，打電話過去沒人接。”言寸心一整天課都聽不進去，上課也不讓用手機。

歸青路：“知道她家家庭住址嗎？”

“知道知道！”蘭景跳起來揍言寸心，“趕緊和班主任請假，晚自習我們去找姚夭問清楚！”

鐘玉汝轉了720°，人都迷暈了：“哪家是姚夭家？”

蘭景和言寸心對視，蘭景搖頭：“我們不知道。”

“你們以前不是一起送姚夭回家嗎？”

言寸心臉色失落：“她從來沒讓我們進這個巷子過，說她家從這裏穿過去就到了。”

沒想到穿進來是彎彎繞繞的平房，房子都一樣，環繞360°。除了中間一條水泥路，還有歪歪斜斜通向山上的泥濘小路。

一條巷子，兩個世界。

七星一中在市中央，鐘玉汝和歸青路住在市東，言寸心、蘭景和姚夭住在市西。

一東一西兩邊的人，從來沒見過穿過姚夭家巷子裏的這條路。

“怎麽辦？”蘭景問。

這條路呼吸一口全是塵土的味道，就在這兒站這麽一會兒，蘭景已經感覺喉嚨像卡住了一樣，鼻子呼吸困難。

雖然七星市屬于雲貴高原，四處是山，但蘭景是地地道道的城裏人，除了在新聞上，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地方，她一時拿不出主意，不知道該怎麽辦。

鐘玉汝從來都拿不定主意，他看歸青路。

歸青路心裏嘆口氣，言寸心正低沉着，什麽也指望不上，習慣了做大姐的蘭景這會兒也滿眼茫然。

歸青路轉身看了看，有老人坐在門前抽杆子煙，有女人在洗衣服，也有小孩在亂跑，有人家前停着輛三輪。這種地兒，出一個成績好的，應該是家喻戶曉。

歸青路：“先問一問吧，就說考上一中的女孩兒家在哪兒。”

鐘玉汝第一個跑出去，沒想到一問就讓他問到了。

洗衣服的阿姨說：“你說姚家啊，就在那邊，有三輪車那家，他家大姑娘讀一中，成績可好了，家長天天說。”

鐘玉汝笑了笑：“謝謝阿姨。”

阿姨笑得蠻淳樸，叫住了鐘玉汝：“不過她家最近天天吵架，你們找他們做哪樣？”

“我找他家姑娘有事。”鐘玉汝想幹脆打聽打聽，免得待會兒去了說錯話，“阿姨，姚夭家在吵什麽呢？”

“還不是那些事。”阿姨聽起來有點兒煩躁還有點幸災樂禍，“姑娘大了，要嫁人喽。”

！！！

鐘玉汝瞬間血液倒流，趕緊跑過去通知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