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章

第 28 章

高考的時候鐘玉汝的考場出了一個插曲，有個同學暈過去了，老師們焦急地把他弄醒，醒過來這人又開始流鼻血。

周圍有同學不滿，但鐘玉汝無所謂，會做的他已經做了，不會寫的也蒙完了，剩下的時間随便看看試卷，趴着睡覺。

趴着的時候鐘玉汝還笑了笑，和歸青路在一起之後他松弛了好多，居然連高考都敢這麽放松了。

不過三次模拟考，他大概知道自己在哪個水平，剩下的就是保持心态。

兩天的時間，眨眼而過。

鐘玉汝和歸青路一道回家，進卧室之後鐘玉汝撲倒了歸青路，眼睛一閉，睡得不省人事。

歸青路看着他，想着他們的以後，想着他們一起學習、一起找工作、一起買房，每天一起起床、一起上班，回家了一起做飯一起洗碗，一起洗澡...

歸渺敲門進來：“晚飯...”

“噓！”歸青路對着門，示意歸渺別說話，做嘴型說，醒了我們自己會吃，別管我們。

歸渺看他哥倆感情這麽好也挺高興，以後家産說不定還有歸青路一份。

歸渺把門輕關上，不打擾他倆休息。

歸青路也累了，長時間體力和腦力的消耗，他慢慢地也睡着了。

歸青路把鐘玉汝抱緊在懷裏，鐘玉汝下意識地頭埋在歸青路的肩窩，這一睡就睡了兩夜一天。

鐘玉汝睜眼的時候才早上六點，是之前他們起床的時間。

他們才睡了十二個小時嗎，鐘玉汝想。

鐘玉汝一醒歸青路就醒了，他親親鐘玉汝的側臉：“起床嗎？”

鐘玉汝半邊身子都麻了，他轉過身活動活動，埋在歸青路懷裏：“再睡會兒吧。”

中午十二點的時候，歸渺開門看他們醒了沒有，她昨天也來看了一眼。

兩人睡回籠覺也差不多了，歸渺悄悄開門的時候，鐘玉汝就從歸青路懷裏滾出來，不太好意思地給歸渺打了個招呼：“阿姨好。”

“醒了？醒了就起來吃飯吧，從前天下午就開始睡了。”

鐘玉汝這才知道原來他們已經睡了這麽久。

歸渺剛關門，鐘玉汝就下床鎖門。他趴在床上玩手機，Q.Q靜悄悄地，沒人喊他們。

歸青路摞在鐘玉汝背上，看他手機：“可能都還睡着。”

“嗯。”鐘玉汝還是有點兒困，打了呵欠，“起了還是睡？”

“還想睡嗎？”歸青路問。

“想睡，但肚子餓了。”鐘玉汝把手機一甩，轉過身去捏歸青路的下巴，“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這可怎麽辦？”

歸青路撐起來讓鐘玉汝轉過來，假模假樣想了想：“可我不想要魚也不想要熊掌。”

“那你要什麽？”鐘玉汝沒揉歸青路的下巴了，轉過去揉歸青路的耳垂。

“大灰狼要吃小白兔，嗚啊！”歸青路展開雙臂，嚎一聲撲鐘玉汝。

鐘玉汝配合他，雙手舉在床頭：“啊啊，小白兔要被大灰狼咬死了！”

歸青路四處在他身上撓：“小白兔還想吃飯，你自己都要被吃了！”

“哇！大灰狼太可怕啦！”

“幹嘛呢！”歸渺扣扣扣敲門，“醒了就刷牙吃飯！”

歸青路正壓着鐘玉汝呢，啪一聲打鐘玉汝屁.股：“走吧小白兔，大灰狼帶你吃飯。”

“大灰狼壞壞！打我！”

一開門，他們又成了好兄弟。

桌上鐘冰瑞問：“志願打算填什麽？”不等鐘玉汝回答，又說，“要我說當老師，穩定社會地位又高，大學嘛就填家附近的學校...”

“關你什麽事！”鐘玉汝不想聽他亂講，“不懂就別亂說話。”

“老子還說不得你了！”

自從歸渺在家，鐘玉汝說話做事不像以前那樣怕鐘冰瑞了，鐘玉汝看他一兇，雖然心裏還是咯噔一下，但表面硬氣：“我自己有想法，和你無關！”

“你再說一遍！”

歸青路把碗一放：“叔叔，我們有自己的想法，您的想法也可以作為參考。”

歸渺也抱胸看着鐘冰瑞，頗有股你再說一句試試的氣勢。

鐘冰瑞也順着歸青路的話往下，叽裏咕嚕說一堆顯得他很懂似的。

鐘玉汝聽得心煩，吃完拉着歸青路就出門。

“走，找兼職咱們自己賺錢養自己，聽見他說話就犯惡心！”

歸青路任由他牽着，開玩笑話：“我可不當小學老師。”

“好好好。”看來歸青路之前真的被小學生整治得不輕。

這個時候電話響了，鐘玉汝接起來，是蘭景：“喂喂喂！是鐘玉汝嗎？”

蘭景那邊鬧哄哄的，鐘玉汝提高了聲音：“是我，怎麽了？”

“來橋這兒的ktv，言寸心請客，叫上歸青路，快來！”

到了ktv,姚夭正在唱歌，沒想到姚夭唱歌這麽好聽，蘭景拿着什麽東西晃得叮鈴哐啷響：“歡迎歡迎，我們終于高考完了！”

言寸心站在臺子上摟姚夭，拿過另一個話筒：“雖然在座的各位都知道了，但我還是要正式再說一聲。”

鐘玉汝笑着看他們。

“我和姚夭，正式在一起了！”

“哇哦！”蘭景歡呼。

鐘玉汝也被感染，拉着歸青路，搶過言寸心的話筒：“那我也要宣布一件事！”

“我和歸青路，高二就在一起了！”

“哇哦！”蘭景一視同仁，歡呼聲同樣熱烈。

“什麽？”姚夭剛剛知道他倆的事兒，“怪不得我看你們氣氛不像純友誼。”她問言寸心，“我看你一點兒都不驚訝，你早知道？”

“嗯，猜出來了。”

蘭景哦吼一聲：“那我是第一個鐘玉汝和歸青路親口告訴我的人！”

“哈哈。”鐘玉汝笑兩聲，“只有你們知道，我和他爸媽都還不知道。”

“哎呀，你們兩對情侶，就我還單着。”蘭景撒嬌。

姚夭說：“大學可以談一個。”

“我要找一個我爸那樣的。”蘭景說，“又高又帥又有責任心，家裏還有點兒小積蓄，還要像我爸對我媽那樣，百依百順，嘿嘿。”

姚夭說：“會有的，都會有的，你們要唱什麽趕緊點，不然都是我一個人的歌了。”

鐘玉汝不愛聽音樂，不會唱歌，他當啦啦隊，誰唱他都歡呼。

唱得正開心的時候蘭景的手機響了，她一看，是猴哥：“班主任打電話來了。”

歸青路把音樂關了，對其他人說孫老師打電話來了，幾個人都圍在蘭景手機周圍，蘭景把電話開免提。

蘭景接通電話，猴哥電話那頭講：“明天班級聚會，叫上鐘玉汝和歸青路，你再問問言寸心和姚夭，看他們來不來，一班的聚會在後天。”

“老師，他們就在我旁邊，他們肯定都去。”

言寸心：“老師，我們都去，幾點在哪裏？”

猴哥：“第四小學旁邊的這家龍躍酒店，晚上六點三樓。”

歸青路：“好的，老師，我們一定到。”

“你們啊，專業一定要選好，不要只看現在社會需要什麽。”十二班聚會的時候猴哥苦口婆心的說，“還要看你們擅長什麽，找到自己擅長的東西才是最主要的，決定你們人生的不是桶裏的短板，而是那塊最長的板，當然無論做什麽，做到頂端都差不了。”

“今天開心，老師就直說這麽一句廢話，填志願有什麽想問的盡管問我哈！”

今天是鐘玉汝第一次喝酒，他喝嗨了，拿着啤酒瓶和蘭景對吹，蘭景喝完又和別的人去稱兄道弟，喊姐喊妹。

歸青路也喝了，但這不是他第一次喝酒，酒量也還行，他一直都看着鐘玉汝。

鐘玉汝跑去抱着言寸心：“你們進重點班之後都不找我們玩了，我好難過...”

“好好好。”言寸心哄孩子似的，“以後天天找你玩。”

“不！你騙人！”鐘玉汝被歸青路拉開，臉紅撲撲地指着言寸心，“你們都只會騙人，到最後都會離開我...”

“不會。”歸青路抓着他，“我不會離開你。”

鐘玉汝反身抱住他：“我知道你不會！”

周圍已經有同學圍着他們起哄了。

鐘玉汝雙手推歸青路的胸膛，把他往臺子上推。

歸青路踉跄站上樓梯，配合鐘玉汝。

鐘玉汝大喊：“這是我男朋友！他！永遠不會離開我！”

周圍一陣驚呼：“好家夥，就這麽出櫃了！”

“真的假的？”

“支持你們支持你們！”

“我靠！”

蘭景起哄：“親一個！親一個！”

歸青路被鐘玉汝推坐在地上，鐘玉汝揪着歸青路的耳朵：“要好好聽我的話，不要離開我。”

“不會。”歸青路撐在樓梯上，“你現在就給我打個小記號。”

鐘玉汝對着歸青路的臉就啃，咬出了牙印。

周圍猴子似的上蹿下跳，喊啵一個啵一個，還有人拿手機在錄像。

言寸心拍拍同學肩膀：“施文鑫，可以删了嗎？”

施文鑫被言寸心狐貍似的假笑吓了一跳：“他們都出櫃了，不怕我錄像，再說了，明早我可以發給鐘玉汝，吓吓他，以後還能當作紀念。”

“那你為什麽只拍鐘玉汝？”

“他喝醉了嘛，好玩。”

猴哥被起哄聲引過來，看見歸青路被鐘玉汝壓着亂啃，他上去把鐘玉汝扒開：“喝醉了也不能耍流氓，言寸心過來，把他倆給我拉開！”

有人亂嚎：“猴哥棒打鴛鴦！”

“去去去！像什麽樣子！”

亂哄哄的，淩晨十二點了人都還沒散盡。